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監獄] 感受沙咀: 35. 探索
心態決定一切
同樣既事情, 懷著唔同既心情和態度去做
可能最後既結果會有所改變
這一句說話你相信嗎?
一年班聖誕節既那晚,我決定信這句話
我決定改變自己既心態
我要爭取早走, 我唔想比自己既肥膏打爆六個月
我想正式地去觀察和吸收, 可以係沙咀到拎到最快走期既方法
我懷著這樣的心情, 在聖誕節那晚倒頭就睡
哭累了,
心中既石頭亦都好似比那封信擊碎
那晚
我訓得很安樂
到了第二天, 一樣是大衛Day, 而今天,有兩個人新人落山.
由於阿勇走左, S又多兩個新人, 所以今晚很有可能,阿sir會汁一汁個倉既排位
大衛Day既一日,通常左班阿sir都會帶頭餅.
但右班卻會利用呢啲時間, 去搞一搞其他沙咀既日常工作
比如掃地, 汁一大片草叢既樹枝同樹葉
總之, 右班戈sir帶既時候,點都唔會讓我們舒服得去邊
然後去到夜晚, 兩個新人已經落山,
一個叫李凈圓
一個叫黃子豪
不出所料的, A座開始大汁房.
我被分派到去四號倉,四號倉位置比較特殊,只能容納四人.
而四號同倉既人
有新人李凈圓
牌板阿峰,
一年班同期既武傑.
我
聽到呢個安排,我都欣然接受
因為終於唔使聽華利沙既奇趣打數了
而且同阿峰一個倉, 我一定可以攞到好多料
關於如何早走既料.
於是,第一日轉倉既夜晚,
靜坐開始
之前說過, 靜坐其實係觀察人既好時機
於是我又再審視眾人一次
阿峰望落係又瘦又高, 但身材偏向精幹，頭部面骨似未進化完成既人類,但五官尚算清秀
而武傑雖然同我差唔多高,但明顯大隻我不少
最後係我旁邊床既新人, 李凈圓
剃左頭髮既佢個頭其實唔算圓,
至少圓唔過阿壯
但佢個嘴巴係果地偏向孖潤腸既嘴型
唔知點解, 越睇佢既樣就越覺得佢好笑
這時,
新人留意到我望住佢, 於是佢帶著少少疑惑望返我
不過, 摸熟左倉內規矩既我地, 一早知道, 其實無比阿sir發現的話, 用蚊聲講野係好穩陣的
尤其今晚夜更既阿sir係右班既豐sir, 聽過培傑講過, 佢係右班少有既好sir之一, 但唔係成日返工
所以武傑肆無忌憚地,搶先了我開口,問新人
「喂,新人, 點稱呼啊?」
新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應, 原來佢笑起來會有兩個明顯既酒粒 (酒窩)
「咩稱呼啊..叫我圓圓就得啦,出面啲人都係緊叫我」
「噢..圓圓..你跟邊到嫁?」
明顯地, 呢個問法, 係刺探緊新人既黑社會社團所屬.
就好似ONLINE GAME一樣, 如果大家之前既公會係敵對關係, 你又同佢同倉, 你會忍佢?
我希望, 圓圓既答案唔好中..
因為武傑一早同我講左, 其實阿峰同佢係老表...
佢一早已經拎左監房地方既第一個優勢, 就係幫會加成
到圓圓回答了
佢毫不猶豫地說:
「無啊..邊有跟人姐, 識就識啲既..但我都係散貨果陣比警犬噠中先入黎嫁....」
「噢....原來你吸毒,係道友...」
武傑伸出食指一路點, 一路笑住咁樣取笑佢
但我在旁聽到笑出黎, 心諗
你條仆街咪又係同人地一樣.
所以我立即加把口問武傑
「咁同學..你又衰啲咩入黎啊?」
武傑立即望住我,笑左笑
「啊你想督穿我喎同學..我? 衰運毒咯.」
聽完後, 我笑住學著武傑頭先笑鳩圓圓既手勢,
伸出手指,並且示意圓圓都跟住我做
之後我地一齊對住武傑一路點,一路疊聲講
「噢....原來你吸毒,係道友...」
而這時,豐sir走入了倉巡倉
阿峰立即係旁邊忍笑.
我地三人亦都忍著笑, 忍著面容, 不讓嘴角上揚,不讓喉嚨發聲..
但腹肌真係抽搐得好撚痛..哈哈哈
明明係十惡不赦既罪行,卻在這裡變了我們既笑點.
靜坐完後, 豐sir隨意地發了句命令
進入磨鞋時間,終於可以攞正牌吹水
由於佢地兩個係道友,所以我旁聽比較多
但話題卻引起我興趣，因為我少接觸
「喂圓圓, 你出面食啲咩野多嫁?」
武傑問
「丸仔咯, 方便又正, 食完真係, 喎~喎~喎喎喎」
「噢..咁有無食冰? 我食冰多啲.」
「都有既..不過好麻煩, 隊多一次,都爽既...」
圓圓閉上眼,似在回味著那股滋味般,武傑亦都在旁和應,一副享受樣,將果股爽勁描繪得繪影繪聲.
這時阿峰都加入討論
「我就中意隊完冰再飲一啖可樂既, 哇.果陣感覺好似飛左上天咁..屌 !」
我屌..你都食過?
所以宜家成個倉,得我一個無食過?
搞到我好似被排擠咁
所以我都意思意思,加入討論問了句,
「咁仲有咩食嫁? 」
武傑立即搶答
「仲可以索粉咯 ! 我試過最爽既一次,果次係條女既屋企.....」
武傑開始閉上眼抬頭望天回味,一副享受緊快感既模樣
「 我就隊左啲冰先, 然後再一下索埋啲粉, 最後再屌埋條女個閪 .哇 ~~~~~ 超正!」
哇, 我聽落都覺得超正
我指既係最尾果Part
所以這段磨鞋時間,
我地四號倉吹水主題,就係"如何High野High得更加爽"
而我對於毒品既認知,係果晚真係加深左好多好多
因為啲受害者正在我面前, 為出面既毒品做幻想回味
睇到佢地三個都對啲毒品帶來既快感癡迷,
搞到我都不禁心生懷疑.
啲冰啊,粉啊,真係咁撚好食?
諗左諗,比著以前既我, 如果見到你地啪野隊野, 我點會同你地傾計,認識?
你地呢班道友, 真係應該入黎呢到既人吧?
但諷刺既係, 我一生人, 煙,酒, 賭, 毒, 全部都因為學校同家人既勸導, 遠離並且拒絕接觸
偏偏, 我衰既野, 竟然係 屬於"黃",仲要係無害過人既種類
所以,現在同佢地同倉既我, 真係同佢地有分別嗎?
我開始覺得無
起碼, 法官都覺得無.
所以我宜家先會係到,聽著這場High野大會
我又一次,肯定自己既蠢.
不過, 我只會蠢埋今次.
我話左要早走既, 就要早走 !
所以磨鞋時間過左之後,我就想立即打聽
有關牌板既情報
因為大家都話，做牌板可以四隻三
燈一熄, 距離休息既時候不遠
不過說好的體能訓練,係唔可以停的
阿峰說
「咁加強訓練到,阿傑你幫佢地兩個打數啦,佢地兩個都要練啲.不過唔使好似戈sir話既,做咁巴既..肥衡你想操幾多就幾多啦. 」
武傑因為本身已經好Fit, 又係阿峰老表,所以佢被阿峰點,我不意外
不過因為關係好既原因, 阿峰對我放水,竟然讓我意外了
其實, 夜晚做既加強體能訓練,真係好巴
當我知道這晚可以偷雞, 訓早啲, 我就更加想將呢個理由,成為藉口去早啲訓教
不過....不過!
我望左望肚腩
我好清楚自己既問題,而且就算唔使做,唔使咁巴,
我都要表現得我想去做.
因為我發現, 我其實係其他人,包括阿sir既眼中,我既印象算係一個乖乖仔.
所以要維持宜個印象, 我點都要去勉強自己.
「唔緊要..我會盡做...」
於是圓圓同我都一齊,開始掌上壓,抬腿, 深蹲............
但係, 我屌你地唔係吸毒既咩!
點撚解圓圓個體能都追得上? !
枉我仲早佢一個月入黎....
操完了指定分量.
終於, 我地可以夜晚活動.
阿峰仲未訓, 我坐在他身邊, 開始問野
「阿峰...其實點先可以做到牌板?」
「誒?? 點解咁問既?? 你想做牌板咩? 」
「我..」
我話都未講完, 阿峰就輕聲向全個S宣佈,
「喂~ ! 蔡衡同學想做牌板啊~ !」
頂你個大喇叭!
「下? 肥衡你想做牌板? 發夢啦! 」
「比你做就死得啦!」
「你點會做到啊, 體能又唔掂, 睇下你條車胎 」
各種冷言冷語,由其他倉飄了過來
我當然感到沮喪同羞恥....
阿峰見我反應down左,都唔好意思玩了
「哎sor sor sor. 唔玩你啦...點解無端端想做牌板既?」
阿峰問.
我重新整頓了下心情,說
「無...我想早走, 拎早啲個走期姐...聽講做得牌板既,都可以最早四隻三走, 咪諗住問問咯..」
阿峰聽左,欣慰地笑了笑,
「噢.原來係咁..」
跟著說
「但係,我唔係話踩你, 但以你宜家既情況, 你真係好難做到牌板嫁喎..同埋要做到呢個位, 其實係睇戈sir同朱sir頭, 佢地先係選人既果個...不過, 最重要係, 你體能真係唔衰得.」
「我知....」
我聽到了, 我一早預左會聽到既事實....
「唔係講笑, 每朝既PE, 我同你地一齊做, 但打數既果個永遠都係我. 你可唔可以一路做, 一路打數? 仲要唔比停喎 」
「唔得....」
我宜家, 最盡都只係爆到兩組半既前弓後箭出黎....
「唉...唔該曬...」
我沮喪地抬頭, 望了望窗外的夜色天空
「又唔使咁灰既....你Keep住呢個勢,一年班剩低既呢個月,繼續博表現,話唔定可以博到洗衣呢? 洗衣都唔錯嫁, 通常都可以四隻三或者五隻走嫁 」
雖然阿峰在旁鼓勵, 但我都聽得出, 佢講得都唔算話肯定.
起碼,牌板呢個位, 四隻三既走期係公認的
我係唔係應該放棄爭取牌板呢個位呢?
我回到自己床邊, 圓圓過了來請教我點摺衫.
我做著前輩的模樣, 教了他一次
望住佢摺衫既時候
我思緒不停地...回轉,滾動.
不知是失望,還是憤怒,
不知是期望,還是沮喪.
但我的確,想抒發些東西出來
.
.
.
.
.
走在風中 今天陽光 突然~好溫柔
天的溫柔 地的溫柔 像你抱著我
然後發現.........
我不禁哼了幾句,我最耳熟的旋律和歌詞出來.
「哇, 你識唱歌嫁?」
圓圓驚喜地望住我
「邊個唔識唱歌啊....」
我苦笑了下
「但係你唱得好好聽喎.呢首....啊叫咩名呢..啊溫柔! 我都識啊!」
「哈哈..係咩, 咁一齊唱咯..不過細聲啲喎」
我倆一起在沙咀的倉房內,
細聲哼出了自己既內心,和情緒
不知道 不明瞭 不想要 為什麼 我的心
明明是想靠近 卻孤單到黎明
不知道 不明瞭 不想要 為什麼 我的心
那愛情的綺麗 總是在孤單裡
再把我的最好的愛給你
我記得了
原來, 我係出面係中意唱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