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喜歡她嗎?喜歡她什麼?」

坐在樓梯上,齊學以握著拳別開臉紅著眼睛。思惠不甘心地問。

「沒有很喜歡,也沒有在一起很久。」

他抬起頭不讓眼淚掉下,自欺欺人地說。

「只是......只是......不知道為什這麼想念她......」





一開始皺著眉頭,後來五官都皺在一起,最後把頭埋在雙手,哭不成聲。

看著他痛苦個樣子,思惠感到內疚又憤怒。不是我的錯......明明一直都是喜歡我的,都怪那個舒婷勾引你,才害你這麼難過的!一顆眼淚從眼眶裹掉下。怕自己忍不住湧到嘴邊的心裏話,思惠正想從樓梯站起來離開,眼角𣈴到舒婷正從樓梯走上來。思惠立刻把齊學以抱在懷裏。臉頰貼在他頭上,手摸著他的頭,假裝沒有看見舒婷。沒有看到她的表情,知道她一聲不響地離開後,她才看轉頭望向沒有人的梯級 。懷裏的齊學以什麼都發現,還在費力地哭泣,把他抱得更緊。你也這樣為我哭過嗎?


「兒子呀。」

齊媽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溫柔地喚。

「嗯?」





剛踏進家裏便朝著房間裏走,聽到齊媽媽的叫喚後停下腳步。

「你最近跟舒婷鬧脾氣嗎?」

「沒有,為什麼這樣問?」

「你最近臉色很差、又常常窩在房間裏不出來、飯又不怎麼食。」

放下雜誌,齊媽媽擔心地說。





「你以為現在當學生很容易嗎?就剩兩個月了,我可是很用功在溫習好嗎。」

不想讓媽媽操心,擠出最自然的笑容用開玩笑的語氣說。

「好吧。後天約了舒婷家晚上一齊食飯。」

齊媽媽半信半疑地說。

「明晚?」

舒婷的名字讓他眼前一亮。他睜大眼睛再一次確認。

「沒空嗎.....」





「不是。有空!」

他搶著答應。

回到房間躺在床上露出淺淺的微笑,這是他整個月來聽過最好的消息。比起只能遠遠看著她,明天至少可以坐在她對面食飯。分開的這段日子,累積了一堆問題想要問她。最近好嗎?作業忙嗎?好像瘦了,沒有食飯嗎?還常常哭嗎?有想我嗎?還喜歡我嗎? 但從來不敢找她,怕她說要分手。一想到這,好不容易露出的笑容再一次被抹去。

「看來今天又會是徹夜難眠的一夜。」

他苦笑著自言自語。


想和她一齊前往餐廳,下課後朝著舒婷的課室跑去。跑上樓梯,舒婷正背著他整理著儲物櫃。找到了一個很好的借口去接近,卻沒有勇氣踏前一步,怕她後退。

「我媽說晚上一齊食飯。」





隔了一個月個第一句話聽起來有點僵硬。緊張讓全身的肌肉崩緊,心跳加速。

隔了一個月聽到想念的聲音,心裏異常難過。一剎那的雀躍被無情川悲傷淹沒。我還未準備好要跟你道別。心臟被無形的悲傷捏個發痛。

「嗯,待會餐廳見。」

忍著對回頭個衝動,舒婷壓下聲線,故意讓自己聽起來更冷漠。

「嗯。」

她冷漠的話讓他怯懦。從喉嚨裏隨便發出一個聲音便馬上轉身逃亡。

看著他失望的背影,熱淚滑下舒婷的臉頰。

在餐廳門口忐忑地等待著,齊學以說服著自己要冷靜。抬頭深呼吸,一轉頭,舒婷穿著高領白色蕾絲長袖連身裙、濃妝、銀色高跟鞋臉無表情地向他走近。嘴角微微往上偷笑,上次好像也是那麼盛裝打扮,逞強的時候你總愛打扮得特別漂亮。苦澀在胸口蔓延。





「今天......很漂亮。」

心疼她在逞強,用自然的語氣齊學以看著空氣說。希望用真心的話稍微暖和一下彼此之間冰冷的隔膜。舒婷愕然地看著他消瘦的側面。

「進去吧。」

牽起她的手,他深呼吸說。

想起那天他和思惠牽手的背影舒婷下意識想縮,但被他捉得更緊。那溫熱的掌心溶化著她好不容易在他們中間築起的牆壁。快要掉下的眼淚,舒婷別過頭擦掉。

「舒婷好不久不見了!」

齊媽熱情地拉著舒婷的手說。





「嗯,呀姨好久不見了。叔叔你好。」

費力地擠出微笑,舒婷禮貌地回應。

「呀姨好。」

齊學以禮物地跟沈媽媽打招呼。

「嗯,快點坐下吧。」

沈媽媽溫柔都示意著說。

快要鬆開的雙手,舒婷慌張得下意式捉緊了一下再鬆開。舒婷臉上快要哭出來的表情識齊學以感到異常不安。剛分手的雙手已經在想念彼此手心的溫度。

「舒婷的老實跟齊媽媽說,是不是學以欺負你所以你們吵架了?」

「不......」

「媽......」

不給齊學以和舒婷發言權,沈媽媽搶著說。

「我前幾天也問了她同一個問題!」

「你也覺得他們奇怪喔?我也是!」

「每天躲在房間裏,又不怎麼食飯!」

聽到沈媽媽個話,齊學以心疼地看著舒婷消瘦的臉孔上為難的表現。

「我的也是!」

這次換舒婷擔心地看著齊學以,眼神對上後,悲傷在空氣中蕩漾。

「舒婷不要怕,叔叔幫你出頭!」

叔叔開玩笑地說。

「叔叔沒有啦,他很疼我的。」

說道,舒婷轉頭看著齊學以。幸福的時間不長,但因為你我的確幸福過。心裏無限的感慨和想念。

「難道是你讓人生氣了?」

沈媽媽拍著舒婷肩膀假裝生氣地說。

「呀姨不是這樣的,我怎麼捨得生氣呀。」

他害羞尷尬的表情,舒婷不經意地靈出微笑。然後下一秒,齊媽媽的話讓齊學以的是瞬間涮白,失去表情的臉上只剩下徬徨。

「那你怎麼突然決定要去英國留學呀?」

齊學以徬徨無助的瞳孔在顫抖。別開頭,舒婷的心臟在萎

「那邊有我感興趣的課程所以......」

舒婷僵硬的表情和語言讓齊學以感到絕望,千萬個問題想問,但聲音被卡在喉嚨裏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我總是記不住。機票訂在什麼時候呀?」

齊媽媽問。

「後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