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傷害妳，對不起: 25.

　　於是那天晚上，我載著身穿淡粉紅色連身裙的她去了中環。她說那人渣的飲宴在旺角，那麼去中環應該ok吧。
 
　　她總是只搽很淡很淡的香水，從來不會在我的車廂裡遺下一點的香水味。是細心想過的嗎？還是只是她不喜歡濃味香水？
 
　　塞車的時候，我看向副駕座的她，她正在看著她的iphone，和她朋友whatsapp中。
 
　　「妳唔鐘意濃味香水？」
 
　　「嗯？點解咁問？」
 


　　「妳總係搽得好淡。」
 
　　「哦，係呀，太濃唔好聞。」
 
　　「哦。」
 
　　然後，我目光又掃過了她的裙子。
 
　　「係！一直都唔記得話妳！妳居然著呢條我買比妳既裙去果個渣滓既婚禮！！」
 


　　「諗住著靚d表示我都過得好好……咁樣？」她歪歪頭，「想表示我冇比佢傷害到……掛？」
 
　　「一間佢又色心起咁點呀！？」
 
　　「唔會啦，都結婚咯佢。」
　 
　　「結左婚都可以色心起。」我看著她，她回看我，我們心照不宣──李書賢咪係囉。
　 
　　「噗！」
 


　　「……」
 
　　「哈哈哈！有人心虛！」
　 
　　「超！」
 
　　她看起來很開心，可是開心得有點過份。
 
　　「喂，妳真係冇野？」
 
　　「唔？會有乜野？」她天真地反問著。
 
　　我知道她很堅強。可是，總覺得她開朗得太開朗，讓我感到有點不安。
 
　　我撫摸她的頭。


 
　　「我真係冇野喎！」
 
　　「嗯，我想摸下妳啫。」
 
　　「色心起！」
 
　　「對住妳。」
 
　　「咦……」
 
　　「我講真架。妳唔開心唔好收埋，同我講。我做妳垃圾筒。」
 
　　「嗯。」她甜笑著，然後親了我的臉頰。Sweet到呢。
 


　　和她在一起以後，我對她的了解不再只侷限在辦公室內。
 
　　我知道了她原來買東西很疏爽，從來拿起來買就買，不買就不會拿起來看。
 
　　我知道了她原來不能在晚上8點後喝任何含有咖啡因的飲品，要不然她會睡不著。
 
　　我知道了她喜歡看獵奇系列的電影，但必須要有東西給她抓著，例如我的手臂。
 
　　我知道了她原來有收集5ml香水的習慣，但用來用去都是家裡唯一一支100ml。
 
　　我知道了她原來很愛對特定人士撒嬌，而且撒嬌時的臉蛋跟幼貓一樣，嘴巴是w字型的。最幸福是，我就是那位特定人士。
 
　　我知道了她原來喜歡年紀比她大，有點大男人主義卻不失男子漢式溫柔風趣的男生，因為她希望被人帶領──最攞命是，她有點猶疑，最後細細聲面紅著補上了一句：「其實即係你啦。」噢，救命，呂詩瑋，我死了。
 
　　我知道了她原來喜歡看美女，特別是大胸的，還會指給我看，「索呀！」雖然她喜歡男人，而且，雖然她討厭自己大胸，因而不承認自己大胸。「我係肥，瘦左就會冇左。」那請妳不要瘦。


 
　　我知道了她腰間是真的有點肉，而我很喜歡捏它們。另外，我知道了她真的是36D……
 
　　我知道了她比我想像中更倔強，不願意被人知道她的軟弱，如果能獲得她傾訴她的心事一定要認真聽，因為她不會讓別人打進去，只能等她自己打開心扉。
 
　　我知道了她比我想像中更溫柔，不願意傷害到任何人，即使對方傷得她很深。
 
　　愈發了解她，我就愈發覺得自己糟蹋了她。
 
　　但我還是捨不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