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幕---真正的四月謊言
 
「維吉爾在三年前遇到了一位從屯門來的女孩,就是紫琴。她心地很好,作為業餘作者的維吉爾便取了她的性格和名字,創造了一個天使般的女角色,放在故事中。
 
但寫故事並不是維吉爾人生的所有,他還有兩個目標:一是到教會大學就讀醫科,二是為教會擔任為期兩年的無國界義工工作。但他當時也有點對人生感到迷失,還沒有立定心意要在什麼時候申請大學或當義工,兩者要有先後順序,不可以同時進行。

在二零一六年的四月,維吉爾同樣把那以紫琴為原型的故事上傳到網上,他亦因那故事而吸引到了一位十分純真的女讀者,那讀者叫藹晴。有別於溫文爾雅的紫琴,藹晴是位比較嬌嗲可愛的女孩。藹晴因為當時正在經歷一段很傷心難過的時期,而心軟的維吉爾亦一直在她身邊陪伴她。
 
藹晴對維吉爾表現出十足的信任和依賴,因為藹晴在外並不是很受歡迎,而且內心充滿痛苦,家人也不懂得關心她。維吉爾知道脆弱的小藹晴獨自承受著那一切,所以便作了一個決定,就要去拯救她。起碼維吉爾覺得自己是在拯救她。
 
其實維吉爾要在二零一六年底入學的話,必需在五月一日前完成申請手續,但他並不知道,因為他太投入於藹晴和自己的寫作生涯中。他便這樣毫無知覺地錯失了申請在二零一六年入學的機會,也忘記了申請當無國界義工的事。」




 
Catherine屈指一算,說:「咦,如果你在上年四月時申請了當無國界義工的話,為期兩年,那我就不會在澳門這裡見到你了,你會在二零一八年四月才完成義工工作回家?」
 
我點了點道:「的確如是,如果我當初在四月選擇了出發當義工的話。」
 
我問道:「你覺得中學畢業後的維吉爾在那時趕緊申請當義工服務,然後到教會大學升學,那才是最好的人生計劃嗎?」
 
「可能吧,不過我不知道,你繼續吧。」:Catherine微笑道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zBBtKnv0fnI




 
我平靜地續道:「二零一六年四月十六日,當時還不知自己人生走向的維吉爾決定去香港陪伴藹晴。維吉爾大膽地約那位女學生在那個星期一在大埔火車站相見。那是維吉爾一生人中最快樂、最難忘的第一個星期一。
 
那次約會中,藹晴和維吉爾互生情愫。雖然故事中的那幾位天使受盡讀者們愛戴,但在現實中,維吉爾終究只當她們是朋友。維吉爾不喜歡天使,反而是深深地為可愛嬌柔的藹晴而著迷。
 
隨著維吉爾對藹晴的愛日漸增加,他也慢慢忘記了自己人生的目標,他既沒有申請教會大學,也沒有申請當無國界義工,因為他根本沒有想過離開藹晴。
 
維吉爾從小就在教會中學習對配偶保持絕對忠貞的原則,所以他愛上藹晴後便很快和他生活圈子中的其他女性拉開了距離,把自己電話中與其他女孩的聊天記錄全刪掉,連紫琴也不例外。藹晴成為了維吉爾心中的一切。
 
維吉爾住在澳門,而藹晴住在遙遠的大埔。住在不同城市的兩人便透過視像通話來維繫這段異地的。在維吉爾眼中,電話那細小螢幕中的藹晴更為可愛,長距離使他對藹晴的熱愛更為劇烈。




 
維吉爾亦經常跨越地界的限制,跑去香港見藹晴。雖然旅程中要乘巴士,乘船再乘地鐵,既顛簸又耗時,而且費用也不算便宜,但維吉爾都沒有抱怨過半句,因為他覺得是值得的。
 
比起普通的戀人,被分隔在兩座城市的維吉爾和藹晴在愛河中墮得更深。只是……好景不常。
 
維吉爾是一位缺乏戀愛經驗,不擅言辭、不懂浪漫、不太會哄女孩的人,他雖然很愛藹晴,但卻往往無法表達出來讓她知道。然後藹晴那邊也發生了一些事,而遠在澳門的維吉爾毫不知曉。
 
事情開始發酵,維吉爾卻全然不知,藹晴則是對維吉爾開始產生誤會。異地戀的兩人能見到對方的機會本來就是少之又少,而由於他們之間的誤會,他們間的溝通更是變得越來越少……
 
維吉爾和藹晴間的感情開始漸漸破裂,這使維吉爾痛心不已。維吉爾單方面拼命地想挽回,他想盡一切辦法,做盡了一切,但投入得更多,只使得他失去得更多和傷得更深。
 
最後維吉爾經歷了男人最痛,落得遍體鱗傷、流血不止。」
 
……
 




Catherine扁著嘴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你提起自己的傷心事的。真的很對不起。」
 
「不怕,沒事,」我搖搖頭說:「現在已經不太痛了。」
 
「好浪漫啊,」Catherine不禁驚嘆道:「兩個原本在生活中毫無交集的人,在網上認識,然後還跨越地界開展了一場異地戀。就算不能抱著到最後,能曾經擁有過這樣的經歷也已經很不可思議了。」
 
「I think so.」我微笑道:「雖然這段戀愛讓維吉爾付出了他一生人中付過最大的代價,但現在回頭看,有藹晴的那段日子還是十分難忘的。」
 
Catherine疑惑地看著我,問道:「一生人中……最大的代價?」
 
我答道:「在二零一六的四月,維吉爾對自己說了一個謊言,一個沒有其他任何人知道的謊言。」
 
Catherine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晴專注地看著我,我不禁苦笑,然後繼續回憶道:「維吉爾在上年四月遇上了藹晴後,他暫時放下了大學和無國界義工的工作,那時他告訴自己,他會和藹晴開花結果。
 
紫琴和維吉爾在這裡一起為教會和社區當義工,一起經歷風雨,闖過無數的難關,彼此對之間早已有十分的信任,甚至是感情。但由於維吉爾專注於藹晴,所以他慢慢地與紫琴越走越遠。他告訴自己,他不需要紫琴,藹晴才是他所找的人。




 
而三個月後的七月,維吉爾和藹晴的感情迎來了終結。失去了藹晴後,在那維吉爾人生中最黑暗最痛苦的時期,紫琴溫柔地在維吉爾身邊陪伴他,致使維吉爾內心最深處的情感得以被喚醒。或許維吉爾從來一直都在心中愛著紫琴,只是在藹晴出現時,那份愛被暫藏到他內心深處罷了。
 
然後直到有一天的教會聚會中,紫琴突然轉過頭來看了維吉爾一眼,維吉爾便抬起頭也回望她一眼,不料紫琴竟然大膽得不移開自己的目光,而是含情脈脈地凝視著維吉爾。兩人就這樣隔著空秘密通電,維吉爾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後來他才知道,原來紫琴早已完成了申請當無國界義工和入讀教會大學的所有程序,並會在數星期後離開,一走便會是一年半。當完義工後的她也不會回香港或澳門,而是會前往海外的教會大學讀書。換句話說,維吉爾已白白地耗盡了自己和紫琴在澳門相處的時光。
 
維吉爾與紫琴告別後,也開始準備自己的學醫之路,但在申請大學的路上處處碰壁,所以一直搞就搞到現在了。現在既沒有大學接收,也未當無國界義工。既然現在沒大學接受維吉爾了,他大概會申請為教會當無國界義工,反正他都不知道要幹什麼了。」
 
Catherine婉惜地問道:「那位紫琴聽起來對你那麼好,你又那麼喜歡她,為什麼你不把她追回來呢?」
 
我苦笑說:「她現在在當義工,當完之後就到教會大學讀書。我呢?我現在一事無成,我當無國界義工為期兩年,我不可能要她白白地浪費自己的青春等候我吧。再者,我當完了義工後怎樣?繼續挑戰要讀醫嗎?那是七年的事情啊,紫琴怎麼辦?難道我要她等到三十歲嗎?」
 
我嘆道:「我的未來是如此的不穩定,選擇等我給她幸福可謂是最差的一個選擇了。沒有我的話,紫琴她大半年後完成了無國界義工的工作後,踏進大學就可以開展她美麗的人生了。」
 




Catherine扁著嘴,悶悶不樂地問道:「那你剛才所說的四月對自己說的謊言和人生最大的代價又是什麼意思?」
 
我目光呆滯地答道:「二零一六年的四月,我告訴了自己一個謊言,我跟自己說我不愛紫琴,只需要藹晴。然後我選擇了為藹晴而再留在港澳一段時間,待我和她的感情穩定下來再離開澳門。因此我放棄了在二零一六年四月當無國界義工,亦沒有申請大學。」
 
Catherine聽後屈指一算,然後驚訝地用手掩著自己的嘴巴……
 
Catherine愕然地看著我,說:「如果你當初沒有因藹晴而花任何時間,而是在2016年4月就開始自己的無國界義工工作的話,那你會在2018年4月完成義工工作,並在2018年Spring semester進入教會大學讀書。紫琴既然是如你所說,在2016年的9月左右出發的話,那她會在2018年3月完成工作,那就同樣也會進入教會大學的2018 Spring semester。那樣你和紫琴便會共度大學時光,大家都完成了義工工作,可以毫無顧慮,也沒有地界限制地在一起!」
 
Catherine失落地說道:「換言之,當你在2016年4月做出選擇,決定為藹晴留下時,便等同於放棄了將來可能和紫琴在一起、戀愛、結婚、組建家庭的所有機會。當你選擇了藹晴時,你已經對自己和紫琴的未來宣判死刑。這就是你為了跟藹晴談幾個月戀愛而付出的代價?」
 
聰明的Catherine已參透到一切,但還是徬徨地看著我,問道:「是嗎?」
 
我收起了自己的苦笑,沉默地點了點頭。
 
「然後現在就既得不到藹晴,也跟紫琴沒有任何機會。我這作惡多端的人,只得到了上天的懲罰,就是我現在的這個病。」:我黯然道




 
Catherine咬著唇看著我,同情道:「你不要這樣啦……」
 
我嘆道:「那其實我也不是一無所得的。我在和藹晴相處的日子裡學到了很多,而且最後我還成功地把自己和她所經歷的一切寫成故事。」
 
「你真好,好浪漫,」Catherine感性起來,幽幽道:「如果有人為紀念我而寫一個故事的話,我會很感動的。」
 
我聽後呆呆地看著Catherine,說不出半句話。我一生中曾為三位女孩寫過故事,幾個加起來都差不多一百萬字了。但她們三人當中,第一位不知道我在寫她;第二位因此而敬怕我;第三位則是因劇情勾起她的情緒,而留了幾滴淚水。
 
Catherine是第一位對我的寫作有如此高評價的人。
 
……
 
「說了那麼多不愉快的事,談一些正面的事,例如你的成就吧,」Catherine咧嘴一笑說:「你的故事是寫什麼的?」
 
我答道:「我的故事主要有兩類:第一類是把自己曾經歷過的事原原本本地憶述出來的真人真事記錄;第二類則是小說形式的,是音樂主題的愛情故事。」
 
喜愛藝術的Catherine聽後十分興奮,她急問道:「音樂主題的愛情故事?好像很奇幻!那你會寫什麼?!」
 
我解釋說:「我會在教會中找一位較為特別的女性朋友來做人物原型,參照她的名字、性格、言語、行為習慣和面部表情來創造一位天使,作為女主角。然後開始構想一些劇情,如果我和那位天使在現實中有經歷過一些有意義的事的話,我也會加進去當劇情。」
 
「哇,真的好特別。那你是不是有把那紫琴寫成天使?」:Catherine問道
 
「對,她是我筆下的第二位天使。我正準備寫第三位的故事。」:我答道
 
Catherine好奇地看著我,急切地問道:「那第三位人選是誰?我認識嗎?」
 
我伸手過去掃了掃Catherine的瀏海,微笑說:「這個就是了。」
 
Catherine聽後微張開口,呆呆地看著我不知要說什麼,這傻樣子可愛到極點。我問道:「是不是有人為你寫一個故事的話,你會很感動?」
 
「是啊。」:Catherine咬著唇點了點頭。
 
我說:「既然你想, So be it.」
 
Catherine一臉期待地甜笑著,天真地問道:「那你的天使有名字的嗎?你也會為我起一個名字嗎?」
 
「我是以花卉為她們命名的,第一位叫玫瑰天使,第二位叫薰衣草天使,那你就叫……」我微笑說:「你叫烏龜吧,反正你每次傳訊息時除了烏龜圖案之外,什麼都不會發。」
 
「喂啊!」Catherine鼓起泡腮,嬌嗔道:「怎麼可以這樣?!」
 
「想到再告訴你吧,」我看了看床頂上的藥水瓶,然後按下召喚護士的按鈕,微笑道:「針吊完了,趕緊回宿舍睡覺吧。」
 
吊完針後的Catherine除了四肢乏力之外已無大礙,護士給了我們繳費單。我推著Catherine到繳費處,她拿出自己的身份證和信用卡作登記和付費。
 
我看著她的身份證,讚道:「好漂亮的名字啊,傅……」
 
「Stop!」:Catherine立即打斷我,不屑地看著我說:「你自己知道就好啦,不要在其他人面前叫我的全名。」
 
那麼美麗的名字,收起來不讓人知道,不給人叫,實在是浪費了。
 
「心都碎了,100% charge for non-local.」:Catherine鼓著泡腮收回自己的信用卡。
 
取過藥後,我嘗試扶起Catherine,但她卻完全無力走路。醫護人員說我們可以暫借一張輪椅,只要稍作登記便可以了。然後我就這樣用輪椅推著Catherine回宿舍。
 
累了一整晚的我疲倦地說:「來吧,在下駕這法拉利送傅小姐你回家。」
 
結果一走出醫院門口,就一道陡峭的斜坡,但我還是咬緊牙關,用力地把輪椅推上去。
 
Catherine的身材已經相當完美均稱,但她突然對我嗔道:「對不起,很重……」
 
我不禁會心一笑,或許她在患病時是比較率性和天真一點吧。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錶,現在的時間是凌晨一點半啊。我不禁慨嘆道:「你知道這是我第一次在九點半之後還能看到你嗎?」
 
Catherine只是噗哧一笑,卻沒有告訴我為什麼她平時要那麼早回家。
 
「你啊,」 我有氣無力地看了看穿著可愛短裙的Catherine,嘆說:「一個星期都沒有一兩天看到你穿絲襪,你是沒有足夠的絲襪嗎?」
 
Catherine咬著唇點了點頭。
 
我說道:「多買兩雙絲襪穿,這樣露著膝頭的話,很容易入風的。」
 
Catherine聽後精靈地看著我,問道:「咦,原來你不光是學西醫,還會中醫的嗎?」
 
……
 
把Catherine送到家門後,我取過她的鑰匙為她開門。我一邊扭開鎖,一邊苦惱這無力走路的Catherine待會兒要怎麼辦……
 
我這男人總不可能還要進去,走進Catherine的閨房把她扶到睡床吧……
 
但我這樣把四肢無力的她推進屋裡就轉頭走人由她自生自滅也不是辦法啊。天啊,這位全身無力的病人等等要怎麼刷牙更衣就寢啊?
 
而就在我打開門的兩秒後,Phoenix從客廳中跑出來,廳中的電視是亮著的,原來Phoenix還沒睡,在等Catherine回來。我心中的憂慮立即一掃而空。
 
Phoenix有時候只是口不擇言罷了,或許如阿朗所說,其實她內心並不是那麼壞的。至少她現在顯然真的是關心Catherine。
 
Phoenix愕然地看著勞累的我,說:「Oh! It’s so late already. You’re still with her?」
 
「It’s fine.」:我走到輪椅後,緩緩地把Catherine推給她。
 
「Hey…」:Phoenix突然不好意思地看著我,表情好像有點羞愧。
 
「What’s the matter?」:我淡然地看著她
 
「It’s like…about 2 a.m. already,」Phoenix生硬地說:「Thank you so much, you’re actually…so kind.」
 
Phoenix說:「And uh…」
 
Phoenix繼續生硬地說:「Uh…I’m sorry…for the awful things that I’ve said before. You’re right about me, sometimes I just spill words without thinking. But I’m no God, I don’t have any right to judge people.」
 
「Never mind,」我會心一笑說:「You’re excused.」
 
「“You’re excused”?」Phoenix噗哧一笑說:「Is that what you say in British?」
 
「Not everyone, I do.」:大家之間的氣氛頓時輕鬆了下來。
 
「You look so tired. Do you wanna come in get a drink or something?」:Phoenix問道
 
「Thank you I’m fine,」我答道:「I’ll just go home get some sleep.」
 
……
 
離開大廈後,我口袋中的電話突然震了一震,是Phoenix傳給我一段訊息。
 
「You’ll be a good father.」:Phoenix
 
我心想:「Probably, if I survive my own disease first and get to live long enough for having a wife and child.」
 
當然我沒有把自己心底的這句話傳出去。
 
回想起剛才Catherine在醫院裡痛苦的呻吟,那聲音彷彿仍在我耳邊迴響,實在是太恐怖了。我不但在學業上離醫生差得遠,在心理質素方面也有待提升呢。
 
對了,說到醫生......
 
扮演完一晚父親的角色後,迷茫地走在寂靜的街上,我又要面對殘酷的現實,我沒有大學接收了,讀不了醫科之餘還染了一身病。我的前途就如我眼前的景象一樣黑暗。
 
春節假期開始了,但我卻沒有任何事做,也沒有朋友會伴我玩樂......
 
回到家中,我梳洗過後便沉沉地睡去......
 
翌日早上
 
「Vergil.」:一位額前留著平瀏海的棕髮女孩坐在我床邊,含情脈脈地看著我。
 
「好一點了嗎?」:她握著我的手。
 
我看著床頭櫃上的藥,痛苦道:「不好,什麼藥都吃過了,我根本不可能康復了。」
 
她溫柔地輕撫著我的臉,哄道:「不要說這些,你一定會康復的;我會留在你身邊,看著你康復。」
 
長年累月地服用西藥,我的身體早已虛弱不已。她伸出手來挽著我的手臂,和我一同走回教會。走在街上,途人看到一位貌美如花的可人挽著雙目無神、臉黃肌瘦的我,皆對我報以奇異的目光,甚至是恥笑。
 
雖然我身旁的女孩好像毫不介意,仍緊緊地挽著我的手臂,但是我介意啊!我介意她一位年輕的女孩要受人這樣看待,看著路人的目光,我的心在淌血。
 
然後我的聽覺好像被無限放大了!我開始連對面街道上路人說的話都聽得到......
 
「嘿,有沒有看到那邊那個穿黑色裙子的女孩嗎?」
 
「有啊,好正啊!不過她明顯名花有主了。」
 
「名花有主?這朵花是被浪費了吧,跟一個這樣的男人,你看他那麼年輕就快歸西的樣子,還跟他來幹嘛啊?」
 
「唉,你管別人幹嘛?又不關你的事。」
 
「當然有關啦!他浪費一朵這麼美的鮮花,真是的!他不行,我來嘛!」
 
「他不行,我來嘛!......」
 
「他不行,我來嘛!......」
 
你這畜生說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