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前輩...」
阿弘用著虛弱的聲線喊道那個名字。
最終,他們還是回到了這個地方。

金髮男子又再慢慢爬了起來。
彬哥跟男人的眼線對上,兩人流露著殺意的眼神。

一個是恨,因為他汙染了那位最美麗的女孩。
另一個也是恨,恨著被壞著好事的自己,忙著應付這群煩人的人。





若二人恨著如此的對方,那也再無話好說了吧。
能做的只向對方揮拳,直至把心中的那份恨意給消掉吧。

時間像停止了似的。

只留下兩人慘不忍睹的毆鬥。

一拳一拳的狠狠揮到對方臉上。

儘管身體好痛,好想倒下,好想結束。




但那名為恨的麻醉劑早已滲透全身,不能,還不能停下。

每當他想到婷兒的身體被這群男人給看了個遍,給摸了個遍,他就怒得快要接耐不住。

沉淪在這殺戮的世界,儘管已經頭破血流,但那份心情依然驅動著他們。

以往像是個笨蛋的彬哥。

有時就像是一些化學作用一般的東西。





現在竟然像是個小混混一樣在打架,而且。

他是為著自己重視的東西在揮拳呀。

好暈呀,好累呀。

「咦,我怎麼揮空了?」

「眼前什麼都沒有看見?」

「我倒下了嗎?」

像是無法聽到任何的聲音,他像是進到那個虛空的世界,只是閉上雙眼。
慢慢,慢慢的,他才聽到那把聲音。





呀,這把聲音是誰的呢?

像是天鐘一樣輕撫著自己的傷痕。

那一把慢慢響起來的聲音,愈來愈清晰。

「住手!別打了,阿彬。」

希望第一個見到的人,是誰?
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被班長抓住,而眼前的敵人早已倒下。

彬哥只能用最後的力氣把頭轉過去,只看到那傷心落淚的婷兒喊叫著自己的名字。
每當自己的名字被喊到,他就像是回到了那個課室一樣。

奇怪的是,他的身體已經累透了,但卻顯露出與其不相襯的微笑。




就這樣,他就慢慢的坐下。

因為屬於他的戰爭已經完結了。

其餘兩個男生也只能看守在金髮男人身旁。

只留下倒在地上的阿弘,累透的彬哥,班長跟婷兒。

經過好多事,婷兒終於需要面對一切。
阿弘明顯在迴避自己的視線。

快想起來,不能逃避。

婷兒對自己這種說著。
因為她早已下定了決心了,該怎樣去做。





應該說呀,從最初最初的開始,她就知道怎樣去做了。

「給予一個屬於你個性的答案吧」

阿弘只能慢慢的抬起頭來,看到的只是那位慢慢走近的前輩。

「她回來後,你得給我們一個滿意的道歉,還有跟她說清楚自己幹了什麼。」

阿弘想起了彬哥的那一句話。
雖然感到不安,還是得面對。

不管結局怎樣,他們都已經準備好答案了。

「前...前輩...」




「阿弘。」

而彬哥和班長只是坐在一旁。
既然是自己重要的事物,自己就有義務把一切都看完。

阿弘也慢慢的郁動那副傷痕累累的身躺,花了好多力氣才能慢慢站起來。
兩人的視線終於對上了,沒有任何的逃避。

只是身份不再是老師跟學生了吧。

早已下定決心的阿弘,已經沒有任何借口了吧。

「前輩,對不起,做了那樣過份的事。」

婷兒看起來有點驚訝,但她還是低了下頭來。

會得到原諒嗎?

這樣的念頭閃過阿弘腦海裡。

以往的婷兒是那樣的溫柔,那樣的親切。
但又有人有看到在火場裡婷兒的處景呢?

所以所有人都會尊重婷兒的答案。

快想吧,到底自己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不是拯救值得被救的人嗎?
經過好多事,曾經用恨意去傷害人,又曾經用盡一切去幫助人。
人是一種多麼矛盾的生物呢。

「果然當人很辛苦呢。」

婷兒這樣想著。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
把千言萬語匯做一句話,這次不能再搞砸了。

「我。」

「我不會原諒你的。」

阿弘也許沒辦法敢相信這個答案吧,他像是失去了力氣一般,一下子坐了在地上。
很快,婷兒就與班長扶起了彬哥,轉身就走。

只留下動彈不能的金髮男人和阿弘。

阿弘只是望著天空。
「你們別打算走,就算走了,警察來的時候我也會報上你們的名字。」
他只是整一整理自己的衣物,又低下頭來。

不像話的流了幾滴淚水。

「吶,有人講過吧,不會原諒壞人的人總是壞人自己吧。
那這個時候,就讓我自己來安慰一下自己吧。
讓這個愛自己的我來安慰一下自己吧。
最後一次,可以讓我再任性一次嗎?」

阿弘終於忍不住了,兩行淚水湧出。
像是個小男孩一樣,啜泣飲恨著。

後悔著一切,討厭那個壞人。
令人動容的啜泣聲在整條小道裡迴響。

錯過了好多,做錯了許多。
阿弘早已知道婷兒會給自己的答案了。

因為這是自己應獲得懲罰。
但在這個時候,就讓他任性休息一下吧。

全身缺力的彬哥只能依賴著婷兒跟班長走路。
但明顯彬哥跟班長都不打算追問剛剛的事。

如此絕情的婷兒。

回想起那個在會長前的婷兒,在所有開始前的婷兒。

「給予一個充滿個性的答案吧」

想到這裡,好像一切都通了。
因為婷兒,她總是一個溫柔至極,又狠毒至極的女孩呀。

總是那樣的率直,不懂轉彎抹角。
想到什麼就做什麼,又比任何人都要出色。

正正因為她是一個這樣的女孩。

比誰都要溫柔,又比誰都要心硬。
比誰都要更為「愛恨分明」。

那到她那副樣子,彬哥不禁苦了臉孔。
很快很快,警報聲就充斥於城市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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