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limitation(VRMMORPG)(停刊): 阿朗的寶物

阿朗跟阿望道別後, 登出unlimitation。
回到現實世界後, 阿朗一直躺在床上睡着, 是因為剛才用盡所有力氣的關係吧。
阿朗的妹妹已經準備好早餐, 但還沒見阿朗下來飯廳,
於是上樓梯到二樓, 走到阿朗的房間前,
她像她的媽媽那樣, 輕輕的敲一敲門, 用溫柔的聲線叫醒阿朗。

她說:「哥哥, 夠鐘起身啦~」

阿朗熟睡着, 並沒有注意到阿柔在呼叫他。 







於是, 她打開門走進去,
看到阿朗熟睡的樣子, 小心翼翼地走近阿朗身邊, 坐在阿朗的床邊。
阿朗可愛的樣子令阿柔把持不住, 用手指輕輕地戳了他的臉頰一下, 阿朗被她弄醒了。
阿朗睡眼惺忪, 揉揉眼睛。 

          阿柔甜美地說:「哥哥, 早晨~」, 

         「阿柔, 早晨。」阿朗一邊打呵欠, 一邊說。 





         「每日都辛苦妳整早餐, 依家仲要妳上黎叫醒我。」阿朗覺得不好意思。 

阿朗伸了伸懶腰, 提起肩膊, 打轉了幾下。 
阿柔看見後, 在床上爬到阿朗的背後, 搓揉肩膀。 

         「一D都唔辛苦, 哥哥你仲辛苦啦, 放暑假都每日番part time。」她體恤阿朗。 

         「最衰我今年12月先夠16歲番part time, 唔係我就可以幫輕下你。」她沒精打彩地說。 





         「就算你夠16歲, 我都唔比你番。如果你有時間, 就比心機讀書。如果妳想學樂器, 就即管去學啦, 唔夠錢最多我打多幾份part time。」

阿朗拍拍胸口, 展現出無論什麼事, 他都一定能夠解決的樣子。 
阿柔捉住阿朗毛糙的手, 撫摸着他的臉, 楚楚可憐地看着他。 

         「已經夠啦~ 我知道你一直都好努力, 辛苦你~」 

阿柔輕輕地抱着他。



他們走到飯廳, 阿朗看到飯桌上放着一碟香腸雙蛋, 細心地擺放有趣的圖案, 旁邊還有烤好的多士和新鮮搾出來的橙汁。
食物既漂亮又香氣撲鼻, 他不由自主地嚥一嚥口水,
走到飯桌旁邊, 坐也不坐, 就急不可待拿起一塊金黃的多士。
他剛才經歷激鬥, 肚子餓得很, 所以他狼吞虎嚥地吃下多士。




終於, 他喘不過氣, 立即喝下鮮橙汁。

阿柔看見他狼狽的樣子, 忍不住笑起來。 

         「哥哥, 唔洗咁急」阿柔還在笑着, 阿朗滑稽的樣子也太可笑了。 

         「哈...」阿朗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笑起來。 

阿朗之所以笑, 不是因為被自己可笑的樣子逗弄, 而是因為阿柔甜美的笑顏。
他覺得勤力工作, 不想她為生活而操心而失去笑容, 這一切也是值得的。



阿朗看一看手錶, 差不多時候要出門了。 





          他跟阿柔說:「我差唔多出門口啦~」他離開座位, 正提起背包。 

他們走到門口前,

          阿柔開心地說:「今日有你最鍾意既蒸水蛋。」 

阿朗最喜歡也是經常吃蒸水蛋並不是因為真的覺得很好吃, 味道只是一般,
只是因為雞蛋比肉類便宜, 省掉不少錢。 

         「我收左工即刻番黎。」

阿朗對阿柔微笑就離開。 







阿朗走着熟識的路, 經過一個公園。

他看見一個小孩在鋪滿軟墊的路上奔跑嬉戲,
不小心跌倒在地上,
這是小孩必經的事。
那個小孩擦傷膝蓋, 嚎啕大哭。
他的媽媽馬上走上前, 撫摸他的頭, 哄着他,
小孩也不再哭了。
他的媽媽幫他貼上「創可貼」後, 他們牽着手回家。

阿朗也繼續向着他打工的便利店去。一路上, 他回想起他、妹妹與媽媽兒時在公園裏嬉戲的回憶。



到了阿朗打工的便利店, 他跟店長打招呼。




 
         「店長, 早晨。」阿朗親切地說。 

         「阿朗, 早晨。你呢個暑假, 日日都黎番工, 好勤力喎。」店長佩服他的魄力。 
 
         「係唔係想換新手機? 定係想買碟打機?」店長問。 

         「唔係啊。依家用緊既手提都仲用得。」阿朗一邊舉起陳舊的手提電話, 一邊說。 

         「咁點解日日黎咁勤力既?」店長有點不明白, 換新手機電話, 買遊戲光碟應該是男中學生打工的理由。 

阿朗也不打算隱瞞什麼的,

          如實告知:「因為早幾個月, 爸爸同媽媽都已經唔係度, 得番我同妹妹生活,
          爸爸淨番既遺產唔係好多, 所以我要勤力打工賺錢。」

阿朗的淚水在眼眶打轉, 他強忍着, 才不使眼淚真的落下來。 

          店長慌忙道歉:「對唔住啊, 我唔知道你屋企發生左咁既事。」 

        「唔緊要, 店長你都唔係有心。」阿朗說。 

店長親切地問候:「如果有需要, 記得搵我呢個店長。」 

         「多謝你!」阿朗跟店長道謝。 



這個時候, 有顧客走進便利店。
阿朗慌忙的把淚水擦乾, 免得客人誤會。
客人把選好的飲品提給阿朗,
即使阿朗有多麼的疲倦, 也臉帶笑容, 幫顧客結帳。

工作了一個小時後, 店長聽完阿朗的家庭狀況後, 今天好像特別照顧他。
 
        「攰唔攰啊? 洗唔洗抖下?」店長關心地問。 

阿朗好像忘記剛才的事, 露出一向的笑容,

          說:「唔攰啊, 先番左工一個鐘, 仲有三個鐘。」 

店長拍拍他的肩膀, 鼓勵他繼續努力。



終於都完結上午的工作, 店長支付今天的工資給阿朗。
阿朗點一點數, 發現店長多給了20元。
如果是其他貪心的年青人, 大多會據為己有。
阿朗卻沒有這麼做, 反而告訴店長多給了20元。 

          店長開心地說:「阿朗, 你真係誠實。冇將D錢收埋當自己既。」 

         「D錢係店長你辛苦賣野賺番黎, 我點可以將D錢收埋當自己架?」阿朗說這句話時, 眼神誠懇。 

         「其實我係特登比多20蚊你, 當獎勵你今日既表現。」阿朗平時也是這麼勤奮, 只是店長隨便找一個正常的藉口而已。店長只不過想阿朗
          賺多些錢, 夠他們兩兄妹養活。 

         「店長, 我唔可以收左佢。」阿朗把多給的20元還給店長。 

         「20蚊又唔係多錢, 你就收左佢啦。」店長在說服阿朗。 

         「我真係唔可以收呢」阿朗堅持着。 

店長清楚阿朗的為人,
知道他不會收下多給的錢, 所以才多給的20元那麼少, 不想阿朗發現。
但結果還是給阿朗發現。

店長只好收下那20元,
他拉開電冰箱, 選了一樽寶礦力,
夏日炎炎的天氣, 這種能量飲料最適合不過。
店長把那樽寶礦力拋向阿朗, 阿朗迫不得而雙手接住。
阿朗感覺到店長的關心, 不好意思再推搪, 所以接受店長的好意。 

         「多謝店長。」阿朗展露他的笑容。 

         「唔洗多謝。」店長不經意也跟着笑。



阿朗離開這間有人情味的便利店後, 他向着下一間打工的麥當奴去。

阿朗離開便利店沒多少步就覺得腳步浮浮,
看見的東西也在旋轉,
全身沒力氣的樣子。

不知道是天氣炎熱, 打工太辛勞, 還是玩unlimitation太疲累的關係,
也可能是全部因素都有影響吧。

他經過斑馬線時,
身體左右搖擺不定, 好像喝醉一樣。

這時, 有一輛摩托車正在駛過,
但阿朗沒有留意到摩托車,
騎着摩托車的人見到快要撞倒他, 立即剎車減速, 不幸地還是撞倒阿朗。
阿朗被撞倒才知道自己被撞倒, 他那時想,

「我唔係咁就死左吓嘛, 阿柔......」,

然後失去知覺。

店長聽見一股巨聲, 於是就交代另一個打工的員工看店。
他踏出門口就看見一大堆人在圍觀, 他走上前看看到底發生什麼事。
豈料他看見阿朗被撞倒在馬路上, 店長向着那個駕駛者破口大罵。
 
         「你點揸車啊?」店長繼續罵,
         「四隻眼都睇唔到咁大個人? 你唔好揸車, 不如揸盲公竹啦。」 

         「係個細路唔帶眼, 衝出黎咋嘛, 關我咩事。」那個駕駛者的而已確是說出真相。 

         「你仲度扮野, 等差佬拉你番去, 洗定個八月十五啦你。」店長堅持對方駕駛技術出問題。 

他們對罵了數十秒, 店長才記起要報案叫救護車。 

         「你地叫左白車未?」店長問旁人。 

         「我叫左啦, 應該就快到。」其中一位圍觀者回應。 

         「唔該晒。」店長向那個人致謝。



沒多久, 救護車趕到現場。
救護人員用擔架把阿朗搬進救護車裏,
救護人員問有沒有家屬要陪同, 店長就不顧便利店裏的事, 上車陪伴阿朗。

在前往醫院的路途中,
店長記起阿朗有個妹妹,
所以他從阿朗的褲口袋裏掏出手提電話, 嘗試聯絡阿朗的妹妹。
救護人員看見他正想打開電話時, 救護人員阻止他, 保障受傷者的隱私。

經店長一番的解釋後, 在救護人員監視下,
店長打開電話,
還好電話是用指紋上鎖, 店長小心翼翼地把阿朗的手指按下電話解鎖, 以免加重傷勢。
幸好順利開啟電話,
店長打開通訊錄, 很快就找到阿朗妹妹的電話號碼。
店長從救護人員確認前往的醫院後, 就打給阿朗的妹妹。
 
阿柔看到阿朗的來電後, 高興地接電話。 
 
       「哥哥, 我依家準備去街市買今晚既材料。打比我有咩野事?」阿柔雀躍地說。 

         「你係阿朗既妹妹?」店長認真地問。 

         「我係。」阿柔聽見對方嚴肅的聲線後, 她也變得正經起來。 

         「你冷靜D, 聽清楚我講。」店長說。 

         「我哥哥發生咩野事?」阿柔驚慌地問。 

         「阿朗啱先比車撞倒, 佢依家暈左, 你快D去屯門醫院啦。」店長簡明地交代意外。 

阿柔比店長更快掛線。阿柔馬上出門, 趕去醫院。 



救護車到達醫院後, 阿朗躺在擔架床, 被推進醫院, 前往急症室。
店長心急地渡步, 在醫院門口等待阿朗的妹妹趕過來。
這個時候, 阿柔匆忙地趕到醫院,
店長見到一個跟阿朗年紀相約的女生, 慌張地跑來,
店長走上前確認, 原來真的是阿朗的妹妹, 他們就一起走進大堂。
他們向詢問處的護士查詢後, 得知阿朗的病房。



他們走到阿朗的病房, 看見阿朗躺在窗邊的病床上。
他們看到阿朗仍然昏迷不醒, 於是就問阿朗身邊的醫生。 

         「我哥哥佢點樣啊?」阿柔顯出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好彩撞佢果架係電單車, 同埋司機都已經剎左制, 所以佢應該冇咩野事。」醫生解釋給他們。 

         「咁點解哥哥仲未醒既?」既然沒有大礙, 阿柔不明白為什麼阿朗還沒醒來。 

         「佢未醒唔關交通意外事, 佢係因為體力透支, 比佢休息一下, 佢應該好快就醒。」醫生耐心解釋。 

         「安全起見, 陣間會同佢做CT, 睇下有冇腦震盪同其他問題。」醫生照顧周到。 

他們向醫生道謝後, 醫生就向下一位病人的家屬講解病情。 



阿柔也向店長致謝。 

         「多謝你陪我哥哥入醫院。」阿柔非常感謝。 

         「唔洗客氣。我係阿朗番part time果間7仔既店長, 我應該多D睇住佢先係。」店長覺得自己忽略了阿朗, 明知阿朗的家庭狀況。 

         「其實係我唔好, 要哥哥咁辛苦。」阿柔怪責自己。 

         「唔關你事既。」店長安慰他。 

         「既然阿朗都冇大問題, 咁我走先! 」店長也要趕回便利店工作。 

阿柔再次向店長致謝後, 店長便離開病房了。



阿柔沒有回家, 一直陪伴着阿朗。
不知不覺到了平時阿朗跟阿望相約玩unlimitation的九時,
雖然他們沒有真的相約, 只是習慣而已。
阿望並沒有見到阿朗登入unlimitation,
只是以為阿朗昨日戰鬥太累, 所以今天好好休息一下。

夜已深, 阿朗還未醒來。
時間愈過得久, 阿柔就愈害怕, 擔心阿朗從此不會醒來, 一直沉睡下去。 

         「放開阿柔啊!」阿朗一邊揮劍, 一邊對 unlimitation 的 終極boss 說。 

         「啊~~~哥哥救我啊~~~」阿柔大聲地叫, 正嘗試解開藤鞭。 

         「我依家黎救你!」

阿朗衝向 boss,
跳起來斬斷藤鞭,
阿柔從空中正落下來,
阿朗再次跳起, 一手抱着阿柔。 
這個時候, 阿柔覺得自己的哥哥像白馬王子一樣。 

         「你企係我後面, 我好快就打低 boss。」阿朗溫柔地說。 

         「嗯~」阿柔一直以來, 都相信着自己的哥哥。 

阿朗向 boss 使出自己的 unique skill 「爆烈斬」,
boss 被火焰燃燒着, 愈燒愈旺, 最後 boss 被火燒成灰燼。 

         「哥哥, 你終於打贏 終極boss 啦!」阿柔興奮得抱着阿朗。 

         「係啊!」阿朗一手抱着阿柔, 一手撫摸着她的頭。 

原來阿朗在這個昏迷的時候, 一直以為自己在玩unlimitation。 



阿朗在夢裏打倒 終極boss 的時候,
阿柔不經意伏在阿朗身上, 流着淚地睡着, 阿朗也在這個時候醒來。
阿朗慢慢地打開眼睛, 看見四周放着醫療設備,
才回想起自己被摩托車撞倒。
阿朗挺起上半身, 想坐着看清楚周圍。
他看見阿柔伏在他的大腿上, 流着眼淚。

          阿柔在說夢話, 「哥哥唔好丟低我自己一個人。」

阿朗替她拭淚, 輕撫她的頭, 像剛才的夢境一樣。

         低聲說:「唔好喊啦, 傻瓜。我一定會好好守護你。」

************************************************************   第四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