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虔誠者》: ──黎明騎士團篇──(207)

「你哋唔洗搵‧‧‧‧‧‧」一把帶醉、頹氣的聲音於大房中回傳：「已經趕唔切‧‧‧」

「鬼匠！」我認得他的聲音。

只是比起以前的暴戾，現在只帶著頹氣。

「聲音喺‧‧‧‧‧‧個到！」忍蛋合上雙眼，便即跑往北方的通道，過了一會就背住醉意滿溢的鬼匠來我們身邊。

雖是極醉‧‧‧但手心還是有力握住樽酒。





「估唔到依個哈比人就係你所講嘅鬼匠‧‧‧‧‧‧」忍蛋把鬼匠放下。

「點睇都係個失去戰意嘅醉鬼。」鳳凰打量他一眼。

「鬼匠‧‧‧我嚟救你走。」我半蹲、伸出一隻手向他。

「已經趕唔切‧‧‧赤時，世界末‧‧‧‧‧‧日將‧‧‧至。」鬼匠頹醉地答。

「講重點。」鳳凰踢了他一腳。





「喂‧‧‧鳳凰！」我伸手擋住他。

「哈‧‧‧哈哈！！你唔神氣得幾耐‧‧‧‧‧‧好快‧‧‧赤兵隊‧‧‧赤兵隊佢哋就會‧‧‧利用VX神經毒素摧毀依一切！！！！」鬼匠激動地喊著。

回音更在房內不斷回傳，彷如內心的魔音一樣。

「咩意思‧‧‧」我望住他。

「你睇到身邊依一切仲未明‧‧‧？赤曲已經死咗，精神之柱失去‧‧‧‧‧‧赤兵隊‧‧‧都唔支撐唔到幾耐，輓歌佢清楚依一點！所以就決定嚟一個同歸於盡！摧毀依一切！！首先，會去九龍寨運接多批國外入口嘅VX神經毒素，之後就派我去製造導彈發射器‧‧‧再如你所見，喺入面注入VX神經毒素，再分別裝置喺五個地方‧‧‧‧‧‧到時候，五枝導彈同時發射！幾分鐘之內「砰」一聲，成個香港都會陷入萬毒之都！！！！街上所有人，都係死人‧‧‧‧‧‧」鬼匠說出一句一句的時候，顯得壓力極大。#





「你哋班叛變特工真係危險‧‧‧‧‧‧」忍蛋暗暗地說：「估唔到我哋同死亡距離咁近‧‧‧」

「一開始‧‧‧我都有反對，因為根本無需要行到依一步‧‧‧繼續一邊逃避特工部追捕，一邊策劃破壞特工部行動‧‧‧‧‧‧」鬼匠雙眼放空，說：「但佢改變咗，有一個人‧‧‧‧‧‧一個著住實驗白袍嘅男人嚟到同佢交代一啲事情之後，輓歌就決定要用生化武器將成個地方摧毀‧‧‧思想變得好激進‧‧‧‧‧‧」


「白袍男子？」


「或唔定生化武器就係由佢哋提供‧‧‧？」鬼匠醉醉地笑了笑，說：「我只係負責製造承托VX神經毒素嘅導彈裝置‧‧‧‧‧‧」


「咁樣嘅話‧‧‧無論毒后、霞‧‧‧所有人‧‧‧‧‧‧都會毒死‧‧‧‧‧‧」我不敢想像此等份量的神經毒素在香港這彈丸之地傳開後，會有什麼後果。

「背負咁多條人命‧‧‧我當然反對，不過‧‧‧‧‧‧佢哋捉咗我孫女‧‧‧七彩貓！」鬼匠無力地打地，飲泣著說：「佢哋話只要我製造完成之後‧‧‧就容許我事先一日帶埋孫女離開香港‧‧‧‧‧‧」





「你條友‧‧‧‧‧‧為咗保護自己孫女要全香港人陪葬，都幾激下。」忍蛋點頭，不知是讚是罵。

「我依一生人之中最愛就係佢！！我唔俾我孫女有任何危險呀呀呀呀！！！！」鬼匠怒喊。

那麼‧‧‧當日南丫島發電廠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一名赤兵在發電廠試圖進行引爆，又是有什麼目的？

「你哋咁大動作，應該會俾香港特工發現先係。」鳳凰精準地推斷。

「無錯‧‧‧所以我哋每次運VX神經毒素之後，死傷都極多，因為每一次都要用調虎離山之計，明知係送死任務‧‧‧都必須要執行，睇怕！摧毀依一切的確係明知嘅選擇！！！」鬼匠醉呼呼地大哭大喊。

「咁我哋就一於喺到釋放哂佢！」忍蛋握住苦蕪，對準導彈的玻璃面。

「係用強化玻璃膜做‧‧‧就算係手槍，一樣打唔爆‧‧‧‧‧‧」





「時兄！我記得你喺九龍寨用身體吸過毒‧‧‧或者，你可唔可以喺一放出嚟嘅瞬間吸哂裡面啲毒素？」忍蛋轉問。

「我唔建議‧‧‧VX神經毒素一旦釋放，裡面嘅液體就會立即轉化成氣體極速擴散，可能快到連我都吸唔切。」我凝望住導彈管內的綠色液體：「何妨‧‧‧‧‧‧我唔敢擔保自己連吸五樽導彈份量嘅神經毒素之後會發生咩事‧‧‧到時恐怕我喺樹林行一步路，九米之內嘅樹木花草都會立即枯死。」真理老師撰寫的《百毒經》記載過，百毒人吸收過量非自然非毒物的毒素，會難以吸收當中營養並殘留於體內。

「咩話！？」


「哈‧‧‧‧‧‧大家一齊手牽手等天收啦！赤兵隊嘅援兵應該已經嚟緊‧‧‧‧‧‧」鬼匠笑了一聲，頹廢地站起：「嘻‧‧‧我嘅使命都已經完結，香港七百萬條人命‧‧‧有一半都係我有份殺‧‧‧」

「毫無戰意嘅垃圾‧‧‧！」鳳凰突然抽起鬼匠的衣領，語氣帶住憤懣，卻又擺著張冰冷的臉：「你同我清醒，你間接殺咗林‧‧‧‧‧‧我唔會原諒你，立即同我諗一個方法。」

鬼匠沒有反抗，望住鳳凰：「一‧‧‧‧‧‧你可以將五枝導彈收埋喺一個永遠無人知嘅地方‧‧‧不過每個導彈入面都已經裝咗GPS‧‧‧第二！你可以背住五枝導彈上太空彈爆！！你會成為拯救香港嘅英雄！！！第三，依家立即對住枝VX神經毒素導彈打飛機！！幻想一下自己毒死個樣！！！！！」






「你兩個冷靜。」我推開他們二人。

「哈哈‧‧‧‧‧‧我好冷靜。」鬼匠笑言。


「依五枝嘢入面‧‧‧有其中兩碌未注入毒素‧‧‧‧‧‧」忍蛋走過去觀望導彈發射器。

「好快就會呢兩枝都滿埋‧‧‧‧‧‧」鬼匠答。

「或者我哋搬出去‧‧‧等佢石沉大海？」鳳凰問。

「都話佢哋有GPS囉！！！你哋做咩都阻止唔到嫁喇！！！！！」鬼匠怒喊：「你哋再唔離開！因住連命都冇呀！！！！」

「赤兵隊趕緊過嚟‧‧‧我哋就唔好理嗰五個導彈發射器住，反正我哋兩手空空都做唔到啲咩‧‧‧‧‧‧忍蛋！」我望向鬼匠，說：「打暈佢。」





「喂！」鬼匠大喝。


話畢，忍蛋一記手刀打在其頸背上，再來鳳凰握住槍柄打在鬼匠的太陽穴上，連續承受了兩記重擊的鬼匠立即暈眩過去。

「鳳凰‧‧‧」我原本只是叫忍蛋他‧‧‧‧‧‧

「唔洗唔該。」鳳凰答。

「呃‧‧‧點都好！忍蛋，背住鬼匠，我哋一齊離開東龍洲先，赤兵隊已經趕緊過嚟。」我說。

我們三人立即動身逃離，跑到去有紅外線感應器的位置時，我們只能無奈停下⋯⋯因為忍蛋背住了鬼匠，斷不能靈活地避開紅外線感應。


忍蛋放下鬼匠，就衝入了紅外線感應器探測範圍之中。紅外線感測到有人進入後，房間上方四個角落的黑盒子隨即分別向感應之處發射數十枝飛針！


忍蛋雙眼一瞬轉銳，跳起、轉身、飛躲！把東面約七根飛針避開，繼而取出苦蕪，又打掉了南邊數枝飛針。最後西、北面襲來的飛針，忍蛋則雙手放在腰間，然後集氣把腰袋裡的苦蕪與手裡劍都一一擲出應對，兵器相交之聲此起彼落，只消一番功夫，他便把這陷阱拆解了。


「行得⋯。」忍蛋額上還流著汗。

鳳凰默然一笑，便背起鬼匠一起繼續前行。

到我們離開廢工廠後，便即搭著今早前來的快艇離開此地。

晚上的大海波濤洶湧，海水像頭野獸不斷拍打船身，誓要將我們拉落暗海似的。駕駛著快艇的鳳凰無畏著這一切，堅定地直衝，用快船橫破海面。

「個到有隻艇⋯」視力極佳的忍蛋，指住十點鐘方向的遠處。


「嚓！」突然的一聲，對方的快艇往我們這兒射去了紅通通的信號燈。


「如果無估錯⋯對面應該就係赤兵隊。」我說。


「追緊我哋。」鳳凰說。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對面其中一人更拾起M14卡賓步槍對我們射擊。「啊⋯！」忍蛋按住左膊。

「忍蛋！？」


「中咗槍⋯」


鳳凰見狀，什麼也不說，就拾起格魯手槍還擊！身為死靈飛盜團的鳳凰在三槍之中，就打中了對方手持步槍的人。

最終，我們背住子彈成功逃離，或多或少是他們其中一人中槍了。


「佢哋應該唔會再追嚟⋯⋯批神經毒素仲緊要過佢哋條命。」我點穴為忍蛋止痛，再撕掉他手上的衣袖用來包紮止血。


「既然依件事關乎到任何人⋯⋯我哋嘅性命，就唔可以唔理。」鳳凰說：「我決定咗，要插手入依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