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飛起> 英雄莫欺: 第十三章. 三英戰炯章
莫欺早已感到趙炯章竄到他倆二人的身後, 登時不敢怠慢, 一手抓着小月的手肘, 向旁一移, 避開了趙炯章勢若猛虎的一刀。
趙炯章這一招「獨劈華山」剛勁狠猛, 勢道凌厲, 料想定能將小月一分為二, 豈料這一刀卻只能劈在地上。 但見塵土飛揚, 灰飛蔽天, 此刀力道之強, 教人咋舌。
小月暗叫一聲:「好險。」 心想此刀倘若結結實實的劈在她的身上, 此刻她那裡還有命來? 幸得莫欺身法快疾, 救她於電光火石之間, 否則情況定將不堪設想。
趙炯章此刀劈空, 足以証明他的身法遠遜於莫欺, 當下忖道:「罷了, 還是正事要緊, 沒必要和這小子在此比拼身法。」 主意打定, 當即氣運丹田, 橫刀在胸。 小月一見他的架式, 知他將出重招。 便推開莫欺道:「阿欺, 單靠身法, 你我今兒難以脫身, 唯今之計, 只有先打倒此人, 方可離去。」 說罷便揮動木棒, 上前進招。
猛聽得趙炯章大喝一聲, 有如平地一聲雷, 鬼頭刀自右下至左上劃了一刀。 此一刀比之剛才的那一刀更為猛惡, 小月遠遠便感到刀氣逼人, 當即橫棒擋招, 但聽得拍的一聲, 木棒竟爾被從中砍斷。 小月亦禁受不住湧來的刀氣, 身子向後飛出。
莫欺的心差點沒從口中跳將出來, 連忙上前察看究竟, 但見小月立時坐直身子, 盤膝運氣, 雖受傷不輕, 但畢竟是無性命之憂了。
趙炯章嘿嘿笑道:「姓秦的小子, 論身法確然是你快些, 但若比內力、 招式和經驗, 你無一能勝過老子, 勸你還是束手就擒, 如此我還可以留這女娃兒一條全屍。」
莫欺見有人傷害小月, 勃然大怒, 惡狠狠的瞪着趙炯章。 趙炯章不知為何, 竟心中一寒, 不由自主的機伶伶打了個寒噤。 莫欺狂吼一聲, 如蠻牛般直衝向前, 雙掌運勁一推。 趙炯章畢竟經驗老到, 見莫欺掌底生風, 暗叫不妙, 當即向左一個側翻避招。 饒是他應變得宜, 但莫欺的掌力實在過於強勁, 掌風竟在趙炯章的面頰上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登時把趙炯章嚇出一身冷汗。
趙炯章心中不禁詫道:「這小子莫不是鬼上身來著? 不只身法快了, 連內力也強橫如斯, 端的是邪門得緊, 邪門得緊。」 正思忖間, 見莫欺又已衝至, 正向自己打出一掌, 掌勁驚人。 可惜趙炯章這回早有準備, 竟把鬼頭刀收入刀鞘, 陡然使出「陰柔羅剎掌」, 左掌向左畫圓, 右掌則向右畫圓。 猛然間, 莫欺有如捲入了兩道漩渦之中, 登時大驚, 立時向這兩道漩渦發勁。 偏生這兩道漩渦毫不著力, 任莫欺如何使勁, 均如泥牛入海, 消失無踪。 更糟的是, 他的身子受這兩道氣勁所牽制, 竟是半分動彈不得。
趙炯章奇招得手, 登時大喜, 立時催谷掌力, 把兩道漩渦越收越緊。 莫欺遭受到兩道陰柔氣勁所擠壓, 快要喘不過氣來。
秦鑽見莫欺勢危, 關切之心蓋過了驚懼, 他思慮周詳, 此行早已背負了長劍, 當下右手食中兩指向背後的長劍劍柄一指, 長劍便刷的一聲向上彈出, 秦鑽右足一蹬, 右手一抄, 在半空中如鷹隼撲兔般向趙炯章刺出一劍。
趙炯章見莫欺快要昏厥, 暗自竊喜。 陡然間瞥見一人從空中撲來, 心中暗罵道:「格老子的, 怎地又多一個人來橫加阻攔?」 當下只得舉掌迎向來劍。 秦鑽知道趙炯章的內力遠勝於己, 此招旨在圍魏救趙, 見趙炯章掌勁已到, 當即借其掌力, 向後一翻, 在丈許之外飄身而下。
趙炯章分神拒敵, 莫欺壓力頓減, 當下一個轉身欺到了趙炯章的後心, 一掌逕攻他的背門。 趙炯章聽得背後有些微聲響, 暗自一驚, 也不管後方是否真個兒有人進襲, 倏地向前一滾, 正好避開了莫欺的奪命一掌。
趙炯章嚇得鼻尖沁出了點點汗珠, 轉身看時, 陡見莫欺如箭般衝來, 此刻趙炯章已是有如驚弓之鳥, 慌忙間立時移身換位。 豈料莫欺竟如形隨影, 復又向他衝來。 趙炯章於危急中只好重施故技, 使出陰柔羅剎掌。 莫欺見他左右掌各劃了個半弧, 知他定要施展剛才那一記怪招。 他已著了一次道兒, 豈會再行中招。 當下左掌向右劃圓, 右掌向左劃圓, 竟是反其道而行之。 兩道反方向的漩渦登時和趙炯章的兩道氣漩硬碰, 驀地嘭的一聲巨響, 四道漩渦竟消弭於無影無形。
莫欺早已想出此破招之法, 姑且一試, 竟爾奏效, 當下難掩興奮之色。 趙炯章卻呆立當地, 久久不能言語, 原來「陰柔羅剎掌」乃他的得意絶技, 若非遇見一等高手, 絶不使用。 此際見莫欺身法如風, 內力深厚, 為了將他生擒, 逼不得已下使出成名絶技, 滿擬殺鷄用牛刀, 絶無失敗之理。 豈料此刻竟遭人破招, 破招者還是一個尚未出道、 寂寂無名的黃毛小子, 這如何叫他不呆若木雞?
莫欺見已破趙炯章的奇招, 二話不說, 上前劈出一掌。 趙炯章見來掌急勁, 豈敢怠慢, 當即斜身滑步, 右掌向他右肘一撥, 莫欺此掌登時轉了方向,莫欺亦因此收勢不及, 向前一俯。 趙炯章見莫欺滿身破綻, 那肯放過此大好良機? 正想駢指點他的「昏睡穴」。 驀地見有一柄劍從斜刺裡刺來, 登時叫他氣炸心肺, 他喝道:「你這小雜種是何人? 何以在此多管閒事?」 秦鑽對趙炯章的問話置若罔聞, 向前連挽幾朵劍花。
趙炯章在腰間的刀鞘上一拍, 鬼頭刀竟自行彈出, 他一接刀柄, 當即運刀若風, 秦鑽的寒江劍法畢竟未成氣候, 數招一過, 已迭遇險招。
莫欺回身見秦鑽陷於苦戰, 連忙上前相助。 趙炯章見莫欺又至, 心下一怯, 出招頓緩, 秦鑽覓得可乘之機, 連攻他的要害, 逼得他廻刀自守。 莫欺見趙炯章一把刀使將開來守得密不透風, 倒也不敢胡亂出掌, 正好給了趙炯章喘息之機。
趙炯章的眼珠骨碌碌的亂轉, 正思考着如何能破秦莫聯攻, 陡然間目光停在小月身上, 毒計登時湧上心頭, 當下面露奸容, 嘴角含笑。 秦莫二人不明他何以在這個時候竟露出奸笑, 猛然間卻見面前白光盡歛, 定睛一瞧時, 只見趙炯章竟平白無端的把鬼頭刀插在地上。
秦鑽見他沒來由的收招, 已知必然有詐。 可是莫欺城府不及秦鑽之深, 江湖經驗亦淺, 一見趙炯章以刀插地, 只道是可乘之機, 當即上前發掌。 秦鑽立時大叫道:「義弟, 小心。」 卻那裡來得及? 但見趙炯章運勁把刀拔出, 鬼頭刀向前一揚, 陡然間地上一大把的沙石泥土朝莫欺的雙目電射而出。 本來以莫欺的身法盡可從容避開, 但他只道這一招定然十拿九穩, 因此用上了全力撲擊, 此刻撲勢已老, 那裡收勢得住? 登時遭沙石擊中雙目, 一時之間痛得睜不開眼來。 好在沙石一碰即散, 否則莫欺此刻早已失明。
秦鑽見莫欺中招, 暗叫不妙, 深恐趙炯章趁此時機對莫欺作出致命一擊, 當即身形一起, 躍在莫欺和趙炯章之間, 以防趙炯章乘勢追擊。
豈料趙炯章志不在莫欺, 但見他身形一晃, 倏忽到了小月的身旁。 小月正運功療傷, 已到了關鍵之時, 忽地感到旁邊竟多了一人。 睜眼一瞧時, 見面前站着的赫然便是趙炯章, 心下大駭。 偏生此時不可隨意移動, 否則便有走火入魔之危, 但倘若一動不動, 更如同待宰之羊, 必遭趙炯章所殺。
趙炯章磔磔冷笑, 舉刀緩緩劈下。 秦鑽大驚, 長劍一抖, 搶上前刺出一劍。 此劍在情急之下刺出, 端的是破綻百出。 趙炯章等的正時這個時候, 哈哈大笑道:「你這小子, 還不中計。」 但見他右腕一轉, 此刀本來砍向小月, 這時竟來反削秦鑽的來劍。 同時他的左掌倏忽舉起, 向小月的天靈蓋兜頭拍下, 竟是想一招連殺秦賈兩人。
秦鑽的劍一碰趙炯章的來刀, 虎口一震, 長劍脫手飛出。 但見趙炯章右手一翻, 鬼頭刀便向他的頭頸削來。 秦鑽見此刀絶難避過, 心中嘆道:「我命休矣!」 閉目待死。
豈料此一刀遲遲未曾削來, 秦鑽心下大奇, 右手一撫頭頸, 竟仍是完好無缺, 當即睜開雙眼瞧過究竟。
這一瞧直教他驚詑無比, 但見莫欺伏在小月之前, 口中狂吐鮮血。 而趙炯章則仰天倒在丈許之外, 嘴角沁出血絲。
原來莫欺雖眼不能見, 但他的娘在教他天清碎步之前, 卻常教他要以心眼視物, 以身體的感覺感應周遭氣勁的流動, 如此比之以目視物瞧得更為清楚快捷。 莫欺思想單純, 心無雜念, 因此很快便能領略箇中訣竅。 所以當他遭到攻擊之時, 即算那攻擊者是先行出手, 或是出手快疾如風, 他也壓根兒無須瞧上對方一眼, 便能輕鬆避過。
當趙炯章左掌攻向小月之際, 莫欺已知秦鑽和小月命在俄頃, 當即展開天清碎步, 一個矮身虎跳到小月之前, 鼓勁於背, 硬接趙炯章的雷霆一掌。 想趙炯章的掌勁何等強橫, 莫欺一擋之下登感滿天星斗, 五內翻騰。 但趙炯章也不好過, 他一掌打在莫欺的身子, 有如打在一塊燒紅了的鋼鐵, 同時莫欺的背門竟生出反震之力, 把他遠遠彈開, 摔在丈許之外。
秦鑽不知發生何事, 但見莫欺氣若游絲, 必須馬上救治, 否則性命堪虞。 當下便將他扶將起來, 順手拾回落在地上的長劍。 小月也正於此時療傷完畢, 立時撲向莫欺, 眼淚如斷線珍珠般的點點落下。 她哭道:「為何你要為我擋下這一掌? 為何你總是三番四次的來救我?」 秦鑽急道:「快別說這麼多了, 目下救人要緊, 快快離開這兒再說。」 小月知道此刻必得先把莫欺送回客棧, 否則莫欺必死無疑, 當即和秦鑽一左一右, 扶着莫欺離去。
秦鑽離去前回首一瞥, 見趙炯章已坐直身子, 頭頂冒出縷縷白煙, 知他正在運功療傷, 料想一時三刻並不能追殺他們, 因此悄悄放下了心。
兩人扶着莫欺, 走得不快, 但樹林和市集距離不遠, 心想只消到了市集, 在橫街窄巷之間左穿右插, 定能逃過趙炯章的追擊, 那時便可把莫欺送回逍遙客棧, 其時再合二人之力, 以真氣護其心脈, 當可救莫欺的性命。
三人快將離開樹林, 忽見樹葉如暴雨般落下, 秦鑽和小月抬頭一瞧, 赫見趙炯章站立樹頂, 惡狠狠的瞪着他們。 原來他身上藏有專治內傷的靈丹, 當他遭到莫欺震傷之後, 便即立時服用, 隨後再運真氣療傷, 片刻間便回復了七成功力。
趙炯章追上了三人, 在樹頂上翻身而下, 站在他們的面前, 咬牙切齒地道:「兀你這三個黃毛小子, 老子縱橫江湖多年, 從沒像今兒這般狼狽, 今兒之事絶不能讓第五人知道, 說不得, 只好把你們三人都殺了。」 他怒火燒心, 竟忘了自己的任務乃是生擒秦鑽, 此刻為了不讓自己被一個尚未出道的小子所傷的事為人所知, 竟意欲殺人滅口。
秦鑽見趙炯章雙目血紅, 知他已動殺機, 當即向小月道:「小月, 我在此擋着這惡賊, 你快帶義弟離開。」 小月連忙道:「不, 由我擋着他, 你帶他走。」 小月話未說畢, 已感到右半身一重。 但見秦鑽已放開了莫欺, 正在抖動長劍, 逕自向趙炯章進攻。
趙炯章見秦鑽來襲, 大吼道:「來得好, 老子便先把你這礙手礙腳的臭小子宰了。」 隨即一把刀向前橫掃, 秦鑽旨在拖延時間, 並不和他硬碰, 縱身躍向西首。 趙炯章那肯就此放過, 展開身法向西首追去, 誓要把他砍為兩段。
小月見秦鑽把趙炯章引向西邊, 當即明白他的用意, 逍遙客棧就在城東, 只要把趙炯章越引越遠, 便能爭取時間救莫欺的性命。 小月瞥見莫欺命在旦夕, 心想秦鑽為人機靈, 定能想出辦法擺脫那惡賊。 當下只好一咬牙, 把莫欺揹起, 朝着東方奔逃。
趙炯章追了一會, 猛地省悟, 惱道:「兀你這小子, 竟施調虎離山之計。」 說罷便想回身。 豈料秦鑽竟驀地朝他連吐幾口唾液, 以趙炯章之能, 焉會避不開這些唾液? 但卻不免怒從心起, 當下大喝一聲, 右臂一振, 鬼頭刀脫手向秦鑽激射而出。 秦鑽料不到他有此一著, 見來刀急勁, 那裡敢接? 當即斜步滑開, 豈料眼前黑影一閃, 趙炯章已在眼前。
趙炯章磔磔冷笑, 舉掌便拍, 秦鑽知道此際刻不容緩, 大喊道:「那身穿華貴的小子並非秦鑽, 我才是真真正正的秦鑽, 倘若你把我殺了, 你們便休想知道那件秘事。」 趙炯章當即變掌為爪, 掐着他的咽喉道:「你真的便是秦鑽?」 秦鑽傲然道:「豈會有假? 我爹便是冰川派的掌門秦木定, 我親眼見你夥同一個和尚, 還有三名惡賊, 滅了我們冰川派的, 當時活下來的只有我一人, 我不是秦鑽是誰?」 趙炯章裂嘴笑道:「果真是你這小子, 嘿嘿, 這下子我立大功了, 好得很, 好得很。」
小月揹着莫欺走到市集, 在巷弄之間穿來插去, 走了半個時辰, 便到了城東市集, 小月心想此刻該當已擺脫了那惡賊, 當下便朝逍遙客棧直衝而去。
到得客棧, 小月如風般搶進大堂, 把正要出門的兩個客人撞倒在地。 錢致大駭, 忙上前問:「小月, 發生何事? 莫欺怎會傷成如此模樣? 阿先去了那兒?」 小月氣喘吁吁的道:「錢老闆, 老況呢? 他在那兒?」 錢致道:「我叫他幫我辦點事, 明兒才會回來。」
小月登時大急, 回頭望了莫欺一眼, 莫欺奮不顧身為他擋了一掌的情景刹那間湧上心頭, 她忖道:「他為了我, 連自己的性命也可不要, 我便是耗盡了內力而死, 也得把他救活。」 當下心意已決, 不再打話, 直往自己的房間奔去。
小月一到自己的房間, 便把莫欺放在床上, 再把他的上身扶直, 隨即吸了一口長氣, 把全身氣勁匯聚於丹田, 右掌抵在莫欺背上的「命門穴」。 正想為他推宮過穴, 豈料莫欺忽地身形一晃, 整個人骨碌碌的滾下了床。
小月大驚失色, 慌忙把莫欺扶起, 莫欺一手把她推開, 身子無力的倒在地上, 奮力說道:「別為我虛耗真氣, 我不要你受任何傷害, 否則即令妳把我救活了, 我也會自斷經脈而亡。」 小月眼中的淚珠滾滾落下, 哽咽道:「倘若你為了我而死, 你叫我往後怎生做人? 你難道要我一輩子內疚着而活麽?」
莫欺伸手入懷, 把那五色晶石掏了出來, 用盡氣力放在小月的掌心, 他沒氣沒力的道:「我只是妳生命中一個微不足道的過客, 犯不着為了我而內疚, 只消你好生的活着, 我死也瞑目了。 我祝妳和妳的未婚夫百年好合, 永遠幸福快樂。」
小月一邊聽着, 一邊瞧着那五色晶石, 但見色彩斑斕的晶石之中似已滲入了莫欺的血絲, 隱隱透出詭異的血紅光芒。 小月心中一動:「這晶石要一吊錢一個, 他一向視錢如命, 卻竟為我買下了。 這裡頭還有他為了我受傷的血跡, 他所做的一切一切都是為了我, 為了一個樣貌如此醜陋的我。」 想着心中不由得湧起一陣感動, 雙手緊握着晶石, 號啕大哭, 想對莫欺說些感激的話, 但話在喉頭, 卻怎也說不出來。
莫欺斷斷續續的道:「我, 死了之後, 你便去找孫、孫莊主, 以他的武功, 必能勝、勝過那惡賊, 把、把大哥給救將出來。」 小月見莫欺的臉色越來越白, 眼皮快將闔上, 呼吸聲也越來越弱, 知他傾刻間便要氣絶。 她瞧了瞧手中的晶石, 心想絶不能見死不救, 當下重又把右掌抵在莫欺的命門穴, 便要輸送內力為他護着心脈。
突然之間, 房間啪的一聲打開, 小月正想轉頭瞧瞧來者是誰, 豈料那人出手奇快, 右手出指一點, 已點中了小月的昏睡穴, 小月大叫了一聲:「莫欺。」 隨即便昏倒在地上, 人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