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監獄] 感受沙咀: 60.邁進

「今晚繼續了喎. 」

回到倉內, 我亦回復返自己三年班的架子.
無辦法, 這令我自己都不舒服的架勢, 我都不想擺
但為了令個新人盡早入戲, 我唯有咁做
逼著自己成為自己曾經討厭的人
然後又逼著新人，硬食這裡的不公
「我就唔介意你停既， 但講定先，你要停，就點都要做完一組先停， 因為咁先有效。ok？」
「今日做十五組姐，開始喇」





我將君實sir安排的二十組減一減數，算輕鬆少少
之不過，偉華都一直撐不到。
佢除了撐不到一組之外， 仲係中途不斷講了好多好多廢話
我... 我唔得啦..
我支持唔住啦...
好攰, 好痛, 俾我要停下...啊...
唔得啊,唔得啊, 我隻手唔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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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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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打數落去,就聽到越多的怨聲和不情願
我漸漸覺得躁起上來, 於是怒問
「喂你想點嫁?  我已經打數打慢左,組數都幫你減埋, 你動作做得唔算標準我都隻眼開隻眼閉啦, 你仲咁撚多聲氣?」
「...但係我真係..」
聽到佢講但係,我就更加火都黎埋

「但係啲乜鳩姐 ! 你到底明唔明你宜家受緊既嘢係咁幸運, 係得我咁好人, 先會唔搞鳩你咋傻仔, 連我呢一套你都嫌? 一半都未做完就呻? 咁不如你今晚再自殺多一鑊喇. 反正落左山你一樣都係受唔到, 你係唔係想咁? 」




「...唔想...不如..不如我俾錢你,  你唔好咁對我...」偉華開始有些抽泣.

我聽完後,隨即楞了楞,想不到真的俾志豪講中

「俾錢..? 哈哈...俾錢? ! 俾錢我做乜? 唔好幫你打數? 定係唔好管你, 由得你自己係到乜都唔做? 你傻夠未啊 ! 呢到唔同出面既世界啊! 呢到唔係你係出面認識既監房啊! 呢到係沙咀啊傻閪 !  咪住先, 姐係你同志豪都講過呢啲說話..?」
佢無答問題..但佢個人已經開始崩潰

「喂, 你有無聽到....」
「無啊無啊無啊啊!! 點解坐監要咁過分啊 ! 我明明唔係衰啲咩好大件事, 點解呢到要咁對我啊? 坐監有案底都算啦, 點解仲要被人打被人鬧啊...點解啊? 點解啊? 」

偉華突然間的吶喊, 隨著淚水爆發了出來,嚇了我一跳
佢縮埋去墻角, 拼命地忍著自己的聲線,抱頭痛哭, 好不可憐..
眼淚真的會讓人心軟.無論是女仔的，還是男仔的
是我太過火了嗎? 我立即覺得內疚...





點解我會覺得,自己好似變左阿勇一樣, 逼住人地做啲唔想做既嘢..
新人的眼鏡已經哭濛了.18歲既佢,宜家喊到好似個12歲既細路,述說著委屈
望住佢紅了的眼眶, 我瞬間明白...原來佢頭先講既嘢, 先係一個正常人應該諗既嘢.
都坐了監了, 仲唔夠嗎?
為何我同佢, 都要視呢啲不公義的規矩為理所當然呢?
點解..我要成為呢到打犯既阿sir走狗, 幫他們維持這裡的殘酷 ?
我也不禁坐埋一邊, 思索這關於道德的問題
我不想成為..那些我曾經討厭的大人啊..
但我在這裡磨煉已久, 這些想法和真正的自己, 我一早已經選左立場並且拋棄了
既然個壞人, 我唔做都做左咯, 扮埋落去吧..
於是 , 我將那一套我曾經用黎安慰自己既說話,用出來開導佢

「....咁呢到既環境就係咁, 沙咀就係咁, 我都知, 呢到好多嘢係錯, 但你有能力改變咩? 個環境唔會就你, 你又無力量去改變個環境, 所以你唯有去就個環境 . 你想唔想早走? 你出面無你掛住既人, 值得你去忍呢到既嘢? 答我......有無? 」
「...嗚嗚..我...」





抽泣開始收斂...淚水,差不多流乾
「有...」
「咁就堅強啲忍撚埋佢啦. 喊苦喊忽...記住, 呢到無人會可憐你..你要喊唔緊要, 將啲眼淚收埋佢, 夜晚返倉慢慢喊, 你覺得辛苦難頂都唔緊要, 但首先要一聲唔出, 咩嘢都唔好講直接盡力做完再算. 因為呢到就係要做到咁, 你先有機會生存到最後... 」

我也覺得累了..坐在他對面, 緩緩說出這些自己曾經領悟到的態度.
不願接受的人, 與一個已經接受了的人,同處一倉

佢半放棄著,而我仍撐著
雖說我已經臨近出冊,已經好堅強地, 撐了將近五個月.
只不過我內心, 又幾認同佢對呢到既控訴
話唔定,我們這些選擇忍耐,選擇順從不公的人, 才是最懦弱的人呢...
說完我要說的說話, 我也不想再難為佢, 難為自己
「諗清楚, 你應該要抱住啲咩態度過啦, 雖然呢到好多嘢都係壞事, 但適者生存, 利用一下呢個機會去改變下自己, 都唔係壞事啊. 」

是呀, 一年班的我,都是這麼對自己說的




困難,從來都係一個改變自己的機會.
我真的有改變吧..
那晚的鬧劇,就這樣在思緒的氣氛中渡過.
我說了大部分應該可以令佢好過的建議, 叮囑了佢大部分不應該犯的牌頭
「我唔會再同你一個倉嫁啦, 但係之後你點衰都好, 唔好博衰到大棚就得..記住.」
次日, 我回歸返了A座那邊, 志豪當然亦繼續被安排去睇住偉華
由於最近無乜新人入黎,我們S的人數自然開始少返, 所以C2的人全部被搬回了A1, 四個房間已經足夠住滿了整個S
我落返去A1的四號房, 和諸仔, 新人梁浩,加上圓圓同倉.繼續大棚生活
明天又要開board了,所以今日的大衛day , 就是阿峰和志成的最後一日
整個早上都是寫信加餅的左班時間, 而一年班的則要出去加操一下體能.
又係唔知邊到黎既牌頭啦, 由於對阿峰和志成黎講, 今日寫既信,係佢哋最後既一封信,所以最後一封信唔可以寄俾屋企人, 唔可以寄俾朋友, 而係要寄俾自己的.
無錯, 係沙咀出冊前寫既最後一封信, 係一封給自己的信

我就當然唔知之前出冊啲人係點寫果一封信喇.因為我手頭上仲有張監管令未背曬
而且今晚係左班的夜晚, 所以他們兩個的祭天都不算太過精彩和深刻.




草草了事, 高高興興地, 第二日早上,我們S又少了兩個三年班, 又有兩個鳥兒,向著外面自由的藍天飛走了
於是乎, 我們S三年班的, 只剩下一智,阿渲, 子藍, 武傑, 阿壯,志豪,諸仔,同埋我蔡衡.
開完board, 一智,逆天,和子藍都得到了消息.
一智四份一,目前已經註定要五隻先走得
子藍則半隻, 沉重的半隻檸檬, 大概係因為那次佢和武傑打逆天吧
逆天則不說了, 戈和君實都揚言會打爆佢, 仲有得唔食?
然後當然是進入報board時間, 這個牌頭殘酷的一點就是, 就算食檸檬都要同啲阿sir報, 仿佛想你主動去同啲阿sir解釋點解自己要食檸檬,然後討來一頓臭罵
就好似進入了街市一樣, 每次開完board的大棚都係熱鬧非常, 到處都有不同的罵聲和笑聲
日子再度回復平靜, 這個星期的時間, 算是平平穩穩, 但又慢的可憐
有日, 洗衣的張sir,帶了我們去B座二樓的貨倉補貨, 原來B座比我地想象中的更加大, 二樓的監倉其實有好多好多,不過全部拎曬黎做了貨倉, 每個倉內都堆放了一大堆一大堆的雜物, 有無開過既大量皮鞋, 毛衣, 內褲, 長褲......種種物資,全部在這裡可以搵到
我們照張sir指示,將一些備用的雜物, 和一些夏天的衣物事先搬回去洗衣那邊, 事情辦完後, 洗衣重新運作.
而我則趁燙曬衫又無嘢做既時候, 入了士多想搵諸仔吹水
結果發現, 諸仔在角落那邊自己一個偷偷地磨鞋
「咳咳, 學童.」我學了學左班輝sir的聲音, 嗌了一聲
「Yes s... !  我屌咩肥仔, 玩鳩我. 」諸仔果然嚇了一跳, 俾左個慌張又好笑既反應我
「哈哈哈, 做乜係到磨鞋 ?」我好奇問
「想磨咪磨咯」
「哦呵? 嘻嘻, 平時又唔見你咁勤力. 有省銅水仲唔夠令啊咦? 呢罐係咩黎...? 」
我拎起諸仔正在用的那罐鞋油望了望, 鞋油上的顏色分佈仍然是大致黑紅相襯, 但名字卻不是我們慣用的那種K字頭鞋油, 反而有一隻略顯威風的老鷹圖案在上面, 圖案下面則印有“飛鳥”二字
「飛鳥..?」
「嗯哼.」

諸仔笑了笑, 繼續埋頭磨鞋, 而我則發現,他手上的那隻皮鞋竟然是我從未見過的, 一隻我目前見到最閃亮的皮鞋 !
「哈,學童你又搵到新嘢喎.」
「咪又係頭先係B座攞既, 仲有啊你睇下果邊果堆底褲, 好撚得意..」
「下??得意?」
我望向旁邊那袋剛剛搬回來的替換底褲,款式雖然無唔同, 但底褲上面用黎寫名的白色布條處卻寫滿了各樣名字....是有人穿過的嗎?
「路飛」

「多啦A夢」

「佐助」

「比達」

.

.

.

.

啊啊????????
不是吧, 絕對無人叫呢啲名吧?
「呃...張sir話黎緊要替換既底褲,係呢一批底褲?」

我大惑道
「係啊, 等陣幫我手加返啲上去? 同埋個飛鳥鞋油, 學童嘻嘻, 想唔想要先?」
我笑了笑, 反正日子清閒, 一於就找啲事做吧, 哈哈
難得地, 我望住堆男人底褲會興奮上來
因為當各式各樣的動漫人物名字出現在這一大堆底褲的白條上, 我就覺得十分搞笑
「哇..連里包恩都有人寫上去, 呢批底褲係咩事啊?」我隨手拎起條問道
「咩啊, 今日係B座到搬過黎嫁嘛, 就黎夏天, 張sir話啲襪同底褲都要換過一批佢, 我就去抬左四袋返黎, 頭先我問完張sir話用唔用得, 張sir都話得既 」

「喔..但點解會寫曬啲嘢既?」
「張sir話呢批底褲應該係上一手YP留低的. 所以咪照用咯..喂幫手先喇」
「幫手?」
諸仔隨即係我面前, 拎出左另一袋嶄新的底褲, 只不過這袋底褲係無寫嘢的
然後佢拋了一支黑色marker筆過來,  並且係我面前將一條新的底褲寫上了 “大空翼”
「哇...咁都得..?」

我望到O曬嘴,不得不說諸仔都幾大膽下
「屌有啲咩唔得姐,反正舊呢一批都會同新既呢一批撈埋一齊洗, 加多幾個新名落去, 鬼知咩, 你寫唔寫嫁, 唔寫俾返支筆我」
「誒誒, 寫咯. 反正出事都係入你數嘻嘻, 你呢鋪貪玩咯學童」
「哈,屌你喇, 見係你我先比你入士多咋, 你估個個都可以入黎搞搞震啊. 」
「哈哈,得喇得喇, 寫緊喇.話時話個鞋油係咩回事? 飛鳥?」

說罷我便拋了一條”喬巴”入底褲堆
「新鞋油咯, 成箱擺左係B座無掂過,張sir就話拎返黎試下wor, 不過哇屌你睇下個效果, 幾撚正, 仲靚過省銅水磨果啲.」
的確, 我仔細端量了頭先諸仔磨出黎既效果,真係靚到猶如鬼斧神工, 有幾可可以見到一對黑色皮鞋反光反到好似打左蠟般?望埋過去, 清晰度無與倫比, 這樣的皮鞋簡直係每個沙咀仔夢寐以求的追求和驕傲 !
「正喎~!! 士多同學, 不如走幾罐返去大棚自用先喇 ! 」
「屌我都係咁話, 真心正到仆街, 嗱, 我先將個鞋油罐轉返奇偉先, 再運貨運返去. 你寫住啲名先喇」
「Yes sir !」

好一招偷龍轉鳳, 這樣一來，又有誰會懷疑一罐奇偉入面，裝的竟是飛鳥
接下來的, 就一如我同諸仔計劃的一樣, 我哋由果日開始用飛鳥鞋油磨鞋, 加多左一堆自己鐘意既人物名字入去堆底環到.

我仲無聊到學諸仔一樣, 磨倆對鞋平時輪流替換著. 平時返倉舊著對最靚既, 返到洗衣就靜靜雞入士多換對舊少少的.
雖然這些偷雞的動作係有少少風險, 但都的確為我們倆個三年班帶來了樂趣, 尤其係在這倒數的焦急時光中, 更讓我們樂在其中
到了第二日的早上, 那批底褲終於要在沖涼的時候被替換上
每個沙咀學童都拎到一條專屬於自己的底褲,
穿上後
「咦 ? 點解啲底褲...?」
這個驚喜令每個人都感到驚奇, 尤其係J仔那班, 啲童心簡直爆發曬出黎.
說來也是呢, 在一個隨時找數, 高壓的不毛之地, 居然可以見到一啲平時係外面睇過既動漫人物名字, 細細個開心既回憶確實會被勾回不少
著上了日向小次郎就真係覺得自己識猛虎射球,

拎到了鳴人更加想即場搓個螺旋丸
總之一股興奮又歡樂既氣氛開始係學童間盛起,而整個早上, 由於右班的阿sir都無乜反應同留意, 所以我們自然係繼續當無事發生,照常落去
但無聊和幼稚的開心, 的確在下午左班接更後開始蔓延
入返洗衣, 諸仔無端端出黎搵我吹水
「喂肥仔.」
「做咩啊?」我一路燙衫一路問
「你上次咪話我跑步好快既...」
「啊嗯 ..?  無錯啊.」
「知唔知點解我咁快啊?」諸仔一面神秘加自豪地說
「呃..有得解既咩, 你係快啊嘛..」
「唔係呢, 真係有原因嫁, 你估下」
「唉,唔知啊. 有屁就放啦.」
「咁無情嫁,誒講個秘密你知喇, 其實我之所以咁快, 都係因為我可以跑到光速咁快呀 !」
…...
「你戇鳩?..」
「喂你唔信啊? 唔信既你望下呢到」

說罷諸仔便指了指他褲襠那邊, 然後露出了底褲褲頭上的白條俾我望
上面寫住
小早川瀨那
.

.

.
「屌你死開啦,智障仔.信唔信我開三刀流劈你啊」
「下? 乜嘢三刀流啊?」
我咧嘴一笑, 亦都露了露底褲褲頭上寫住既索隆
嘻嘻
於是乎這些底褲,讓沙咀仔們開心了一個下午
這些名字意外地，勾起了不少人的童年回憶和開心, 這樣子的玩笑應該係全部team都會見到的.
想不到短短幾個名字已足以讓我們暢談和放鬆心情
這短暫的快樂, 讓人覺得好似有一瞬間好似返左出去, 回到了以前
只是,這裡始終不是出面
這裡的阿sir雖然不想我們灰心到自殺,但也不想我們開心到好似唔當呢到係沙咀
洗衣收工, 我們回到大棚後,本以為什麼事都不會有,繼續如常帶著呢少有既歡樂過埋今晚
誰知臨食飯前, 麻煩來了
一個姓陳的值日官行了埋黎大棚這邊, 告知輝sir批底褲的問題, 而輝sir自然立即搵出負責人
「喂士多! 啲底褲咩事啊?」
「Yes sir ! 同sir報, 張sir安排話要替換呢批底褲的.」
「咁無理由上面會寫左咁多字啊同啲卡通既人名嫁, 你睇下 」

說完陳值日官隨便扯了一個J仔過黎然後露出佢內褲褲頭上的愛德華字樣
噗...估唔到諸仔連呢個都寫曬上去
「同sir報, 因為呢批底褲係上一手YP留低既..所以應該係佢哋寫上去..同sir報張sir都知道. 」
「哦, 唔怪之得喇... 我都的確聽過, 上一手YP佢哋轉環頭果陣, 啲嘢的確仲留係B座果邊」

陳值日官恍然大悟說道

「Yes sir Yes sir」
「但係唔得喎咁樣, 呢批底褲搞到啲𡃁仔分曬心咁, 點都要換過佢, 輝sir你帶佢哋食飯先, 我去問一問上頭睇下單嘢點處理」
「好啊陳sir 」

輝sir回應道
於是有驚無險,我們食完了晚飯
而陳值日官那邊都傳來了消息
「上頭俾左指示, 話啲底環要呢兩日處理曬佢, 係唔係仲有一批聽日換既底環啊? 果啲都有字係上面?」
「Yes sir 」諸仔答
「咁無辦法喇, 今晚要搞掂呢一批先, 如果唔係聽日沖涼又要換返呢啲有問題既底褲啦 . 輝sir , 今晚辛苦你留耐少少啦.」
哇屌...
這豈不是要煩到輝sir加班嗎?
輝sir應完陳主任機後, 自然面色一黑
斃傢伙了

對我們而言, 每一位阿sir都係皇帝, 皇帝唔開心, 我們這些下人自然無好日子過
我們幾驚輝sir當場爆氣射我地上天
幸好的是長官的命令是絕對，剪名牌的工作確實是緊要的
「快手啲啦, 一人一把較剪, 唔好阻我太耐收工啊 !」

輝sir不耐煩地命令道
「Yes sir ！」
任誰都不喜歡OT的

更何況這裡的父母官更是不會替民請願
我們唯有加快手腳, 進入洗衣拎起較剪,開始剪返之前我同諸仔寫既底環名牌
但就一路剪, 一路驚
驚的是第一次咁夜仲係洗衣做嘢, 怕的是麻煩到了輝sir和驚動值日官, 不知道這件事能否因為"上一手留低"的藉口而逃過一難
幸好的是這個藉口尚算合理, 而且兩位高高在上的阿sir亦暫時無乜大動肝火,
完工後,陳值日官鎖返洗衣房, 逐吩咐輝sir安頓埋我地
「嗱, 呢單嘢雖然唔太關你地洗衣事, 唔算你地既錯, 但既然都燒到你地洗衣呢到, 咁條數我點都要係咁意找返下嫁啦, 不過聽日先啦. 你地返倉先, 子倫sir ,交俾你啦.」
「Yes sir 」我們洗衣眾人回應道
「得啦輝sir, 快啲返去休息啦咁辛苦, 拜拜.」

夜更的子倫sir接手後, 將我們送回監倉, 這晚終於可以安頓下來, 好不驚險.
「哇...好彩姐諸仔..」

入了倉, 我自然和諸仔吹了起來
「喂, 唔好講住」諸仔立即緊張地細聲講
「單嘢唔好講住, 等佢過左先, 絕對唔好比任何人察覺我地都有份寫落去. 噓~~」
我點了點頭, 的確,, 這秘密當然是越少人知越好
隔日, 呢單嘢總算和平落幕
擔心了一整晚的輝sir找數, 其實只不過是象征式地找了幾下手板
「無架啦, 呢鑊黑貓無人揹, 無人檸檬算幾好㗎喇, 但煩到阿sir既, 阿sir點都要俾返啲嘢你地, 牌頭黎.你地唔好怨啊」
「Yes sir  !」

我們洗衣眾人自然是沒有怨言
反正, 輝sir的板並不算重, 哈哈
只不過呢單嘢的確俾左諸仔同我一個教訓, 就係玩還玩, 但唔好玩得太過分.
之後的幾日, 我同諸仔仲會聽到啲阿sir們提回這件事, 有次陳值日官仲話,
「雖然係上一手留低既底褲姐, 但無理由多佛朗明哥都有人寫嫁, 仲有啲咩線線果實....明明呢排先出現既wor」
我和台下的諸仔一聽到, 差啲噗嗤一聲笑出黎..因為這些的確係諸仔同我寫的.
估唔到阿sir都有睇海賊王呢.哈哈
於是這無聊的日子, 千變一律的時光, 是時候快進了
來到這星期的最後一日，大衛Day , 隔天便是開board的日子
只不過今日沙咀收到一個好重大的消息, 讓全沙咀上下的阿sir和學童, 都進入了全民警戒的狀態
因為上頭收到風
明天的早上, 太平紳士將會巡視這個沙咀.
恩呵...

咦? 
是太平紳士啊...
對某些人而言
這豈不是個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