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舔貓爪》老人與貓的溫馨鄉村故事: 09. (9)
「黑妹……」我喵叫。
巨蟒再度升起兩米，似乎還想要攻擊我們。
我立即挺身而起，隻身與蛇對抗。
「黑妹，醒醒。」我說，希望背後的她可以醒來。
巨蟒一雙蛇眼在盯著我，我用更凶狠十倍的眼神回敬。
「想對我後面的貓出手？休想啊喵！」我嘶吼。
「有種你試試看。」
「本貓必然把你的肚子抓穿，讓你腸穿肚爛而死。」
只感覺巨蟒虛弱了很多，此刻已無決鬥的心。
蛇頭回落地面，爬在地面上，彎彎曲曲地走了。
我看著蛇的背影，覺得牠這次一走，應該不會再回來。
「黑妹！」我便馬上趕到黑妹身邊，用貓掌推推她。
「不要有事啊喵。」
一共推了五、六次，黑妹才有點反應。
「明天我也要吃魚，胖就胖吧，不過今天累成這樣，肯定會瘦了。」她語無倫次。
直至眼睛聚焦了，看見我，才向我反撲過來，推倒我在地上。
「啡毛貓大哥，大蟒蛇走了嗎？」她開心地問。
「喵喵。」看見她沒事，我就安樂了。
接下來，我們推了一會兒，也把灰貓2號搖醒了。牠身上的灰毛被消化了一部分，需要以後重新生長。
這時候，灰貓1、3、4號也趕到了。牠們看見2號已經獲救，高興得跑了過去，來個四兄弟大團聚。
牠們團圓、擁抱、玩耍，十分快樂。
我和黑妹，只能在旁邊看著。
過了一會兒，灰貓老大才過來跟我說，「謝謝你，我們會遵守約定，離開這個山頭。」
牠提起右貓掌，希望我也做同樣的動作。
「嗯。」我提起左貓掌，向前碰去。
在兩隻貓掌的肉墊子相觸的瞬間，協議正式生效。
灰貓3號也過來跟黑妹道別，這時牠也是一副情深款款的樣子，把多情貓的本性表露無遺。
「其實我真的很喜歡你。」灰貓3號說，一臉依依不捨。
「那些傷害你的話，不是我有心說的，只怪我天生口臭。」牠愈說愈小聲。
黑妹正在聽著，專心地聽著，不停點頭。
「總之……我要走了，有緣再見！」最後，灰貓3號有禮地說。
「但我不想再見到你了喵。」黑妹一句回應，便高高興興地走開了。
心碎的聲音，我當然聽得很清楚。
突然激動起來，灰貓3號大叫要殺了我，可是很快就被其他灰貓制服，並帶走了。
「我要殺了你——」
從此，灰貓四霸就離開了這座山頭。
牠們要去哪裡，我不知道，可能是回去原本住的地方。
提起回去……
二弟，我回來了喵。
由於，心情不好，我應對了黑妹兩句，就叫她先回去自己的樹林。
「你自己一個真的沒事嗎？我很擔心你啊喵。」黑妹喵說，圓圓眼睛在憂心著我。
「沒事的，我只是想一隻貓靜靜，懷緬一下以往的日子。」我低頭說。
「放心吧，最危險的情況已經過去，在這山頭我不會出什麼意外的。」我再說，看著黑妹。
我們聊了幾句。
黑妹聽著，也覺得有道理，便放心下來，不繼續打擾我，先回去自己的樹林了。
在她也離開後，山上正式寧靜下來。
剛才的熱鬧、廝殺，都成為了過去。
月色之下，在通往山頂的路上，左右旁都是樹叢。
如今，只剩下我了。
濃霧般的寂寞，漸漸侵襲過來，要將我遮蔽。
「這座山，是我的了！」我舉頭喵叫。
喵聲傳千里，回應無一物。
四腿一步一步，走走，走走……
「二弟，我回來了啊！」我仰天喵叫，眼淚自眼角流下。
「你這次躲在哪裡？」
「為什麼，還不出來？」
「別玩躲貓貓了。」
「大哥，找不到你啊！」
「喵——」「喵——」「喵——」我一聲聲地叫。
「這次……是大哥輸了。」
這時候，二弟從右邊跑過，迅速往山上面跑去。
「快到了喵！月亮就在哪裡！」二弟一頭跑著，後面跟著第一次來到的我。
「真的能跑到月亮嗎？」第一次來到的我問。
「別問那麼多，跟著我就對了！」二弟臉上只有興奮。
害我，也想追上去了。
這時候，左邊又有一個二弟跑過。
「大哥，你說我跑得快不快？」二弟衝刺地問，後面跟著練習登山跑的我。
「快，最快是你了。」那個我沒好氣地跟著跑。
再來，樹上也有一個二弟跑過。
「大哥，我爬樹好像比你還要快！」二弟爬上了樹，在樹與樹之間跳躍，要往山頂跳去。
「什麼？」我當時就激動了，馬上決定要追過他。
連連續續，身邊接連出現很多二弟。
「二弟……」
現在我眼前，無論左邊右邊，還是樹上，都有二弟掠過。
還有一個二弟，穿過了我，說，「什麼？你認識了一隻黑貓，明天要去追她？」
「是啊喵。」我答，穿過了現在的我，趴趴趴追著二弟跑去。
「那麼，你一定要加油啊喵！」二弟鼓勵我說，便向山上奔去。
現在的我站在原地，被很多二弟超越了。
接著，最後一個二弟也跑過了，自己往山上跑去。
這個二弟後面，沒有我追著。
頓時，我瞪大了眼，喵叫一聲，「等等大哥啊二弟！」
隨即發動已經抖震無力的大腿，我再一次，起步追著二弟跑去。
趴趴趴趴……趴趴趴趴……
「大哥跑得這麼快，不需要我等的啊！」二弟回應著我。
一直跑，一直跑，二弟的身體微微發光。
「大哥，追不上你了喵，等等啊！」我喘噓噓地竭力追著，往山頂跑去。
愈接近山頂，二弟的身體就愈發白光。
「這次，應該是我羸了。」二弟亮眼地說，「我贏了大哥啊喵！。」
輕輕一跳，山頂上的二弟，跳得前所未有地高。
「趴趴趴趴。」我來到山頂的時候，二弟已經在半空了。
「二弟！」我喵叫一聲，淚水止不住流下。
「大哥，原來跳得高，就可以去月亮了。」二弟一臉嚮往，發光的身體往月亮飛去。
我半蹲下來，奮力一跳，也升上了半空。
可是，我及不上他，摸不到他分毫，就已經失速。
「是……是你贏了。」我絕望地，往下面跌去。
眼淚一滴飄起，二弟看著我，滿足起來。
「其他的我，會一直陪你跑下去的。」二弟眼濕地，對世界作出了告別。
然後便化成一團光，化作了月光。
「噗——」我跌在地上，狼狽爬起。
其他的二弟和其他當時的我，也看我一眼，便幻化成光粉，散回去他們起跑的位置。
一會兒後，所有二弟都不見了。
山頂只剩下一處處的陰暗。
淚水流過不停。
「喵——」我再一次閉起眼，仰天喵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