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少年》: 第三章──少年再遇
第三章──少年再遇
我們這晚連夜趕路到將軍澳的魔鬼山。
因為我發現城市實在太危險。
我們的乾糧只足夠十天食用，所以也要節省地用。
途中我們遇到喪屍也只避開會他們，迫不得意才會開戰。
我已經不知道在這個世界過了多少天......
我們每天只能提心吊膽的過日子，因為我們不是什麼大的社群，也沒有什麼高戰鬥力的成員，硬要說的話可以說肥駿是其中一位，但他情緒管理太差了。
日出時份，寒風依舊的吹來，看來現在應該是冬天。
我們選了一個天然山洞居住，
接著我們一連六日沒有離開此洞，因為我們要先測試喪屍會否在這裡出沒。
六天過去，一隻喪屍的影子也沒有。
這六天我不斷在想......這幾天來遇到的特別人物......雨衣男......那個叫大小姐的女生......當然還有不關事的MK戰隊。
「就快冇乾糧啦。」阿浩吃著餅乾。
「阿松，睇黎我地要搵野食......」賢仔站起身來。
「我都去！」肥駿站起來。
「嗯.....咁肥東同阿浩你地自己小心......我地要去城到搵物資，你地有咩危險就記得留記號」我說。
「嗯......」肥東說。
接著把豬肉刀放在巨石上磨刀。
雖然賢仔沒有什麼武器在手，但是我上次看得出他的逃跑能力不錯，所以他跟我們一起可能會有點用。
我們三人不多說，太陽出來時，我們就下山去。
下山時我們跟著一條小徑走，看到了一間基督教堂。
我帶頭先走到教堂旁邊，在窗子外看得到入面的情況......
裹面有四十多個人......最前站著的應該是神父......還有一個男人怎這麼熟口面......
他身材瘦削，帶有骨感......斜陰頭髮......他是燕熊！
燕熊是我們Whatapps群組兄弟成員之一......他還......還沒死，真是太好！
肥駿看到那人是燕熊時也感到驚奇。
我馬上衝入教堂：「燕熊！」
四十多個人比我這一下嚇到，同時望向我。
那位神父除下眼鏡：「你地三個係邊位？係唔係要得到救贖？」
我沒有理會神父，走到燕熊身邊：「我係阿松啊！」
燕熊看著我，但沒有出聲，
肥駿拉著燕熊的手臂：「喂！我地走啦！」
「唔該你縮手！」燕熊突然大叫。
肥駿啞言：「吓......做......做咩？」
「我係呢到好安全！你地唔好黎煩我。」燕熊說。
這時我望向神父，他對燕熊露出詭異的微笑。
對！......是詭異！......我從沒看過一個神父的微笑是這樣的詭異......
「易神父，佢地兩個係我朋友，可唔可以將佢地救贖？」
賢仔偷笑：「哈，救贖......？佢地讀聖經讀上腦咩，哈哈…」
原來那個神父姓易的......
「朋友，要得到上帝的救贖嗎？」易神父對我微笑。
我意外地觀察到易神父身後的花盆滲出了一點的血跡......我馬上心寒了一下。
「唔......唔需要住，我地唔需要救贖住」我馬上拉著賢仔跟肥駿離開教堂。
出到教堂狂奔一段小路後，我就鬆開了他們兩人的手。
「頂你，做咩咁急拉我走？」肥駿問。
「間教堂有古怪啊......」我說。
「咩古怪？」
「唔知啊......我見個神父身後個花盆地下滲左少少血跡.....」
「有少少血跡又點？」肥駿問。
賢仔說：「白痴！你淋花用水淋定用血淋啊！」
肥駿恍然大悟：「哦......我明啦」
肥駿拿起結他：「睇黎我地又要打多場仗！」
「唉......你呢個白痴冇得救…」賢仔無奈搖頭。
我說：「間教堂至少有四十人......要打既話我地一定打唔過.....仲有我地未知間教堂既底細，我地查清楚先再出手都唔遲，呢家最緊要搵物資維持每日所需先。」
「嗯。」賢仔點頭。
所以我們也就前往尋找物資。
我們從將軍澳的靈寶路走到寶康路一帶也就是將軍澳軍動場前那條直路。
我們決定好要回富康花園偷取物資。
途中我們看見喪屍也是可避就避，盡量保持體力。
我們三人爬上圍牆進入富康花園。
裹面還是跟以前一樣，冷風凍得可刺入骨中。
這所7-11以前有被搶掠過的行跡，
我們三人把所有物資也偷盡，包括：食物、飲料、雜誌、火機、藥物等。
突然聽得一堆少年嘻嘻哈哈的聲音，但聲音極遠。
我們三人頓了一下，再往聲音來源慢慢走近......
來源是來自富康花園六座後面的一個小公園。
我背著物資小心地走往過去，伏在一幅牆前偷偷的往小公園看去，
竟然是他們......！MK戰隊！
紅、橙、黃、綠、白、藍髮MK全都在小公園中......
還有一個裸露的少女，她容貌清心寡欲，有烏黑的長頭髮......但他雙眼無神......正在幫紅髮MK進行口交。
藍髮MK握緊那少女的頭：「幫我含腳趾，如果唔係你今晚唔洗食飯！」
接著我無奈地嘆氣，轉身走人。
只有賢仔還在觀看這一切。
「賢仔唔好睇啦......走啦。」我說。
「點解......點解我地要驚佢地......？」賢仔說。
肥駿說：「又唔係驚唔驚既問題既......只係我地有重要任務在身姐。」
賢仔突然拉住我的手跪下來：「阿松，阿駿......可唔可以救下個女仔，求下你地！」
「點解......？」我問。
「因為......我好想保護好......」賢仔低下頭。
我和肥駿對望一眼，有了共識。
我把背包交給了賢仔：「等陣入夜個時，我同肥駿引開佢地注意，你帶走個女仔同物資走番去我地既地盤到」
賢仔看著我：「我同你識左唔係咁奈......點解你會答應我.....」
「唉......！一個男人為左一個女人跪低，唔通我地仲可以唔理咩？」肥駿說。
賢仔背上背包後，我們就等待入夜。
入夜後，那群MK吃著不知那裡偷來的糖果治肚。
黃髮MK把一粒類似巧克力的物體掉到地上：「食啦，豬古力啊！」
那少女猶如十天沒吃飯般一手把類似巧克力的物體吃下。
不到兩秒鐘，那少女把那食物吐出來。
黃髮MK笑說：「我D屎黎嫁！含橪含懵左你啊！哈哈......！」
「佢老尾！」肥駿有一股衝動想前去殺他。
我按住肥駿的肩頭：「忍一陣先。」
再待一會兒，所有MK也都睡著了。
冷風不斷的吹襲，那少女冷得在地發抖。
在那班MK睡得都入了夢鄉時，我們偷偷走到那少女身旁：「喂.......我地係黎救你。」
那少女呆滯地看著我們，賢仔把自己M記送外賣的大紅色風褸給了那少女。
賢仔拖著那少女的手：「跟我走。」
「邊撚個！」意想不到白髮MK突然在椅子上醒來。
接著六名MK也相繼醒來。
我對賢仔說：「你地兩個走先！我同肥駿頂住！」接著拿出豬肉刀，肥駿拿起結他。
我拿著豬肉刀在中間揮刀亂舞，使他們不能靠近我身。
肥駿揮動結他時狠狠有力，只要給他打中一下輕則腦殘，重則死亡。
我跟肥駿背對背看著他們六人。
「你地乜水啊！」紅髮MK大叫。
這時聲音已經引了不少喪屍慢慢走過來。
「紅，我地點啊？有喪屍黎緊啦！」綠髮MK說。
媽的......！他們真的是用頭髮的顏色來當名字！？
「綠，我地走先，報仇遲D都得」紅髮MK說。
接著六人往對面的垃圾場逃去。
看見計畫成功，我跟肥駿也狂奔到圍牆後馬上爬上去，再跑回我們魔鬼山的那個山洞。
我們奔到不知多長時間......終於回到地盤。
「你地返黎啦！」肥東做了一個擁抱姿態。
而賢仔跟那名少女坐在山洞一旁。
我走近賢仔：「佢點？」
「佢話佢叫周嘉彤。」賢仔說。
周嘉彤突然跪下：「我幫你地口交！求下你地比飯我食！」
我扶起她：「唔洗！唔洗！我地會比你食飯你唔洗咁！企番起身先！」
接著我在背包拿了兩、三塊麵包給她。
我也分配了食物給肥駿、賢仔、肥東、阿浩。
我說：「同你地介紹，佢叫周嘉彤。」
肥東、肥駿和阿浩也打了個招呼。
呼......現在又多一個人了，不知往後的日子會怎樣......
如是者過了兩個寒冷的冬天，我們都在洞裹生活，
正當我們想出外打探教堂的事時，洞外有雜亂的腳步聲。
我跟肥駿打個眼色後，我們二人都走出洞外，其餘的人則守在洞內。
「唔好啊！唔好啊！」遠方傳來一把婦女的叫聲。
我們伏在樹後偷看，六個男人捉著一個中年婦女......而且那六個男人......我記得是教堂的那群基督徒！
「妖女！跟我地番去！」其中一個基督徒說。
接著他們把那女人拖回教堂。
泥土上印有深深的抓痕，看來那女人用力反抗過。
「班基督徒咩料......」肥駿呆若木雞。
「睇黎間教堂真係唔簡單......」說著我便跟著抓痕而走。
到達教堂後，抓痕已經消失。
「你地係唔係搵緊咩野！？」
我抬頭一看，這人是易神父......！媽的......嚇得我一身打了個震。
「冇搵野。」肥駿說。
「我聽阿熊講，你地係好兄弟，點解唔同阿熊一齊加入我地基督教？」易神父微笑。
「.我唔信上帝。」我說。
「唔緊要，唔緊要.....」接著神父便走回教堂中。
我們走到教堂中看到燕熊坐在一角唸聖經。
「阿熊！」肥駿揮手。
「你地仲黎？」燕熊說。
「叮────！噹────！」
教堂中的大鐘聲突然響起。
鐘聲結束後，燕熊走到一名基督徒面前，接過了一碗肉丸。
肥駿雙眼發光那死碗肉丸：「哇！咁正既阿熊......你地有肉食既？」
我看了一眼肉丸......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奇怪......到底是什麼......？
肥駿一手把一顆肉丸放進口：「哇！正啊！新鮮......！」
對......！現在香港已經沒有電源供應他們哪裡找來可用的冰箱！？
沒有冰箱的話......他們肉怎能做得那麼新鮮！？
我想像到了一個恐怖的情景......就是活生生的把肉割下後馬上弄成肉丸。
我看肥駿他吃得連連點頭不禁有點想作嘔。
「肥駿，我諗個易教父一陣間又會出黎，我地走先......番到去再從長計議」我說。
「嗯。」
我們二人走回到自己的天然山洞，肥東跟阿浩如常地談天，
已賢仔就跟周嘉彤正在談天，雖然周嘉彤給我有點自閉的感覺，但應該是因為這亂世才變成這樣吧。
那群基督徒的肉丸是哪裡來的......我有不好的感覺......那些肉丸是用人肉製成......
看來那間教堂真的不簡單......現在燕熊太過依賴宗教......
在人陷入絕景時，宗教的確能幫你一把......
但如果太過依賴的話......反而會帶有危險性。
看來要讓那班基督徒和燕熊醒覺......只有一個方法......就是在他們面前披露殘酷的真相！
我相信那間教堂必定有什麼詭異的地方......
「我要去嗰間教堂做卧底。」我說。
「咩教堂......？咩卧底？」阿浩跟肥東問。
接著我把在我們找物資時的經過說給他們知道，他們也感到驚惶。
「阿松，洗唔洗我部你去？」肥駿說。
「唔洗，你太無腦啦！你係教堂附近睇住我啦，如果我大叫你個名你就跑過黎幫我」我說。
「我不知幾橪醒！」肥駿自傲地說。
經過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我跟肥駿就走到教堂附近。
我安排肥駿在一個陰暗的位子隨時支援我，而我就把豬肉刀收在褲中走進教堂。
「易神父，我想入基督教」我有禮貌地說。
「太好啦！你終於醒覺啦！......你叫咩名啊？」易神父滿臉笑容。
「張子松」
易神父舉起我的左手：「大家歡迎......張子松，阿松！」
四十多個基督徒拍手掌，我走到燕熊身邊坐下。
「睇黎你終於醒」燕熊拍拍我肩頭。
媽的......還沒醒的人是你......我喪屍也不知殺了多少件了。
「嗯......因為我覺得基督教真係幫到人......」我說。
易神父拿了一本聖經給我，我們就從早上唸到下午。
「好......今日讀住咁多，我地係時候抽出今日既幸運兒」易神父微笑。
「幸運兒？」我說。
「教堂每天都會抽出一位幸運兒到易神父身後的門，聽說裹面可以帶人走進極樂世界！」坐在我身邊的一位基督徒說。
這時鐘聲再次響起......當鐘聲完結時，易神父叫出了一個名字。
「燕熊！」易神父說。
所有基督徒也為他拍手，我突然感到有點驚訝。
易神父說：「各位！大家圍起魔法陣，唔好比魔鬼入到黎」
接著四十名基督徒突然手握手圍成一個圓圈。
我也不由自主的給他們握著雙手。
接著燕熊跟易神父走到了他身後的那對門。
我有個不好的感覺......燕熊這一次進去後，我再也不會見到他。
過了一陣子，那所門內還是沒有傳出聲音，我開始感到不耐煩，可能燕熊真的出事了。
算數......！死就死......燕熊係入面可能會有危險！
「肥駿！」我大叫，
接著從褲袋中拿出豬肉刀衝入那對後門，之後跟著樓梯跑下去打開最後一對門。
「你既陰謀完結啦！」我大叫，
媽......媽的！你在幹什麼！？
燕熊四肢被鐵鏈綁在一張圓桌上，他身上血肉模糊，但還能隱約看得出是他，
而易神父拿著一把匕首對準燕熊的心臟位置準備插入......
「狗雜種！」我大叫後把豬肉刀往易神父那兒飛擲。
易神父用手擋掉我的豬肉刀，我馬上走上前按住易神父的身體。
「你老尾！你做左咩黎啊！？講啊！」我對他大喝。
他只傻笑著：「哈哈......你隻魔鬼......你隻魔鬼！你地一個二個都係魔鬼！」
我往他的臉孔打了一拳！再一拳！
「我頂唔住啦！」肥駿往樓梯下跑來。
緊接的是四十多名基督徒走到來這裡。
易神父突然大叫：「呢兩隻魔鬼殺左燕熊啊！弟兄們！進行聖戰啊！」
四十名基督徒開始慢慢走向我們......完了......真的完了。
「叮───！噹───！」
......
突然之間教堂的鐘聲響起，而且不斷響起，越來越大聲。
「是......是誰？這樣的話會引來那群......！」易神父說話未畢，其中一名基督徒已經給喪屍咬吃。
因為鐘聲太大的關係，開始更多的喪屍前往教堂去。
「嗚嗚嗚嗚......！」
到底是誰打鐘的......！？把喪屍引來救我們一命。
所有基督徒開始手忙腳亂的躲藏起來。
這時我拔出插在易神父手臂上的豬肉刀，
「啊！！！」易神父按著自己的傷口位。
「肥駿，趁呢家救走燕熊之後走！」說接著我用豬肉刀不斷的斬劈鐵鏈。
肥駿揮動結他，一下子劈死了兩隻喪屍。
「魔鬼唔好走啊！」兩個基督徒衝向肥駿。
肥駿直劈一人的天靈蓋，「砰！」的一聲，那人血骨爆裂。
「啊───！！」肥駿怒嘯一聲，再往身後的那名基督徒左臉橫劈一下！
「想同撒旦打就黎啦！！」肥駿大叫，
這時綁著燕熊的鐵鏈都已經給我斬斷，
我背著燕熊：「肥駿！我地走！」
「松......對......唔.....住」燕熊口角流出一滴血液。
「我帶緊你番去屋企，捱住！」肥駿說。
我們由教堂奔跑到我們的洞穴。
過了十分鐘多，終於回到洞穴。
我放下燕熊，再找一些在7-11找到的可用藥物。
「燕熊成身都係血既！？」肥東緊張地說。
我拿了崩帶包紮刀傷，幸好他的刀傷不大，沒有過量流血但一直暈倒不醒。
「我地要走......」我開始收拾背包。
「點解？」阿浩問。
「應該有好多喪屍上緊山，所以我地要即刻走」
阿浩聽到喪屍這兩隻字也沒有再說話，馬上幫忙收拾背包。
「Let Go Let Go！大家走！」肥駿說。
肥東負責背著燕熊，我們由將軍澳的魔鬼山跑到運隆路的巴士站。
喪屍的腳步和動作感覺上比以往開始更強......到底是我眼花還是怎樣......
我們走到巴士站的其中一輛巴士中。
肥駿用結他把大門打破，我們再進入巴士。
雖然不能啟動巴士，但這裡面也算是個安全的地方。
阿浩看著窗外：「唉......做人做到咁辛苦為乜？」
肥駿說：「我都唔知......我只係知......我呢個大好人生比一場喪屍病毒搶走左......」
肥駿抓緊自己頭髮：「唉......唔知我學校條女呢家點......」
「唉，十成十死左啦」阿浩說。
這時天外雲霧綿密，心情有一種沉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