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舔貓爪》老人與貓的溫馨鄉村故事: 01. (2)

第二天早上，本貓打算先回山頭一趟，就遠征的計劃向貓兒們說明，也會去黑妹的樹林，跟她親別。
 
「喵。（早晨啊喵。）」我打個呵欠，拉弓身後，拉完甩甩頭。
 
望向老人。
 
「早晨威武。」他精神地說。
 
「嘶——」老人照樣撕下一頁日曆，把昨天捏起，丟進垃圾桶。
 




 
時光飛逝——
 
「嘶、嘶、嘶、嘶……」
 
三千多頁被撕去。
 
前院種了花，就成了花園。
 
為了賞花，老人又添置了一張木椅。




 
平日有空就坐在那裡，逗逗來玩的小貓，化解平靜的心情。
 
 
「嘶、嘶……嘶。」
 
 
春風吹來，天空是藍天白雲。
 
最後老人坐在木椅上，閉上了眼睛。




 
帽子被吹飛，他也不在意了。我再用力抓他，他都不痛了。
 
「老伯，你無敵了。」我低頭喵語。
 
如今，他摸著我的手漸漸變冷。
 
安伏在老人的大腿上，本老貓回憶了很多往事，從我們的相遇開始，從我要收服山頭開始。
 
白色籬笆外，數隻小貓一直喵喵叫著。
 
「下雨了喵，快去躲雨雨吧。」牠們想跑，又不敢走。
 
「退下吧。」我說。
 




小貓們紛紛躲到樹下，牠們都是我的七世孫和八世孫。
 
 
老人說過，靜有四種境界。
 
在任何時候，只要靜下來，就能感受到青草草原、微風吹動、頭上是藍天白雲的話，就是第一境界。
 
抬頭望去，藍天白雲不變，本老貓的心境平靜。
 
 
「至於第四種，只有死後才能體會。我猜，是一種超越生死的高度思想境界，是對靜的完全參悟，其名為……」老人曾經說。
 
如今，老人死了。
 
「喵，喵喵？（你是不是已經，到達第四境界了呢？）」我喵問。




 
第四境界的靜……一定會認為說話是一件很嘈吵的事。
 
不然，你怎會不說話？
 
所以答案一定是，「深不可測的老人，已經到達第四境界了喵。」
 
安伏著，我再抬看老人的臉。
 
他好像流著淚，有水珠從臉上滑下。
 
「（你是因為有遺願未能達成，所以……哭了嗎？）」我再喵問。
 
老人不回答。
 




「下大雨了，岳之盞，你在淋什麼雨？還不快去避雨？」鄰居伯伯撐傘路過。
 
他愈看愈發現不妥，走近白色籬笆。
 
「岳之盞，醒醒！」他大叫，嘗試喚醒老人。
 
「糟糕了……」他臉色發青，馬上去叫人幫忙。
 
本老貓安然躺著，漠視世間一切。
 
天上仍是藍天白雲。
 
時間繼續過去——
 
一片花瓣，零落地上。




 
把我的思緒帶回了九年前，那個還沒有花的院子。
 
 
「咔嚓。」屋門被關上。
 
 
「威武，一早就回去？你的小貓還沒有吃過魚，不如抓條大魚才回去吧？」老人提議，拿起漁具和水桶出發。
 
「喵？喵！（什麼？好提議啊喵！）」貓頭撞老人的褲腳，才趴趴趴走在前頭。
 
老人與貓，往河邊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