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淪。以前: 《十七》逼供
2005年11月某一個週末，我又在café裡幫忙，當然你都一樣在。其實當時我會每星期都上café，或多或少都是因為你。
「嗯，今晚我有同學生日，說晚上會去酒吧慶祝，你說我去不去好？」你邊洗著杯子邊問我。
「我沒所謂的，如果你想去就去吧，偶爾都要跟朋友們聚聚的。」說實的，我從不認為兩個人拍拖了世界就只剩下兩人。
「但是這裡打烊了才去，會很晚的⋯⋯可能會過了切蛋糕的時候。」
「這樣吧，今晚我留下幫阿介打烊和執拾，你早一點過去不就可以了嗎？」
「會不會不太好，你們都未打烊我就走了。」
「不會吧，有我在嘛，我可以幫忙的了，你放心去玩吧！」
「嗯，那等一下我跟阿介說一聲。」你聽到我說話，好像都安心一點了。
時間是晚上差不多十一時，我看你都還在洗杯子，我問：「已經十一時了，你不是要到你同學那邊嗎？」
「不打緊吧，都只是還差幾只杯子，我洗完了就會去。」
「不用了，就留給我洗吧，你快點去，要主人家等你就不好了。」我邊拿掉你的圍裙，邊推你出小廚房。
「好吧好吧，那我去了，這裡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你去玩得開心點吧，不過要打電話給我報平安的。」我叮囑著。
「好的，那我走了。」你邊拿著袋，邊再跟阿介道：「阿介，我先走了，再見。」
「好的，再見。」阿介道。
今天晚上都不是太忙，大約凌晨一時，最後一枱客人都離開了。我跟阿介亦很快地就把地方執拾清潔好。咱們倆開了啤酒，好好休息一下。
「最近你跟施寶怎麼了？」其實我是發覺最近阿介跟施寶的關係不太好的。
「唉，時間長了，感情自然變淡⋯⋯」阿介好像說得很無奈。
「你們都一起了這麼多年，得來不易的，要珍惜呀！」我呷著啤酒說。就在這個時候，我的電話響起，是你。為免被阿介發覺，我刻意壓低聲線。
「怎麼了？好玩嗎？」我問。
「不太好，人很多，但我認識得就很少。」
「那切了蛋糕沒有？你累嗎？」
「又不是太累，不過都還未切蛋糕，總之就不用這麼快來，可以陪你多一點。」
「不打緊吧，那你可以跟你熟悉的朋友先聊聊天。」
「你還在café嗎？還有客人嗎？」
「是啊，還在café，不過客人都離開了，我只是在跟阿介喝啤酒聊天。」
「不要喝那麼多，走的時候就打電話給我吧，現在不阻你了。」
「好的，你自己也小心點，我走時再打給你。」
當我掛線後打算跟阿介繼續剛才的問題，誰知當我望著阿介的時候，我發覺她的眼神很奇怪。
「是加加嗎？」阿介問。
「是啊！」為什麼她會知道是你。
「她很悶嗎？她離開之後，好像已經打過好幾次給你。」
我強裝作鎮定：「是啊，她說雖然很多人，但她認識的卻只有幾人，不是太好玩。」
「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我知道阿介一定是要問那個問題了。
「什麼？」我依然要強作鎮定。
「你跟加加是不是拍拖了？」阿介終於問出口了。
我用力地抱著攬枕，我可以感到自己手心出汗，心跳加速，究竟我應該怎樣回答呢？我想了三秒，我知道我仍然是須要鎮定的，我反問阿介：「為什麼你會這樣問？」
「你先回答我可以嗎？你跟加加拍拖了？」
「誰跟你說的？」
「你不用理是誰說的，你先告訴我吧！」
我在想應該繼續隱瞞，或是承認：「其實是或不是又如何呢？」
「那你都告訴我，是或不是吧！」
「那你認為呢？到底是誰跟你說了些什麼？」
「其實很多人都說過你們看上去好像是發生了一些事，不過我想聽你親口說。」
「那如果我說是，你會怎樣呢？」說的那一刻，我感到自己在震。
「那究竟是，還是不是呢？」阿介都是不死心，一定要我說出口。
「是。我是跟加加在拍拖。」我終於都說了。
「你們是覺得對方會是適合的人，而有這個打算？還是曖昧？還是已經開始了？」
「是已經開始了。」我越說，身體就越被攬枕遮著，我是很怕阿介不知會做些什麼的。
「什麼時候的事？」
「大概兩個月吧！」
「兩個月，現在才告訴我！」說著，阿介用力地將她手上的攬枕拋向我。
我當然是走避不及：「又不是只是不告訴你，我們都不知應該怎樣去告訴你們。」
「但阿祖，你是認真的嗎？」阿介又突然變得正經。
「放心，我對加加絕對認真的。」我敢向天發誓。
「但你知道加加不是LES的嗎？」阿介在提醒我。
「其實對我來說，根本沒有LES或不是LES的分別，我只是在喜歡一個人，我亦相信加加是喜歡我的。」
「那你們兩個知道就可以了。」
「喂，那你快點告訴我，是誰跟你說了些什麼？」
「其實根本不需要別人說，很多人都感覺到了，你們不知道你們有時的說話或眼神都出賣了你們嗎？不過你們不說，我們就不問好了。」
「那你現在又問！」
「因為我八卦嘛！哈！」
「喂，雖然現在跟你說了，不過對其他人都是不要太大事宣揚的。順其自然就好了。」
「都不明白為什麼你們會怕給別人知？拍拖是開心事嘛！」
「我們不是怕別人知，而是怕你知！你記得嗎，你曾經很多次跟我說過不要對加加打什麼主意的，你說笑形式又試過，認真地說又試過。而且加加怕你知道她現在喜歡上女生，你會覺得是因為你叫她來這裡幫忙，所以她才會喜歡女生。她不知你會怎樣想。」
「當然我會這樣想，不過都不是我可以控制到，她在我這裡幫忙都一年多了，當中你說沒有TB追她嗎，當然不是。可能這些都是你們的緣份。」阿介呷了口啤酒繼續說：「至於對你，其實我都不只是對你一個這樣說過。因為我知加加不是LES，怕你們喜歡上她，但她又不喜歡你們，就只是令到你們傷心。我都不想看到你們傷心吧！」
「我明白的。」
「不過現在如果她都是喜歡你，那就好了，希望你倆會開心。」
「多謝！呼，總算是說了出來，可以輕鬆點了。」
「嘿，但你先不要告訴加加我已經知道了，她不想你說嘛，就等她自己認為時機成熟可以跟我說時，才等她自己說吧！」
「唔。」其實心裡我是打算告訴你的，因為我說過什麼事都不瞞你。
再過了不久，我都離開café了，第一時間打給你。
「喂，是我啊，我現在回家了，你玩得開心嗎？」
「我都差不多走了，好悶，而且都切了蛋糕。剛才你跟阿介在談什麼？是café的事嗎？」
「不是啊，我問她她跟施寶最近如何，她們好像有點問題。」
「我都感覺到，那她怎樣回答你？」
「她說可能一起久了，感情淡了。」
「唔⋯⋯希望她們會快點沒事就好了。」
「其實我們還談了另外一些事⋯⋯」我總覺得我不應瞞著你。
「什麼事？」
「唔⋯⋯不如等一下你回家了，我們才再談吧！」
「究竟是什麼事？你弄得我很心急想知。」
「唔⋯⋯阿介問⋯⋯問我們是否在拍拖？」
「吓！那你怎樣回答？否認了嗎？」
「唔⋯⋯我承認了，不過你放心，她都沒什麼，只說只要我們兩個開心就行了。」
「真的嗎？」
「真的。所以你現在不用擔心了，而且我們都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說實的，我感到鬆了一口氣。「不過我告訴她，你都怕她會知道，所以我們才不說。她說如果是這樣，她會繼續扮作不知，直到你自己跟她說。不過我說過我什麼都不會瞞你吧，所以我才跟你說。」
「她都知道了，又要扮作不知⋯⋯我好端端的怎麼跟她再說呢？」
「我知道，或者都不需要刻意再說的，她知道就可以了。」
「那其他人呢？」
「都不用刻意說，總之有人問，我們就認吧！嘿，你會生氣我向阿介承認了嗎？」
「我又怎會生氣呢？我想你都用了很多勇氣。」
「是啊，當時我真的心跳加速呢，不過又覺得既然她都問起了，就不如認了。」
「辛苦你了！」
「不辛苦，只要可以跟你在一起，就不辛苦了。」
「好了，你上車了沒？」
「上了，你走了嗎？」
「都差不多了，我走時再打給你，自己小心啊，回到家的話就再打給我好了。」
「好的。那你都要小心啊！」
終於都承認了。
終於都不須要再偷偷摸摸，但原來事實並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