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慾願墮 」樓下的區議員辦事處28

case4 end 修復

「只要再做些檢查,無問題的話大概兩三天就可以出院了。畢竟你躺在病床一個月了,肌肉會感到乏力,但很快會回復過來的,恭喜你。」醫生對甦醒的我解釋。

原來我時間旅行的這一個月,我的身體一直昏迷著。

「老公...你嚇死我和子瑜了...我以為你不行了...」家怡激動地哭泣著。





穿越到過去這件事不能對家怡說,但能回到這時空我真的十分感激。

差一點,我就失去所有,我曾當是負擔的所有。

「謝謝你,老婆。」代替解釋,我選擇感恩地待在家怡懷中。

還有小小的子瑜,你未來亭亭玉立的樣子,我有機會再見到了。

「但是...老婆...你記得我當年是怎樣和你表白嗎?」這個被改變的過去,我很想知道。





「你怎麼啦?記憶出問題了嗎?要再檢查一下嗎?」家怡摸著我的頭顱說。

「不是...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這一個我沒有看到的片段。

「你拿著我最喜歡的繡球花跟我說了一大堆對未來的期待,我還想說你怎麼這麼懂我的心意嘛,你還說如果我們有個女兒就叫她作子瑜吧,你說我們的姻緣全靠她作紅娘嘛。」家怡說著我不知道的過去。

「但很奇怪之後再也找不到子瑜了。」

因為這個子瑜,是我。





回到過去的這決定,險些真的改變了未來,或者某部分的未來真的改變了也說不定。

但最重要的,是我回來了,重新認識當時的自己,面對自己的初心,還有我的存在意義。

我躺在病床反思這個月的得著,意想不到的訪客打開了房門。

「呂小姐。」擁有魔法的神秘女子。

「歡迎回來呢,健文。」這年代的呂小姐雖然成熟了不少,但也不見歲月的遺痕。

「說實話,許下和你相同願望的人其實很多,但回來的卻少之有少,他們認為改變,就是優化。」呂小姐坐到我身旁,琥珀色的眼睛仍然充滿魅力。

「我起初也是這麼認為,但讓我意識到並非如此的,是呂小姐你。」全靠一直警惕我的,十三年前的你。

「建議也始終只是建議,最後也得看你的內心,這趟旅程也並非什麼也沒有改變的。」呂小姐微笑著說。





「有什麼改變了嗎?」除了表白的情景。

「會是好的改變,你好好休息吧。」呂小姐想要動身離開。

「這個...是過去的你說想我轉交給你的。」我把車票尾交到呂小姐手中。

「關於你的社區優化計劃書已經完成,感謝你的參與。」十三年後呂小姐的語氣總帶點冷清,或者在外國留學的日子裡,她也吃了不少苦頭吧。

然後呂小姐拿著車票離開,我也很少再見到呂小姐了。

休息三天後我重新回到銀行,呂小姐所說的改變我終於知道是什麼了。

的確是好的改變,我的職位晉升了,晉升到我曾多次被阻撓的那位子,原因...相信是改變邂逅的時候同時改變了一個污穢的過去。





和未來成為我上司的女生那一夜情,那讓她一直懷恨在心的那一夜情並沒有發生。

除了職位上升把一部分我的家庭壓力減輕了之外,還有重要的一件事,為了解決它,這天我帶著子瑜行山,一項我喜歡的户外活動。

「子瑜,喜歡來行山嗎?」小小的子瑜總是忙著功課補習等活動,很少上山,去郊外。

「喜歡!」孩子就是喜愛自然,喜愛大世界。

「那鋼琴呢?」以往我很少去了解,所以子瑜的事都是家怡一力處理。

「不喜歡...」所以孩子的心意沒有得到支理解。

「那就不學吧,我和媽媽說吧。」

現在是修復的時候了。





「真的?媽媽會生氣吧?」

經歷過這趟時間旅行。

「媽媽不會喜歡被強迫的事,所以媽媽也不會再強迫子瑜的。」

給了我可一不可再的機會。

「要玩風箏嗎?」

珍惜家人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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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小區內,只有一家小餐館仍然會營業,為深夜下班的人們提供夜宵,為還不願入眠的人提供酒精。

而餐館內,振宏結束了忙碌的搜查,在回家面對懷孕的妻子前,他想喝點啤酒。

因為警察的工作,偶然讓他有種無力感。

「可以坐下來嗎?」低沈的女線聲線讓振宏嚇了一跳。

震驚並不是因為陌生,而是因為熟悉,熟悉那曾讓他心動的聲線。

「小蘭!當然可以。」振宏感到心動,十三年前不辭而別,想不到現在會在小區重遇。

一個是警察,一個是區議員。

「扔下懷有身孕的妻子在喝酒,是工作的問題吧?」呂小姐揚手示意點菜。

「還是什麼也逃不過你的眼睛,工作...是備受壓力啦,最近有好幾宗案件也未能結案,也有些應該得到刑罰的權貴仍然消遙法外。」振宏得知自己所住的地方,有他愛慕過的人,昔日的片段彷彿重現眼前。

所以人們都害怕伴侶的初戀,像是戴有光環,神聖不可侵犯。

「老闆,來多一瓶啤酒,還有加些下酒菜。」振宏想要表現得大方。

「老闆,下酒菜要雞軟骨好了。」但呂小姐比振宏更熟悉這裡。

「這裡除了雞軟骨,其他小食也吃不得的。」呂小姐笑著在振宏的耳邊說。

「哈哈...小蘭你常光顧這裡嗎?」振宏感覺很親切,在十三年前呂小姐也曾在他的耳邊細語。

「區議員也是人呀,也會有想借酒消愁的時候。」呂小姐今天的思緒也有點凌亂。

「發生什麼事了嗎?」振宏認為男人有為女人解決煩惱的義務。

就算她已經不是他的情人。

「也沒什麼,只是收到一封舊朋友的信件,讓我有點心亂罷了。」來自十三年前的信件。

「當時...是因為你要留學,我們才...」振宏靦腆地說。

「雖然可惜,但並非所有事情也是我們能決定,就像你的正義,也有無法伸張的時候。」呂小姐言外有音,除了他們曾經的關係,她知道振宏也正為自己的正義感感到無力。

「先走了。」呂小姐站起身,想從錢包抽出紙幣。

「不用,我請吧。」振宏拒絕呂小姐的好意。

呂小姐點頭微笑,然後轉身離開,她沒有為意一張紙條從她的錢包落下。

振宏拾起字條,正想叫住呂小姐時,被上面的文字吸引了。

那字條像一張車票的票尾,他未及閱讀全文,呂小姐已經回頭了。

「啊...這個是你剛掉下的。」振宏有點不好意思未經許可翻看呂小姐的東西。

「不要緊。」像是有意,又像是無心。

然後振宏目送呂小姐離開,他知道只要他住在這裡,就會再碰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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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議員辦事處內

呂小姐站在玻璃陳列櫃前,看著車票尾上十三年前的自己所寫的文字。

「給十三年後的我:

聽說你當了區議員,還能利用那種力量為社區的人們解憂解困,我實在想像不到我會變得這麼厲害。

但希望這個厲害的呂蘭是心存善念,把力量用在正途,真切改善社會。」

「呂小姐...這樣無問題嗎?」銀玲擔心著說。

「你是指健文的事?」呂小姐把車票放到陳列櫃上。

「那小女生的靈魂,很有價值的吧?」金玲亦了解這次收割不了的,是個純潔無瑕的珍貴靈魂。

「我設立社區優化計劃,目的並非盲目收割,而是把自甘墮落的貪婪靈魂杜絕,若果只是單純的狩獵,那我只是仗著大能任意妄為的魔鬼。」呂小姐輕撫兩人的臉頰。

金鈴和銀鈴默不作聲,她們理解,只是她們害怕,害怕擁有更強大能的更上層。

「我們出發吧。」呂小姐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

「這時間...到那裡?」銀玲疑惑地說。

「狩獵,我要殺掉一頭任意妄為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