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以後,本應說好的約會,我們沒有應約,而欠她的一頓晚餐,一直欠著!
 
那晚以後,余家欣在facebook的近況上更新,
 
「電影說過,跟舊人在一起親切熟悉,但傷口隱隱作痛,跟新人在一起,興奮快樂,充滿冒險的恐懼,但電影只是故事,現實終究是殘酷,女生到了某個年紀,經歷多了,就不願去冒險。」
 
我說,其實男生亦是。
 
那天以後,走過很長的季節,最終2012年12月21日,世界末日沒有來臨,而余家欣再也沒有找我,我們再沒有連繫,只知道在心中隱藏著誰都不知道的痛,但說出來誰都有共鳴的苦,後來隨便給自己一個籍口,轉了工,幸運地得以在水果電話專門店工作,縱使仍然是「Sale屎」一名,但待遇和福利較從前的相對地好,再換了電話號碼,就當失去一切重新開始,花開花落都來幾許,由寒風刺骨,轉眼再到繁花盛開的時候,再到花葉漸枯的季節,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兩年後,時值2014年。
 




那天以後我知道她再也沒有戴上眼鏡,轉了形像換了一把清爽的短髮,那天以後她最終選擇了原諒丈夫,更在facebook公開了關係,我亦終於得見她丈夫Vincent的容貌,本以為他會像吳奇隆,結果竟然不像。
 
而她的丈夫更每個星期定時定候在facebook大放閃光彈,最終我看不下去,把余家欣的facebook取消了追蹤,這樣的話就看不到那些閃光彈。
 
余家欣幸福了,書店再沒有她的身影,唯一的二十四個比利亦不見了,被她佔有的暗角另一半亦已經懸空,唯獨只有我在休假的時候,獨個還在那個位置戴上耳機,聽著歌曲翻閱著書籍,或者到HMV選購新唱片,在家中吃著泡麵,日子一如以往,日復日的板著臉上班,苦著臉下班。
 
偶爾路過遊樂場,每天經過涼亭,我會佇在原地,然後倚在牆上微微笑,回眸走過的路,不其然憶起在遊樂場的晚聊,讓她依偎在我的肩膞,憶起在涼亭的訴說著心中情,在涼亭的一個擁抱,在涼亭的最後吻別.....
 
錯的不是余家欣,而是衝動的我,倘若那天,沒有初見她時的忐忑.......
 




想著想著不禁鼻頭一酸,刹那間隱若感到一道倩影在我眼前走過,隨即一陣清甜的香水味道撲鼻而來,這種熟悉的感覺,然後遁著香水餘芬的方向一看,六米多的距離位置站著一位身形高挑豐滿,戴上黑色粗框眼鏡的女生,重塑已逝的一幕,排山倒海的情緒湧出;
 
在初相識的夏天,余家欣的身影忽然在瞬間閃現,她無聲無息闖進我心底,沉靜的心開始凌亂,但我知道現在這個女生不是她,卻勾劃起初見的畫面,像一陣風劃過我心間,把我腦海中的往事散落一地。
 
過去的我,從沒有留意一不小心便愛上了她,可是到最後我們還是要保持距離。
 
噢,說起往事忘了談及梓悠,據說當晚的老頭真是她的交往對象,只不過愛要面子的她甚少跟人提起,直到她被老頭中出無數遍後慘遭分手,現在轉了一個斯文溫柔的文青姐姐形象,跟她的好姐妹每逢星期日一起上教會,最近更認識了一位比她年少三年的男生戀愛中。
 
很感動的愛情故事,很勵志的心路歷程。
 




回憶往昔,發現深藏在心對余家欣滿滿的思念還在,一個離開的她,一個任性的她,令我更加迷戀,嘆一口氣取出手機,在facebook的搜尋中輸入Yanny Yu,想不到她的丈夫洗板功力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基本上余家欣的facebook已經被他佔領,見狀差點二話不說便按上一頁,可是當我一直滑下去直到一星期前,余家欣在facebook的手機上載了一張照片,是一本書,是「唯一的二十四個比利」,她在更新的近況寫上,
 
「唯一的二十四個比利,回憶還是買回去好好收藏。」
 
唯一的二十四個比利?她也是這樣稱呼這一本書令我大感錯愕,原來我們真的如此相似,想法如此一致,同時我知道她沒有忘記。
 
再滑下一點是她從youtube分享的一首歌,陳百強的等;
 
「我不用再等!希望還在等的人,亦要好好面對明天。」
 
那個晚上,離開書店,由於日短夜長的秋天,大約六時天已漸昏,我獨個走到尖東海旁,憶起那年我在路燈下等了很久,直到她悄無聲息出現在我身後,然後我們晚飯,然後我們到海旁漫無目的走著,然後她哭泣了,然後我們親吻了,最終我們還是分開了,就這樣轉眼間過了兩年以後.....
 
晚風相伴,冷冷的秋風將我的心吹透,輕撫著我的臉頰,瀰漫似水的柔情,柔情似水,深情如海,情纏如綿,走在尖東的海旁,舊記憶湧現,如果當初可以選擇的話,大概我還是會吻下去。
 
在海旁抬頭仰望夜空,那晚明月當空,依稀看到繁星滿天,頓時深感慨嘆, 飄搖曲折的情感逐漸隨風消逝,像星月般沉入山澗,就像我們一樣。




 
我們之間,錯的不是情感,錯的不是你我,錯的是時間。
 
感情,不過如行走在風煙裡,終是煙消雲散,一望無痕。
 
霎時間,身後傳來一陣淡淡清甜熟悉的香水味道,但熟悉的不是味道,而是感覺,左顧右盼的打量周遭,發現前方有一位女生的背影,跟一位男生十指緊扣,她跟男生聊天時側臉若隱若現,接著她們消散在人群中。
 
我知道是她,我們曾經擦身而過;
 
緣起,在人群中我看見她。
 
緣滅,我看見她在人群中。
 
往昔我的人生每天努力狂奔著,為的不讓自己感到寂寞的期間,認識了她,然後再因她得到寂寞,縱然每天努力地生活著,可是心裡的那道傷疤,總會在午夜夢迴時一枕幽夢中隱隱作痛。
 




此時,本應握成雙拳的手逐漸放開,人生恰似一個圈,圈得住的就是緣,圈不住的還是「完」。
 
過去,我們都寂寞,現在寂寞的只有我。
 
這世界上總有些女生為愛變笨,亦讓某些男生既愛又恨。
 
有些故事的結尾縱然沒有讓人潸然淚下,但心酸的感覺卻一直揮之不去。
 
感情很輕,但記憶很重。
 
有些情還是應該保持著某個距離,應該保留在起初余家欣還是「劉詩詩」的時候。
 
在whastapp的對話框中,余家欣的那個對話框,現在縱然在線上,亦再沒有輸入中。
 
多少戀愛回想起,只餘開頭和結局,早知如此絆人心, 還如當初不相識。




 
「劉詩詩」,我想你。
 
再見了,余家欣。
 
 
他說,在錯的時間,愛上一位對的人,最終卻是一場心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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