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記憶並不可靠。
試問,你會記得你今天早餐吃了什麼?
你可能會記得。
但是,當你在追溯到幾天,甚至只是一星期前的事,當只要是雞毛蒜皮的事,你也不會記得。
因為你會自動把不需要的資訊摒棄。

「「所以你亦不會記起我。」」

* * *





考試月已經到臨,在過往的三星期也沒有向任何同學聯絡,阿琪也已經失去聯絡。

她並沒有向我回信,我亦沒有追溯下去。
阿琪和阿翼大概正處於曖昧的階段吧。

大概因為長期沒有與人對話,我也快將喪失社交能力。
對話的恐懼感也隨著沒有對話的日子一直上升。

考試將會根據考生的居住地點隨機指派試場地點,由於同學們都主要居住在學校區內,因此碰上的機率亦不低。





考試就是考試。
沒有任何花樣。

* * *

到達考場後,我隨便找個地方坐下,隨即取出筆記簿。

在等候的期間,考試時間的差距將會增加考生的壓力,也許是緊張,也許是擔心,但這一切只不過是徒勞無功的擔憂。
有實力的人就算在現場溫習也好不了多少,沒有實力的人也是。





指針一分一秒地接近考試時間,不論是誰也不能阻止壓力的來襲。
心跳加速、手汗,這只不過是腎上腺素所帶的副效果。
只要了解它就能擊敗它。

我按照指示,等候時間流走。

* * *

「考試開始」

我按照考卷的問題字眼逐一對應,按照要求回答問題。

什麼「新聞自由的兩難」,也終究離不開根據題目的資料推算出答案的問題。

「時間到,請停筆。」




我鬆了一口氣,考試使用的卡路里也不少,因此我也挺累。
我並沒有打算浪費時間,並打算在休息時間吃一塊巧克力後便繼續溫習。
我收拾好物品,離開禮堂。

我快速走下樓梯,進入洗手間,盡快找個位置坐下溫習。
然而,我遇見了一位黑髮女子,看似阿夏。

我並不希望會碰上任何人,因為我並不想與人交流。
我吃下巧克力後把便包裝扔進垃圾桶。離開阿夏視線範圍。

溫習其實也沒有什麼時間,不到片刻又要上去。
溫習與不溫習的結果也沒有什麼不同。
因為時間並不足夠。

* * *





「時間到,請停筆。」

卷二完結。

我等候監考員收卷。
時間的流逝反而在此減慢,等候了15分鐘。
眼見其他試場(課室)的監考員開始送上試卷,我開始不耐煩。
可惜的是,沒有人有權力提出離開的要求。

大約5分鐘後
「考生正在可以離開試場。」

收拾的聲音隨即在宣布的完結後立刻響起。
我亦盡快把文具收拾好,準備回家溫習下一科。





離開時,校門外義工遞上的打氣包,「同學你好,我是xx的義工,這是...」
我舉起手,搖了搖頭,表示不接受。

我並不想接受一些不知名的東西,也免去溝通的恐懼感。

我走向地鐵站,卻在路口遇見了阿夏和阿翼,他們都是在討論試卷的題目,也許是在抱怨,也許是在炫耀實力。
我走向他們的死角,留有一定距離,希望他們看不見我。
我聆聽著他們的對話,了解對方的話題。

「頭先個題好難呀!真係唔知點做。」
「係咩?我覺得唔係太難喎,題目有寫晒的提示,好明顯喎。」
「算啦,我呢科放棄咗啦。咦?嗰個係唔係阿洛?」

看來我被發現。




我望向他們,揮了揮手,打了打招呼。

幸好,他們並沒有向我答話。

我繼續自己一個人也好,反正我也進入不了那對話當中。

阿翼神情並沒有彷彿,卻好像多了份靦腆。
也許他與阿琪的關係不錯吧。
事實我並不知道。

反正我也會在中六之後也會被遺忘,
只差一個兩個人也沒有分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