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再下一張相,我已經得翻一個斷頭,靜靜直立喺床上面。七孔流出嘅血水同頸部源源不絕噴出嚟嘅血將床單染成朱紅色。

我慘叫一聲,下意識去摸下自己條頸,好彩未斷。

已經瀕臨崩潰嘅我已經唔想再留喺屋入面,我跨腳落床,床下嘅櫃筒同時打開,慘白嘅手掌竄出,五指一抓一扯,我大脾下面一大塊肉就間生被佢撕咗落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劇痛令我失去理智,拎刀向櫃筒亂插,但係入面已經唔見白手同我大脾塊肉。

只淨低一堆比血沾濕嘅衫褲。



大脾後側受傷嘅我㩒住出血嘅傷口,拖住右腳行去大門。失去血肉嘅痛由下身向上身擴散,刺激冷汗分泌。

溫熱嘅血喺我大脾分裂為腥紅閃電,然後喺地吓拖出一道赤軌。

「好痛⋯⋯」我已經驚到淚水鼻涕都標哂出嚟,但係我知如果我唔咬實牙關走出間屋,咁我個頭好快就會成為床上嘅詭異飾品。

扭開門鎖。

咔嚓。
衣櫃大門應聲打開,我轉頭一睇,見到幾十隻蒼白嘅手逼埋一舊,紛紛向我嘅位置伸過嚟。



好似真理之門湧出嚟嘅手,一隻又一隻,急速向我飛過嚟。

我打開屋企大門,絕望咁見到門外嘅鐵閘。

如果我無閂鐵閘,快幾秒,就會走得甩。

我嘅手發狂咁伸向鐵閘鎖,而背脊同時散出劇痛。我就好似舊版鋼之煉金術師入面嘅愛德華咁,比門伸出嘅手間生扯走啲肉。

我一路嗌唔好同叫救命,遺憾係入夜嘅例得村,任你點樣大聲求救,都唔會有人嚟救你。



我趴喺鐵閘上面,左手垂死掙扎咁揸實鐵閘個鎖。

我全身嘅肌肉組織,就喺我嘅慘叫之下,一絲絲咁比衣櫃嘅白手撕哂出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