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係長椅上面,細想往時期間,蕎兒行到我身邊坐低,「多謝你黎送我阿爸最後一程。」

我微笑左一下話:「如果,我早D遇返志威就好。」

「呢個世界,邊會有咁多如果。」蕎兒話,然後望一望我手中本校刊問:「阿爸,係未又寫左D野係最後一頁?」

我聽到蕎兒講呢句後就問:「點解妳講又?」

「因為,阿爸佢托小段將三本校刊,分別交比你、阿媽,同埋珍妮。」蕎兒話。





「珍……妮?」我問:「點解要比佢?」

蕎兒笑左一笑話:「珍妮呢個傻女,需要更多嘅人鼓勵。」

「其實我都有聽妳阿媽講過,佢話珍妮係一個樂天又悲觀嘅人,咁矛盾,珍妮背後有D咩野秘密?」我問,但係蕎兒無理我嘅問題,佢只係問返我:「我可唔可以睇下阿爸寫左D咩比你?」

我呆左呆,然後比左本校刊蕎兒,蕎兒即刻睇最後一頁,一路睇一路笑,「阿爸真係好重視你呢一個好朋友。」佢合返本校刊比我後,就答返我頭先問嘅問題:「珍妮,佢係一個孤兒。」

「呢個我知道,珍妮都有同我講過。」我話。





「但係珍妮點解變成孤兒,呢個係佢一直都想知嘅問題,由佢有能力自給自足開始,佢就用盡所有方法去搵佢嘅父母,請私家偵探、登報尋人、托教會嘅人幫手搵、甚至諗一D好奇怪嘅方法,就好似佢一有時間,就會去唔同嘅喪禮,佢話人總有一日都會去果D地方,可能,佢有一日會係果度搵返自己嘅父母。」原來,珍妮成日出席喪禮係咁嘅原因。

「但係如果真係比佢係喪禮想見返佢嘅父母,都唔係一件好事,可能係因為佢父母其中一個死左呢?」我話。

「我都有同佢咁講過,但佢答返我話可能佢地只係出席朋友嘅喪禮,如果真係咁唔好彩,都可以當係做女嘅一種孝心。」蕎兒話:「不過我知道珍妮其實一方面好想見返佢父母,但另一方面又唔想係喪禮上面見返佢父母。」

「……又係另一個矛盾。」我話。

「係,珍妮就係一個咁矛盾嘅女仔,但係呢一種矛盾,造就左佢堅強。」蕎兒話。





「唔怪得上次朋友喪禮上面,聽到小段同佢嘅對話,好似珍妮搵緊人咁,原來佢一直都搵緊自己嘅父母,我記得當時珍妮手中仲拎住一隻公仔。」我話。

「果隻公仔,我聽珍妮講,係佢未做孤兒前,佢媽媽同佢一齊親手整。」蕎兒呢一句說話,令我問佢:「珍妮有見過自己父母?」

「係,佢話係佢細過嘅時候,有一日佢父母帶左佢去一個公園後,就以後無再出現,真係一個好老套嘅故事。」無錯,真係一個好老套嘅故事。

「你見到果個公仔,係未破爛,D布料五顏六色好唔襯果隻?」蕎兒問。

「係啊,就係果隻。」我答。

而蕎兒聽到我嘅答案後,嘆左一口氣話:「其實珍妮仲有一個秘密,就係佢係一個紅綠色盲嘅人。」

紅綠色盲!?唔怪得有次我話前面有紅VAN佢唔知啦。

「佢自己一直覺得,佢父母唔要佢,係關佢係紅綠色盲,佢一方面好想見到佢父母,另一方面又好恨佢父母點解為左紅綠色盲呢件事唔要佢……好矛盾,真係好矛盾。」蕎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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