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電話投注,每晚都會接到同一個女人來電: 第十六章
我追上了他們跑上神壇,郭子雄看見我拿著信封出了我,便問:「𡃁仔唔該曬,快啲拆開佢睇下入面寫咩啦。」
我聽著,覺得我們擅自閱讀好像不太好,畢竟那是黃子軒師徒之間的書信,便遲疑著不知如何是好。
「而家情況危急,非常時間就要有非常行動啦,」郭子雄大概看見我面有難色,便催促道:「師傅特登留比阿軒既野,可能佢一早已經預計到係佢仙游果時會有事發生呢?」
我望了望高涼介,只見他點了點頭示意,而Michelle則一點興趣也沒有。「好啦⋯」既然大家都沒有反對,我只好把信封拆開來看。
裡面有兩張紙,我先打開其中一張,那是一張黃色的、薄薄的紙,上面畫滿了紅色的各種奇怪符紋,像極了電影中的那些符咒。另外一張則是普通的白色信紙,上面只簡單地寫了幾句。
「上面寫左咩野?快啲讀俾我聽。」郭子雄著急地問。
我暗咐,要是那麼重要,你為什麼不一開始就自己去拿信看啊?不過我沒說出來,只照信上寫的字句讀出來:
「吾徒子軒:
為師遠行在即,天人感應,得知汝將需一助。此為六合太上神咒,為汝之法杵封符,合之,可解其封印之力。
切記,從哪裡來,往哪裡去,開始即終結,解鈴還需系鈴人。」
我不明白他們好端端的當個現代人,卻連一般書信都要用文言文,我只能讀懂它的大概;但郭子雄聽罷卻一副晃然大悟的樣子,不住點頭,自語道:「明白啦,原來係咁⋯」
「咁上面即係寫咩?」我連忙問。
「呢啲野一陣先講啦,」郭子雄卻沒有答:「而家封左絕陰體先係最重要,你收番埋張符先啦,如果見到阿軒先交俾佢。」便又回頭向前走去。
我很不是味兒,將兩張紙收回信符並放在口袋中,只好自己想它的意思;法杵⋯法杵⋯啊!對了,我突然想起,現在法杵不就在我手上嗎?我連忙把法杵拿出來。
它已經不如在湖中飛出來時那樣發著光,現在黯淡淡的,一點也看不出其神異之處。不過,也許作為大師兄的郭子雄,會知道怎樣把它弄得再次發光呢?這樣我便不再需要怕那些被可欣控制的人了。
我拿著法杵,走到郭子雄跟前,對他展示著,並問:「師兄,你知唔知點可以將作整到⋯發光?好勁果種呢?」我也覺得自己的用詞很白痴,但卻不知道怎樣形容那些神神怪怪的事物。
然而,他看到我手上的東西後卻立即退避三舍,唯恐碰到什麼瘟神一樣,大驚問:「呢⋯呢樣野,你係邊度掘出黎架?」
我覺得奇怪,這東西不就是黃子軒的什麼護身法杵嗎?應該就是他們類似魔法杖之類的東西吧?他應該很會用才著啊,怎麼現在好像看到鬼一樣呢?我只好告訴他,我在大學小湖中被辮子姑娘救了、她又把那法杵給了我的事情。
「我⋯當然知道呢舊係阿軒既護身法杵啦…」郭子雄強作震定地道:「不過,對我地茅山術師黎講,人地既護身法器係唔可以亂掂。」
我聽著,總覺得不知哪裡有點怪,又好奇問:「咁師兄你個法器呢?」
「我放左係屋企,一陣去到你就會見到。」郭子雄冷冷地道,便不再說話,不過我也終於知道,現在我們要去的地方原來是他的家。
很快,我們便到達了目的地。郭子雄住的一棟典型三層高村屋,不過好像全棟都是他的,地下的那層沒有間房,就是一個大廳,除了一些道術用品,還有一些樂器,包括一部三角琴,大1提琴,結他,還有一套電子鼓,看起來他的家底十分豐厚。
我看著鋼琴,就是一陣懷念的感覺:因為媽媽說學些樂器有助升學,我自小便學琴,自己也一度十分痴迷,直到升上高中,家人說要讀書,便不再給我學,儘管那時我已經考獲高級演奏文憑。
「搞掂,我地開始啦。」郭子雄把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便說道,同時把我的思緒拉回現實:「一陣我作法果時,男丁要迴避。」
「即係我地兩個要出去?」高涼介問道。
「咁又唔洗…」郭子雄笑道:「你兩個另轉頭就得啦。」
「好啦…」我們二人只好別過頭。轉身前,我和Michelle對望了一下,但她卻沒有什麼表示。也許,她以前真的因為那個什麼絕陰體受了很多苦吧?我只好猜,現在她心裡只有盡快擺脫這些痛苦。
當我們都轉了身後,便聽到郭子雄開始念咒:「呂祖在上,弟子子雄為封絕陰…」不知為什麼,我的心裡卻有點不安起來。
我突然想起了日本愛情片中的那些「夫目前犯」情節,心裡覺得好笑,自己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
在念咒的語音中,夾雜了一些搬動東西的聲音。我想那一定是郭子雄在使用法器吧。雖然我這樣想著,但心裡的壓抑感卻越來越重。
就好像,快要透不過氣來的感覺,很難受。
在朦朧我之中,我好像聽到一把男聲在說著:「即即即即⋯無事,無事架啦⋯」卻是似曾相識的感覺。
對了,那不就是黃子軒初救我時我說的話嗎?
「去,去吧⋯」黃子軒的聲音卻變成他從未說過的話。
我突然醒過來,靈光一閃,猛然回頭一看。
只見郭子雄正拿著電話筒,按著Michelle要她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