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好痛,身體好痛呀。」
「誰來...誰來救救我呀?」
「好累呀,讓我倒下去吧。」

從小至今,從未有過的無力。
呀,為什麼呢?

為了阿雯,他可以用盡自己的力去訓練。
為了前輩,他可以費盡自己心神去練習。





「只是因為搞錯了想要的東西而已吧?」

想要的是什麼?想起來吧,阿透跟自己說的話。

想起來吧,自己希望的東西。
想起來吧,這一切一切的開始。

「為什麼,為什麼我會倒在這裡?」

他們在講些什麼呢?





放走他們..? 是指讓這些人都跑掉嗎?
怎麼可能? 他們可是把前輩給抓走了。

咦,他們說了不再找我的麻煩? 是這樣嗎?

說回來,本來這件事也是因為我而起的。
那我跟他們就不是一伙嗎...?

那我放棄的話,也可以吧。




反正前輩也沒有事了...我也不用再受苦了。

不用再被揍,不用再被責罵,可以休息了。
終於可以倒下來,享受我的時間了。

說起來,那到底我希望的東西是什麼呢?
真的只是這一絲的休息時間嗎?

這樣就是我想要的完美結局嗎?

我的完美結局,那當然是跟前輩交往,我愛她,她也愛我。

阿雯?

為什麼我會想起了阿雯?





「那你為什麼要做這種討厭的事?」

怎麼現在又想起了阿雯對我說的話,不是說好要放下了嗎?
那時候她不是拒絕了我嗎? 一切應該早已在那個時候完結了吧。

她流下的淚,她那傷心的表情,不就早已表達一切了嗎?
那又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她會拜託阿透來找我呀?


為什麼呀。為什麼你又要再來關心我。
希望這一切一切都是謊言,讓我住進沒有苦痛的桃園。





為什麼現在...現在又要再來關心我?

為什麼你會知道我感到痛苦時候的表情?

我早已經...我一早已經是個罪人了呀。

奪了你的初吻,又偷拍了前輩,根本就是個人渣。

為什麼,你又再來關心我呀?

我明白的,我明白我不值得原諒。 那個叫彬的前輩對我說的話我全都明白。

我只是個一天到黑只是想與女孩子發生關係的人渣。





那些照片不知道讓我興奮多少次,我真的是最嘔心的人了。
所以,現在就讓我這個人渣休息一下吧。

儘使結局不是我想的那樣,但可以讓我休息一下吧?
一陣陣子就好,對,一會兒就好。

反正我的覺悟就是這麼兒戲,是救前輩只是我對良心不起的贖罪而已。
反正我也沒有打算當什麼大英雄。

這就是我戰鬥的方式,努力,用卑微的方式表現自己。
不論是拍照,訓練,還是彈結他。

有人看著我就好,有人了解我就好,那樣的我就可以休息了。
對,這才是我想要的自己,那才是我應該有的模樣。





不該是現在這樣的,為什麼想了這麼久,苦了這樣長,最後還是像堆垃圾?

那...那為什麼我的眼淚會流不止? 這令我心頭好痛的心情是什麼?

剛剛想的不就是我的真心話嗎? 怎麼,為什麼我會感到這樣不甘心,這樣痛苦?

「那你為什麼要做這種討厭的事?」

她流的淚,來跟我流淚的原因是一樣的嗎?
她不是因為我做了這樣討厭的事而流淚的嗎?

好難懂呀,我不懂呀。應該怎樣去理解這一切一切?

我是個人渣,但為什麼你們要對我這樣溫柔?

阿透,為什麼你要來找我搭話?
難道,難道你也間中會回想起那一片光景嗎?

我們三人同坐一起,談點有的沒的,清閒普通的每天。
像我這樣的罪人,就這樣倒下好嗎?

可以嗎?

太輕鬆了吧這樣?

要說為什麼的話。

「因為往往最不能原諒壞人的,只有壞人本身。」

來吧,燃燒殆盡吧。
反正只有一天我是「壞人」,我就應該獲得應有的懲處。

時間像是停滯了似的。
沒人了解到到底發生了什麼。

阿弘也只是倒在那邊不動。

大家都以為他要放棄了,班長也只能低下了頭。

但伴隨而來的卻竟然是金髮男子喊出來的慘吠聲。
他左腳流血直流,而依付在其上的竟然是緊咬著不放的阿弘。

金髮男子不斷甩耍左腳,什至把阿弘的頭給撞到地板,他都沒有打算放開。

對,儘使他已經頭破血流。
他的眼神卻沒有任何的鬆懈。

「你們在幹什麼?快來幫我呀!」
聽到金髮男子的怒吼,其他兩個男生也前來幫忙,但班長已經用著身躺擋在其前面。
一下利落的揮拳,男生直接癱軟在地。

「好痛」

「你他媽的快給我放開!」

「好痛」

「滾開!」

「好痛」

腦袋在悲嗚,身體已經支撐不住了。
但阿弘依然是沒有放開。

他知道的,他知道身體的痛苦。
但到底什麼在支持著他呢?

只能說是他那心中的那朵還殘存的勿忘我了吧。

「阿透,好久沒見了,但請你幫幫我一個忙?」
「怎麼了?」
「拜託...拜託你救救阿弘,他被欺負了?」
「這是什麼回事?」
「他以前...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儘使我們分開了,我們還是朋友,還是會知道對方的脾性,他不是喜歡這種玩笑的人。」
「...那我們一起去找他吧。」
「不..不行。」
「為什麼?」

「因為,我對了他做了很過份的事...」

每一絲的堅持,每一刻的努力,都只是每個人心中希望還依然存在的勿忘我所支持而已。

說罷,又有誰不希望自己擁有一段美好,一個令人安心的歸所?

他可能走偏了,他可能走錯了,也可能做錯了。
被自私所利用,認為自己沒有人愛,落得自己愛自己的下場。

這樣的人當然不值得擁有一個歸所。

壞人當然是明白的。
這樣的「壞人」,始終還是不值得被「壞人」所原諒呀。

一聲比霹靂更響的嗚呼,把一切都切斷了。
只見的,是金髮男子倒臥在地上的模樣。
而站著的是那個嚴厲的學長。

那個因為前輩被偷拍而發怒的男生。

那位責罵他的學生。

同時也是他最恨的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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