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替三個女人畫下了人體素描(實體書各書局有售): 第十二章 跟女神的妹妹吃飯
第十二章 跟女神的妹妹吃飯
我和Carman在銅鑼灣站大堂見到面後，在B出口走出車站。
我們走進銅鑼灣廣場，乘升降機去到8樓的一間中式餐廳。
Carman在電話裡說隨便吃甚麼都可以。但見到面後，她提議去這間餐廳。我沒有意見。
女侍應帶我們到一個四人卡位。
入坐後，由Carman點菜。
她點了兩個菜一個湯。
「喂，素描畫好未？」 Carman問。
「畫好了。」我說。
「給我看。」 Carman伸出手，張開手掌。她跟Joey一樣，手上沒戒指沒手鍊。指甲上塗了透明指甲油。
我從手提包裡拿出放畫的圓筒，再從圓筒裡取出她們兩姊妹『混合體』的素描畫，遞給她。
她接過畫紙，把它打開。我把放畫的圓筒插在手提袋裡。
「嘩！畫得好好啊！」 Carman的眼睛瞪得很圓，視線在畫紙上來回。
看完後，她抬起頭望向我。說︰「將來你一定是位大畫家！」
「過奬了！」我說。
Carman捲起畫紙，把它還給我。
我把畫紙放回圓筒裡，再放進手提袋裡。
「妳們兩姊妹真的長得很像。」我說。
「是呀！孖生姊妹嘛！」 Carman說︰「就連我們的父母也分不出。」
「妳們經常互換身份的嗎？」我問。
「不是。有需要時才會這樣做。」 Carman說。
「妳也是Nude Model？」我問。
「是！」 Carman說︰「最先是Joey開始做，她做了一個月，後來我也做了。」
「覺得Nude Model這份工作怎樣？」我問。
「開始時有點怕，做了幾次後，便習慣了。」 Carman說︰「我們做Nude Model，主要是想賺錢。」
「Joey也是這樣說。」我說︰「是了，妳們有遇到‥‥‥」我想說變態的人，但好像用『變態』這個詞不太好。畢竟最近我發覺自己也有一點變態。我快速轉動著腦筋，最後說︰「‥‥‥不好的人嗎？」
「遇到不好的人？」 Carman說︰「我好好彩，沒有遇過，但Joey遇到過。」
「是怎樣的人？」我問。
這時，第一道菜送上來。
我們停止說話，等侍應走後，便追問Joey遇到怎樣的客人。
「還不只一次，一共兩次！」 Carman說︰「一次有個男人藉著教她擺姿勢，摸她身體。有一次更離譜，最初是叫Joey張開腿，把一堆草莓放在她的兩腿中間，然後拍攝。後來那個男人要求把一粒草莓放進她裡面。」
「裡面？哪個裡面？」我問。
「還有哪個裡面呀？」 Carman說。
我想了一下，明白了！
「之後呢？」我問。
「Joey當時立即拒絕了。」 Carman說︰「但男人堅持這樣做，Joey便穿回衣服離開。」
「男人有給錢嗎？」我問。
「有！」 Carman說︰「只拍了半個小時，男人便付了半個小時的錢。」
原來Joey曾遇上這樣的事。
「是了，妳們的父母知道妳們做Nude Model嗎？」我問。
「我們的父母？」 Carman苦笑了一下。然後說︰「我們的父母過世了。」
「不好意思。」我說。
Carman搖搖頭，說︰「不要緊。」
這時，第二道菜和湯同時送了上來。
侍應離開後， Carman說︰「是車禍。他們在行人路上被一輛失控的私家車撞死了。」
接著，Carman講了她們兩姊妹的事。
「當時我和Joey17歲，讀緊F5。」 Carman說︰「我們靠賠償金過活。原本我們的成績很好，有機會讀大學的。但發生了這件事後，我們的成績都變差，文憑試考得不好，也不想重讀。Joey去了馬會做電話投注員。我當了售貨員。」
原來她們有著不開心的過去。
不想氣氛太過沉重，我轉換話題。
說甚麼好呢？一時間不知說甚麼好。最後想到了。「是了，妳們有男朋友嗎？」
「我沒有，Joey也沒有。」 Carman問。
「沒有！」我說︰「不可能吧，妳們長得這麼漂亮怎會沒男朋友呢？」
「漂亮的女仔就一定要有男朋友的嗎？」 Carman說。
「我的意思是，漂亮的女仔一定有很多男仔追，所以應該會有男朋友。」我說。
「有呀！有男仔追我呀！讀書的時候和現在工作也有男仔追我，但我不喜歡他們。」 Carman說。
「啊！這樣，即是還未遇到自己喜歡的男仔？」我說。
「是！」Carman說︰「Joey也是。」
「喂！現在輪到我問你。」 Carman說。
「妳要問甚麼？請講！」我說。
「畫畫時坐在你右邊的那個女生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Carman這樣問。
「坐在我右邊的女生？」上人體寫生課時，坐在我左邊的是阿傑，右邊是戴美君。
「不是。」我搖頭說︰「妳怎麼會說她是我的女朋友？」
「我見你們畫畫時經常談話，還有，她經常定眼看著你，所以覺得她是你的女朋友。」 Carman說。
「妳說她經常定眼看著我？」我說。
「是呀，你們就坐在我的前面，所以我留意到了。」 Carman說。
「不是喇！她叫戴美君，我跟她只是同學，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沒有女朋友。」我說。
「你沒有女朋友？」 Carman說。
「是呀！」我說。
「你長得這樣高大英俊，怎麼會沒女朋友。」 Carman學著我剛才的說話。
「沒有就是沒有。」我說。
「還未遇到你喜歡的女仔？」 Carman說。
「是！」我說。
「那你不喜歡那個戴美君嗎？她這裡‥‥‥很大啊！」 Carman指了指自己的胸部說︰「男人不是都喜歡這裡大的女生嗎」
我笑著搖頭。「她跟我是好同學兼好朋友，但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Carman點點頭。示意明白。然後她像忽然想到一件事似的。說︰「喂！你畫的畫這麼好，能替我們兩姊妹畫一幅嗎？ 」
「可以呀！」我說。
「裸體的，兩個人同時在畫裡。」 Carman說。
「好的。」我的聲音有點變調。
畫畫的時間，我們約在星期四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