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寂九龍》─ 無法治癒嘅病毒喺香港爆發四小時後, 一群生還者合作逃出生天: 崩潰與振作
又係黑社會… 警察又係… 古惑仔又係… 無權無勢我可以搵邊個幫手?
雖然唔想承認, 但我的確喺潘sir口中所講般無用。
只係得返把口, 講就叻。
「你哋呢種人唔係大晒, 我要同海晴攞返個公道!」 我軟坐喺地上, 默默感受住臉上傳黎嘅痛楚。 就算係咁, 我都唔想輸比佢。
軒少再度開口, 我勉強抬起眼斜視佢,
佢高高在上俯視我, 光影令我看唔清佢臉上嘅表情。
「我哋唔係大晒, 我哋都講公道… 不過公道永遠都係屬於夠惡個邊!」
聽罷, 我低下頭道, 眼中只有自己長長黑髮與地下水漬。 「唔通有勢力嘅人就可以橫行, 我哋… 就要做縮頭烏龜?」
軒少單膝跪低, 面向我講, 「做龜有乜唔好呀? 做縮頭龜就連個頭都唔敢伸出黎、 連嘴都唔敢同人駁, 無反抗聽聽話話邊個會搞你?」
「細路, 等我教精你, 想同有錢人攞公道, 就要疊水過佢, 想同惡人講數, 就要把炮過佢── 」 我抬起頭, 血不停由臉上流下, 只見軒少一面認真,
瞪住我說道! 「就要惡過佢!」
「仲有, 無論幾痛幾傷都好, 千祈唔好跌低! 你踩得入黎就唔好衰畀人睇, 係男人就── 同我企返起身!」
無錯… 我唔可以衰比人睇…!
我用盡全力想爬起身, 全身抖震下慢慢用意志企起身。
軒少見狀, 默默轉身就打算離開房間。
軒少… 無錯… 軒少都喺個差佬嘅敵人… 只要佢肯幫我…
我點都唔會放棄, 就咁睇住人地踩上心口! 橫掂都係不如搞大佢!
「既然你同我都有共同敵人, 不如我哋合作, 夾份打殘佢哋!」 我鼓起全身力氣向著瘦長嘅黑影叫道。
然而並無稍為停頓, 佢腳步毫不猶豫。
佢並無回答就走咗。
漆黑中, 只剩下遍體鱗傷的我, 還有內心死寂的道德觀念。
無錯… 軒少講得岩… 踩得入黎就唔好衰畀人睇! 由我開始反抗個一刻開始, 我就下定咗決心要為自己、 為心愛嘅人出返一口氣! 為咗公義同其他人嘅安全, 我點都唔可以衰比佢睇!
條路係我自己簡, 我選擇咗同佢撐到行, 就唔可以慣低!
我望住房入面嘅時鐘, 一秒一秒掠過。
一直到夜晚十二點半, 我先至勉強能夠郁到身體, 儘管全身都極其酸痛。 我都支撐住離開呢間房先。 但我並無返返去海晴間房, 只係隨意喺同一層搵間房走入去。 當我挪回房間、 將自己嘅身體扔在梳化上嘅時候, 甚至連食野嘅氣力都無了。 超負荷棍傷使我身上嘅每一塊肌肉都熱得發燙, 身體各處嘅反應凌亂不堪, 大量嘅肌肉因為過於疲勞而失去了控制, 不住地痙攣著。
我平躺喺梳化上, 書桌上閃爍著嘅數字告訴我現在不過是兩點鐘, 距離預定起床時間還早得很。 但是胃中如火一般燒灼著, 飢餓感徹底磨去了我的睡意。 我不得不坐了起來, 而後一怔, 原來剛剛產生嘅少許疲勞感已經消失了, 感覺手臂同身體都比以往更加強壯, 可能係因為肌肉運動完後鼓起咗, 令我覺得肌肉好緊迫。
黑暗之中, 我又再睜開了眼睛, 我感覺到極度的飢餓, 剛剛吃下的營養素已被肌肉驚人的吸收力消耗殆盡,連身體裡積累下的前面兩天的份量也搭了進去。
我喘息著, 遏制住倒頭就睡嘅渴望, 過咗好久先掙紮著爬下梳化。
我需要食野去補充體力, 先可以繼續同佢鬥。
無論係人類… 定喪屍。
我坐起身, 受咗傷嘅整個身體仲有啲唔太習慣, 各處嘅協調性大不如前。 然而眼前壓倒一切嘅喺飢餓。 我企咗起身, 走到房門邊, 攝手攝腳儘量唔發出聲響。 我輕輕打開房門, 打算再次前往茶水間。
再次經過黑箱般嘅走廊, 我再次重返茶水間。
如果我無跟陳晉走, 結局會否不同呢…
茶水間道門無閂, 我步伐平均咁走入去, 本來理應黑暗嘅房間, 圓台上面有一點微微搖晃嘅燈光。
係一枝蠟燭。
而蠟燭旁邊竟然放住一個打邊爐用嘅gas爐。
我當堂嚇一跳, 頭先入黎都唔覺有, 點解突然間會有個爐?
不過我諗兩諗後都係決定用個爐。
我都係第一次利用茶水間嘅煮食爐, 本來仲擔心半夜可能只可以食餅, 倒係未曾想到不但有個爐, 仲會有幾個公仔麵同埋魚蛋等等好食嘅野。
只不過除咗早排食嘅杯麵之外, 我從未喺呢度見到任何食物, 呢堆野食係由邊到黎架呢? 不過我依加已經餓得顧唔上咁多啦, 根本再無深究食物從可而黎嘅意思, 反而係擔心會有人阻止我食佢啲野, 所以我決定直接躂火煮。
「…咦?」
房間隔邊既茶水間, 窗邊嘅鐵製桌子上, 放著特別嘅管狀物體。
個枝管狀嚴格黎講唔算係管, 佢用咗一個透明嘅窄長身袋, 就好似紅十字會捐血裝住血個一種血包一樣, 不過入面裝住類似液體嘅野並唔喺血。
我細心打量眼前灰白色嘅物體, 然後用手拎起, 前面只喺見到灰白色一片, 當我轉去背面時, 我發現包裝上有一張人手寫嘅label。
Tpn Overpak Nutrien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