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最後的話。」之盞拉開抽屜,把所有小姐給他的信紙拿出來。
 
本小姐連性命都打算不要,大乳算什麼,留著何如?
 
變態!你喜歡小乳嗎?
 
那你喜歡什麼?
 
我有大乳,就是不讓你摸。
 




每次看著你離開的背影,都很想跟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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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本小姐從窗口跳下來,你接得住嗎?
 
「我……」
 
「最後,給籠中鳥小姐的信。」之盞發抖,發抖地握著筆,把筆尖移到紙上。
 
寫下了兩字。




 
「保重。」
 
合起雙眼,兩行眼淚流下。
 
「之前忘了說,今天是最後了,你好好想想……」阿祥這時才過來,看見之盞情緒不好,「寫好……了嗎?」
 
他慢慢地拿起最後的稿子,惋惜地拍拍之盞,「辛苦了。」
 
這時候,接待處那邊出現一陣騷亂。




 
「你要找誰?不能這樣進去!」白襯衫伯伯十分困擾,努力攔住一位男子。
 
「我不知道他的真名,但我見過他!」男子懇求,「拜託了,我趕時間,你讓我進去找他吧。」
 
「至少,你提供一些特徵,或者一些資料。」伯伯勸說。
 
阿祥說,「之盞,我過去看看。」
 
「對了,『溫柔的手掌』!」男子想起,「你們報紙應該有一個叫溫柔的手掌的人,專門寫一句兩句的。」
 
阿祥馬上就聽出來了,招起了手,「我是他的負責編輯,你找他有什麼事?」
 
「帶我去見他,我有重要的話,一定要對他說!」男子懇求起來。
 




阿祥轉身,看看之盞,「可是……他不太方便。」
 
話未說完,男子就循他的目光走去,旁人拉都拉不住。
 
之盞一眼就認出他了,有點驚慌,因為他正是當日拖自己出去的「家丁」。
 
「你聽我說,我是偷跑出來的,馬上就要回去了。」家丁慌急地說。
 
「你……你說。」之盞說,站起來,似乎不能去後巷詳聊。
 
「小姐很快就要出嫁,她叫你不要再寫了。」家丁說,緊趕找出一份報紙,「這些!這些一句兩句的!」
 
「她叫我……不要再寫?即是,她有看?」之盞淚眼,「她過得怎樣?」
 
「對,她還一定要你當場答應我!」家丁決絕地說。




 
「好,我答應你,反正明天就是最後一篇了,後天專欄就會停。」之盞說。
 
「這樣,好,那就好了。」家丁鬆一口氣。
 
「你叫小姐看完明天的報紙,就不用再看後天的了。」之盞說。
 
「我會的。」家丁點頭,從褲袋裡找東西。
 
「她最近好嗎?」之盞抓住他問,「你還沒答我。」
 
「現在好了,前段日子她因為不想嫁,被老爺關進了雜物房。」家丁說。
 
之盞焦急萬分,「如今呢?她有好好吃東西嗎?」
 




「她說想起了你的話,不能不吃東西,所以一直都有準時用餐。」家丁說,「今天,她被老爺放出來,已經沒事了。」
 
「為什麼老爺忽然這麼好?」之盞笑說,卻在下一秒僵硬。
 
「因為小姐答應後天出嫁。」家丁歡樂地說。
 
他把褲袋的一封信抽出來,交到之盞手上,「這是小姐被放出來之後,在房間寫的,千叮萬囑我一定要交到你手上,說你看了就會明白。」
 
「哧——」他笑說,擦擦鼻子,「如果不是小姐平日對我很好,我才不會冒這個險。」
 
「好了,終於完成任務了,你也別太難過。」家丁一身輕鬆,拍拍之盞。
 
看看時鐘,「糟糕,我要馬上回去了!」
 
「再見!」家丁鬆脫開去。




 
剩下僵硬的之盞,拿著一封完整的信。
 
「看什麼,做自己的事!」阿祥指罵其他看戲的人,來到之盞身邊,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阿祥……」之盞低頭,埋在阿祥的肩膀哭訴,「小姐要結婚了,新郎卻不是我。」
 
「好事來的,好事來的。」阿祥安慰,「你可以放下她了。」
 
「對了,不是還有封信嗎?家丁剛說,小姐說,你看了就會明白。」阿祥撐開肩上的之盞。
 
「對對對,我還沒看。」之盞收收鼻水,勉強提起精神。
 
「這大概是最後的字了,需要我陪你看嗎?」阿祥關懷地問。
 
之盞搖頭,自己打開信封,取出一張沒有捏緊的信紙。
 
把對摺的信紙攤開,字似乎比預期中少。
 
「大乳,要給別人揉了。」小姐信紙。
 
「這是……什麼話……」之盞把信紙收在掌心,慢慢捏作一團,心裡默默念:
 
誰允許你的大乳被其他人揉了?
 
別擅自決定好不好?
 
真是令人火大的字!
 
之盞立即坐下來,拿起紙筆,瞄一眼上一張信紙。
 
「如果本小姐從窗口跳下來,你接得住嗎?」
 
筆尖強而有力地寫。
 
最後給籠中鳥小姐的信——
 
「飛吧!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