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慾願墮 」樓下的區議員辦事處: 「夢慾願墮 」樓下的區議員辦事處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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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e 4.8 不一樣的心
「所以,從你所觀察得出的結論,健文是對家怡有點興趣,但又未到強烈要追求的程度。」隔天的早上,我再次和呂小姐邊吃早飯邊展開作戰會議。
「對呀⋯這樣我都不知道在限期內能否成功回去。」一個月內必須讓他們成功交往,但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半。
「還要試探一下家怡對健文的印象呢⋯畢竟也是兩人的事。」呂小姐也顯得擔心起來。
「早知就不撕下車票啦⋯」時間越過去我就越覺焦急。
「你就是因為後悔才回來十三年前呀,但回到來又感到後悔了。」呂小姐像是有意恥笑我。
的確⋯是我的過失。
「但這趟時間旅行你也不是沒有得著的,我相信成功回到未來的話,你會更珍惜你的所有。」似是恥笑的笑容其實意味深長。
「現在最重要是掌握兩人的心意,你今天就去試探一下吧。」呂小姐伸了個懶腰。
「對了,你今天不用上學嗎?這時間也還未換校服?」呂小姐總是規律地生活,準時地準備好早餐,準時地出門。
「今天要去辦一點手續,不上學了。」談到呂小姐的個人生活,她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手續?」自呂小姐從本家回來後,總是若有所思。
「留學的時間已經定下來了,在這月的最後一天,你能否成功回去我看不到了,但我會祝福你的。」
這月的最後一天,亦是我能否回去的最後限期。
呂小姐一定不捨得那男生吧,是因為留學的決定而和喜歡的人分開,這就是她所面對的,被安排的人生吧。
但這個呂小姐,未來能擁有讓人回到過去的力量,她又怎會是被任意擺佈的人呢⋯
可是現在,我並沒有再關心別人的時間,必須盡快了解一下家怡的想法,我未來的妻子,對這個被改變的邂逅有沒有心動。
⋯⋯⋯⋯⋯⋯⋯⋯⋯⋯
放學後家怡會到快餐店做兼職,然後這裡會是她回家必經的路線。
「家怡!過來」探過了健文的口風,現在輪到家怡了。
「子瑜?你在這裡⋯是等我?」過了約會那天,家怡又回復一貫樸素的模樣。
「嗯,怎樣怎樣!覺得健文如何?有保持聯絡嗎?」弄得我的形象非常諸事八卦。
「啊⋯有呀⋯就短訊交流一下。」家怡低著頭顯得有點害羞。
幹得好。
「那就和他交往吧!無問題的!你們會合得來的!」還會組織家庭誕下女兒。
「談到交往就太快了吧⋯」對家怡來說健文的確還是陌生的對象。
「你有什麼想了解的問我吧!我通通解答得到你的!」你想了解的人其實就是我,別浪費時間了。
「其實⋯我們剛剛見過面了。」家怡苦笑著說。
「什麼?」這是我意想不到的事。
「他和朋友碰巧來到我工作的快餐店,看到我這副模樣後⋯好像嚇了一跳呢。」現在的發展已經偏離了原有的劇本。
從我阻止了他們的邂逅開始,一切都不再是我預期的模樣。
「感覺好像我騙了他似的呢⋯他點過餐就無再跟我說話了⋯」
就算我令他們重新遇上,交往亦不是理所當然的事。
「大概我寒酸的模樣令他嚇了一跳吧。」
這樣下去,我很可能無法回到家怡和子瑜身邊。
「跟我去呂小姐那裡,那種衣服和化妝品呂小姐有很多的!」我拉著家怡想要離開。
「但那就不是原來的我吧?」但家怡停住了我。
「只是打扮呀!有什麼問題?女生打扮得漂漂亮亮和男生約會,是理所當然呀!」現在不是拘泥於造型的時候。
「既然是理所當然,接受卸下妝扮,原原本本的我也是理所當然吧?」家怡真摯地說。
「我不是什麼大家閨秀,為了學習和兼職沒有精心打扮的餘力,我喜歡穿得方便簡樸,因為照顧起小動物時會比較方便,你明白嗎?」
我怎會不明白,十三年前我就追求過這樣的你。
「我感謝你介紹男生給我,但我想⋯他未必是適合的對象。」
但一切都變得不一樣。
⋯⋯⋯⋯⋯⋯⋯⋯⋯⋯
「子瑜!怎麼醉成這模樣了?」呂小姐在門外迎接醉倒的我。
「搞砸了⋯」聽完家怡的話後,我獨自買醉,想要把一切都忘記掉。
一直以來也時,用酒精麻醉自己,逃避現實。
「什麼搞砸了啦?子瑜你很重呢。」呂小姐把我扶到沙發。
「家怡⋯追不回了⋯」
「才見過一次面,太快下定論了吧?」呂小姐想要安慰我。
「追不回了⋯我無法回去了⋯」
「發生什麼事了嗎?」呂小姐一臉莫名。
「家怡不喜歡我⋯我⋯我害死我們的女兒了⋯不⋯是你⋯如果不是你給我車票⋯如果沒有進入你的辦事處⋯」
伴隨後悔和眼淚,我醉倒了,但酒精只能讓我逃避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我還是要面對殘酷的現實,還有宿醉帶來的頭痛。
我站在鏡子前面良久說不出話語,我的慾望把我帶回過去,草率地阻斷那段緣份,還有理所當然地認為愛情會如舊展開,而我要付出的代價除了婚姻,還有我的女兒。
我看著子瑜二十一歲的模樣,眼淚不禁滑落,我的女兒⋯長得多漂亮。
「還未完結的,不要放棄呀。」呂小姐站在我身後說。
「對不起⋯昨晚喝多了,對你說了狠話。」要怪也只怪我的慾望。
「你最大的問題,是容易放棄。」呂小姐從後抱著我說。
「我還可以怎樣做?」已經把他們重新連上,我還可以做什麼。
「先從旁觀察一下吧,畢竟兩人才剛認識,有沒有好感始終要他們自己培養,我們再追迫會弄巧成拙的。」
但時間⋯只餘下不足兩週。
接下來的數天,我也在遠處跟蹤著家怡和健文。
他們⋯並沒有見面,各自忙著各自的日常,在學校也沒有碰面,家怡如常地去兼職,而健文亦繼續留連酒吧,我的心情從焦急,亦開始感受到絕望。
和家怡初相識的景象慢慢回憶起來,接她下班,陪她做義工,和她去遊樂場,人生第一次送花⋯種種的回憶,可能會變成泡沫,變成不曾發生的幻像。
就算生活有多困苦,我也未嘗試過如此無力,或者因為那艱辛的日子裡,家怡都在我身邊支撐著我,所以就算生活壓力有多大,也並不孤單。
家人⋯就是這樣的一種存在吧。
奇蹟把我帶回十三年前,但要回去十三年後,我需要多一個奇蹟。
然而在週日的晚上,我看到奇蹟出現的曙光,在餘下最後一週的時間,我看到健文送家怡回家。
和十三年前,家怡兼職過後我送她回家一樣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