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晚上,冒險者公會內,愛麗絲正在工作房內埋頭苦幹,不停地把資料寫在筆記上;至於黛娜,她才剛剛研究了夢中收集的的弦論數據,現在正在公會大堂休息。
 
黛娜坐在大堂的一角喝咖啡,但坐了不久,她就發覺到公會的氣氛有點異樣。
 
大堂內的其他冒險者都神色凝重,還有幾個冒險者故意避開了自己的視線。於是黛娜便拿起咖啡杯,走到一位公會內比較熟識的行家閒聊一番。
 
「怎麼公會的氣氛好像不太對勁?」黛娜輕鬆的問。
 
中年男人回答:「哎呀,妳跟愛麗絲整天都躲在房內,所以不知道『遊騎兵』的高層來訪吧。」
 




「遊騎兵的高層呢,還真是稀客。」黛娜不以為然的,「他們還在公會嗎?」
 
「是啊。而且妳還說得好像跟自己無關似的,妳忘記遊騎兵是我們公會最主要的合作伙伴嗎?」
 
事實上暱稱遊騎兵的是一間私人軍事服務公司(PMC),就是收錢參與軍事行動的企業,與傳統的僱傭兵概念相近。
 
「你才是怎麼說得好像跟我有關係似的。」
 
「妳忘記遊騎兵在幾日前陣亡了近百人嗎?就是紳士最後一場指揮的行動。現在的PMC與僱傭兵不一樣,他們都企業化,死了人不是拾回『狗牌』就好。」
 




男人說的狗牌即是兵籍牌,通常掛在士兵身上,到陣亡時鑑別屍體用。
 
黛娜回答說:「死了近百人確實損失頗大。除了裝備和人材之外,還有牽涉到保險金等等莫大的賠償金額。」
 
「不止這樣,還有投資在訓練的成本,以及最重要的是品牌名聲。這一次遊騎兵全軍覆沒,遊騎兵的高層肯定會來找替死鬼。」
 
「可是他們的死,跟我和姐姐沒有關係啊。」
 
「當然大家都知道不是妳們的錯,但事件總要有人負責,而且不能是死人。妳和愛麗絲一直以來在公會的成績不算突出,這一回被當成代罪羔羊生祭也說不定。總之妳們好自為知啦。」
 




中年男人說畢便離開,而黛娜就立即回到工作房,把消息告訴給愛麗絲知道。
 
 
「喔。」在聽取黛娜報告之後,愛麗絲只是停下了筆,簡單地回應一聲。
 
「姐姐,妳不擔心嗎?那些遊騎兵說穿了只是用人命換取金錢的商人,如果我們被交到他們手上,後果一定不堪設想。」
 
「對呢。那些人只是把人命看成金錢而已。」愛麗絲再次動筆,續道:「妹妹妳怎樣擔心也沒有用,倒不如繼續我們手頭上的研究吧。」
 
「嘛……但我們的研究可能做不長呢。要是被趕走的話,所有在夢中收集到的數據都不能帶走,到時候一切心血就化為烏有。」
 
愛麗絲輕描淡寫地說:「不用擔心。雖然我們相差只是幾秒鐘,但我始終是妳的姐姐,煩惱的事情就交給姐姐煩惱便可以。」
 
黛娜實在無法從姐姐的撲克臉上,分辨出究竟她是胸有成竹,抑或裝腔作勢。只不過愛麗絲說的也不無道理,現在唯有聽從姐姐的話繼續研究弦論數據。
 




結果半小時後,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打碎了兩姊妹二人的私人空間。
 
黛娜一開門,門後面是一位公會的職員。他只是把話交低然後便返回自己的工作。
 
「姐姐,收到總部的傳召了。」
 
「嗯,走吧」愛麗絲把筆記收在裙內,接著便與黛娜一同離開工作房。
 
 
「冒險者公會成員,代號『愛麗絲』、代號『黛娜』,以上二人對弦理論的研究成果不彰,經過本會詳細評估後,決定取消二人冒險者的資格,即時生效。」
 
兩姊妹來到總部會議室,裡面一早站著幾個公會管理層以及遊騎兵的重要人物。愛麗絲知道,不論冒險者公會、還是遊騎兵,他們只不過是一群牽涉背後龐大金錢關係的商人;因此愛麗絲也放棄了講道理,反正商人從不講理,只會講錢。
 
公會的人事顧問,在禮貌上詢問愛麗絲和黛娜:「妳們有沒有異議?」
 




「沒有。」愛麗絲斬釘截鐵地回答。
 
「那很好,夠爽快,將來也許我們還有機會再合作。」人事顧問笑道。
 
只是愛麗絲知道,被逐出公會的人大多沒有好結果。由於公會太多秘密不便公開,雖然口頭上說不會干涉離開公會的人的生活,但實際上要管理自己這群「脫會者」所花的資源太大,不值得。
 
人事顧問繼續說:「對了,忘記為妳們介紹,我身旁的是遊騎兵公會的軍事顧問李先生。」
 
「李先生,你好。」愛麗絲輕聲打招呼。
 
「之所以帶妳們來見李先生,其實還有一件事想妳們跟李先生合作的。我想應該沒有問題對吧?」
 
李先生附和道:「沒錯,關於幾日前的事情,我想請兩位協助本會調查一下,以避免日後再有悲劇發生。」
 
愛麗絲別無選擇,「沒有問題,之前發生的事情我也感到難過,如果可以幫得上忙的儘管開聲。」




 
「妳們兩位明白事理就好了。」於是李先生吩咐身邊手下「押送」愛麗絲二人步出會議室,並走到公會門前的一輛黑色房車,駛離公會。
 
這時候雖然愛麗絲的電話響起,也無暇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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