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去到阿然嘅夜冷店,見到一早已經落左大閘,但係閘嘅D窿仲見到入面開緊燈,「咁早就關門,唔係約左我咩?」

我嘅大叫,換來嘅係腳步聲及開門,「諗住早D關門,同你聚一聚。」

我地兩個對望,互相笑左出嚟。

我同佢,椅靠住個櫃臺,阿然預備左一包花生同酒,「我地好耐,無兩兄弟吹水拿。」

「尋晚未係囉。」我笑住話,然後就剝起花生食。





而佢就包我倒左D酒後話:「我意思係只得我地兩個。」

同呢個兄弟,由讀書就識,入埋同一間大學,工作又一齊拼駁過,可以話,一生有三份一都出現左佢嘅存在。

「諗下諗下,我地無見三十幾年。」就去見呢一位兄弟,係蔡老闆公司清盤果次。

「如果計見面就係,我有次打過比你話結婚,你無理我咋。」我笑住話,然後佢都笑住答:「你話果次假結婚嘛,你都講左話係假,我仲嚟做咩。」

「就係果次,嘈左之後我地兩兄弟就再無見過。」我話,而佢聽到我咁講後,靜左一靜後回我話:「係啊,咁樣就三十年。」佢舉起杯示意同我碰杯,而我,都應左佢呢個要求。





有時真係可以為左一啖氣,無見一個識左好耐嘅兄弟,但係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一早已經無左放件事係心上面,只不過,總係想比一個好嘅落臺階比雙方。

「果次之後,點啊?」佢問。

我嗤笑左一下話:「有咩點,生左個仔後,個女人落到嚟就同我離婚,然後我未一支公左幾年,又同左令一個女人結婚。」

「咁都幾好啊。」聽得出佢呢句係為應而答。

「有幾好啊?」我反問返佢,而佢就笑笑口話:「飲啦,唔講咁多。」





飲左幾杯後,我又問佢:「你都好啦,見你個仔咁生性。」

「都係架,我見到佢咁都好安慰,不過……」唔知點解佢講到呢度欲言又止,「有時世事嘅野,好難預料。」

「難預料?」我問,但係佢無答我呢個問題,「唔講呢D住,我有D野想比你知,你等等。」

佢講完呢句後,就走開左,返嚟果陣手上面多左一份公民袋,「呢樣野想比你睇下。」

我接過左呢一份公民袋,見到嘅,係一份又一份嘅資料,「呢份係……」

「蔡老闆當年瞞住我地,自己孭住好多嘅債,佢用晒自己所有嘅積蓄還債,呢D野,係我花左少少時間叫人去搵嘅資料。」阿然話。

我望一望呢D資料,然後問阿然:「但當年蔡老闆唔係清左盤咩,應該唔駛上身架。」

「公司嘅野就唔駛,但係佢家人帶比佢嘅債,佢就用晒所有積蓄去還,呢一個,就係蔡老闆變成今日咁嘅導火線。」阿然嘅語氣講得好沉重,而我亦都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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