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何庭俊碌大眼睛錯愕地看著她,一時半刻說不上話。

「而且我還喜歡他。」

舒婷低著頭說。何庭俊默不作聲地看著她感到失落。


在廚房裏忙著工作,不經意抬起頭他發現了舒婷和何庭俊的身影。臭小子。齊學以在廚房裏盯著何庭俊臉上的笑容羡慕又嫉妒。不過舒婷怎麼也在?她不是說晚上要......相親,齊學以心臟往下墜。他看著他們聊天的畫面感到可笑。為什麼總是要這樣作弄我呢?齊學以在裏憤怒地向神抱的怨。





「像平常一樣。兩份雞翅。」

老闆走進廚房若無其事地說。齊學以閉上眼睛壓下淚意,調整好波濤洶湧的情緒後張開眼睛,把菜放下鍋。看著他可憐的背影,老闆也輕輕地嘆氣。


「原意是想要找個新得對象發展,所以才會答應相親。我也沒有想到會是你。浪費了你的時候,對不起。」

低著頭舒婷感到抱歉地說。





「如果我不是他的朋友,你就會答應和我交往嗎?」

「嗯......」

何庭俊的問題讓她感到茫然,她不確定地回答。

「那請你和我交往吧。」

舒婷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愛情和友情我分得很清,而且你們又不是現在在交往,所以我也沒有對不起他什麼的。你也不用擔心我會怕尷尬什麼的。」

看舒婷一臉愕然何庭俊接著解釋。

「我......還喜歡他。」

舒婷再重覆一次,確實他有聽見。

「我知道。」

「那也沒關係嗎?」

舒婷驚訝地問。

「要是你也願意相親,那就証明我還是有機會讓你喜歡上我的吧。」





是這樣說沒錯......舒婷困惑地看著他沒有得出一個正確的答覆。

忘了剛才沈重的話題,他們聊了很多鎖碎的事。舒婷得出的結論是何庭俊是搬運公司老闆的兒子,而他現在被派到分工司裏熟悉業務。但他討厭無聊的工作所以會常常跟著員公去搬運偷懶。而他認識思惠在先,是思惠介紹齊學以到他公司工作。

「那臭小子剛來的時候,超級落魄又自閉,後來慢慢才變得願意講話。」

「嗯......」

為什麼落魄了?因為我嗎?想要問更多但畢竟是相親對象,這樣問有點太不尊重對方。

「考慮得怎麼樣?」

「考慮什麼?」





知道他在問什麼,但突然而來的問題,舒婷下意識地裝傻。

「要不要交往?」

裝傻的後果是問題來得更加的得單刀直入,不給她逃避的機會。

「晚餐也快結束了,要是你答應了這頓就算我的!」

看是她表情一下子變得嚴肅,何庭俊馬上用輕鬆個語氣說。

「這算賄賂嗎?」

舒婷被他的話逗笑了,她明知故問地笑著是說。

「也可以這麼說吧。」





對話又回到要舒婷回答的情況,舒婷低下頭苦惱。

「為了你燦爛的笑容,我一定會非常努力的。」

他的話就像在狂風暴雨中裡被雨水打得狼狽不堪的時候,在不遠處發現了一把傘。你不知道打開後,傘上會不會有破洞,還是會一把完整無缺的能為你遮風擋雨的傘。

何俊庭站起來走到舒婷的身旁伸出手。看著他的手,回憶又湧進腦海。

「準備好了嗎?」

在餐廳門口,齊學以伸出手問。記憶猶新,舒婷清楚記得那天自己的右手放在他的左手上,他掌心溫熱的溫度給了她勇氣。那天算是在一起的第一天吧。看著眼前的手,抬頭看著何俊庭真摯的眼睛,舒婷深呼吸,把手放在他的掌心。心痛在心裏蔓延,齊學以我要離開你了。


看著兩隻手牽上的一刻。齊學以感到心臟被撕開的劇痛。那天你看見我和思惠接吻的時候,你也是這個感覺嗎?一剎那間,他好像明白為什麼舒婷要逃走,他好像能對她的痛心同感受。刀刃割破了手指,血把菜染成紅色。眼睛看著血從手指流出,但他好像看不見一樣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






「你手指怎麼了?」

推門入屋,思惠的聲音讓他感到煩躁。

「切傷了。」

他脫下鞋子沒有看她一眼。

「很痛嗎?」

坐在沙發上思惠小心翼翼地握起手心疼地問。

齊學以看著窗外,心痛得讓人抓狂。舒婷站在窗戶前,看著前方,今天的距離感覺分外搖遠。他知道她在看著自己。她舉起右手,把掌心貼在玻璃上。一會兒後,她放下手,關上窗簾。齊學以知道她在道別。看著那淡粉色的窗簾,眼淚不受控制地湧出眼眶。

「很痛。」

「對不起,我輕一點......」

聽到齊學以說痛,思惠馬上抱歉拙說。抬起頭看到他悲傷的眼睛流著淚,思惠感到委屈又難過。

「因為沈舒婷嗎?」

她傷心地明知故問。眼淚了停下來,齊學以轉頭的用更悲傷的眼神看著她。


回到家後,舒婷一直守在窗户旁等待齊學以的身影。在下決心放棄之前,還想再毫無顧忌地看著他,現在連煎熬的想念也覺得幸福。明天答應和何庭俊交往後,便要告訴自己要忘了你。

「還是再考慮一下,明天再答應我吧。」

把舒婷送到家樓下,何庭俊鬆開她的手說。

「為什麼?」

舒婷困惑地問。

「突然想到還有件事要考慮一下。」

何庭俊一臉認真地說。

對面的門被打開,齊學以的身影走住舒婷的視線。眼淚洶湧而出。忽略了思惠的存在,視線只定格在他的身上。想再觸碰他,再輕撫他的臉。知道他也在看著自己,舒婷把手貼在玻璃上。再見,一定要幸福。疼痛在心臟裏爆炸,舒婷關上窗簾,吞下藥,倒在床上等待著神智變的模糊。


「今天好點了嗎?」

在茶餐廳對著坐,何庭俊問。

「哦......嗯......」

心還在發痛,沒辦法自然地面對他。怕被他發現自己的不對勁,齊學以一整個早上都盡量回避著他,但他竟然叫他一齊食飯,還說「就我們倆」。

「看起來不太精神。」

「睡得不太好。」

你還好意思說。齊學以隨便找個理由回答。

「我昨天去相親了。」

「嗯,怎麼樣?成功了?」

強裝冷靜,他抱著一點點希望問。

「還沒確定。」

「為什麼?她甩了你?」

他的回答讓齊學以眼前一亮,他抬起頭控制住心裏的激動,適當地表達出好奇。

「不是。」

「那......你拒絕了?」

舒婷把手放在他手上的一幕在腦海閃過,心臟被捅了一刀。要是何庭俊拒絕了她也好。他接著是問。

「也不是。」

露出一副不耐煩的表情瞪著他,這的確是此刻的心情。

「因為我的相親對象是你前女友。」

心跳停了一拍。手上的動停了下來,瞳孔因焦慮而放大。

「你和舒婷交往過?」

齊學以用閃躲的眼神替代了「是」。沒有預期中輕鬆,確認後何庭俊的心情變得複雜,他深呼吸。

「她跟你說的?」

齊學以冷靜地問,但其實心情非常沈重。「前女友」這三個字壓著他的胸口。就算是她離開的那天,舒婷也一直在他心裏,痛苦難熬但他從來沒有感覺結束。重遇後,也沒有人提起分手的事,思念的心讓兩個人沒有感到陌生,因此也沒有結束的感覺。「前女友」好像在告訴他從現在這一刻開始,你們結束了。胸口被壓得喘不過氣。

「嗯。」

「那也是以前的事了,你不用顧忌我。你不是很喜歡她嗎?」

她真的決定要結束了嗎?心臟因缺乏氧氣而在絕望裏掙扎。假裝毫不在意,齊學以用輕鬆的口吻說。

「你還喜歡她嗎?」

「怎麼了?要是我說還喜歡,你會放棄她嗎?」

他的問題讓他悲傷沒辦法再掩飾。控制不了臉上的肌肉,他表情瞬間變得沈重。

「嗯。」

堅定地回答後,何庭俊馬上後悔。無論他的回答是什麼,他也想試著爭取舒婷的心。

「為什麼?」

決定權放在他的面前,齊學以卻感覺到深不見底的悲傷。他不解地問。

「怕影響我們的關係。」

因為她還喜歡你。找了個合理的籍口,何庭俊說。

「還喜歡嗎?」

何庭俊的心跳在加速。齊學以的心臟卻在他的那句「你還喜歡她嗎?」後被宣布死亡。還喜歡,還很喜歡,但結束了。她結束了我們的愛情。

「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