<打到飛起> 英雄莫欺: 第二十七章 冷靜居士
冷靜居士登時氣沖牛斗, 大喝道:「有本居士在此, 誰敢帶走我的徒兒?」 路蒙生怕二人於說話之間吐出真相, 二話不說, 上前便是一掌, 冷靜居士暴喝一聲, 運起峨眉無罣功, 硬生生的接了這一掌, 五個月前路蒙亦曾以路家霸王掌攻向陳宏信, 那時陳宏信連接也不敢接, 只有向旁避開, 但冷靜居士的無罣功威力比之陳宏信豈止高出一倍? 這一接掌之下, 路蒙那裡禁受得起, 當即向後連退十步, 口中吐出一口鮮血, 這番輸招也只能怪路蒙怕冷靜說得太多, 於心焦的情況下出招, 他雖知對方功力比自己為強, 卻也料不到竟強至這個地步, 因此上這一掌才會吃上大虧。
聞知見路蒙受了重傷, 連忙上前把他扶住, 才免於他站足不穩, 墮了威風, 冷靜居士一個箭步欺近, 意欲補上一掌, 聞知馬上一拳打出, 但聽得一聲砰然巨響, 聞路二人一同退了五步, 冷靜居士卻穩如淵岳, 不動如山, 這兩度交鋒, 聞路二人皆心中清楚, 對方功力比之他們任何一人皆勝於一籌, 但倘若兩人聯手, 情況又另作別論, 然而由於路蒙錯判形勢, 先受重傷, 情勢明顯對聞路二人不利, 此刻二人雖仍兀立當場, 卻是不敢胡亂冒進。
剛才路蒙和冷靜居士對掌, 巨響震天, 這樣子一鬧, 陳家的家丁護院, 鏢師趟子手, 皆自四方八面圍攏而來, 聞知見對方人多勢眾, 形勢對己方實是大是不利, 權衡輕重之下, 只好沉聲哼了一下, 扶着路蒙逕自往外走去。
這時陳老三正自外面回來, 恰恰和聞路二人在大門撞個正著, 聞知一口悶氣無處發洩, 見陳老三在前擋路, 一聲怒吼, 右手向前一拂, 把陳老三整個人拋上半空, 眾鏢師護院連忙上前接住, 可陳老三下衝之勢實在太強, 眾人連同陳老三在地上跌了個一塌糊塗, 好不混亂, 也好在聞知不想對一個三流腳色痛下重手, 這一下只用了不到一成功力, 否則陳老三那裡還有命來?
冷靜居士待兩人去遠, 大聲咳嗽, 嘴角沁出血來, 心中忖道:「這兩個老賊功力不弱, 難怪信兒不是對手, 幸好兩人沒有同時出手, 否則我亦是難以招架得住。」 可是此刻也不容她多作他想, 救徒兒之事方是頭等要務, 當下連忙掏出峨眉獨門救命丹丸, 着人和了水灌入陳宏信口中, 才輔以內力加速他的血氣運行, 陳宏信方始面色自白轉紅, 冷靜居士對陳宏信道:「信兒, 這次你的性命是救回了, 但宜多加休息, 這幾天不要多作走動, 此刻陳家有為師坐陣, 量那兩個老鬼不敢輕易胡來, 你便放心休養吧。」 陳宏信見師父已到, 且打退敵人, 頓感安心, 遂任由家丁扶他回房養傷。
聞知扶着路蒙回到路家, 池香凝和路瑩見路蒙受傷, 馬上去丹藥房拿出療傷聖藥餵路蒙服了, 路蒙服了後自行運功一會, 但感通體舒泰, 相信傷勢已痊癒了七八成, 路蒙見傷勢已然好轉, 便着妻女回入內堂, 繼續和聞知於大廳商議大事。
聞知皺眉道:「路世弟, 這下子該當如何是好? 冷靜師太來了, 陳家得了一大強援, 且咱們對那批貨的下落茫無頭緒, 倘若陳家轉手賣了這批貨, 其時此消彼長, 咱們兩家早晚為他所滅。」
路蒙以手支頤, 無數念頭在腦中轉了一圈, 但見他驀地長身而起, 向聞知道:「聞世兄, 要對付冷靜師太, 根本易如反掌, 聞賢侄當能勝他, 當此情勢, 聞世兄宜當快快召他回來, 以對付冷靜那婆娘。」 聞知道:「好, 我回去立刻修書一封, 着他十萬火急趕回來, 我估計他現下仍在少室山附近, 但這一去一回, 恐怕他沒那麼早便能回來。」 路蒙又沉吟了好一會, 道:「聞世兄, 上回請來對付陳家的五位高手, 不知你是否仍有和他們聯絡, 知否他們現居何處?」 聞知一愣, 隨即拍手叫好, 連呼妙著, 道:「路世弟, 此五人曾分別留下地埗, 希望老夫再給他們一些好差事, 眼下正好用得着他們, 只是要找齊五人, 也需花些時間。」 路蒙道:「離交貨時間尚有一月有餘, 時間上該可趕及, 倘若有這五人聯手, 再加上你我二人, 即令聞賢侄未能及時趕來, 當已有足夠能力應付冷靜師太, 陳宏信和丐幫一干人等。」
聞知聽了路蒙的對策, 轉愁為喜, 但過不多時, 又轉喜為憂, 道:「但畢竟不知那批貨的收藏地點, 即使對付得了他們, 那批貨終究無法奪回。」 路蒙聽罷哈哈大笑, 聞知不禁大奇, 忙問其故, 路蒙道:「此前我們一心想生擒陳家父子, 以此逼問二人, 如今想來, 卻是捨易取難了。」
聞知茫然不解, 道:「此話怎說?」 路蒙道:「聞世兄, 你想想看, 陳鶴坤那老鬼雖然病重, 但他一直待在陳氏鏢局之內, 而鏢局此刻守衛森嚴, 要生擒他殊非易事, 而陳宏信那小子, 雖說武功比之你我為低, 但亦是不弱, 且現下有他的師父冷靜師太坐陣, 再要生擒此二人, 可說是難上加難了。」 聞知點頭道:「這一點亦是我所擔憂的, 即使我請了五位高手同去陳家, 倘若其時他們聞風而遁, 我們一樣不知貨物收藏地點, 只有徒勞而已。」 路蒙詭異的笑了一笑, 道:「所以我們要生擒的, 並非陳家父子。」 聞知不解道:「那該當捉誰回來?」 路蒙滿臉得色地道:「陳老三。」
陳老三打了個噴嚏, 牽動了身上傷患, 不由自主呻吟了一下, 心中嘀咕道:「這一年端的是流年不利, 接二連三的無故遭打, 說來說去, 都是堂弟惹來的禍, 好端端的, 卻跑去惹聞家和路家作啥?」 這時他正在酒店之中, 正和一班狗友豬朋喫酒解悶, 其中一人為陳老三斟酒, 道:「老三, 小弟端的是為你不值, 想你一直為那陳氏鏢局出心出力, 你為了鏢局砸了路家鏢局, 保住你陳氏鏢局於京城的龍頭地位, 在京城的江湖朋友有那個不是豎起大拇指大讚特讚的, 可你那堂弟竟連多謝也沒說一句, 還怪你生事, 明顯怕你功勞太大, 要把你壓下, 此事我們做兄弟的每每想起, 皆為你感到氣憤難平。」
陳老三喫了一杯酒, 搖頭嘆息, 聲大氣粗地道:「誰叫他才是大伯的兒子? 說句老實話, 我這個堂弟絶非做生意之才, 鏢局要不是由我苦苦支撐, 早已關門大吉了, 如今他還要停接生意, 想鏢局每月支出是何等之大, 不多接些生意怎可維持下去?」 另一人也為陳老三斟了杯酒, 道:「倘若鏢局由陳老三你主持, 恐怕陳家早已成為京城第一家族了。」 陳老三大聲道:「可不是? 只可惜人家投胎投得好, 那可有甚麼話好說的? 不是我自誇, 我敢說若陳家由我打理, 聞路兩家那敢如此囂張? 他們巴結我們還來不及哩。」
忽有一把聲音自酒店門口冷冷地道:「真的是這樣麽?」 陳老三和同桌三人遁聲一瞧, 卻見兩個老者正站在酒店門外, 四人一瞧之下立時一呆, 這兩個老者在京城內沒人不識, 無人不曉, 四人自是一瞧便認將出來, 兩個老者非他, 正是聞知和路蒙, 陳老三一見二人, 登時嚇得魂飛天外, 可那同桌三人平素聽陳老三吹噓慣了, 竟把他的說話信以為真, 以為陳老三真個兒武功蓋世, 恨天無柱, 恨地無環, 這時仗着有陳老三撐腰, 竟自不知好歹, 上前呼喝二人道:「你兩人在此吵甚麼? 不見我們正和陳家大爺喫酒麽? 快快給我滾蛋。」 這時陳老三已鑽進桌底, 雙眼正在尋找後門位置, 以便立即脫逃。
聞知不住搖頭, 向路蒙道:「他們沒資格和我動手, 路世弟你去教訓一下他們吧。」 路蒙心中暗罵:「他們沒資格和你這老匹夫動手, 難道就夠資格和我動手麽? 你這老匹夫果然一直瞧不起我, 哼哼, 這筆帳我暫且記下, 早晚要你知道老夫的厲害, 其時便要你加倍奉還。」 但面上卻滿面笑容道:「這些宵小之輩, 自然不用世兄出手, 就讓為弟對付他們, 好教他們不敢再對我等無禮。」 這禮字剛說完, 已倏忽欺到三人面前, 霍霍霍連出三掌, 但見那三人登向東西北三面飛出, 背門重重撞在牆上, 當場便昏暈過去。
北面飛出的那人正好摔落在陳老三的身前, 嚇得他屎尿迸流, 路蒙正縱身躍向他的身旁, 幾乎被他的屎尿滑倒, 幸而他在差不多落地之時, 已瞥見一些金黃色物事從陳老三的下身流出, 亦同時嗅到教人難以容忍的惡臭, 這一下直把路蒙嚇得面色大變, 登時拼盡全力, 在空中一個翻身, 才逃過屎尿滿身的厄運。
路蒙雖說逃過了一場浩劫, 但心頭不禁大怒, 當即飛起一腳, 把陳老三踢得翻了個大筋斗, 陳老三給他踢得疼痛難當, 竟嗚嗚的大哭起來, 一個大漢子竟哭得有如孩童, 實是好不丟人。
路蒙聽見他的哭聲, 更添煩躁, 虎爪掐着陳老三的脖子, 大喝道:「你再發出一點哭聲, 我便把你咽喉捏碎。」 陳老三連忙忍住哭聲, 連聲道:「不要, 不要, 只要你不殺我, 我甚麼都答應你們。」 路蒙心中一動, 問道:「好, 那我問你, 陳宏信目下把我們的物事藏了, 你知道他藏在那兒麽?」 陳老三愕然道:「這我倒是不知道。」
路蒙登時收緊虎爪, 陳老三但感生死懸於一線, 忙不迭道:「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 我們陳家有一個秘密倉庫, 東西定是藏在那兒。」 路蒙和聞知相顧奸笑, 路蒙大喝道:「快快道來。」 陳老三道:「好, 好, 地點就在……. 」
二十天後, 聞知總算找齊五位高手, 當晚在聞家大開筵席, 靜等各路英雄蒞臨, 路家伉儷和李峰一早便到, 陳老三亦坐在一旁簌簌顫抖, 路蒙走過去道:「陳老三, 何需如此驚慌? 事成之後, 你可享有一分紅利, 現下你要做的, 只是要保守秘密, 切莫在陳家內漏了口風, 如此簡單便可坐擁豐厚利錢, 你倒是說說看, 普天之下還有比這更好的事麽?」 陳老三顫聲道:「怕只怕他們兩父子瞧出破綻, 知道我出賣他們, 那就麻煩了。」 路蒙目露兇光道:「你若給他們瞧出端倪, 破壞了咱們的計劃, 說不得, 只有以死謝罪了。」 陳老三嚇得幾乎撒尿, 連聲道:「沒有破綻, 他們正忙於調配人手, 對我連瞧也沒瞧上一眼, 更別說是懷疑了, 路老爺放心好了。」 路蒙登露笑臉, 道:「如此甚好, 如此甚好。」
這時聞知也向二人走來, 向路蒙道:「明兒我們便照計劃行事了, 犬兒目下正快馬趕來, 也不知這幾天內是否能趕及進城? 只是各路英雄業已請到, 咱們是不能再等的了。」 路蒙道:「你兒子倘若能及時趕到, 那自然是好, 但若未能趕及, 我倆亦無需擔憂, 聞世兄既已成功請得那五位高手, 明兒定必一蹴而就, 馬到功成, 聞世兄就不要再在此發愁了。」 聞知皺眉道:「話不可這麼說, 之前滅陳家之事, 他們亦是以失敗告終, 明兒之事, 倘我那犬兒不在, 實教我如坐針氈。」 路蒙道:「上回的事, 乃是有一個姓莫的小子從中作梗, 但明兒我倆亦會親身上陣, 那批貨物可說是如同我倆的囊中之物, 手到拿來, 你就不必在此瞎擔心了。」 聞知一想, 亦深覺路蒙所言有理, 但不知為何, 卻是難展歡容。
不一會, 泰山派的海量道人, 點蒼派的蔣玄秋, 諾言城的孫溢義, 崆峒派的石尊道和來自日本國的田長信皆陸續到來, 聞知立時叫人端上酒菜, 給五位高手享用, 酒過三巡, 石尊道向聞知拱手道:「晚輩謝過聞老爺的盛宴, 明兒晚輩自當全力以赴, 助你對付陳家和冷靜師太這兩個歹人, 但明兒之事事關重大, 晚輩希望向聞老爺再三確認一遍, 上回那叫莫欺的小子, 是否鐵定不會出現? 倘若有這小子的話, 賞銀必須加大十倍, 否則我崆峒派決不接這單買賣。」 聞知也拱手道:「以老夫所知, 那姓莫的小子目下並不在京城, 否則陳宏信那廝早就請他坐陣了, 又何需請他師父千里迢迢過來呢? 石兄弟但請放心好了。」 田長信聞言卻道:「那捏? 那叫莫欺的小子竟不在其內? 滑打書嘩苦練了新的招式, 本想找他試招, 這小子居然不在, 也罷, 聽說那冷靜師太的武功比聞老爺還要強, 以她的血來祭我的野太刀, 倒也合適。」 石尊道聞言大喜, 向田長信舉杯道:「原來田兄也練成了新招, 明兒之事有田兄在場壓陣, 可說是十拿九穩了。」 田長信眉頭一揚, 道:「也練成新招? 如此說來, 石老弟也習了新招了? 我倆或可在此比試比試, 瞧瞧孰強孰弱?」 石尊道聽罷, 氣勢陡然增強, 田長信亦不甘示弱, 雙目一睜, 頭髮一根根向上豎起, 氣勢絲毫不比石尊道為弱。
聞知和路蒙從未見過二人出手, 但今兒觀乎兩人所顯露的氣勢, 自己的功力竟是遠為不及, 路蒙連忙站起來道:「兩位兄台, 明兒之事還要仰仗兩位幫忙, 還望兩位別要在此虛耗功力, 兩位若要比鬥, 老夫倒有一個主意, 倘若勝出的話, 老夫還會額外再賞五萬両銀錢, 兩位以為如何?」 田石二人皆非衝動魯莽之人, 知道在此比鬥毫無助益, 兩人既是為了厚利而來, 一聽有額外賞錢, 如何能不心動? 兩人當即收歛氣勢, 向路蒙異口同聲道:「怎生比法?」 路蒙哈哈一笑, 道:「說來簡單, 明兒最大的阻力, 便是冷靜師太, 那一位能最快最先的把這婆娘殺了, 五萬両賞銀, 自當雙手奉上, 決不食言而肥。」 田石二人大喜, 石尊道舉杯道:「這個法子好。」 但心中卻忖道:「拿了賞銀之後, 便到處宣揚冷靜師太是這個倭寇殺的, 天下人愚笨, 一聽得倭寇二字, 便會無端激憤起來, 其後峨眉派若要為冷靜報仇, 也不會找上我的頭上來, 只會找這個可惡的倭寇而已, 嘿嘿嘿。」 田長信也舉杯道:「就這樣子說定了。」 田石二人互相碰杯, 仰頭把酒一飲而盡。
孫溢義也起身拱手道:「路老爺, 冷靜師太的人頭值五萬両銀錢, 卻不知陳宏信的命又值多少呢?」 上回孫溢義雖敗給陳宏信, 但這數月來得田長信悉心指點, 劍法已然大進, 因此這時自信滿滿, 要殺了陳宏信, 以雪當日之恥。
路蒙道:「只消閣下能殺得了陳宏信, 我們願出一萬両銀錢, 買他的人頭。」 蔣玄秋當即站起, 舉杯道:「那就先謝過路老爺的一萬両銀了。」 言下之意, 便是這陳宏信只有他才有本領殺死, 孫溢義哼了一聲, 道:「點倉玄秋, 門楣蒙羞。」 蔣玄秋聽罷大怒, 正想發作, 陡然間一人大力拍桌道:「你們二人還把我泰山派放在眼裡麽?」 蔣玄秋冷笑道:「這倒好笑了, 泰山派連九大派也夠不上, 憑甚麼要身為九大派的點蒼派放在眼裡?」 海量道人大怒, 立時手按劍柄, 路蒙登時大驚, 按着海量道人和蔣玄秋的肩頭, 道:「兩位都是我兩家力邀而來的, 理當同心協力, 何必為這些小事爭吵呢?」 兩人遭他按着肩頭, 竟不由自主的屈膝坐下, 無論如何運勁相抵, 卻竟是站不起來, 心中不由得對路蒙的功力又敬又佩, 只得放棄掙扎, 路蒙料想兩人不會再在此內訌, 便放開雙手, 坐回原來坐位。 聞知站起身拱手道:「各位來到這兒的, 皆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 希望各位先放下以往的恩怨, 同心協力, 為我對付歹人, 只要事成, 我聞家莊絶不會虧待各位。」 五位高手, 路蒙夫婦和李峰一齊站起, 同時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聞知亦為各人準備了客房, 席後各人便各自回房歇息, 準備明兒的大戰。
次日清晨, 苦力和木頭車皆已在聞家門前等候出發, 此一着乃路蒙悉心安排, 他怕夜長夢多, 因此一早準備妥當, 只要一發現失鹽, 便可馬上運走, 這時聞知, 路蒙, 五大高手和李峰剛在聞家用完早飯, 魚貫的自聞家莊步出, 眾人目光炯炯, 神采飛揚, 顯是雄心萬丈, 志在必得, 聞路二人見五人如此士氣, 更增信心, 聞知手一揮, 眾苦力立時行動, 推着木頭車尾隨眾人, 聞知心情大好, 領着各人朝東南方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