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齡無界限] 就係咁，我最近出席好多喪禮: ６５　生日快樂

志威嘅檢查終於做好，今日係接佢出院嘅日子，而過多幾日，佢就會飛去瑞士（地點重要更正，唔係瑞典，係瑞士，之前打錯左，各位唔好意思），可以合法安樂死嘅地方。

今日接佢出院嘅人，除左呢幾日黎探佢嘅我地，仲有一個人，係小慧同志威個女，蕎兒，係一個四十幾歲嘅女人。

佢神借憂傷咁推住坐輪椅嘅志威，問左佢一句：「阿爸，你真係要去？」

志威無回答過蕎兒呢一個問題。

珍妮今日好少何唔出聲，而企係佢身邊嘅我同小段都覺得好出奇，小慧好似知道我地出奇嘅來處，就同我地講：「蕎兒係唯一一個可以克制住珍妮嘅人，所以只要有佢嘅出現，珍妮都會變到好乖。」





原來係咁……

其實今日除左係志威嘅出院日子，仲係一個好特別嘅日子，因為今日係小慧生日，所以佢邀請左我地去佢屋企，一齊慶祝仲有志威陪住佢嘅最後一個生日會。

聽返小慧講，志威一早已經諗好左自己安樂死嘅日期一定要係我生日之後，因為佢想係死之前，再同小慧慶祝生日。

其實，我應該抱住咩野心情去出席呢個生日會？不過，呢個問題未到我諗，我諗唔止我，現在所有人都好在意而家小慧嘅心情係點。

生日，係未一件值得慶祝嘅事？





望住蕎兒拎住個蛋糕出黎果一刻，其實，有Ｄ野唔駛諗咁多。

「祝妳生日快樂……」

歌聲無凝重嘅感覺，而且更比平時輕快。

「祝妳生日快樂……」

氣氛比平時嘅輕鬆，先前大家都好在意小慧嘅心情，但見到佢臉上嘅微笑，我地都無咁在意。





「祝妳生日快樂……」

小慧，佢緊握住志威嘅雙手，而志威，就情深咁望住小慧。

「祝妳生日快樂。」

我更加肯定，當年小慧選擇去見志威，係一個明確嘅決定。

生日歌唱完，志威向住小慧講：「生……日……快……樂……」呢一句可能係世上最斷斷逐逐嘅生日快樂，但係將會係小慧回味最耐嘅一句。

「契媽妳有咩野生日願望啊？」珍妮問。

願望？小慧你個願望，會唔會係志威可以改變主意？

只見小慧合十同閉上眼睛，嘴角微微向上彎，過左幾秒後，張開眼，吹熄左蛋糕上面嘅蠟燭。





「契媽許左咩野願啊？」珍妮又問。

「八掛啦妳。」小慧回答。

切好蛋糕，分好每一碟，我地幾個都識趣地行埋一邊，比小慧同志威兩個好好過呢一個生日會，從遠處望住佢地兩個，真係好幸福。

「唔知，當兩個人係已經知道嘅期限，每日倒數嘅心情，係點樣架呢？」珍妮問。

「我諗，佢地會唔想浪費每一分每一秒，努力建立更多嘅回憶。」小段答。

而蕎兒，佢無咩點講野，「做咩咁靜啊？」我行到佢身邊問，而佢又問我：「你就係阿爸成日口中講果個，讀書時期佢最好嘅朋友？」

我聽到後點一點頭。





「佢話我知你係唯一一個係讀書時期打敗過佢嘅人。」蕎兒又話，我諗左一諗，佢所講嘅應該係讀書時期嘅水運會，我笑左笑回應佢：「都係得果一樣我可以贏佢。」

「多謝你係我阿爸最後一段人生路程再出現，令佢呢個人生結局又精彩左。」蕎兒話。

「我無咁重要。」我話：「如果可以早Ｄ見返志威，就好拿。」

「嗯。」蕎兒點一點頭，然後又話：「以前，總會覺得如果面對人生最後一程路，應該會好漫長，但係當真係面對嘅時候，先發現其實係好快，日出日落又一日，時間看似好漫長，但其實如果咩都唔做，只係浪費緊時間，所以，只要係我能力內可以幫阿爸做到嘅野，我都會去做。」

佢拎左一份禮物出黎，份禮物係一張好大嘅卡，「我花左好多時間先搵齊佢地架。」小慧同蕎兒拆開左份禮物，真係一張卡，係一張由剪貼整成嘅小慧同志威嘅合照。

「佢……佢地……」志威望住呢張卡面下嘅剪貼，好開心咁，而小慧望多左幾眼後，就向蕎兒話：「呢份禮物我地好鐘意啊，乖女。」

呢張卡上面嘅剪貼，係又每一張志威教過嘅學生嘅相砌成，蕎兒花左好多時間去完成呢一份作品，好彩可以係今日前完成。

呢一份除左係小慧嘅生日禮物，就係志威死前，最後一次收佢個女嘅禮物。





如果係我，我又會送Ｄ咩比志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