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虔誠者》: ──黎明騎士團篇──(183)
「你唔嫌個比賽悶就得。」
我帶霞去看的當然不會是充滿血腥畫面的暗黑地下格鬥會，而只是九龍寨普通的賽馬比賽。
「馬」在九龍寨中是種生財的工具，是一些對馬有興趣或認知的富商，把牠們私運下來，再請騎師去比賽賺錢。跟地面世界的賽馬比賽一樣，主要用途是給人賭馬，來賺取更多的錢，也算是九龍寨中的一點娛樂。
馬場位於九龍寨南部，富裕的地區，不過一般平民也能入去買馬卷賭錢，因為賺取窮人的錢就是他們的專長。
「九龍寨嚟講‧‧‧‧‧‧依條街算係幾繁榮。」霞一邊跟住我，一邊觀望住周遭的景物。
在這裡，五光十色的招牌彩燈就好像永不熄滅，盡管身處黑暗的地下城，都好像比白天還要光還要亮。
相較貧困的北部，南部是比較安全一點，所以我才放心讓霞跟著來這裡，始終沒可能因為安全理由把她困住在旅館直到我離開吧，這樣做就跟傲家沒兩樣。
走了三十分鐘的路程，我跟霞終於都到達名為「奔馬之城」的南部最大馬場。外表跟地面世界的沒分別，也是個鳥巢形的草沙場，馬兒都需要圍繞住橢圓形的跑道奔跑。
門外有職員負責收取少量入場費，會場內似乎設有了普通觀眾席、玻璃房的貴賓席，和一間馬殿。
「幾錢？」霞向守門人問。
「喔！」守門人見身穿錦繡白紗薄絲袍的霞，打量了她一下，想必她是個有錢人，便說：「嘻嘻，小姐！你唔需要入場費，貴賓席入去之後轉左！」
「喔？原來免費啊。」霞滿意地點頭。
「當然！」馬場守門人客氣地笑著，然後轉望住我並恭敬地說：「保鑣大人都慢行！」
我竟然被誤當保鑣了⋯⋯
「點⋯點解我唔可以入去啊⋯！？」進入馬場的通道中，有個拉住馬的瘦弱男人正跟馬場職員爭吵著。
「唔比就唔比！再唔走咪怪我哋唔客氣！」
「依到就係馬場？」霞抱住寶劍、面帶自信的橫望四周，大家閨秀的傲色盡顯在其微揚的嘴角上：「不過不失。」
「明明講到明有資格比任何人參賽嫁！！？」那拉馬的瘦弱男人還在說。
「⋯⋯你緊係想俾人打！」馬場職員說著就想要揮拳。
「啊⋯」瘦弱男人吃了一拳。
「嘶——！」馬兒可能出於保護主人的意識之下使用前腳踢把馬場職員踢飛幾呎。
「屌啊！你隻廢馬！！殺埋佢隻馬！！！」馬場職員召集人更多人手，其中一個更掏出了手槍要往牠射去。
「停手。」霞的一聲喝令，用寶劍格走職員手上的槍。
「你⋯⋯」那些職愣了一下。
「連畜生都恰，你哋知醜？」霞問。
「請問發生咩事？！」就在場面僵著之際，一位貌似主管的西裝男士走上前問。
「主管…」被馬踢飛的職員，按住胸口抑痛地說：「有個人想拉馬入嚟比賽……我哋阻止…」
「就係咁簡單？」主管重問。
「你漏咗一句，仲想殺埋隻馬添～」霞輕佻地俯視住對方。
「喔…咁應該只係好小事，咁小姐你係？」斯文的主管轉視住霞。
「佢係貴賓室嘅觀眾。」我搭一句嘴，這句話應該會幫上不少忙。
「喔喔喔…！原來係咁。」主管微微點頭、躬身：「煩到你唔好意思！向左轉就係貴賓室。」
「點解唔俾佢參加比賽？」霞只問一句。
那名瘦弱的馬夫似乎沒預料到霞的幫忙，自己也感到意外，微微張住了嘴巴。
「呃…」主管一時間回應不上：「係咁嘅，因為報名參加日期已經結束。」
他鼻子位置發熱，在說謊。
「你哋出面寫明參賽日期係冇限制……」馬夫按住被打的位置，痛弱地說。
「唔好意思，決定權喺我哋馬會身上。」主管微笑：「雖然我哋知道由運車落嚟九龍寨，再到養馬、訓練嘅過程係好長好辛苦，不過本會都有決不批准任何馬隻參賽。」
「但…！」
「嘶…」忽然，馬兒腳步有點飄忽，搖搖欲墜。
「你隻馬睇落都同你一樣軟弱無力，都冇乜機會可以贏出比賽。」主管繼續笑言。
「…」霞望住馬夫，有點難過。
「我哋走啦…」馬夫失落地拉住馬兒離開。
望住他惆悵的背影和那隻不是特別強壯的馬兒，心中難免生起憐憫之心。主管和職員見馬夫離開，亦都對我們報以一個微笑，然後一同轉身離開。
「喂…喂！」霞叫喊的追住那位失落的馬夫，我亦只好跟上。
「係小姐你…？剛才唔該你……」馬夫無神地向我們答謝，便繼續面如死灰的離開馬場。
「你隻馬好靚。」霞淺笑以對。
「多謝…」馬夫苦澀一笑，說：「可惜佢已經再無用武之地……」
「佢好有靈性…」霞走上前，與那隻馬彼此相視：「啱啱佢保護咗你。」
「可能係貝蘭保護住我…上咗隻馬身…？」馬夫失望地頹坐在牆邊，說：「總之……我辜負咗貝蘭……」
「貝蘭…佢個名嚟？」霞望住馬兒。
「唔係…貝蘭係以前同我一齊喺九龍寨馬殿工作嘅一位女仔，我哋係九龍寨入面少數會識得照顧馬嘅人……所以先入到卡多先生門下嘅馬場工作…」
「卡多…？」不就是上次我跟忍蛋吃飯時，遇到的富商嗎。
「咁佢叫咩名？」霞試著想要輕撫馬兒的面額。
「佢叫「FirstLove」，係貝蘭當初改嘅名……」
「FirstLove……」霞開始輕撫住其臉額。
「你想嚟賽馬？」我問。
「係……」馬夫一貫失落：「我想證明俾全個九龍寨嘅人睇…FirstLove嘅實力…我想貝蘭在天之靈，都會感到安慰…」
「你一直所講嘅朋友，貝蘭佢…？」
「已經唔喺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