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地兩個都係叫左叉燒飯,呢度老闆都好好人,免費送兩杯跟餐野飲比我地,蔡老闆知道後不停話呢度嘅老闆真係好人。

見到佢而家每食一啖飯,同見佢第一次同佢去食飯嘅時候係原全唔同,第一次食飯嘅佢,好似每食一啖飯,都要計下果啖飯幾多錢咁,但今日,佢食呢一餐飯,每一啖都食得好開懷。

可能佢知道有左呢份工後,收入會多左,放肆一次,雖然眼中只係平平無奇,好簡單嘅一碟叉燒飯,但對蔡老闆呢一D老人家而言,可能已經係一種好奢侈嘅食物。

望住佢咁,令我諗起佢咁辛苦做野,係為左供果一份保險,為左果個已經唔理佢嘅前妻及佢個仔,呢一刻,我忍唔住問佢:「蔡老闆,咁辛苦為咩?」

「嗯?」佢邊食邊用疑問嘅眼神望住我。





「阿然佢,講左我知。」我呢一句後,蔡老闆放慢左佢食野嘅速度,直到停左,口中仲含住啖飯問我:「阿然講左D咩野你知?」

「你供嘅果一份保險,點解要咁做?」我問佢。

而蔡老闆吞左啖飯後就話:「係我欠左佢。」

「你欠左佢地?」我疑問:「你前妻先前欠左出面咁多錢,你已經幫佢還晒,你無野再欠佢地架拿。」

「點解……點解你知嘅?」蔡老闆聽到我所講嘅野,有少少驚訝。





「其實唔止我知道,阿然都知道,我地唔想而家你所做嘅野係白費。」我話。

蔡老闆聽到我咁講後,嘆左一口氣話:「可能,係其他人眼中係白費,但係我眼中,係一種救犢。」

「以前為左工作,我可以犧牲晒家庭嘅所有野,無晒時間陪佢地,夫妻時間、親子時間無晒,每晚返到屋企,我都係繼續工作,連我老婆帶男人返屋企搞野都唔知,直到有一晚,我個仔好夜都唔訓,走左入我間書房望住做緊野嘅我,果陣我仲問佢點解咁夜都唔訓,佢無答我,只係拎住個錢罌問我:『我想買爸爸一個鐘嘅時間,要用幾多錢啊?』真係果一刻我先發現,我係做得幾錯,我行到去阿仔嘅面前,攬實佢同佢講對唔住,而果陣阿仔講左另一樣令我好震憾嘅野:『你先同媽媽講對唔住啦,因為你成日無時間陪佢,媽媽成日搵其他男仔陪啊,我唔想無左個媽媽啊。』聽到果一刻,我就知道一切已經為時已晚。」

如果比著我,我都唔知點答。

「知道左之後,本來想為呢件事挽救,但係已經為時而晚,工作上失敗嘅打擊,唔單止打擊左我嘅士氣,仲令我老婆更快向我提出離婚,果陣我以為佢係因為我無錢所以唔要我,但最後我知道,原來佢投資失利,仲連累到家人,但係佢點解要投資,係因為我,佢想我知道屋企已經好有錢,唔駛我再咁辛苦做野,果D成日上去屋企嘅男人,原來係話可以幫佢賺錢,有內幕嘅人,但果D人當然係呃佢啦,佢出面比人呃無左好多錢又唔想累到我,所以同我離婚,跟左另一個有能力幫佢還錢嘅有錢人。」





原來,成件事係咁……

「果陣佢仲問我個仔嘅撫養權比我好唔好,我拒絕左佢,因為果陣嘅我都唔知照唔照顧到自己,點照顧個仔,但佢不停話我已經一無所有,唔想連個仔都搶走埋,但我無理佢,將個仔交左比佢。」蔡老闆講完後,就話:「一切,都係我欠左佢地。」

原來,蔡老闆為左供呢一份保險,係為左救犢。

食完呢餐飯後,去櫃臺埋單,「估唔到,你仲背負咁多野。」我同蔡老闆講。

而蔡老闆只係笑一笑,不停係佢嘅身上面搵緊野,「死火,頭先趕住出黎,原來我無帶銀包。」

「咁呢餐我請啦。」我話,然後就埋左張單。

「咁……唔好意思啊,我一定會請返你,等我出糧我一定再請你食叉燒飯。」蔡老闆話。

「得啦,慌死你會走我數咩。」我望住蔡老闆,原來,一個男人為左尊嚴,可以自己收收埋埋咁多野唔比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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