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監獄] 感受沙咀: 61.黑暗

太平紳士  (Justice of the Peace，JP)

在香港已經實行了170年的太平紳士制度，是一個有效的監督、視察制度。它提供一個獨立渠道，方便有需要人士提出投訴，並讓有關方面按規定就投訴進行調查、跟進工作。此外，相關的決策局或部門也可藉太平紳士提出的意見及建議，改善有關設施和服務管理的問題。

香港的太平紳士其中一項職責為巡視如監獄等羈押院所，接受被扣留者的投訴，避免懲教署對扣留人士施行法院判決以外的刑罰......

以上資料都是從維基而來的, 唔查我都唔知道, 原來太平紳士有一項職責, 就係充當一個幫忙監察政府部門的角色
那麼, 他們有無監察到, 意識到, 或者知道, 這個沙咀的背後呢?

我相信, 沒有.





可以披著正義名號, 往往是那些官僚權貴的權利, 對吧

呵呵

「Yes sir !」
「Yes sir !」
「Yes sir !」
面對住阿sir們的要求, 我們這些學童當然不斷應著Yes sir立即照做
係JP巡視前一日,  下午接更後, 這個巡視的消息終於傳到了沙咀




於是右班的阿sir立即帶著我們臨時大掃除了一次.
這個大掃除的過程, 自然令我諗起中學時臨考試前的自己
想不到臨時抱佛腳的做事方式, 居然可以係呢到都可以間到
仲要係出自已成大人, 高高在上的阿sir們
「喂 , 果個角落位仲有毯毛啊 !」
「掃地要三個人, 出去空地果邊!」
「樓上,  記得執曬啲垃圾先好落黎啊! 夜啲我上去check, 搵到一件垃圾既就全部十板 !」
每個命令都聽得出阿sir語氣中夾雜的逼魄感
每個沙咀的清潔細節, 在今天都逃不過阿sir的法眼





我都不禁奇怪起來, 點解要咁緊張啊?
雖然之前都有幾次阿一同阿二落黎巡大棚,果陣都算搞得有些緊張
但同今次相比, 真係小巫見大巫
右班阿sir甚至連草皮上面的大片樹葉都計較起來
「你地, 去汁下果邊啲草皮上面既樹葉」
呃....
但係草皮上的樹落下的樹葉跌在草皮上, 這不是正常的事嗎?
「唔係太好睇啊嘛咁樣, 快啲去汁曬佢啦」
僅僅是因為外觀, 居然連草皮的自然都嫌棄了?
但這裡只有Yes sir, 應完機後我們當然開始去汁樹葉
雖然係好反智...但沙咀的確會有一幕，係有成班人開始係草皮到執樹葉的
夠ON9了吧
於是這天, 無論係洗衣, 廚房, 大棚, 體育館都好, 甚至醫院, 每個地方的阿sir都叫了人幫手清潔同執嘢, 啲佈置同衛生最好就做到萬無一失, 滴水不漏, 一塵不染
務求讓明天來到的JP覺得,
沙咀是懲教處最好的監獄，最正常的懲教所




於是這本應平平無奇的下午, 在忙碌中度過了
夜晚回到倉, 我們也不自然地被下午阿sir傳來的緊張感影響, 搞到有啲驚聽日會點
「啊..聽日JP殺到... 唔知有無人會夠膽舉爬講呢到啲嘢呢?」

新人梁皓說道.
「哈, 我同你賭啊, 一隻雞翼, 我賭呢到一定有人敢舉.」

圓圓笑了笑, 立即試探新人
而梁皓自然係唔信啦,  因為這裡的牌頭和阿sir, 佢都算開始見識到了
在這種高壓和不合理下, 仲點會有人夠薑反抗嫁?
所以梁皓佢當然一口答應, 我們見佢落達後, 噗嗤一聲噴笑了出來
「啊哈哈哈, 你真係睇小我地S啦你,哈哈. 知唔知邊個係莊逆天啊?」
「下? 莊逆天?」

新人疑惑問道




「哈咪就係果個日日抱住藍水桶既人咯, 你知唔知佢...... 」

我們開始道出莊逆天過往的事跡, 讓他明白, 這裡不是沒有傻佬的
「哇屌...咁真係輸硬了...哎俾你陰到鋪.」

梁皓無奈說道
「買個教訓啦, 下次唔好咁衝動喇 , Thank you sir 唔該同學.」圓圓得意地笑了
「得啦得啦, 豪比你, 咁如果佢聽日舉左...我地咪要..」

梁皓說
嗯...這一下提問, 倒是直中中心了
對, 如果真的俾佢舉了, 咁我地咪又要仆街?
屌佢老母啦！ 唔撚想又因為呢啲大找啊！
或許，之前的我確實會同其他人一樣，這樣想
只不過, 我宜家既諗法和睇嘢的角度, 已經慢慢開始由正常的角度, 出面既立場去睇呢到




其實, 係JP面前舉爬, 投訴, 是我們這些犯人應有的權利吧.....?
如果唔係既話, 要JP來何用?
雖然, 這裡的阿一阿二都是阿sir的"自己人", 就算舉了爬, 佢地都會圍威喂自己人玩曬
舉完又會變返正常, 變回沙咀的那套"正常"
但JP殺到, 不同於自己人殺到吧?
我還是識英文的, Justice of the Peace中, 頭一個字已經係解作正義
沙咀的一切, 真正的一面, 不算是正義吧?
那麼,舉爬, 投訴, 又有什麼錯呢?
好老實地講, 我反而想逆天舉添
最好一舉, 就爆個大鑊.

雖然我已身在漩渦當中, 但若然能在不影響走期下, 只是受多些苦就可以改變這裡的不公的話, 大找多幾鋪又有咩所謂?
看著其他人都不想受苦, 繼而埋怨同私下威脅逆天, 我都不禁替他心抱不甘了
所以我無加入到討伐佢, 問候佢娘親的行列之中(因為佢間房就係對面).
反而這方面, 我是支持他的,精神上




因為我都想睇下, 面對投訴, 面對沙咀的黑暗的時候, 太平紳士, 代表住正義的一方, 會如何看待
那麼, 這忐忑不安的一晚, 就此睡去
到了第二日, 沙咀並無不妥
廚房的返廚房, 洗衣的返洗衣, 大棚的,繼續留係大棚
一切運作正常
但帶隊的阿sir就唔正常了
那些老練的,已經係AOI的阿sir還好, 好似虎sir, 戈sir, 子藍sir呢啲似乎見慣了大場面, 沒有什麼特別指示, 只不過散發出了比平時更加大的威嚴
而年輕的阿sir, 則顯得有些周身不自在
行言間帶了點焦躁和緊張, 而這股不安的情緒,自然亦會傳回俾我地
回到洗衣後, 不幸地, 張sir似乎亦是個年輕的阿sir
一些明明琴日已經執過的位,都要叫人去執, 一早返黎叫人洗廁所不但止, 仲要我地快啲準備board衫, 因為等陣大棚的人會過來換board衫, 平時著開,操開的那套是見不得人的
短暫忙碌完, 偷睇了張sir的手錶, 已經係早上十點了
距離左班交更仲有兩個半鐘, 洗衣收工兩個鐘.
趁著空檔, 張sir開始安排我地既企位, 仲好貼心地留意我地既衣著,衣領有無反起，更同我們練起了對白


「嗱, 我地練一練先, 等陣太平紳士入左我地洗衣, 跟住可能求其搵一個人問嘢, 睇下你地會點答啊. 嗯, 你地宜家當我係JP先, 好啦, 我入黎啦. 」
做戲就做全套, 張sir故意走出門口, 然後又走了入來, 我們亦用演技回應, 站的如士兵一般嚴肅, 充滿軍紀
然後張sir走到了志豪面前,搭了搭佢膊頭
「呢位同學, 平時係到做嘢, 辛苦嗎?」
簡簡單單一個問題, 卻充滿了好多的可能性
「Yes sir, 同sir報平時我做嘢並唔辛苦, 而且呢到既阿sir對我地好好, 我係呢到做嘢學到了紀律和一些相關技能, 所以我感到十分幸運.」

哇我屌
呢個答案簡直滿分
尤其係中間果句"呢到既阿sir對我地好好" , 簡直就係直接替張sir的鞋頭打了蠟, 這個鞋, 擦得真係高明
「咁又唔撚使專登話阿sir對你地好好既, 你真係 」張sir笑了笑, 輕拍了志豪頭一下, 看來這下恭維確實是效果拔群
「好啦, 到你啦, 咁你呢同學? 平時係到生活, 辛唔辛苦啊? 比如有啲咩飯唔好食, 都可以同我講嫁喎?」張sir轉頭問向阿堅
而阿堅在我們眼中, 一向不是擅言能辯的人
「Yes sir ! 同sir報, 我地係到唔辛苦 ! 我地呢啲犯左事既人, 係唔應該咁多要求既! 」
「屌你做乜鳩姐, 呢句講到好似好委屈你咁, 重新黎過 ! 」張sir一下重拍, 示意這答案並不妥當
於是這場對白的排練, 應該每個Team都開始在練, 我反而有些好奇, 到底逆天佢會點講呢..?
到張sir練到諸仔的時候
終於, 張sir心口掛住的Speaker有動靜了
「JP已進入大門, JP已進入大門 !  全世界準備 !」
「全部打起精神, 同我留心 ! 我地洗衣應該係頭幾站嫁 !」
「Yes sir ! 」

我們立即醒水, 企到直一直, 空氣瞬間沉默, 獨留張sir心口的Speaker繼續發聲
「JP到達B座, 全世界準備 . this is not a rehearsal ! Repeat !  this is not a rehearsal !」
太平紳士, 到了


「JP到達三手房 ! JP到達三手房 !  」
「JP正在前往廚房 ,  相關單位注意 ! 」
「JP現在離開廚房 ,  相關單位注意 ! 」
張sir的Speaker不斷提供著JP的位置,我們的心跳亦隨住Speaker的每次發聲而加速
「JP 正在前往洗衣房, 相關單位注意 ! JP 正在前往洗衣房 !」
來了 ! 來了 !
由窗邊遠望過去, 在廚房那邊的大道上, 一眾身著制服和西裝的人正在漫步向我們洗衣走來
「全部人留心!  眼望前，手夾實, 挺胸收腹啊 !」
「Yes sir ! 」
張sir將他的緊張全數灌入了命令當中, 然後傳染埋呢份緊張俾我地
我們亦不敢怠慢, 個個都知,呢個非常時刻是絕不衰得的
於是我們眼望前，手夾實, 挺胸收腹, 如實照做, 總之打醒了十二分精神, 準備迎接JP的殺到
碰. 碰. 碰
到了
一眾人, 頭兩位領頭的阿一阿二先進入了洗衣門口,跟住入黎既係一位著住老人西裝的JP和一個著黑裙的老婦人, 看來她也是JP.
張sir見狀,立即迎前, 先向阿一阿二行了個禮
阿一阿二點頭後, 張sir隨即面向我們, 大聲嗌出了那句略略改過的台詞
「太平紳士巡視 ! 有要求投訴舉手 !」
「Good morning  sir ! 」
簡單的兩句對白來回, 我們洗衣眾人和張sir對得井然有序, 精神十足
阿一和阿二都在剛才的對戲感受到我們的認真, 於是領了兩位JP入來洗衣,站在了洗衣的櫃檯上
隨後則是阿一和阿二簡短地介紹了JP的名字, 和我們洗衣的運作.張sir則在旁聽著
我們亦在一旁站著,但內心卻緊張到如一個打鼓的人, 不斷地咚咚咚.....

唔好嗌我 ! 唔好多事! 快啲走 !
我地每人都在心裡吶喊著, 祈禱著, 希望JP唔好搵我地八卦
然而, 身擁權術, 地位高高在上的人, 總是很好奇下面的平民, 墮落的犯人是怎樣想的
「呢位同學, 係到生活, 辛苦嗎? 」

JP一句簡單又充滿慈祥的問題, 卻如一把死神的鐮刀,直直地刺向了阿堅那邊
瞬息之間, 阿一,阿二,張sir, 和我們全部人都望了過去, 這突如其來的注視和壓力,瞬間排山倒海地向阿堅壓去
「G.Good morning sir ! 」

阿堅拼命地讓自己反應起來,語帶慌張和強裝的鎮定
也是呢, 人生流流長, 一世人總要答返幾個影響深遠的問題, 我諗呢次, 就係阿堅的其一吧
「同sir報, 我受訓生生活並唔辛苦, 我係呢到做嘢有學到紀律和一啲相關既技能, 所以我感到十分充實, Thank you sir !」

幸好, 他總算背到了提前預練的台詞,而JP亦都點了點頭, 微笑著示意這答案不錯
隨後再四周圍望了望洗衣的內部, 一眾大人物終於浩浩蕩蕩地再次出發, 走出了洗衣門口
無任何突發事情, 無人衰嘢, 所以JP巡洗衣這齣戲,我們都算是交得似模似樣
等他們走後, 我地呢班小人物終於可以鬆一口氣, 但我就開始擔心大棚那邊了
這齣大戲裡面, 有個演員並不稱職呢...
但要等到齣戲落幕, 就唯有去到JP巡完, 才能返回大棚一窺如何
「JP已離開大門, JP已離開, Over ! 」
好了, 戲已完, 回去看看....發生了什麼吧..
返番去大棚, 戈sir和君實sir難得地俾我地入了A座, 話要等人
等人? 等啲咩人? 反而我想知道逆天有無搞到事wor !?
啊咪住先.....
逆天人呢?
我環視整個大廳, 都唔見高大的逆天企在A1內
甚至連偉華都不在這裡

難道......
! !
我突然醒悟, 佢地兩個之所以唔見既原因.
不會吧...咁都做得出....!?
心裡一股震驚和厭惡, 無名升起
不會吧..不會吧....
你們這班阿sir, 真的這樣做了嗎?
我忍住心中的懷疑, 繼續等...
然後子藍sir入來A座了
後面還帶著剛才我正思索去了哪裡的逆天和偉華
而子藍sir是B座的人, 換句話說, 他們兩個是被帶到去B座那邊了
點解呢?
「哎~~~ 終於殺完了, 你地兩個死返去戈sir果邊. 」

子藍sir說
「Y..Yes sir..」
「哦返黎啦, 呵呵. 辛苦你啦子藍sir, 要收埋佢地兩個.」
「有咩辛唔辛苦啊, 俾佢地兩個講到嘢既, 我地咪仲辛苦」
雖然平時集隊,等待時, 都聽了不少阿sir之間的談話, 但今次係我聽得最心寒的一次...
你地呢班阿sir剛才做的, 是在剝奪一個犯人應有的基本權利吧?
為何說得好似一個聰明的做法一般, 這真的是...妥當?
瞬間，我體會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怖
恐怖到, 讓我徹底發覺, 其實係沙咀, 阿sir真係乜都夠膽做
其實由新人組到宜家, 我一直都覺得啲阿sir點過分都好, 但對於人權的尊重, 佢地點都仲會有少少既底線係到
好似每朝早剝奪尊嚴的裸體body check , 大部分阿sir都會草草了事, 叫我地快啲著返衫, 免得我地難堪
但這層, 我以為阿sir們會有的底線, 原來從來都沒有
我們這些學童, 受訓生, 犯人的權利, 在他們眼中是可操縱的, 在他們眼中是可被無視的...
原來我一直以為正常,文明的香港, 是假的
就好似心裡的某種原則被打碎了一樣, 那天之後, 我開始對沙咀的阿sir, 起了一絲隔膜...
我覺得佢地好過分...原來一直都扮演住好人的他們...是有著那麼腐敗的一面的.
夜晚回到倉後, 我始終對今天的事情, 僅僅於懷.
於是我話左俾諸仔聽...想吹吹水
「屌呢到係咁嫁啦, 你第一日入黎啊 !?」

諸仔仿如習慣了般, 說道
「但我覺得...今日呢單嘢真係好撚過分wor ! 太平紳士都唔俾見wor ！」
這種解決唔到問題, 就解決有問題的人的做法, 不是像極了某黨嗎?
「屌你真係, 講唔撚化既, 咁你覺得你一路以來受既板, 唔比你食既飯, 受既罰, 又係唔係應該?」
「呃......」
我啞口無言
「係唔係答唔到啊? 呢到一開始就已經係咁黑暗嫁啦. 再黑暗啲又點會出奇姐? 」
「.......你啱.」

我又真係駁唔到, 但又唔想承認曬佢頭先講既事實
「做咩啊? 你嬲啊? 覺得唔妥啊?  咁你敢唔敢發聲啊? 好似逆天咁啊嘛, 舉爬咯, 你敢咩? 你下個星期開board啦傻仔, 仲諗呢啲? ! 咪諗咁多啦唉... 」
「但係有啲嘢..唔啱就係唔啱嫁啦... 今日呢單嘢簡直係大錯特錯, 無理由...」
我開始有些失望了...原來我這個諗法, 一直都是少數的那批, 我是逆天的那批嗎?

「理由? 呢個世界使撚理由咩...學輝sir話齋, 無嘢係公平嫁,你係有力量既, 咪去改變呢個不公咯, 但你有咩? 你有權咩? 你有勢咩? 你有錢咩?  我地呢啲凡人, 做乜撚都無嫁, 等俾人魚肉咋, 你睇清楚呢個現實啦 !」
碰！...
這真的是一個當頭棒喝
的確，
有權有勢的話,又點會無辦法,改變到這些不公...
所以渺小的我們, 只能默默忍受..
卑微的我們, 只能敢怒不敢言.
......
「但我點都覺得....呢樣嘢唔啱...」

我別過頭, 倔強地撐著..
「嗯, 唔啱..無錯啊, 我都覺得唔啱....但擺係心入面就算啦, 我地就走, 呢到之後會點樣,都唔關我地事...諗開啲啦.」
「.........咁我問你，你知唔知道, 成個沙咀,邊樣嘢係最無用?」
我靜靜問了問

「你問咩啊..? IQ題啊? 」
「.唔係啊..我想考下你姐.」
「.呃..藍水桶?」
「唔啱.」
「 方巾?」
「唔啱.」
「咁係咩啊...」
「係board房前面, 三手房門口既投訴箱.」
我靜靜說出, 那天我看到的東西.

無錯, 沙咀的確有個投訴箱的, 樣式和壁屋的一樣, 旁邊掛住紙和筆, 透明的箱內是空空如也

「但我唔係話佢長期係空既,所以就無用, 我係話佢個箱既存在, 係最撚無用, 你諗下我地平時既一舉一動, 無時無刻都被阿sir睇住, 邊個會有機會去寫呢啲投訴單?  根本佢成個制度, 就係廢!」
我壓下不忿的情緒, 暗罵出這句..心中壓抑的怒火, 頓時得到抒壓..
我真的有膽講出呢句了.

「呃....OK,你啱, 咁又點? 你可以做啲乜? 想搞大佢?」
「唔係..我唔想拎走期搞飛...算啦無嘢啦..我純粹想呻下...」
「哈哈, 咁呻完就算啦, 其實就算出到去, 你都好難奈佢地何嫁啦, 除非你寫本書爆佢地大獲啦 哈哈哈」
「屌, 邊有可能啊...」

那晚 , 如常睡下了

到了第二日, 又有好多人要開board
「喂洗衣開board既走啦.」

諸仔聽令，走出洗衣向大棚那邊走去集隊

今日到諸仔開board了

希望佢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