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盞向阿祥取回原先的稿紙,交上新的稿紙,便開始計劃明天的事。
 
「你有什麼打算?」阿祥問,拉住了之盞。
 
阿祥再推他的背,「後巷,我們去後巷。」
 
之盞被推了去後巷,「怎麼了?」
 
阿祥奪走小姐的信紙,一看之下,「什麼看了就明白,這不是完全沒有解釋嗎?」
 




「嗯,沒有解釋,而且令人很火大。」之盞點頭同意,「但是我卻好像明白了。」
 
「明白什麼?」阿祥問。
 
「自己的心。」之盞說,眨一下眼,再望阿祥,「所以……」
 
「明天我打算去搶人!接走小姐!」之盞直說。
 
手抖抖,抖抖地伸入衣袋,抖抖地拿出香煙包,口抖抖地叼一根,「瘋了。」
 




「你……瘋了。」阿祥再述,「你知道自己想幹什麼嗎?你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她連你的聲音都沒聽過,這算什麼關係?人家一定願意跟你走嗎?」
 
「就算你成功帶走她,但你們可以去哪裡?」
 
「有錢的話,還有一些選擇,但你有錢嗎?」
 
這一問,讓之盞沉默了。
 
現實是沉重的,像是泥漿。
 




思想一旦墮進去現實的旋渦中,衝動就會被拉扯住。
 
再也無法前行一步。
 
「阿祥……」之盞認真地說,「不如我也寫一張紙條給你。」
 
說罷,之盞便從取回來的原先稿紙中,慢慢寫下了兩字。
 
「你……想寫什麼?」阿祥好奇,「說出來不就可以了嗎?」
 
之盞攤出稿紙——「欠據」
 
之盞又再寫一句——
 
「岳之盞欠阿祥一個人情。」




 
「將來要錢,我會還錢,要幫忙,可兩脇插刀,要命,隨你取去。」之盞說。
 
「這兩日,請你再幫我一個忙!」之盞雙手遞上,雙眼滿是懇求。
 
大刺刺的欠據,一位朋友的請求,放在眼前。
 
阿祥吐一口白霧,罵了句髒話,「你……這……」
 
最後不忍心地問,「欠據,是終生有效的吧?」
 
「是!」之盞說。
 
「那你想我……幫什麼?」阿祥問。
 




「太多了。」之盞說,仍然雙手遞著一張沒有法律效力的紙條。
 
「又說一個忙……」
 
阿祥的手猶疑在半空,足足停了十多秒。
 
終於一手收下,「說吧!」
 
之盞微笑,露出感激之目光。
 
「首先,兩張船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