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左我呀哥成日對住部電話講一種我聽唔明既語言: 24.我叫Nir!
「細⋯佬」
當我岩岩開口,我就感受到一雙溫熱既手捉住我隻手,呀言就咁用唔知啲咩就開左我手上既手扣。難怪佢咁冷靜,而家逃脫對佢而言,輕而易舉。
其實我都有不安,心入面諗,或者,呢個都只係一個局,令我自願跟佢走。但,我已經冇野可以再輸啦!縱使成為佢既槍下亡魂,都好過比自己人利用。當我地感受到貨車停定,Lock佢地落左車,細佬就輕易咁開左貨櫃門,我極速帶細佬去車房,上左架吉普車,我坐上駕駛座開車係公路上奔馳而去。當Lock聽到聲趕黎追我地,都已經為時已晚。
我簡吉普車既原因係方便我地橫過沙漠,車一直向南駛就會到沙漠,一方面美軍唔會諗到我地簡咁既路行,另一方面過左沙漠就接近阿拉伯邊境,我地可以再諗我地既去向。而且我係個到有間小木屋,我地可以先係個到安頓一下。
吉普車既設計就係方便係沙漠上行駛,開蓬式既車廂,令熱力唔會困住係車廂入面,而揸普通私家車橫過沙漠,不止唔夠馬力,仲一定會谷死。即使係咁,我地一路暴露係烈日之下,都流左勁多汗,飲左勁多水。車上面冇遮擋,細佬沿路拆左座位既座墊撐左係我頭上,幫我擋太陽。我起初因為佢咁體貼既行為嚇到,但我都另向佢對佢報以微笑以示感謝,但過左冇幾耐,我就笑住推開左佢隻手:「你遮你自己得啦!我冇問題,慣架啦!」佢聽到我咁講,好似有啲失落,將座墊放返好,之後就一直望向車外。呢刻,我有啲疑惑,但心入面都係暖暖既,我覺得我地既關係真係有微妙既改變,或者,我地真係可以一齊安穩咁生活落去。
車高速行駛,到達小木屋既時候已經係夜晚,因為之前間中我都會黎小木屋休息,做一啲私人野,所以木屋入面設備齊全,有床鋪,食物儲備,夠我地係到安頓一個月。呢間小木屋既存在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唔係因為我早料到有此一日,只係有時我想一個人靜下,唔想有人打擾,因此有左呢個地方。間屋得一張床,我瞓房,細佬就瞓廳,廳有一張長木椅比佢瞓。瞓之前,我想去個小解,於是準備行出小木屋,廁所就係木屋外面。
「家姐!你去邊?」
「我想去方便一下!」
「使唔使我陪你?」
我望一望出面,外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我笑左笑,明白細佬既意思,再同佢講:「唔使啦!我唔怕,我慣架啦!」
佢又露出失落既表情,返左去長木椅到瞓,但我個心依然係暖既。心入面笑住咁諗:睇黎我唔係一個好家姐,下次要順下佢意先。
「我帶走既係我家姐,從今以後⋯世上再冇Nir呢個人。」
個晚我就夢到細佬同我講既呢番話。
而我,係呢半個月,我先透徹咁明白佢呢句話既意思。
有一次,我地早餐一人有兩隻雞蛋,細佬只係食左蛋白,留底左蛋黃。我見到就笑住咁拎起啲蛋黃,講:「唔食蛋黃呀!我幫你食啦咁!」佢面色一黑:「你唔係好憎食蛋黃既咩!」聽佢咁講,我緩緩放返低手上既蛋黃講:「嗯!」
又有一次,我踩死左隻甲由,用手執起準備將甲由丟出小木屋。
「你又話甲由係世上最噁心既生物,掂都唔想掂!」我迅間嚇到鬆手,隻甲由左落地。
又有一次⋯又有一次
「你中意⋯」、「你好憎⋯」、「你會⋯」、「你⋯唔識」
一切一切好似返返去我岩岩潛入香港既時候,我假扮細佬既家姐,一樣咁膽戰心驚。
一樣咁 · 抑壓。
到呢刻我先明白佢個句說話真正既意思,咩叫「帶走既係佢家姐」,咩叫「世上再冇Nir呢個人」。
*半個月後既一日,我起左身,收埋木棒係背後。細佬見我起左身,笑住咁同我講:「家姐!你起身啦!一齊去河邊玩呀!你唔係好中意既咩?」但我就一棒殿落佢到,兇狠咁講:「我叫Nir !」
「家姐!你做咩呀?」
我再毆:「我叫Nir呀!」
我繼續發狂咁毆細佬,一面癲左咁重覆講:「我叫Nir !我叫Nir!係Nir 係Nir⋯」直到細佬瞓係地下奄奄一息,一啲反應都冇!*
*「呀!」
驚醒,我手心冒汗,心跳極快,手仲係到震緊。原來只係夢一場,我用手摸摸自己心口,安撫自己受驚既情緒。
此時,我知道我會發呢個夢,係因為我潛意識唔想Nir消失,唔想抑壓自己去扮另一個人。
我諗我知道我應該點做。
#有興趣可讚黑柴Facebook
https://www.facebook.com/%E9%BB%91%E6%9F%B4-879053098899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