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慾願墮 」樓下的區議員辦事處27

case4.9 時間旅行的結局

「健文...為什麼你會在這裡?」待健文送了家怡回家後,我上前叫住了健文。

「啊!又碰到你呢...我...剛剛送家怡回家。」健文被總是突然出現的我嚇呆了。

「我見到,我問的是為什麼?」拜託,現在只有你能給我希望。





回到未來,回到家怡和子瑜身邊的希望。

「就...剛好她兼職下班,時間又這麼晚了...」健文尷尬地說著。

「對啦...我是對家怡有意思...在追求她啦。」

我最期待的說話終於從健文口中說出。

「但你...不是看到她上班的樣子就不感興趣了嗎?」那和經過悉心打扮後的落差不是讓他嚇倒了嗎?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呀,偶然會打扮得漂漂亮亮,正常生活時也是用方便舒服的妝扮,人之常情吧?」健文的話和經過十三年時間我被污染的思想不同。

「反正她素顏的樣子也不差呀,最重要是...她心地善良,也不是貪慕虛榮的人,放假的時間也關愛小動物,還有原來她成長的日子過得挺苦的。」

三十多歲的我眼睛只看漂亮的,身材好的女人,所以也認為只有把家怡粉飾得漂亮才能吸引到健文,忘記了十三年前的我愛上家怡的原因裡並不包含外在。

是這個讓我舒坦讓我安穩的女人,給予我組織家庭的信念。

「我會幫你的,無論你想知什麼我也會幫助你,幫你追到家怡。」





在餘下的一週內,我最後的限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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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啦!健文有追求的意思,即是你還有回去十三年後的機會。」呂小姐正執恰行李,她啟程到外國留學的日子也快到了。

「但我還是很擔心,擔心時間不夠。」呂小姐面對離愁別緒,我還讓她操心實在於心有愧,但是我真的無時間了。

「你還能做的,就只有幫助健文表白,在這一週,必須要打動家怡,把你對家怡所了解的都告訴他吧,我們唯有賭上最後一個機會了。

雖然我無法看到最後,但如果能回到十三年後,可以給我帶一個信息嗎?」呂小姐伸出右手。

「信息?」

「可以把車票尾借我一下嗎?」





在最後的表白前,我約了健文到花店。

「子瑜,約我來這裡幹什麼?」健文這時候還未送過花給女生。

因為他一生只買過一次,就是在向家怡求婚時,沒有大樂隊,沒有什麼驚喜派對也沒有隱藏攝錄機。

只有一束繡球花和一隻小小的鑽戒。

「向女生表白要給多一點誠意呀。」比我當年更多的誠意。

「表白,會不會太快呀?」對健文來說,他還在等待時機。

若不是大時大節,表白很多時也是隨緣而發生,像我當年也是。





「若果你不在這週日過去前表白,我保證你會抱憾終生。」由我回到你的身體終生悔疚。

「是什麼特別日子嗎?又不是生日?」健文還是一臉問號。

「是對你們往後又會很重要的日子。」拍拖紀念日還有結婚的週年紀念日。

「繡球花的花語是永恆和忠貞,是對你們也最重要的信息,家怡會喜歡的。」這亦是家怡告訴我的。

「她是對愛情很忠貞的人,交往後她會想早點結婚,離開那個缺乏愛的家庭,但她會為了成為一個好太太而努力的,你不用感到太大壓力,你也會有憧憬吧,對家庭對未來?」我說著這些過去感覺十分平靜。

「未來你們也會很快有子女,雖然初為人父時很吃力,但孩子乖巧地成長會給予你們很大的滿足感的。」滿卻的情懷今天重新在我心中泛起。

當日我不夠珍惜的,做得不夠好的,希望我有重新做過的機會 。

「你們...會過得不錯的。」我曾得到過的成就,就是有了家怡和子瑜,有一個不錯的家。





「子瑜,你為什麼總是像知道很多我們的事似的?就連將來會怎樣也像你看到過一般。」

「就當我是一個預言家吧。」希望我也有機會再叫子瑜這名字,看到長大模樣的子瑜。

最後的一天,週日,我決定不再跟蹤著他們。

因為我害怕,害怕看到健文失敗,看到家怡遠去。

我選擇呆呆地在呂小姐家等待結果,可惜呂小姐已經離開了,她留下了早餐,還有兩張紙條。

一張是給我的,一張是寫上想傳達給十三年後呂小姐的話的車票尾。

「子瑜,不,應該叫你健文才對,認識你這短短的一個月感覺真的很神奇,從未來回來的人,還要是借助我的力量,我所畏懼的,和常人不同的力量。 





無法看到你的結局對我來說真的很可惜呢,但我相信,你會成功的回到妻子與女兒身邊,到時候請你緊記一件事。

不要輕言放棄,人生中的每一個決定每一個經歷都是有意義的,作出改變不應該是用回到過去抹走歷史,而是用你的雙手,還有愛護你的人給予你的力量。

我希望,十三年後的我也是抱著這想法送你回來,希望你經歷這一個月重新審視你的人生,你的成就,你的價值。

車票尾我寫上了我想給未來的我說的話,拜託你轉交給她啦。

呂蘭」

我看著鏡中子瑜長大的模樣,眼淚不禁落下,若非呂小姐一直警惕我,或者我真的不會想回到十三年後的現實,抹殺掉我可愛的女兒,毀了我和家怡建立的成就。

鏡中子瑜的身體慢慢變成透明,我知道健文已經表白了,但到底我是回去十三年後有子瑜有家怡健文的身軀,還是被拒絕了餘下孤獨和遺憾的軀殼。

神啊...求求你。

我再次張開眼睛,只見雪白的天花,乏力的身體難以驅動,但我感覺到有人握住我的手。

用細小而溫柔的手緊握著我。

是子瑜,我奮力抬起眼,握著我手的,是我小小的女兒子瑜,她伏在床邊睡著了。

然後我聽到開門的聲音,是家怡,她拿著水壺進入病房。

「老公...老公醒了!醫生!醫生!」身上略有皺紋的,我熟悉的妻子。

終於回來了,十三年後的,我的家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