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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月明星稀。

偶爾飄過的雲朵,為明月添上一襲白暈紗衣,使黑夜變得更加黑暗。

任誰經歷過今天的情節,也不能夠當作沒事發生倒頭大睡吧?

沉重的懼意纏繞著我,使我難以安睡。





我拿著一杯熱牛奶,坐在床邊。

我不知道熱牛奶是否真的可以讓人安睡,只希望它能夠讓我安睡。

「唉……」我搖頭嘆息。

鐵櫃中的「陳土」顯然是代表陳老師,不過其背後意思到底是陳老師有危險、陳老師有問題還是別接近陳老師?

我不清楚,不過單就目前情報看來,陳老師就是關鍵。





翌日,提著兩個大黑眼袋的我,軟趴趴的伏在桌上。

「喂,你點啊?」詹寶欣用鉛筆尾戳戳我的肩膀。

「無咩⋯⋯琴晚失眠啫,呵欠⋯⋯」我坐直身體,強行撐開重如垂鉛的眼皮。

我望著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字,竟覺得有點眼花繚亂,看來精神真的很差。

「呼⋯⋯」耳邊傳來沉重的呼吸聲,嚇得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聽唔聽到?」我問道。

詹寶欣皺著眉,「聽到咩?」

是它?

感覺很微弱,不過好像是有鬼魂出現?亦或是睡眠不足而產生的幻覺?

正當我百思不得其解時,課室內的燈光盡皆熄滅。

「啊!!」有女同學驚呼。

雖然正值中午時份,但是課室落了所有百葉簾,關掉燈光同樣會變得黑壓壓一片,當然未至於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態。

雖則如此,但是有必要叫破喉嚨般呼喊嗎?





被那女同學嚇了一嚇,我的心卜通作響,黑暗之中彷彿有頭怪物正在潛伏,而我,不,我們都是它的獵物!

「好黑啊!」詹寶欣抓著我的手。

我拍拍她的手,「唔使驚。」

燈再次亮起,我感覺到詹寶欣縮回手。

「無事啦。」我說。

詹寶欣指著我的手腕,「嘩,你隻手做咩啊?」

我望望手腕,驚覺出現了個血爪印。





我笑著說:「估唔到你又幾大力喎。」

「我?」詹寶欣指著自己的鼻子,側頭問道。

「你後先唔係捉住我隻手咩?」

詹寶欣皺眉搖頭,「無啊。」

沒有?我渾身打了一個激靈。

是誰抓著我?

是鬼!?

我看著不痛也不癢的紅色爪印,陷入沉思。





看來那鬼魂有攻擊人的趨向,要是不快點解決他,我會有生命危險。

詹寶欣顫抖的問:「喂啊,到底發生咩嘢事啊?」

我搖頭道:「無咩,可能係我之前撞親自己唔知啫。」

「哦,嚇死人啦!」

事情朝著更壞的方向發展,有必要找陳老師深入了解。

小息。

我去到教員室,用對講機呼叫陳老師。





陳老師步出,「梁友健?有咩嘢事?」

我說:「我有啲嘢想問吓你。」

「咩嘢?」

「關於4A班嘅嘢。」

陳老師神情變得繃緊,「嗯?」

我伸出左手,展露出血紅爪痕,「你睇吓。」

「嘩,你隻手做咩啊?」

「係4A班嘅亡魂,係佢攻擊我。」

「嗱!友健你唔好難講嘢啊!如果你作啲咁嘅故仔嚟嚇老師,老師記你缺點架!」陳老師單手撐腰,指著我喝斥。

「我無講大話,你都應該好清楚。」

他一定知道,否則怎會有他的名字出現?

陳老師欲言又止,然後嘆一口氣,「你放學嚟搵我。」

「係。」

於是我先返回課室,繼續上課。

很古怪的感覺,只要我坐在課室裡,無時無刻都會感覺到被人盯著。冰冷的寒氣一直襲擊著我,我是否不應該再回校?

好不容易才撐到放學,我已累得全身骨頭散掉。

「喂,去打波啊!」徐志強提著籃球問道。

我搖頭,「唔打啦,我要去搵陳Sir。」

「搵陳Sir?你欠交功課啊?」

「唔係,只係有啲事要問佢。」

「咁好啦,一陣你問完落嚟一齊打啊!」

「好。」

「咁我打住等你。」

詹寶欣走來說:「琴日多謝你幫我頂咗一日啊,下次幫返你啊!」

我擺手道:「唔使啦,擦吓黑板啫。」

「唔得,下次到你當值我要幫返你,一於咁話!」

「好。」

原來連值日生都已經走了,課室內只剩下我和她,是時候要去找陳老師。

「好在今日唔使排舞。」詹寶欣說。

「係啊?」

「嘭!嘭!嘭!」潔具櫃傳來幾聲巨響。

詹寶欣走到我身後,拉扯著我的衣腳驚呼:「咩聲啊?」

我感覺到微弱得不可察覺的鬼魂氣息,「無啊,你聽錯啫。」

「唔係喎,連續幾下嘭嘭聲喎。」

「嘭!嘭!嘭!」

「啊!又嘭啦!!」詹寶欣的手抓得更緊。

「你留係度,我去睇吓。」

「唔好啊,好危險。」

我微笑道:「有幾危險,一個櫃啫,可能有人困咗係入面呢?」

「咁……」

我拉開她的手,走近鐵櫃。

「邊個係入面?」我問道。

裡頭沒有聲響。

我敲敲鐵櫃,「有冇人係入面?」

「……」

很微軟的呼吸聲,是人?是鬼?

我用力拉扯櫃門,卻發現櫃門鎖上。

沒理由,門明明沒有上鎖,為何會開不了。

我回首一看,詹寶欣仍然緊張的站在課室門旁,看來還是先帶走她比較好。

「無人係入面,我哋走啦。」我一邊說,一邊走近詹寶欣。

豈料此時,鐵櫃櫃門竟然徐徐打開。

詹寶欣指著櫃門,臉色發白的說:「個櫃……」

我後背一涼,止步轉身,望向鐵櫃。

灰白色的煙霧在櫃中湧出,然後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一切都只發生在兩、三秒間。

「你見唔見到……」詹寶欣問道。

我點頭。

詹寶欣環抱自己,嘴唇發白的問:「……係唔係鬼?」

我倒吸一口氣,搖頭說:「唔知道。」

我拉著她的手,「唔理咩都好,離開呢度先再講。」

詹寶欣生硬的點頭,跟著我離去。

我先把詹寶欣送去操場,「我要去搵一搵陳Sir,一陣會返落嚟,你想嘅話可以自己返屋企先。」

詹寶欣反應變得遲緩,幾秒後才說:「哦。」

看來剛才的靈異事件對她打擊不少,我要快點把事情解決。

只希望能夠解決……

教員室外。

「陳Sir。」

陳老師腋下夾著一個膠文件套,「搵間房傾。」

「係。」

我們隨意去了一個課室,陳老師先把門關上。

「坐。」他說。

我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他坐在我前方,轉過身來,跟我面對面。

他放下膠文件夾,從裡頭拿出了幾份文件。

「你知唔知我哋學校嘅傳說?」陳老師問道。

我留意到他嘴唇發白,看來他很害怕提及此事。

我點頭,「我知道。」

陳老師閉上眼,倒抽一口涼氣,徐徐開眼續說:「其實我係呢間學校舊生,係事發嗰一年我仲要係4A班學生。」

「吓?」

陳老師的說話在震撼著我的內心,他果然是這件騷靈事件的關鍵!

「不過,我其實同其他人一樣,當時完全唔知發生咗件咁嘅事,直至到後來校方宣佈,我同其他同學先知……」陳老師指著其中一份剪報,正正是當年輝伯遇害的報導。

「原來係咁……」還以為陳老師會有有關輝伯的重要情報。

「所以我手頭上有嘅資料,都只不過係一啲剪報。」陳老師擔憂的問道,「你隻手痛唔痛?」

我伸出左手,「唔痛,只係紅咗。」

陳老師點點頭,「一係我帶你去搵個師父作下法。」

「吓?」

我上下掃視眼前這位老師,想不到他竟然是會相信「師父作法」的人。

「我當年受呢件事影響,一直都陷入精神緊張狀態,我同其他同學畀學校送咗去睇社工之餘仲轉介埋去睇精神科醫生,最後包括我在內,好多同學都要食藥。好在後尾件事都叫告一段落,嗰段時間我阿媽仲帶我去搵人作法,唔知心理影響定點,總之作完法之後,我返學都無再遇到靈異事件,個心都舒服咗好多。」

「係?咁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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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次選擇會影響往後處理騷靈事件方法

(<3 心):跟陳老師去搵師父,求個心安
(:D 哈哈):跟陳老師去搵師父,而且帶同詹寶欣去
( :O 嘩):不去搵師父,跟陳老師說出剛才跟詹寶欣於課室的騷靈事件
( :'( 喊):不去搵師父,看來陳老師沒有太大作用,不再跟陳老師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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