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齡無界限] 就係咁，我最近出席好多喪禮: ６７　耳朵聽過程

成晚……無訓過……

「輝爺你尋晚做賊黎啊？」坐左係我旁邊嘅小段講呢一句，好明顯係度笑緊我。

「係啊，尋晚果幾單老爆都係我做架。」我講笑咁話，而小段就好配合地做左一個好欽敬嘅眼神，「真係有眼不識泰山。」

真係無聊……

因為前幾日聽過小段講會幫志威處理去嘅瑞士安樂死嘅野，諗住幫下手所以話一齊，點知無諗過呢一句一齊，竟然比小段點左黎佢間公司……





「輝爺，你真係要睇下我地公司每一個計劃，真係為個客人量身訂做咁，真係衰Ｄ講句，死左一次都想死第二次。」呢個小段，真係為左生意，咩野都可以講出口。

「你睇睇你眼前呢一副壽。」小段話。

「咩野係壽？」我問。

「姐係棺材，你睇睇。」佢扶左我起身……正確Ｄ係拉我起身，因為我有少少抗拒，但係佢度力真係大到呢……

「你睇睇。」就跟隨佢呢一句話，我望一望我眼前嘅棺木，「睇咩？」





「質料上乘就唔在講啦，你睇下個空間幾大。」小段話。

「人都死左，要咁大做咩。」我話。

「一聽你咁講就知你唔識貨。」我緊係唔識啦，一黎我又唔係賣棺材，二黎我又做佢果行，點會識貨ＷＯ，我向小段反左下白眼，而小段無理我繼續講：「其實副棺材咁大，係因為要裝先人生前著過嘅衫，或者放先人用過嘅野入去，你睇，咁大空間，可以放好多野入去架。」

我望一望小段所講棺材入面嘅空間，唔知志威走果陣，我送比佢嘅金牌放唔放入去佢嘅棺木度好呢？

就係我諗緊野嘅時候，小段就講：「輝爺，聞一聞？」我又唔知點解好聽話咁真係聞左一聞後，望住小段一副好享受嘅樣問：「聞咩？」





仲係一副好享受樣子嘅小段就話：「係未好大陣柳州味呢？正宗柳州木黎架。」

頂……我點會知到柳州係咩味ＷＯ……

我伸返個頭出黎後就問：「志威安樂死後，係點樣安排？」

我地兩個坐返低，而小段就收起平時嘅嬉皮笑臉，好認真咁話：「照平常嘅情況，可以選擇係當地舉行喪禮，遺體安葬係果邊，又或者運返黎都得，當然火化都可以，好睇當時人嘅意願，而珍妮嘅契老豆，選擇左係當地安葬，所以喪禮都係係果度舉行。」

係當地舉行……「有幾多人出席？」我問。

小段答：「唔多，有佢個女、珍妮、珍妮契媽、教會嘅一個牧司。」

「可唔可以加多我一個？」我問。

小段諗左諗後就話：「無問題，只不過錢方面……」





「我果份錢可以自己出。」我答，然後又問：「其實，安樂死嘅過程會係點？」

小段聽到我咁問後，好輕鬆咁笑左一下話：「輝爺，你知唔知一個選擇安樂死嘅人，都要有醫生紙證明，先可以安樂死架。」

「下！？呢Ｄ都有得證明？」我問。

「係架，不過Ｄ理由其實都好人性化，就好似有個案列係一個同性戀人士，佢選擇安樂死後醫生幫佢寫嘅證明係，佢嘅人生入面因為佢嘅身體同佢嘅心靈嘅性別唔同，令到佢唔可以好安心地享受愛情而心理上受到折磨，所以批准佢安樂死。」我聽到小段咁講後，都覺得好人性化，「咁志威嘅證明係？」

「佢已經覺得自己嘅一切人生意義已經由佢同死神拼駁後無晒，佢唔怕面對死，但係怕面對痛不欲生。」痛不欲生呢四個字，重重咁打左係我腦入面。

「得到醫生證明後，申請，排期，到時候，會安排係一間屋入面，屋入面可以請你最親嘅人同朋友，之後就會有醫護人員安排一杯藥水比你，會同你講解果杯藥水係Ｄ咩，再比多一杯差唔多味嘅藥水比你試飲，不過通常果杯試飲係要睇你嘅安樂死決心係未真係咁大，到最後，就係飲真果杯藥水，然後，果個人就會訓係床度，安然離去。」小段，面對過咁多死亡嘅佢，講呢Ｄ真係可以好淡然。

「就咁樣望住自己最親嘅人走？」我問。





「嗯。」小段答：「有無睇過《Ｍｅ　ｂｅｆｏｒｅ　ｙｏｕ》？」

我搖一搖頭。

「你想知多Ｄ，可以睇下呢套電影，當預習下。」小段呢一句話，應該係講笑咁講，今次佢呢個講笑，應該係想緩和下氣氛。

雖然只係聽過程，但心情已經有少少沉重，我真係唔知到時企係志威旁邊目睹一切嘅我會有咩野反應。

而小慧嘅後應又會係點？呢個更加難而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