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201X年06月21日,傍晚6點45分。嘉湖新北江商場,第二期,地下。
 
  為自己?救別人?
  信兄弟,或跟隨自己所想?
 
  以上重重難題,相信不少人都陷入左右為難的情況。
  言而對於我來說,唯有以下的方法,暫時緩和整個團隊問題......
 




  「Ben,你同紋身行住先!我轉頭帶埋我細佬佢地追上嚟!」
  沒錯,我唯一的方法,就是先追上為了取得功勞,換取商場避難所眾人信任的
子龍和腸仔。
  說到底,他們一個是我親弟,另一個是我的好友,盡管要逃離此地,也不可就
此放下他們。
 
  說罷,阿Ben和紋身已前後經扶手電梯潛入商場二樓,而我則隨腸仔他們的步
伐走過電梯之間的通道,經過日本城、多間剪髮店、寵物店、報攤等等......來到了
二期商場中間的位置。
  商場地下的中心,多是數間剪髮店,士多和五金店。兩旁就是通往上層小食巷




的電梯。
  此處,現在四周已面目全非。而我所說的「面目全非」,也並非單純人去樓空
的情景,反之是四周的商鋪大門玻璃,有著凹陷和衝破的大洞。情況猶如我家樓下
的五金店一樣......
 
  「冇事嗎?」子龍走上前,慰問到兩名倒在血泊中的一男一女。
我隱約記得,這兩名受重傷的人士,是負責巡邏於小食街的同時,暗中監視我
們等人的行動。
  在旁拿著傘劍戒備的腸仔,走近其中一間店舖,仔細的觀察查看。
  「子禹,睇黎係......」腸仔回頭,一臉難色的向我確實推論。我則嘆了口氣,




視線回到倒地的兩人身上。
  其中的一位男子,他腰處明顯被某些尖硬的物體刺穿成一個大洞,地上血水該
是來自他的身上。
  雖說他們是新移民,但現在真正逼使我們的人,卻是「自己人」的議員。作為
一個普通的人,有時在高登怎樣罵內地人該死,此刻也無法掩蓋良心坐視不理。
  不會包紮治療的我,這時至少也知道首要的事是替傷者止血。
  「子龍讓開!」我飛快的到了一間剪髮店,在櫃中找來一條比較清潔的長布。
然後走到一臉呆滯,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子龍身旁,用長布馬上替傷者包著正在不斷
流出血水的大洞。
  「佢.....佢唔會死掛?」腸仔和子龍站在一旁,凝望著我按著傷者的傷口。
  「拿林搵多幾氣毛巾嚟啦!」雖然我一直的按著傷者的傷口,奈何血液還不停
的流出來。
  望著男子臉色逐漸轉白,我內心不禁泛起一絲的恐懼。
  想著,不會真的有人會死在我面前吧?以鮮血人命換來自己一絲的英雄夢,這
就是我所期盼的亂世?




 
  「子禹?佢地點解會咁架?」一會兒,林醫生和蘭姨,連同數名手執武器的少
數族裔人士來到。
  「林醫生,快D救佢呀!」我死命按著傷口,緊張的大聲喊叫。
  「先讓開。」林醫生我和調換位置後,他很快細看到傷者的情況,與蘭姨花近
五分鐘替傷者止血。
  最後,林醫生叫到跟隨的人士,找來一些作為抬架的工具,迅速把傷者和另一
名女子送回商場二樓。
 
  回到商場二樓,佳婷和其女兒為我們拿起一些清洗用的水來。我一邊抹掉手上
的血跡,一邊在旁聆聽住剛醒來,受襲的女子描述方才事件......
  就在我們五人維修圍欄之時,這名女子正與重傷男子,和另外兩名男士受命前
來巡查我們的工作進度。
  不幸地,當他們男人到達地下的時候,忽然商場往公園方向的大門發出巨響,
一頭身高接近三米的狂牛衝到商場地下的中心位置。狂牛並以自豪的衝擊絕技,瞬




間擊倒他們四人,再帶走了其中暈倒的兩名男士。
 
  把雙手清洗過後的我,不禁呼出一口大氣。
  要是剛才狂牛折返的話,我們又能撐到救援隊的來臨嗎?
  還有......我好像忘了一些重要的事?





 
  糟了,阿Ben和紋身!
 
  經過一陣的慌忙之後,我才醒過來他們兩人正在等待我們前來會合。
  只是當我轉身離去,準備說服子龍和腸仔跟我們一同離開時,這個想法便隨即




不攻自破了。
  因為當我走出暫時醫療室的一刻,食市街走廊的另一端,我已經見到了阿Ben
和紋身。
  而他們背後,還有著兩名手執手槍的人,脅逼他們一直往我這方向走來。

  「哈,表面大義凜然,原來底裡都會做埋D鼠竊狗偷既事?」
  一把熟悉而討厭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以一隻大以陰寒的手掌,放到我的肩
膀之上:「想問一下,你地又同心目中既我,有咩分別?」
  白議員從我身旁走前去,此時他的兩名手下已將阿Ben和紋身帶到我前方不遠
之處。
 
  「哥,咩事呀?」子龍和腸仔也從醫療室走了出來,他們身後還有數名手持武
器的大漢。
  「子禹,你覺得應該點處置佢地兩個?」白議員轉身朝向我問。
  老狐狸!你根本就想引我供出自己也是同謀吧?




  「做咩唔應我?唔會連你都有份呀?」白議員咄咄逼人,使啞口無言更加不知
如何應對。
  「唉,不如咁啦!念在你地都有一絲良心,返轉頭救大家,我就比多次機會你
地。」白議員揚手,示意叫手下放低武器:「你地都知有隻牛怪物闖左入嚟,只要
你同偷野個兩位朋友同我解決咗隻牛,我就將之前既事一筆勾銷。點睇?」
 
  解決那頭狂牛?
  根本就是要我們去送死吧!
 
  「嗱嗱嗱,我都知你鍚你細佬既。咁你細佬又咁岩幫咗我既人,佢和另一位朋
友就唔洗去。算係我報答返佢地咁啦?」白議員笑對子龍。
 
  我太天真了!
  腸仔是對的!就算他沒有說白,我也應該想到......白議員不會那麼輕易就把我
們一群早有異心的放置一旁。
  現在還留下子龍和腸仔,目的不是報恩,而是留人質暗示我們不能再隨便逃跑
或作出其他不利他們組織的行為!
  他早已預料,我們當中有人會有所叛變,他放置我們就是要分化我們之餘,更
是要把有異心的人逐一擊破!
 
  「我都去!」腸仔走到我身邊,跟白議員自告奮勇。
  「唔得!」我將腸仔拉後幾步,在他耳邊說俏俏話:「你要留低,幫睇住我細
佬。其他既野,交比我地就得啦!」
  我拉開腸仔,再次行到白議員面前:「好,我應承你。但所謂工欲善其事,必
先利其器。你唔介意提供D比較好既武器比我地何?」
  面對背水一戰,怎樣也要盡量為自己爭取多一點優勢。
  「當然冇問題,我都想你地旗開得勝既!」白議員又弄出一個死掉的笑臉,裝
著若無其事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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