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 司徒商望☁☁☁☁☁☁☁
不對!不可以逃走!如果我現在逃上七樓,不就等於把何氏兄妹置於險地嗎?身為一名警察,我絕不容許此事發生!不過,如果我現在馬上衝出去當餌又未免太魯莽了,我到底該如何是好呢?
我相信一定會有辦法脫離此險境,但在想到之前,我就先躲在這裏,好令澤楠所召喚的死者專注尋找我,不會危害到其他人吧。
我一邊蹲在門上玻璃窗的死角,一邊回想和整理着現有的資訊。
首先,考慮一下媽媽的想法吧。如果牠攻擊我,我便會腹背受敵,結果就是死路一條,然後死者改為追殺其他人;如果牠攻擊其他人,我則要在被追殺的同時想辦法制止牠這個力大無窮的死者,不過此行動恐怕就連最頂尖的運動員也做不來吧。
吾……媽媽的想法雖然重要,但無論牠在想甚麼,結果都是其他人會陷入被死者殺害的風險,而我完全沒有能力從死者手中保護他人。除非……我可以想出對付死者的方法。
貓血對死者行不通,也就是說死者是與貓無關的Thinker。那牠們是獨立行動的Thinker嗎?還是說牠們屬於其他勢力?如果牠們屬於某個勢力,是不是可以像對付Daydreamer一樣,用相關物品對付牠們呢?牠們又屬於甚麼勢力呢?
牠們不會出現在有着處長室的七樓,難道牠們害怕處長?即是代表牠們跟處長同一勢力?也就是說死者是隸屬於警隊的Thinker?那我可以用委任證擊退牠們嗎?還是說要用我的血?
不對。跟處長沒關係的Daydreamer不是也不會出沒在七樓嗎?我又怎可以就此確定死者是跟處長有關係的呢?
不行,關於Thinker和死者的資訊太少了,根本就沒有足夠的線索想出解決現況的方法。如果只珅沒有限制我發問,說不定我早就……




等等,Thinker是從想像中誕生和成長的生物,所以為了阻止牠們變得越來越強大,只珅才會限制我發問,以免我那多餘的想法成為Thinker的養分。不過,這不也代表我的想法可以影響死者的行動嗎?
也就是說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媽媽的想法,也不是對付死者的方法,而是我心目中所認定媽媽的想法。
可是,我是如何想媽媽的呢?印象中,她是一個全心全意信奉邪教的瘋子,會為了所謂的「芭絲特大人」而不惜犧牲日常的生活、辛苦工作賺回來的金錢、自己的親生兒子,以及自己的生命。我對她這種人的想法是……
「找到你了!你這個可恨的現充!」將心思都集中在思考的我完全沒有注意周圍的狀況,結果澤楠所召喚的死者在不知不覺間接近並發現了我。
只見牠先是從樓梯欄杆之間的縫隙中探出頭來,然後用力一躍,直接從下半層跨越欄杆,張開血盆大口向我飛撲過來。
時間無多了!我心目中的媽媽到底對我有何想法呢?不快點想到不行!
牠會想殺我嗎?會想對我報復嗎?
我是拿來獻給「芭絲特大人」的重要祭品,所以牠大概會想我活着,而且是在沒有絲毫損傷的情況之下活着。因此,她應該非但不會想殺我,還會想全力保護我才對的。
雖然保護我或許並非真正我心目中認為媽媽對我的想法,但澤楠所召喚的死者與我之間的距離越縮越短,所以我已經沒有時間再多想了,唯有賭一把吧。
我在千鈞一髮之際跳向旁邊,避開死者的同時拉開與樓梯間的防火門之間的距離。然後,在尚未落地之際,我大喊︰「救命啊!媽媽!」




「沒有人會來救你,不要再垂死……」
砰!
防火門猛然被踢開,大大力地撞在澤楠所召喚的死者身上,打斷了牠對我的嘲諷,並把牠撞飛回下半層。而開門的正是我所召喚的死者—我的媽媽。
不過牠是像我所猜想般為了救我而進來嗎?還是說牠果然還是想殺我?
如果是後者的話,我根本就無法反抗或逃跑。但就算只有死路一條,我仍是本能地保持警覺,用不安的眼神盯着牠不放,而牠也用充紅的眼對我看了回來。難道牠要攻擊我嗎?不行,我不可以有牠會傷害我的想法,不然牠這個Thinker說不定會因此受到影響而傷害我。要想就想牠會保護我吧,這大概是現在的我唯一能做的事了。
我在心中不斷自言自語,無數次說服自己媽媽會保護我,而非想殺我。在感覺上過了無限長的時間後,我和媽媽的對望終於都結束了。因為牠主動移開了視線,再次展開行動,全力撲向位於下半層的死者,並和牠扭打了起來。
成功了!雖然此方法的風險很高,但幸好結果還是如我所料,為了把我完好無缺地奉獻給「芭絲特大人」,媽媽來保護我了。
既然我的想法沒有錯,也就是說當牠打敗澤楠所召喚的死者,確保到我的安全後,便會把矛頭指向我,把我當成活祭品,在邪教儀式中處決我吧。難得我發現了對付死者,不,對付所有Thinker的方法,一定要盡快告訴其他人,以盡可能地減少Thinker的受害者。
為免被媽媽捉到,我趁牠們兩個死者的打鬥尚未結束時打開防火門,飛奔至位於六樓走廊的升降機,以確認何氏兄妹的狀況。
停留在六樓久久也不動的升降機在此時已經離開了,而透過升降機門上的顯示屏可以看出它正在往下移動。不過,我仍是無法確認他們的安危。現正在升降機的是安然無恙還是慘遭不幸的何氏兄妹?還是說升降機只是一個餌,實際上裏面根本空無一人?抑或是它現在和小孩死者的情況一樣,正在運送追殺我們的死者?




找出答案的方法只有一個,追下去確認升降機的狀況吧。
然而,我才跑了幾步,意想不到的事便接二連三地發生。首先對我襲來的是在不久前才聽過的詭異聲線。「One。」這道聲音從頭開始,再度在我耳邊宣佈道。
為甚麼?Daydreamer不是已經被我用貓血水槍解決了嗎?為甚麼牠會再度纏繞我?
咚!咚!咚!咚……
升降機槽傳來一聲又一聲的巨響,令我無法集中精神思考,同時令我把注意力重新轉回在升降機內的狀況上。
這些聲響絕不正常,顯然是由某個危險的死者所發出的。如果何氏兄妹現正身處於升降機內的話,他們的處境一定非常危險。現在可不是留在這裏慢慢思考的時候了,快點行動吧!
我一打開樓梯間的門,便遇到一個陌生的女人。她穿着染血的婚紗,拖着不穩的腳步,並不斷喃喃自語道:「你……騙我。大騙……子。不會……原諒……」
不用想也知道,牠是死者。不過,牠是只會針對其召喚者的類型嗎?希望是吧,不然就代表整座建築物內所有往下移動的方式都已經被危險的死者所佔據,那我們就真的無處可逃了。唯有冒着風險,先觀察一下吧。
我站在樓梯間的入口,扶着防火門不讓它關上,以便死者襲擊我時可以立即逃跑。同時,我全神貫注地盯着死者的行動。
不過,我似乎是多慮了。在我觀察死者的數分鐘間,牠有好幾次跟我擦身而過,讓我忍不住逃跑,但牠一次也沒有追上來。實際上,牠連正眼都沒有看過我一次,只是在六樓的樓梯間不斷一邊自言自語,一邊來回踱步。
從牠的行為可以推斷出牠大概是跟小孩死者一樣,只要不妨礙牠殺害其召喚者,牠便不會對其他人出手。
得出結論後,我終於決定走進樓梯間,往樓下進發。我先是一邊緩慢地踏出一步,一邊謹慎地確認死者的反應。
率先伸出的左腳落地了,死者的反應是……無視。呼,太好了。
我把身體稍為向左腳的方向挪移,死者的反應依然是無視。
我大膽地緩緩關上防火門,完全地進入有死者在徘徊的樓梯間。面對我的舉動,死者的反應繼續維持不變,看來牠真的不會主動攻擊我。




正當我放下心來,打算重新出發,追上何氏兄妹時,樓上卻傳來了動靜。
「你們拋下商望獨自逃跑的懲罰就事後再說,現在要優先拯救他,你們快點跟上來!」
「知道了。」
這幾把聲音是我的同事們。他們會離開七樓,恐怕是代表只珅已經找到他的遺物,所以可以出來追捕何氏兄妹。也就是說,他們的情況變得更嚴峻了。
雖然很想就此跑下去查看升降機內的情況,但現在位於我旁邊的死者說不定就是由同事中的一人所召喚,如果我甚麼也沒做就離開了的話,他們中的一人將會面臨極大的風險。
要先向他們留下一句警告再跑下去嗎?
不行。他們這種性格的人聽到我的警告後,肯定不但不會聽從,還會認定我是為了拯救何氏兄妹才會故意說謊,結果反而加快他們跑下來與死者碰上的速度吧。就算他們真的奇蹟地聽從了我的警告,改行另一道樓梯,也會碰上我和澤楠所召喚的死者們之間的大戰,然後被捲入其中吧。
不論對象是平民還是我不認同的警察同事,我身為一名警察的職責就是要竭盡全力保護所有人,比起說不定有能力在死者的追殺之下生存了十多分鐘,並且已經接近出口的何氏兄妹,幾乎沒有跟死者對峙過,並且才剛離開建築物頂層的同事們顯然處於更危險的處境。
唉,沒辦法了,唯有留下來協助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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