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監獄] 感受沙咀: 36.競爭
自從多了圓圓同武傑同倉之後, 夜晚在倉內的時候, 都開心了不少
一來圓圓好似變了我的小歌迷一樣, 每晚都要一齊gem幾首歌先訓(當然係細細聲)
二來,同圓圓傾熟落後, 我發覺佢都算係個呃.....幾意想不到既人
因為佢同我講, 佢係出面結咗婚,有個老婆仔
而且仲大左肚, 肚入面果個係女
佢話,佢應該趕不上老婆既預產期, 睇唔到個女出世
如果呢番說話, 係個三十歲既人同我講, 我都唔會驚訝
問題係, 圓圓同我一樣,都係十九歲,仲要細我少少
咁我就當然唔信啦,當佢吹水啦
點知,佢遞比我一封, 佢老婆寄比佢既信
我一打開,
哇
屌你老母空白既!?
簡直閃撚死我呢個毒撚既單身眼
都唔知有幾多年無睇到一個女仔既手寫字了(利申,男校)
封信我唔記得內容係乜啦(好似係一半內容屌鳩佢,一半係關心佢)
但言字之間, 我的確感受到佢老婆關心佢既果份愛.
我睇完比返封信佢
原來圓圓, 一早已經邁進左男人既另一階段
我不禁都同佢老婆一樣,屌鳩佢點解唔生性入黎呢到
「無辦法..我毒癮真係好大......我好想,都試過去戒甩佢..但係又不斷不斷地失敗, 食返..我都...」
睇得出...佢既內心其實同我一樣.都相當自責.
自責自己既無用.
怪自己既愚蠢.
原來毒品, 可以咁輕易地摧毀一個家庭既愛情.
「咁你入左黎, 你點都會停食半年嫁啦, 趁呢次機會..戒埋佢咯.」
我講左好似前輩先會講既說話佢鼓勵佢,亦都反問了自己.....
趁呢次機會...我又可以做啲乜?
不過同樣既年紀,出返去之後,佢要揹既負擔絕對比我大得更多
當然, 我有問佢....
「你唔覺得辛苦咩..咁後生就組織頭家...你捱到?」
「唔會啊」
佢答得好乾脆
「 我知道我BB有左果陣, 不知幾開心, 佢有話過我既, 話好擔心我地既日子之類..使唔使落左個BB佢 , 但我話唔好啊, 點都要生啊..宜家佢同我阿媽一齊住,睇住佢陀女, 我都放心啲..」
我聆聽著他的話,他的故事,突然覺得, 佢開始有種男人既氣場散發出來
我聽到佢番說話入面既承擔.
「嗯.....希望你個女平安出世啦.」
我笑著說,祝福佢既幸福
「多謝喎... 喂, 唱多首歌先啦.」
「你當你宜家係NewWay點歌咩..」
「講真嫁..衡仔大佬你唱得真係幾好聽嫁, 有無啲歌聽左可以諗起我老婆嫁?」
「哈哈.係咩. 真係咁好聽?..不過你個要求又真係得意既....」
雖然我講就無乜特別,但其實我係心中歡喜得很, 我份人真係唔讚得,哈哈.
「啊..有無聽過 "她說" ? 林俊傑果首.」
「好似聽過, 你哼幾句黎聽下」
「咳咳...他輕悄悄地來過....」
他靜悄悄地來過
他慢慢帶走沉默
只是最後的承諾
還是沒有帶走了寂寞
我們愛的沒有錯
只是美麗的獨秀太折磨
她說無所謂
只要能在夜裡翻來覆去的時候有寄託
等不到天黑 煙火不會太完美
回憶燒成灰 還是等不到結尾
她曾說的無所謂 我怕一天一天被摧毀
等不到天黑 不敢凋謝的花蕾
綠葉在跟隨 放開刺痛的滋味
今後不再怕天明 我想只是害怕清醒
悲傷既旋律和隱約記得既歌詞...
卻幫我們兩個,帶走了不少的抑壓和掛念.
哼完後
「哇...你唱得真係好正啊...」
圓圓既誇獎真係毫無保留同直接.
「哈哈..係咩..」
誇到我都唔好意思地笑左笑
「黎多首啦,衡仔!」
「唔啦..訓教啦..」
「黎啦,黎啦, 唱多首啦.耶~ 你好衰既.衰人.」
哇屌你扮埋女人爹我呢招都出埋
我立即向空無一人既鐵閘門外輕聲嗌左句
「good evening sir」
圓圓嚇親般,立即恢復正常動作,望向鐵閘嗌
「good eve.....?」
然之後佢呆左,因為門口根本無阿sir
不過佢呆左既反應,真係好鬼好笑
「哈哈哈..good eve...你嗌good eve..」
「啊你個衰人, 玩鳩我」
同圓圓同倉既日子, 真係幾開心
然後
不知不覺..
我又寫多了兩封信寄返屋企,
意味著時間,又過了半個月
期間, 我並無放棄到, 爭取做牌板既機會
因為見到圓圓都如此上進, 我又有咩理由唔博盡呢?
不過,話就話係爭取
其實我所謂既"爭取",
都只不過是在兩班既正副阿sir面前,表現得更努力,更上進一啲咁
因為決定牌板位置既, 係他們
簡單講, 如果奶乾淨佢地既鞋面可以比我做牌板既, 我都肯
但往往, 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而且, 沙咀平時既日常節目, 都已經可以巴到讓我抖唔到氣.
我不斷同我自己講.我要知道自己,做緊咩
值得一提既係..
其實我係新人組開始,就同自己培養左個習慣
每次靜坐既時候, 我都會係心中總結一下,今日自己犯既錯,同人地既錯之類, 然後話比自己聽,唔好衰呢啲.
另外都會好大力地暗示自己, 只要我出左去倉出去,我既精神就唔可以變得懶散.一定要無時無刻集中
因為係沙咀入面, 這種高壓既環境確實係需要高度既集中力, 去面對每一次,阿sir突然發佈既"指令"
只要你反應慢左一秒, "你遲鈍, 唔醒目"既印象,就會深印係果個阿sir眼中
所以如果戈sir或者君實sir覺得我遲鈍,唔醒目既, 咁牌板既位, 又點會有機會做到?
但千疏
總有一漏
縱使我日日提醒自己, 但體能始終讓我累事
我記得那一日
早上上完了好巴好巴既PE堂後,
雙腳已經無力, 光是站著,就已經成為左一種巴
然後,仲著住PE衫既 我,武傑和阿壯,
被君實sir叫去拎左清潔用品出黎先
呢個時候,就要講解下, 一個當你被阿sir叫去做野果陣, 一個four out 既動作
就係打數「One Two, Two three turn, Two three IN, Two Three Up」
個動作,就係做一個後退,再一個右轉,然後左腳拼埋上去,最後"up"既時候,將兩個手渣實拳頭,錘上胸口,hold住
跟住, 就要keep住做一個double mark 既步操動作黎移動
就係hold住頭先升上胸口既拳頭和雙手, 然後不斷快速踢起雙腳,左右左右,而沙咀既對於double mark既標準, 就係每一下踢腳,都要過腰的
簡單黎講，個動作做起來並不舒服而且好考肺活量
但那時候, 上完PE, 加上係君實sir既命令, 我同武傑都係點住黎做, 做做樣子,敷衍了事
雖然都係做住double mark,只不過無咁標準罷了
但就係呢一時既唔留意, 背後就響起了戈sir既怒吼
「喂 ! Double time 係咁做既咩? ! 係唔係懶啊! 點住黎做啊! ?」
「Sorry sir !」
我地兩個立即催谷雙腳,踢上腰間
「你地宜家係唔係睇邊個阿sir帶就換一套對待啊? 係唔係玩大細超啊? !」
「Sorry sir !」
「學下隔離既阿壯啦! 睇下人地! 佢一開始就踢到上腰, 不知幾標準.」
我地兩個雕去旁邊既阿壯, 哇, 佢又真係幾落力去做
但武傑投去既眼光, 係話佢點解要特別勤力, 搞到戈sir見到個分別, 知道我地兩個點住做
而我則心諗, 仆街啦. 呢下既對比, 阿壯絕對加分不少啦..而我則反而仲低分左
雖然, 呢次既小小失誤, 並不算什麼, 但我卻知道, 其實競爭一早已經開始左
因為一個星期之後, 君實sir帶既下午.
君實sir說
「家壯, 今日開始去跟阿峰學野.」
阿壯立即踎低,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
「Yes..Yes sir?」
「係啊, 升你做見習牌板啊. 去跟阿峰試下啦」
「Thank you sir ! !」
我個心立即沉一沉,
四隻三既希望,
破滅了
雖然阿壯同我都算關係唔錯, 見到佢升位, 我都開心既,
但見住佢升做我想博既位
我就....
心中真的不是滋味
但我心中既計劃, 就係點都要係三個工作中,博得一職.
牌板, 洗衣,仲有一個位, 叫指模仔
說起指模仔呢個位置既工作,
係我地大棚旁人看來,其實呢個職位相當神秘, 因為指模仔通常只需要一個,每日早上食完飯就會比指模房既阿sir接走,然後再係下午送返大棚, 專人接送, 不會被大棚累事,所以我睇,走期自然點都有些保障.
而宜家正牌既指模仔因為都就黎攞走期, 所以近期, 我地S又會選出一個人, 去做見習指模仔
神奇既係, 阿壯升見習牌板既第二日, 我地S一個叫阿希既人, 立刻就成了見習指模仔
睇黎宜家,
我得返洗衣呢個位可以博一博.
但, 又容易嗎?
至少,我連點樣先可以被欽點入洗衣既途徑,都唔知
但問了問洗衣既培傑, 佢話其實都係睇戈sir頭多
再加上阿勇走左, 黎緊又會多一個三年班拎走期
所以宜家洗衣其實會空多左兩個位.
那麼問題來了, 兩個位中, 其中一個會是我嗎?
「做咩啊? 你又想做洗衣啊? 都好既, 我見你都算醒目, 我係張sir面前推介下你, 幫你講啲好說話咯」
「真嫁!? 培傑哥 ! 多謝你啊!」
「唔使..反正洗衣都開始缺人, 黎緊又走多一個, 所以點都會加返啲人入黎..一年班入面, 一智又唔醒目, 仲有個咩志成啊同揚帆, 兩個都係閪撚到阿媽都唔會認佢地做仔, 我地三年班又點會推佢地入黎啊.」
「嗯...」
雖然, 我知佢講既野好大細超
但揚帆同志成,確實係S一年班入面最廢既兩個人.
我指既廢, 唔係單單話佢地摺野,步操,同體能廢.而係佢地活係呢到, 係沙咀呢到生存既態度, 真係好撚閪...
「屌, 錯撚夠腳未啊! 全部踎低down !」
「集中啲啦! by the left, left wheel , left wheel 啊! 你右轉做乜鳩啊! 全部訓低! 兔仔跳兩個 !」
下, 又關我事?
屌, 又黎! ?
差唔多每日, 我地其他人心中都會出現被連累既心聲
無錯,
因為係S大棚到, 連坐式既懲罰起因, 絕大部分都係因為佢地兩個
所以被連累了咁多次後，我都終於發現了
佢地兩個真係好唔專心唔上心, 唔係話佢地唔想早走.
而係佢地兩個, 好似接受左自己係廢物般的態度..縱使被阿sir屌完, 打完, 罰完
佢地都係果副得過且過, 不會將錯記上心的懶懶行態度
尤其, 係志成.佢令我經歷了第一次既"大找"
大找呢個詞, 其實姐係因為某啲野,搞到帶我地既阿sir大發雷霆, 於是一罰就罰曬全部S Team, 包埋洗衣,牌板,指模仔一齊罰,因為大找既日子, 阿sir通常都係選大衛Day
那次, 志成,因為衰訓教, 姐係早上被夜更阿sir叫醒之後, 又倒頭再訓然後再比夜更阿sir叫醒, 最後夜更阿sir話比了戈sir聽
戈sir一聽,龍顏大怒
「哦,得 ! 你好撚中意訓啊嘛? 今個星期日大衛Day, 你地全部人預備多謝陳志成啊 !」
這句話說, 聽得出戈sir那股如怒濤般既怒氣,而且那股怒氣,仲燒埋大棚.
隨後, 戈sir一野扯起志成, 擺佢上膠枱, 找佢腳板
而志成, 竟然表現得一啲都....唔似肯承擔既模樣.
我真係懷疑, 佢一年班有無好好受過子藍sir同虎sir既教導
因為做錯就要認, 打就要企定既沙咀生存態度, 應該一年班果陣,個個都要學識
雖然找板真係令人好驚, 但佢既反應,未免太過無膽和懦弱了
佢居然怕到好似一個細路,滿口叫著Sorry sir之餘, 仲表露出更多既不情願情緒
老實講, 忍一忍, 捱一捱, 啲板真係好快過
尤其係戈sir啲板, 我地私下研究過, 其實戈sir話找十板的話,如果你努力地面不改色捱過頭幾板, 其實戈sir好大機會,唔會再找落去.
但佢居然每食完一板之後, 又縮腳,又喊又剩 .不斷叫著廉價既求情話語.
「屌你老母快撚啲啦! 你係唔係縮啊! 我打你老母個臭閪啊!」
「你仲縮 ! ? 你老母個臭閪啊有本事就咪撚衰入黎啊! 訓訓訓! 呢到係比你訓得舒服既地方咩! 」
「話撚左你幾次啊! 你一年班到宜家, 有無進步過 !連落左山既新人都好過你啊! 屌你老母!」
「Sorry sir ..! sorry sir !! 啊唔好打啦! 我唔敢啦! sorry sir .....!」
啪啪啪啪啪啪
拳打腳踢, 重板交加
再加上志成夾雜的哭喊求情,弄得場面,十分難看.
因為那是逃避的表現.
佢,就正正是反其道而行, 結果, 戈sir找佢既板, 找得更甘.
縱使,A座充斥住志成既慘叫, 但我地無一個人,內心係同情佢,憐憫佢
因為今個大衛Day,已經比佢陀衰左
來到大衛Day, 成個S換上了PE衫, 無得瀟灑地在有蓋石地下寫信
只能在陽光暴曬的籃球場, 兩聲踎低down
這一切,都係因為佢, 貪訓既陳志成
「全部四聲掌上壓, 龍頭鳳尾 !」
我地S這時候,一共有二十二人
龍頭鳳尾既意思, 姐係前後每人打數一組, 一共要做二十二組,而且係要每個人輪流打數一組
而大找既體能,比PE既體能內容更巴既原因,
就係 我地無得停, 龍頭一開始打數了, 就只能逐個逐個,打數落尾了
更何況, 十點鐘大嶼山既太陽, 同六點鐘大嶼山既太陽,熱力根本無得比
一組四聲掌上壓, 要做十下.
不停的連續做二百二十下.真係手都軟埋.
汗水流到讓內褲都濕埋..
「一二三四 ! 二二三四 !....」
輪到我打數時, 我將心中既不忿, 同對志成既埋怨, 全部透過打數, 抒發在天空
這個世界, 那裡會有公平可言?
連坐式既懲罰,真係好巴
但要捱既, 點都會有捱完既那刻
我撐過左那場"大找"既試煉
雙手既肌肉因痛苦而悲鳴,又因放鬆而釋放乳酸
大找完後, 個個都無心無力,但戈sir既公正嚴明卻及時出現,讓大家內心大快
「除左志成, 其他人返埋位換衫 ! 你中意訓啊嘛! 自己打數, 做撚到食飯為止! 咪撚比我見到停啊 !」
見到個罪魁祸首受到更加巴既懲罰.著實讓我們既心中出現了對比.
呢啲, 咪叫 抵撚死咯
但, 或許只有我
見到了佢聽完命令既表情,
那是灰如塵土既沮喪...
佢係唔抵幫嫁..佢係抵撚死嫁!
我在心中對著自己說
但..點解
我心中又會出現同情既感覺呢..
唔好再諗了...佢唔抵幫....
我轉頭, 跟著大棚回去有蓋石地換衫.
身後不斷傳來, 掙扎又痛苦既打數
「一二三四 二二三四 ....」
「二二三四 三二三四 .............」
「同sir 報 一 !」
「一二三四 二二三四 ....」
「二二三四 三二三四 .............」
「同sir 報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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