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淪。以前: 《十八》生日快樂

2005年11月的最後一個星期一，是你二十歲的生日，是我為你第一次慶祝你的生日，我的心情好像比你還要緊張。
「對不起，你生日的那天，剛巧也是我爸的生日，我要跟爸媽吃飯呢！」我帶著萬分的歉意。
「不打緊，生日年年都有，而且又沒說過一定要當日慶祝的。」你好像真的一點都不介意。
「但⋯⋯這是我跟你第一年慶祝嘛！」
「那天你會吃飯到什麼時候？或者我可以來找你嘛！」
「是你的生日，但要你來遷就我，太不應該了。」
「沒關係啦，當日下午我會跟同學吃飯，之後可能會去唱K的，我預著時間去找你便可。」為什麼你永遠都是為著我去想呢？！
「我想八時多吧⋯⋯或者這樣吧，你跟朋友完了後，你一過來找我，我就立即過來，好嗎？」
「好。但也不用立即，你也得先跟爸媽吃完飯嘛！」
「放心，跟他們吃飯不會吃得很晚的，他們兩老也趕著回家看電視。不過到時我倆都已經吃過飯，應該再吃不下了。」不能跟你吃一頓飯，總覺得太可惜了。




「不吃飯⋯⋯我們可以去吃糖水吧！」
「也好，就去回我們第一次約會的那間糖水舖，好嗎？」
「你還記得嗎？」
「可以不記得嗎？」我又怎可能忘記呢！
我聽到你笑。
「那到時你一到銅鑼灣就打給我好了。」
「知道了，長氣！」
當晚我跟家人在銅鑼灣利舞台的一間酒家用膳，八時多就接到你的電話。
「我已經到了銅鑼灣。」是你。
「唔⋯⋯但我還未吃完呢，才剛剛上好菜。」




「我又不是在催你，我只想告訴你我已經到了，我可以自己先去逛逛的，你慢慢吃，我等你。」
「對不起呢，要你等，我會儘快去找你的了。」
「好吧，你繼續吃！」
你真是太好了，從不發脾氣，今天是你的生日，反而要你等我，我真是過意不去。
差不多結帳時候，我把侍應生叫來：「請問你們這裡有壽包的嗎？」
「有的，請問要多少？」
「請給我半打，外賣的，亦請儘快。謝謝。」
我心在想，這麼晚了，你一定吃不下生日蛋糕，而且就只我倆，又怎能吃下一個蛋糕呢！不過壽包就不同了，同樣代表了生日，吃不下你也可以帶回家，我想你一定會喜歡。
離開了酒家，我跟爸媽道別後，急不及待就致電給你。「我可以來找你了，你在哪？」
「我現在在銅鑼灣地帶，你可以來了嗎？」




「是的，我在利舞台那邊，我現在就過來找你。」
「那不如我們在糖水舖那裡等，好嗎？」
「好的。先到先等。」
我把壽包收好在背包，希望可以給你一點驚喜。途經一間花舖，我記得你說過送花是一件奢侈的事，但我又記得你說過你從未收過花。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已經不能為你特別慶祝，但倒希望你可以有一個難忘的生日。我選了一束小的，不是大束的，我想你不會又說我浪費了。小的也剛好可以放進我的背包，我又可
以再給你驚喜了。
來到糖水舖，我看到你已經到了。
「很多人呢，我已經拿了籌，不過都應該還要等很久。」
「那不如我們買外賣，之後到維園那邊吃，好嗎？」我提議著。
「也好，不用那麼多人，又可以坐得久一點，慢慢吃。」
於是我們就在選甜點，因為是你的生日，我說應該可以吃得豪一點。我們選了一個楊枝金露，一個芒果班戟，及一杯木瓜奶昔。之後我們到了維園，找了個位置，就開始我們的美食了。
你收到同事的一個電話：「多謝，我現在在跟朋友吃糖水。」
我想你的同事應該是在跟你說生日快樂了，看你在左顧右盼，我悄悄的從背包拿出了為你準備的那束花。我把花遞到你的面前，做了個口型：「送給你的。」
「呀！我收花呀！」你很興奮的告訴你電話中的朋友。你把咀湊過來，我在臉上輕輕一吻，做了個口型：「多謝。」
「嘿，我先掛線了，晚一點才打回給你。」你跟朋友掛線了，亦在這個時候，我再遞上了壽包到你面前。
「生日是應該有生日蛋糕的，不過我倆都已經吃過飯，而且就只我倆人，根本吃不下一個蛋糕，所以我買了壽包給你。你喜歡嗎？」




看到你的眼神，我知你是喜歡的，你說：「多謝！」
「你喜歡就好了。」
「其實生日只要像現在這樣，簡簡單單的就可以了，我已經很滿足了。」
就這樣跟你過了第一個生日，雖然你當晚是很開心的，不過對我⋯⋯還是一個遺憾！
沒想過，就只有一次跟你過生日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