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之戀-II】《妳是天使，我也要與妳醉在愛河》: 人善被人欺
第十九章---人善被人欺
這短假期過去了，有賴我們在假期中都特意抽空到阿豪家辛勤地工作，這個星期一我們把成功的作品上交，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這天放學後......
「終於搞掂，起前面間大排檔吉返餐咖哩魚蛋當慶祝下啦!」：阿鋒笑道
我們學校附近有一所大排檔，那裡出品的咖喱魚蛋在這區相當有名，但我很少光顧，因為那裡的老板娘做出這個名堂後，便整天架著一副很看不起人、客多不愁生意的架子，服務態度很一般。
不過既然是阿鋒提議想到那裡休息一下，我便沒有異議。
我們走到那大排檔最外的一張桌子坐下，老板娘把餐牌放下，招呼道：「睇下食咩啦」
阿鋒和阿豪想也不想便點了咖哩魚蛋，而我......
「柴魚花生粥唔該」：我禮貌道
......
「唔知喎，王Sir都冇test過我彈琴技巧，剩係一直擺我起雙簧管到，我自問彈琴冇問題囉!」：大排檔裡傳來一把熟識的聲音。
我轉過頭來望去裡面，發現我們後方的桌上坐著Carmen、Ben和幾位B班的同學，有男有女。我這一轉頭，他們也發現到我們的存在。
「咦，狗公霖，同埋機械人班椰向左走向右走，你地今日告解左未啊?!」：Ben輕挑地說
「Where’s your manner?!」：阿豪不屑道
Callum捉著阿豪的手，搖搖頭，勸道：「let them」
「由佢地講啦」：阿鋒黯然道
......
就在這時，我的心跳怦然地加速起來，一陣清甜的薰衣草香從後傳來!我轉過頭來，一位頭紮淺棕色馬髮，身穿淺藍色校裙，氣質優雅的美人來到了我們桌前。
是她!我週末時在她房間裡翻東西，還誤看到她的裙子和內衣的影像如走馬燈般從我腦海中飛過；我瞬間面紅耳赤起來，不好意思面對這薰衣草女孩......
「You’re here...」：薰衣草女孩對阿豪說道
然後她與我四眼交接，臉上顯得有點愕然，她這有點兒呆的表情十分可愛；但下一秒，她還是嫣然一笑，說：「Hello...Franz」
「Hello...」：我不好意思地應道
甜美的笑容，甜到入心的心線，好溫暖的感覺......
薰衣草女孩對阿豪說：「I went back to Sha Tin last weekend, so I didn't...」
阿豪打斷她的話，毫不正經地說：「Why stand here?Take a seat, Sister Luey!」
對啊，她叫Luey...
薰衣草女孩有氣無力地笑著坐下，繼續說：「I didn't come to the meeting, is the...」
我目光呆滯地看著這女孩心臟的位置，龐大的罪惡感和內疚感籠罩著我，使我一下子透不過氣來......
是我害死露兒......
這時，老板娘拿著餐牌走來，對剛坐下的薰衣草女孩笑問道：「食咩啊靚女?」
薰衣草女孩不好意思地說：「啊......唔洗啦唔該」
我有種感覺，覺得這女孩平常生活應該十分簡樸節儉，不會亂花錢。
但不料，就因為她說出了這句話，老板娘立即收起了原有的笑容，黑起臉毫不客氣地說：「哦，唔食野咁就唔好坐呢到啲櫈!」
......
傻的嗎?!我們四人都點了食物，那我們的朋友來到都不能坐這裡?你這勢利的老女人愛錢愛得傻了嗎，竟然這樣做生意?!
然後，我們後面桌的Carmen突然開口，諷刺地笑說：「唉，呢條椰女就真係唔抵爭啦，又唔係黎幫襯食野既，都老奉咁坐起到霸住人個位喎，人地做啲小本生意唔容易架嘛，都唔識體諒下人!」
你這賤人又在說什麼?!有叫你說話嗎?!
「What...what did she say?」：阿豪和Callum都聽不懂Carmen那句用詞比較地道的句子。
阿鋒認真地瞪著Carmen......
而善良的薰衣草女孩聽後收起了甜美的笑容，只是垂下了頭，默不作聲......
我看著她這委屈而羞愧的表情，再呆呆地看了看她的心臟，突然想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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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我身體又差，成個藥罐咁，成日拖累你，好麻煩啊嘛」
「藥罐?邊個話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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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Carmen，她昔日就是這樣欺負露兒的!現在她還以這把臭嘴，同樣地欺負這位露兒?!
我看著Carmen這可憎的臉，我的情緒開始在內翻滾起來，我遏制著自己的怒心，緊握著自己那震顫著的拳頭，我不能打女人!
而下一秒，我眼前的景象使我徹底呆了......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zhm1NmL5G8A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薰衣草女孩居然羞愧地從站了起來!我們都坐著，唯獨是她一人像位卑賤的僕人般，無地自容地站在桌前......
「So I still don't know the activity...」：她不好意思地垂下頭，站著繼續說話
我則是看得完全呆了，光天化日下，露兒居然在就這樣在我眼前受到如此過份的欺侮!
Carmen、Ben那輕蔑的笑容、老板娘那不屑的臉和薰衣草女孩那委屈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仿似一張權貴與勞苦平民的階級寫照；我的拳頭為此而激動地震顫著，我......
我無法忍容!我再也無法克制自己的憤恨!!!
「啲櫈鑲左金定係用鑽石做架?」我認真地質問道：「我地四個都起到食野，咁有個朋友起到坐低都唔得?!係咁既話你就cancel我碗粥啦!」
露兒善良單純才不懂得反擊，但我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我不允許任何人欺負露兒!!!
我一說出這句，全場一下子驚呆地看著我，我的憤怒絲毫未減，我空洞地瞪著那老板娘......
那老板娘被我突如其來的發怒嚇得立即收斂起來，原來是個典型的欺善怕惡的傢伙。她改了改口風，生硬地說：「哦，佢係同你地一齊架下，咁坐下啦......」
我把頭轉回來，不料薰衣草女孩原來正呆呆地看著我......
糟了，我雖是為薰衣草女孩打抱不平，那剛才我那突然的發怒肯定把單純的她嚇壞了。對不起啊，露兒，是我這個人有問題......
如本性是這般低等，怎跟你相襯?
但認真一看，她好像也沒有真的很害怕；而那愕然的眼神，配上棕色的平瀏海和白裡透紅的肌膚，呆呆的她不自覺地微微張開了她的小嘴，這純真而可愛的表情瞬間溶化了我的心，使我的怒氣自然地消去......
「Thank you...」：薰衣草女孩靦腆地說
「坐啦，唔好企住講啦」：我緊張道
「我又唔食野，都係唔坐佢啲櫈啦，」薰衣草女孩苦笑說：「同埋我都走啦......」
「Just let me know...」：她說阿豪說
說罷，她對我們嫣然一笑，便轉身離去。
就這樣走了嗎?......
當你未放心，或者先不要走得這麼近。
如果我 露出斑點滿身，可馬上轉身......
我呆呆看著露兒的離去，苦澀的感覺湧上心頭。
纖瘦的身軀，修長的美腿，這身影真的很相似。
我深嘆了一口氣，然後狠狠地瞪了Carmen一眼......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這Carmen根本就不是「同情」老板娘經營困難，分明就是因為薰衣草女孩的出現使她無法坐上鋼琴手的席位，她才對薰衣草女孩懷恨在心。
她已經傷害了一位露兒，我絕不容許她欺負現在這位露兒。
「佢平時都係咁比人蝦架?」：我緊張地問道
「No idea...」：阿豪說道
阿鋒嘆道：「就算係佢都唔會出聲，以我所識既Lavender，平時受左委屈好多時都係自己屈起個心到，唔會向人發洩，佢自己幾唔開心都剩係顧住人地感受......」
「善良同寬恕只可以感化到啲有良心既人，」我握著拳頭，冷道：「對於啲良心比狗食左既人，咁樣只會令佢地更得寸進尺。人類係一種唔識感恩既動物，所以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
不悅地吃完下午茶後，我們便乘車回到家，而我卻久久不能釋懷......
我真的好恨Carmen。昔日曉琳被Carmen欺凌後可憐地向我訴苦，以及剛才Carmen欺凌薰衣草女孩的畫面不斷在我腦海中重現，使我內心不斷痛苦掙扎......
這痛苦實在太劇烈，我必需要抒發出來。
我回家裝好自己的泳褲，便走到泳池，把自己泡在水中，一直泡著，讓水包圍著我，舒緩我心臟的壓力。
這一泡就是兩小時，泡到黃昏時分。
日薄西山，金黃的日落映照著大地，但我抬頭一看...
夕陽也差不多要到尾聲，晚霞開始由原來的金黃變為紅...
但今天又比起平常時那火紅的彩霞有點不同，我好像看到血紅!
血色殘陽!
曉琳死時有灑血嗎?...
是我害死曉琳!...
我立即潛到泳池底，池底強大的水壓使我感到十分疼痛，但我不敢面對這血色的夕陽。
我無助又驚恐地潛了兩分多鐘後，好像開始沒氣了...
我想游上去，但這次我游不了，水面離池底有足足四米多。
我感到四肢開始乏力，視角也開始變得模楜了，身體變得異常虛弱。
糟了，這次真的完了，救生員也看不到池底最深的情況。
我一生人中經歷過的事如走馬燈般在我眼前掠過...
我是個無人憐愛，連親生母親嫌棄我的孤兒，竟幸運地被那麼好的一戶人家收養了。
我跟那表妹一起長大，經歷風風雨雨，甚至與她展開了一段禁忌之戀。
現在我還有面目去見她嗎?...
話說，人在臨死前，會看到他在生時他印象最深刻的回憶。
這刻，那天下午放學時，在樂團室中發生的事又重現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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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是呆呆地看了她一眼，淚水雖模糊了視線，但下一秒，我立即站起來，衝過去緊緊地抱著她!
「Luey...」：我感動地哭道
我早就說過，即使你不是人，以其他狀態來見我，我都毫不懼怕，只會緊緊地擁著你...
她的全身都那麼柔軟，棕色的秀髮散發著淡淡的薰衣草香，她的全身都帶著一陣獨特的清甜，是美少女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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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咬著唇凝望著我，問道：「我叫Luey，你叫咩名啊？」
「Franz…」：我呆答道
「Franz...」她點著頭，讀了我的名字一遍。
她眨了眨眼，對我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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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動我心跳的薰衣草女孩，感謝你短暫地出現過在我的生命中。
你的出現雖只有那麼短暫，卻是無比的美麗。
我呆呆地看著周圍...
上有血色的恐怖夕陽，我則是身處在暗無天日的深淵中，被黑暗和冰冷包圍著...
我慢慢合上眼睛，呼吸沒有了，心跳也好像停了。
下一秒...
我竟然又感到怦然心動，是誰在牽動著我的心跳?
我看到自己身處於異境之中，遠方有一部淡紫色的三角琴，就像位亭亭玉立，氣若幽蘭的美少女。
我驟然醒來，是一隻手從死神的門前拉住了我，她發出一道紫光，驅散了周邊的黑暗和冰冷，給我無比的溫暖!
我轉過頭來看我的正上方，發現一位紮著髻，身材修長的女孩正一手捉著我，一手向上游，她在水中那優美的姿態自然得就像條美人魚...
她捉著我的手，即使是水中，我都感到那暖流從她的手心傳到我的心，給我生存的力量。
我虛弱地抬頭一看，發現池水透著紫光，上方原本是血色的夕陽已經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淺紫色的天空和火紅的雲霞，此刻我眼前我景象美豔得任何詞語都無法形容!
得救了。這個充滿神秘感的女孩，妳是誰?竟有如此魔力。
不出幾秒，她就把我帶回到水面，救生員立即來搬我上岸，我的視角開始模糊起來，就在這時......
她側過臉來查看我，就是這一下，看得在下痴了......
今天的她把美麗的棕髮紮成了一個髻，額前那可愛的平瀏海濕了水後顯得清新脫俗，只是側臉已經教我看得怦然心動!
她看到我得到救生員照料後便轉過身又潛回水底，我想叫住她，但不爭氣的我沒力氣了，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再醒來時…
「同學，冇事啊嘛？」兩位救生員坐在我旁邊。
「咳…咳，冇…冇事」：我答道
「起，」救生員指著池邊的標語，說：「都話明禁止潛水啦！你條靚仔一潛潛到池底，救生員點睇到啊？！」
「對…對唔住啊」：我黯然道
「哇，不過好彩果個女仔喳，游水仲勁過我！」：另一位救生員嘆道
對了，剛才那女孩，是她嗎？
.......
回到家中後，我無論是走著、站著，任何時候都想著那溫柔善良的薰衣草女孩，她佔據著我整個腦海。
「阿霖，食飯啦!」：母親把呆滯的我喚醒。
吃著飯時，我都心不在焉，不禁拿出手機來，病態地思念著她......
對了，我知道她的名字啊，可以嘗試一下在Facebook上搜尋她。
我在搜尋欄上輸入了「Luey Lavender」，出現在首位的是一位「From London, Lives in Macau」的用戶；我們有五位共同朋友，分別是Callum、阿豪、阿鋒和另外兩名交響樂團的女同學。
這用戶的頭像是張舊照片，相中是一位七八歲的小女孩牽著一位年輕阿姨；那年輕阿姨長著一張亞裔的臉，而這小女孩長著一頭天然的棕髮和一雙淡藍色大眼睛，是位可愛的西方小美女......
這相片的背景是一座美麗的摩天輪，應該就是那座全世界數座最著名的摩天輪之一的倫敦眼吧，想必她在英國的童年原本是十分的精彩......
「食飯就正經啦!仲睇手機，」坐在我身旁的母親看著我的手機屏幕，問道：「掛住睇咩......啊?」
而母親看到這照片的一刻，便立刻像失了魂般，完全呆了......
呆呆地凝視著相片中的兩人後，母親生硬地移開眼睛，然後一言不發地吃著飯。
我也尷尬地關掉照片，但看著這用戶，我卻又感到一股病態般的心癢，於是我不知羞恥地按下了「add friend」按鈕。
她明顯不是位隨便的女孩，我跟她才說過兩句話，只有過兩面之緣，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她應該不會接受我吧。
這晚，我在床上輾轉反側，回著今天所發生的事，久久不能入睡......
薰衣草女孩，你真教我魂牽夢繞。
翌日
這天的課堂跟平常一樣沉悶，直到體育堂。
「自己搵野玩啦，難得有P.E.堂落黎鬆下筋骨就運動下啦，咪掛住坐埋吹水啦你班友!」：體育老師宣布自由活動
我這文藝青年，除了游泳之外什麼球類運動都不懂，所以獨自在校園中漫步，思考我的人生......
就在我低著頭一邊沉思一邊散步時，突然有股一陣淡淡的薰衣草清香從我左方傳來!
我停下來，發現左方是一條陰暗的小巷，穿過去後應該是校工休憩的範圍，學生們平常都不會進入......
但那薰衣草幽香教我感到無比心癢，於是我穿過小巷，沿著這迷人的清香一路走，最後果然來到校工用的廚房。
「乖啦欣欣，食完先玩好冇? 」：廚房裡傳出一把甜美的聲線。
我站在這開放式廚房外放眼看進去，眼前這虛幻的美景看得我呆了，醉了......
一位四五歲的小女孩正坐在椅子上，使我魂牽夢繞的薰衣草女孩則一手拿著飯碗，一手拿著飯匙，蹲在那小孩前喂著她吃飯。
好賢淑的妻子......
在下從側面可以看到她那纖柔的細腰，修長的身材，姿態曼妙得如此迷人...
她額前那平直的瀏海配上她那水靈靈的大眼睛，混血而得的高挑鼻子和櫻桃般的小嘴，更是展露出她那與眾不同的文靜幽雅。
而那小女孩不肯吃飯，連看都不看那飯碗，只是頑皮地把手伸到薰衣草女孩的頸後，拍打著她的頭，這位大姐姐被小女孩拍得完本紮好的馬尾都亂了，讓人看著感到哭笑不得。
而下一秒，那小女孩居然還頑皮得把露兒馬尾上的橡筋一下拉下來，就是這一下看得我都痴了......
薰衣草女孩原本那紮著的秀髮一下散了下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把長髮放下來的樣子，淺棕色的長髮輕柔地飄下來，均勻地落在她那白裡透紅的臉頰兩旁，我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長髮女孩......
她一頭淺棕色的長髮放了下來，均勻地散在肩上，額前那平直的瀏海配上她那水靈靈的大眼睛，混血而得的高挑鼻子和櫻桃般的小嘴，更是展露出她那與眾不同的文靜幽雅。
她的秀髮遮蓋了她的視線，她便把飯匙放回碗中，騰出一隻手來把那自己的薰衣草髮掃回肩上，這天使般優雅的動作更教我看得臉紅心跳，不能自已!
我只能用七個字來形容我眼前的這位薰衣草女孩：
氣若幽蘭，美如畫。
露兒無奈地一笑，繼續盛了一匙粥伸到那小女孩嘴前，她這才喜悅地揮動地著露兒那黑色的橡皮筋，以一副勝利的笑容吃完了這碗粥；這畫面十分和諧......
露兒溫柔地哄道：「欣欣啊，姐姐唔同你啊，一陣仲要番去上堂，唔紮頭髮既話老師會鬧姐姐架，比番條橡筋姐姐好冇?」
「唔好!」那小女孩繼續拍著露兒的頭，笑問：「點解姐姐啲頭髮同對眼都唔係黑色既?」
......
我慢慢地走近她們，但突然，我的雙腿失去了力量，我被一股黑暗的力量定在原地，動也動不了!我心中的陰現浮現起來，龐大的罪惡感和痛楚襲來......
我已經害死了一位露兒，我要是接近這位露兒的話，會不會把她又連累進來?
就在這時......
「Franz?」一把甜美溫柔的聲線把我從死寂的陰霾中喚回現世。
這一瞬間，一道淡淡的紫光透進來，驅散了包圍著我的黑暗，隨之而來的一陣薰衣草的清甜，使我原來幾乎要崩潰的精神得以放鬆，更使我感到心曠神怡。
「Franz?」：薰衣草女孩走過來，精靈地看著我。
好美的女孩......
「Lu..Luey?」：我生硬地叫著她的名字。
露兒微笑說：「咁啱既?」
那欣欣小女孩走過來拉著露兒的校裙邊，疑惑地看著我。
「係......係囉咁啱，」我呆道：「咦......點解你會可以用校工廚房既?」
「幫玲姨(校工)睇住佢個女喳嘛」露兒黯然道：「欣欣下晝放學之後冇人湊，玲姨就要帶住佢黎番工；玲姨一個媽媽撐起頭家，真係唔容易......」
「咁而家上堂時間喎，你就咁匿起到湊佢唔洗上堂咩?」：我驚奇地問道
「係啊，P.E.堂啊而家，」露兒不好意思地指著自己的校裙，有氣無力地笑說：「我唔記得帶衫換咪冇得上囉」
你該不會是為了幫助玲照顧女兒，而特意不帶運動服，以此不上體育課吧。
「鈴鈴鈴」：上課的鐘聲響起。
露兒蹲下來，把雙手並著伸到欣欣小女孩面前，溫柔地問道：「欣欣啊，姐姐要番去上堂啦，可唔可以比番條橡筋比姐姐紮頭髮啊?」
好溫柔甜美的聲線......
薰衣草女孩順利地取回了自己的橡皮筋，而就在這時，一行上完體育課的女生剛好經過這校工區域前，她們好奇地看著我們，其中一位是Carmen，實在是冤家路窄。
我看著她這可憎的臉，昨天她在大排檔欺侮露兒的畫面在我腦海中重現，我狠狠地瞪著她......
Carmen竟然毫不收斂地對露兒嘲諷道：「咦，椰女你做咩啊?披頭散發、衣衫不整咁，同Franz仔起啲咁既暗角位到，P.E.堂果然做運動喎!不過你條椰女又係心急既!」
Carmen看了看躲在露兒後方的小欣欣，更笑說：「哇!咁快就連個野種都生埋出黎啦?你班椰教啲人真係早婚既啫!」
......
程傲雪，這世界上沒有女人的嘴巴比你那張更賤了!!!人家還是位純潔的女孩......
聽到薰衣草女孩在好心默默地幫助校工阿姨後，還要受到Carmen如此不負責任的誹謗，連自己這女孩純真的貞節都被拿來開玩笑......
我對這賤人實在忍無可忍!!!
「你咪亂講佢喎八婆!」我憤怒地罵道：「你仲有口話人?!如果搞番場全校公投既話，我包保個個都程傲雪做全校第一公廁啊!」
但我才剛開口，薰衣草女孩就立即伸出手來拉了拉我的手臂，示意我不要再說下去......
為什麼?這Carmen明明是就是因為你善良純真，才有種欺負你；正因為你每次都忍讓寬恕她，她才會更肆無忌憚、變本加厲地欺凌你!寬容只會令欺凌越演越烈，令你更無地位，你不明白嗎?!
「唔好啦......」在我身旁的薰衣草女孩羞澀地對我說：「我走先啦」
說罷，她便自己走向中五的教學樓。
Carmen不屑地瞪了我幾秒後便和同行的離開。
我十分不捨地看著薰衣草女孩的背影，一陣酸溜溜的感覺又攻佔了鼻頭，苦澀的感覺湧上心頭。
我轉過來看到Carmen的背影...
她深深地傷害了一位露兒，我不過讓她現在再傷害這位僅餘的露兒!
也許是上天再給我第二次機會贖罪，辜負了上一個Luey的我可以在這個Luey身上彌補我之前所犯的過錯。
那麼，我一定會把握好這個贖罪的機會。不論發生任何事，我都會在妳身後默默地守護著你，保護你不受任何人傷害，尤其是這口沒遮攔的Carm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