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朝, 約咗美欣響旺角鐵路站月台度等, 美欣見到我之後, 跟住見佢好似如獲救星咁鬆咗一口氣出嚟。 

「強仔, 見到你嚟我個心先識定番啲, 喂, 麻煩哂你喎, 總之過埋呢次我就真係要請你食飯先得嘞, 不過, 你今次上大陸有無通知你女朋友架?」

 我笑住同佢講, 「尋晚我已經發咗個訊息比佢, 話公司今日要我上大陸度睇數, 佢知我要做公司嘢, 就唔會過問我其他問題架嘞。」

美欣眼內正流露住感激之情。 到咗羅湖過關之後, 我哋再行去巴士站度上咗巴士, 行行重行行, 個幾鐘頭之後, 我哋終於都到咗美欣公司響大陸果間工廠度, 入到廠後, 工廠主管正領住我哋入去一間寫字樓房度, 美欣表明來意, 主管即時就攞咗一大堆似垃圾多過似單據嘅嘢出嚟放哂響枱上。

「啲嘢就響哂呢度嘞, 你哋就自己慢慢睇啦。」



我早就估到會有此一著, 佢哋咁做好明顯就係刻意留難, 等我哋覺得好煩之後就會草草了事唔再深究, 美欣見到咁唔知點算, 我見到佢望住我嘅表情, 跟住就由我嚟同個主管講。

「張主管, 我想問吓, 你哋有無一份詳細進支記錄可以提供比我哋睇吓咁呢?」

張主管搖住頭, 「無喎。」

我繼續講, 「咁你哋係響咩情況之下先通知香港方面要匯錢上嚟呢?」

張主管有啲唔耐煩咁, 「啲錢用哂咪就要香港公司匯上嚟囉。」



我繼續問, 「咁你哋收到匯款之後, 啲錢又會用響邊方面嘅支出度嘅呢?」

張主管態度開始麻麻, 「用響邊? 咪就梗係出糧交租買工具交際應酬咩都有過囉。」

我再追問, 「咁所有啲支出有無單據保留響度呢?」

「啲單咪就全部都響哂度囉。」

「全部? 包括伙記人工都響埋度?」



「伙記人工邊有數架, 啲人成日都轉嚟轉去, 總知計咗幾多咪就比幾多佢哋囉, 但我哋就無記低架, 點呀? 仲有啲咩要問咁呀? 點解以前都唔使咁麻煩, 而家就要搵人上嚟問埋哂啲無謂嘢咁嘅?」

我已經問完, 美欣仲係唔知點埋手至好, 我同美欣講,「我哋而家先將呢堆單睇哂去先。」

美欣一面驚訝咁, 「全部? 啲單成座山咁高, 咁我哋咪要有排睇?」

我細細聲響佢耳邊度講, 「放心, 我哋睇完之後就可以離開呢度架嘞, 嚟, 妳快啲幫我手分類先啦,我哋要睇吓呢堆單到底係啲咩, 同再計算一吓到底有幾多先至真係公司嘅營運開支嚟架。」 美欣聽到我咁講, 亦都認同我嘅講法。

我同美欣好快就開始睇單, 我教美欣要點將啲單去分類, 跟住我哋就將啲單分別加埋條總數出嚟之後, 然後佢就揸住呢啲數據帶番去香港度比佢老細作為交待之用。

已經搞咗成兩個幾鐘頭, 終於, 我哋已經將全部單據分類同加總, 搞掂, 可以走得, 我哋行去搵張總管謝過之後, 跟住我同美欣就離開咗呢間工廠之內。

「強仔, 佢哋真係黐線架, 啲單大部份都係果啲買煙買酒買衫同各樣嘅娛樂消費, 其他啲人工又無糧單提供, 真正工廠支出又只得啲唔齊嘅租單同一啲濕星工具, 其餘嘅錢都唔知係唔係入哂落佢班人自己個袋度。」

我笑住同美欣講, 「哦, 呢啲我哋就唔需要深究, 但妳番到公司就記住只需如實報告妳所見到同聽到嘅嘢就得, 其他屬於係妳猜測嘅說話就千祈唔好亂講呀。」



美欣笑住咁點一點頭, 見佢伸咗個懶腰, 「好嘢, 今次真係好彩有強仔上嚟幫我手, 如果唔係我都唔知應該要點算至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