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夏林的我在她的背上摸到了一根針筒狀的東西,我才會意是鳳凰剛才射出的那一槍。

他不是要把我們都殺了,那一枝針筒……正是蛇皇的解藥…。

慢慢地,我亦開始感受到死而復生的夏林兩手把我抱住的觸感了。原來生死之隔,可以很遠,亦可以很近。

「林…」鳳凰彷彿說著遺言般,沒有後悔地說:「人情已經還咗……無數。」

「叛徒。」蛇皇一句冷語道出,鳳凰就向前傾倒。蛇皇他用手刀沉重的一擊,打在鳳凰的後腦上。





鳳凰…為什麼要幫我們……

為什麼要救夏林…

真的是為了還剛才被狼族追殺的人情麼?

「朱…雀…」夏林鬆手、轉身之後,便望向了倒在地上失去自覺的鳳凰。

「真係一套好有趣嘅青春劇?」蛇皇一邊拍著手掌,一邊走上前對我們說:「大家保護大家、朋友之間嘅友誼、令壞人受到感化變好人,咁老土嘅情節……居然會發生喺我身上,你話笑死唔笑死…?」





「唔會放過你…」夏林站起自己虛弱的身體,擦一擦嘴角已經乾掉的血跡。

「你仲有力同我打先再講。」蛇皇再度抿嘴一笑:「就算你救得醒,五臟六腑都已經俾我嘅蛇毒所傷……你唔會鬥得贏我。」

「仲有我。」我亦站起。

「哦呵?兩個人,咁一齊上。」蛇皇再次取出袋中的笛子,並吹奏著。

樓梯間隨即便傳來奇怪的聲音,一看之下驚見剛才被我徒手強行撕開兩半的九頭蛇…用著倔強的生命力,滑動住自己上半身的血軀游走向我們二人。話雖蛇身兩半被分開了,可是擁有九條蛇般長度的九頭蛇也不是說笑,現在長度依然三米有餘!





突然,蛇皇吹出一聲刺耳的音符!看似與我們相隔幾個身位之遠的九頭蛇便在樓梯間撲向了我們,我舉起左臂格擋,被它狠狠一咬,緊緊不放。

想不到……這條蛇在死前,也能這麼有力氣……!

硬扯不出的我,唯有動用到自己的牙齒去咬住它的蛇皮,可是極為堅韌,沒有任何半分作用。

身子虛弱、臉色蒼白的夏林見狀,也急起上來:「黎明…你伸隻手出嚟……我踩死佢…」

我按夏林所說的,伏在地上並伸被九頭蛇咬住的那一隻手,她便隨即用腳猛踩著蛇身,到後來更動用上一旁的汽水機推移過來,把整部汽水機翻倒到地上壓住其三分之一的後半蛇身。

而另一邊廂,蛇皇則專心於吹奏笛子控制因重傷而發狂的九頭蛇,盡量在抑制住它的獸性,避免自己的寵物指示也不聽。

透過夏林的幫助下,九頭蛇總算被汽水機狠狠地壓住,在被重物壓到的一剎那張開了嘴巴,讓我的手得以解脫。

「我已經命令九頭蛇將佢所有毒素傳入你體內…居然咁都毒唔死你……果然係貨真價實嘅百毒人!」蛇皇歡喜得大笑起來,說:「…好極!下一步就係要將你帶返死靈飛盜團……佢哋見到之後實同我一樣咁高興!」





剛才…

那隻九頭蛇都把自己的所有毒素聚集於尖牙中,並用此來向我施咬,換句說話說……我已經吸引了那條九頭蛇所有的毒素精華。

那麼…

「啵──」我的右眼莫名地,被一片紫色的濾鏡所掩蓋住一樣。

奇怪的事…發生了。

我右眼所能看到的事物……都變多了。

「…」愣住的我伸手去摸著右眼。





我再望向眼前的蛇皇,能夠清楚看見其體內的毒素、受毒程度,更或是世界周遭飄浮著的細菌。

是第三階段的百毒…?九頭蛇死前把所有毒力都從尖牙之中,間接注射給了我……

但我明明記得,真理老師說過是左眼會受到毒素影響而突變成現在見到的畫面,為何我的…卻是右眼?

「雖然只係喺個朋友到聽聞過下,但估唔到毒術界真係有依一門成為「百毒人」嘅禁術啊……」蛇皇望住我的目光,讚嘆得像雙眼要花出金色的光一樣:「肯定……價值連城!!!」

左眼是「赤灼之眼」,右眼是「紫毒之眼」,兩隻眼為我帶來的視覺衝擊,也是妙不可言。

基於左眼長年都是望住一些體溫的視覺,因此,現在右眼會額外望到世界的毒與病菌的我,只花一、兩分鐘就完全適應了狀態。

「黎…黎明,你有冇事……」夏林望住發住呆的我。

「冇…冇。」我答,再把摸住右眼的手放下。





「你…」夏林像是意想不到,連她也愣了下:「你隻右眼嘅瞳孔…點解突然變到紫色……」

「冇事。」我抬頭望向蛇皇,說:「你受毒率大概69%…情況屬中度,你認為自己真係有把握對付我…?」大概是剛才毒霧化模式及對拳的時候,他身體所承受了的毒含量吧…

在我說完之後,蛇皇便惶住了,剛才面上的笑容通通消失,隨而代之的是惶惑的表情。

「點解我會知道?」我盯住蛇皇,說:「因為……我係百毒。」

「……」被我說中身體狀況的蛇皇,面上好像混合著不屑與不甘心的負面情緒。

在此種情況下,他最後的決擇是……把鳳凰背起。

「百毒人,我哋總會再相遇。」蛇皇轉身,揚起狡黠的嘴角:「況且……佢哋好似已經差唔多嚟到,個班『怪物』。」蛇皇說完的同時,就以靈蛇的步法速度離去。





餘下的就只有一陣微風,它吹拂著我們。好像感覺到什麼的夏林,乍然低頭望住了「古薇艾兒」家族的心形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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