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虔誠者》: ──古時‧拯救篇──(127)

「知道。」我點頭。

在四尋別人手中有否骷髏戒指的期間，不留神前路情況的我被一名年輕的保安撞到了肩膊，我倆互相說聲不好意思之後便繼續各自要做的事。

隨住時間漸去，會展的人流亦開始增多，我跟夏林除了一直站在門內的位置觀進場人士之外，也還是只能注視著別人的手指。

不知不覺，就到晚上，珠寶會展開始前的十分鐘。

「佢哋真係會選擇今日落手？我問夏林：「今日警力實在太龐大。」





「…照我估計就應該冇錯。」夏林推測著，說：「除非……」

「除非…？」

「睇定啲先。」夏林深一深呼吸：「搵到死靈飛盜團嘅成員之後…我仲要靠佢哋透露出紫滕玲兒位置俾我聽。」

「佢哋真係會講俾你聽…？」我質疑。

「唔得嘅…就捉番去玩拷問。」





終於，到了珠寶展開始的時間，主持人等逐一上台開始介紹展內鑽石寶玉，而受邀的知名工藝家及外國珠寶參展商等也紛紛找了個位置聆聽司儀所說。

「我哋仲未搵到，可能白忙一日。」我跟夏林交頭接耳。

「唔會…我好清楚佢哋，一係我哋轉去保安控制室個到睇下。」夏林提議完之後，就轉身離開，前往控制室去。

控制室是位於會展通道的一間房子，夏林拍了拍門之後，裡面穿著筆直西裝的職員便開門而問：

「請問咩事呢？」





「國際刑警～」夏林跟我把偽造證件拿出，顯示給他看。

但這位職員亦是跟今早那位的一樣，一聽到和看到我們這樣說便呆了下來，好像完全不懂反應。

也是的…香港有多少什麼人會親眼見過國際刑警。

「夏…夏林。」我替夏林拿住的證件反一反轉角度：「你調轉咗張證俾人睇……」

「…係喎。」夏林也是覺得對方根本不會認真看證件的吧……

「阿明，俾佢哋入嚟～今朝已經驗證咗。」房內傳出的，是今早那位職員的聲音。

「哦…」他帶住狐疑的眼神，開門供我和夏林進去。

開始明白你為何要用國際刑警的身份來辦事了……





控制室房內有六名的西裝職員，大多看上去有鍛鍊過體格。

「有咩幫到兩位刑警呢？」其中一位較似頭目的成熟男人問。

「我哋要一齊睇監視器，因為懷疑有恐怖份子想用火箭炮襲擊你哋會場。」夏林隨口編個籍口。

「吓…吓？火……箭炮？」職員頭目有點呆然。

「係啊～信不信由你。」說罷，夏林就跟我站在一邊觀望住監視器。

「咁你放心都得，絕對無恐怖份子入到會場，因為我哋保安遠至灣仔地鐵站都已經有設防，無任何方法靠近到嚟。」他滿懷信心地拍拍胸口。

就正當主管說完這一句後，會展外面便傳出了一連串的機槍連射聲音……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啊」主管瞬間張大嘴巴，啞口無言。

我跟夏林互相點一點頭，留意到監視器左上角顯示住會展電梯的入口處，近洗手間的那一邊，有個臉部和胸膛都穿戴盔甲掩蓋住的人正握住龐然大物往周遭的人猛射……

看清楚一點……

那是個握住一把M134格林機槍的盔甲男人。

「痴…痴線嫁！！？香港地邊到嚟咁大把機關槍啊…快…快啲疏散所有會展參加者！！！！」主管急忙地喊著。

「佢係…」夏林望住監視器，若有所思。

「你識佢？」我問：「係死靈飛盜團嘅人！？」





夏林拉住我出房，便與我一同跑去目標位置：「佢叫鳳凰，係熱兵器高手。」

「佢對槍械認知好勁？」我望住夏林。

「佢係個對第一次戰世界大戰情有獨鍾嘅人，佢依身裝扮……應該係出自義大利一戰後期建立嘅精銳突擊部隊「Arditi」。意思…即係「敢死隊」。」夏林的歷史知識也很恐怖的說。

「即係話…」

「佢會不惜一切，開槍殺死所有擋路嘅人。」

「咁一陣去到殺咗佢？定捉住佢…？定還是你出一句聲佢就會講紫滕玲兒喺邊俾你聽……」我問清楚計劃詳情。

「唔會，佢應該都唔知。」夏林一邊跑，一邊續說下去：「組織通常會派兩個成員去執行任務，其中一位通常會係普通成員，而另一位通常就會係骨幹成員，得骨幹成員先知紫滕玲兒聯絡方法同大約位置，而鳳凰佢喺組織入面…只算係一個普通成員。」





「即係話……仲有個地位更高嘅未出嚟？！」

「唔…」夏林點點頭：「我諗應該係。」

當我們跑到出去會展大堂入口處的時候，那名叫鳳凰的男人已經迫近到珠寶會場門外，任何一個在他眼前出現過的職員或者保鑣都會在三秒之內中槍倒下，而他的子彈就好像用之不盡一樣。

我跟夏林就躲藏在會展通道的轉角位置，只要一走出來就會與那名叫鳳凰的男人對上。我記得他身上只有胸膛與臉部戴上了鐵製的盔甲，估計是為了阻擋致命傷而穿戴，其餘手腳及下半身都沒穿戴盔甲等物應該是為保靈活性。

「果然…仲同以前一樣……好似鳳凰嘅男人…。」夏林居然給我在此緊張的時候來個輕笑。

「我哋未埋佢身，就應該死喺佢槍下……不過佢點解企喺會場門口到等？」我從遠望住手持機關槍，站在會場大門外遲遲不進去的他。

「應該係計劃之一…佢負責守住門外情況。」果然如夏林所說，有四、五名不知好歹的警員打算速攻擊殺鳳凰，不過子彈不是射失，就打了在其盔甲之上。

只有一槍打中了鳳凰的手臂，不過他似是沒有痛覺般，只是好像被蚊子針到一樣郁了郁手臂，便往那幾名警員狂奔兼併開火掃射，令對方全都成為了槍下亡魂。

「等我嚟…。」夏林交代一句之後，就從轉角位走出來，向那個叫鳳凰的人揮了揮手：「啊～Hi！！朱雀！！！」

叫鳳凰的人原本急住轉身就要開槍，不過可能是聽到夏林的聲音，轉頭之後又見到夏林的身影，於是便停下手了：

「林，你喺到做咩。」聲音意外地年輕，想不到戴那副冷冷的面甲之下會是一個年輕人。

「我？嚟探班囉。」夏林帶住笑容的答。

「林，你唔需要呃我。」還在警戒住的鳳凰，突然又把機槍瞄向上來三樓的電梯，兩名以為自己腳步輕巧的警員身體就變成蜜蜂巢般死去，然後才繼續跟夏林的對話：「仲有，林…我唔係叫朱雀，我叫鳳凰。」

「唉～！差唔多姐，都係識飛，著下著下火嘅鳥。」夏林裝作輕鬆的，一步一步拉近與他的距離。

「林，你離隊咁耐，原來仲認得自己組織。」鳳凰盯了夏林手上戴住的骷髏形指環一眼，然後不自覺淺淡地笑了一聲：「冇咩事你就好離開，林。等陣唔好怪我子彈會波及到你。」

「仲喺同以前一樣啊～你個敢死隊，次次都著住盔甲用拎住把大機槍同敵人玩正面突破，你就唔驚有一次會死嫁咩……？」夏林笑住問。

「林。」鳳凰說：「勇氣同魄力可以超越一切，包括死亡。」

「Um…um……」愣住的夏林面對這種人時，終於不懂如何回答：「Anyway…啦！有冇大家嘅消息啊？ 」

「冇。你應該知道，我唔會透露任何關於組織嘅事，林。」鳳凰冷靜地答，手上卻一邊用格林機槍擊退著不斷零聲地前來的警員。

「我想知下大家近況姐～」夏林抱住手說。

「你想知就自己聯絡佢哋，反正你仲戴住依隻骷髏指環，證明你…仲係未完全放得低組織。」鳳凰望住自己手上戴住的骷髏形指環。

「咁你同邊個嚟打劫吖？八下都得掛！？」夏林又說。

「一陣你自然會知，林。」就在鳳凰把話說完的剎那，兩把小刀從不同的暗位飛入向其左右兩膝。

因為飛刀速度極快！鳳凰一時反應不來，兩膝下的小腿位置就被小刀刺入了，令這個看似攻無不克的巨人立即軟跪下來……

「！？」鳳凰很快地便放下手上的機關槍，再猛地向前來個滾地翻身避開了打後三把小刀擲來的攻擊，動作結束之後才把面具拆下來。

拆下面具的他沒想到，居然會是個美男子……紮住銀白色的長尾雞頭，神色及眉目之間亦有著讓人不能言語的氣魄，令人沒法直視其無比勇戰的雙眼。

「…嘖。」鳳凰徒手把兩把刺了入小腿的小刀拔出。

隨後，兩人身影酷如鬼魅的小刀神秘客便在電梯兩邊上來，兩人一樣是戴住「狼族」的面具，那麼……這是狼王下的命令嗎？

情況…突然有變！

「狼族…？」鳳凰留意到突襲他的兩人衣著與面具之後，都清楚對方身份。

「睇嚟有兩個，右狼。」穿住黑色連身衣，拉鏈藍色的狼族成員望住夏林與鳳鳳他們二人。

另一位同樣穿住黑色連身衣，拉鏈紅色的狼族成員說：「照狼王命令，一律通殺。」

「蛇皇。情況有變，嚟咗兩個狼族。」鳳凰利用無線電說。

另一個潛藏珠寶會展的死靈飛盜團成員……叫作蛇皇。

鳳凰跟自己隊友通話完之後，望了望一步一步迫近的狼族，又望向了夏林：「喂…成為我雙腿。」

「吓…！？」夏林似乎已經感覺到自己快要捲入一場本來不關她任何事的戰爭。

「過嚟。」雙腿被刺傷的鳳凰望住她，依然沉住冷靜：「我已經企唔到。」

「…哎唉！」夏林思疑了幾秒之後便好像極不情願地跑了去鳳凰那邊，將其背起並跑到來我那邊：「喂喂……黎明！！出嚟幫我打低個兩條追住我嘅色狼呀！！！」

「仲有第二個人…！？」鳳凰現在才知道一直埋藏在轉角位的我的存在。

「唉！唔好理咁多喇你，都唔係諗住伏你！！」夏林不耐煩地說。

就在左狼及右狼要追上夏林他們的時候，我從轉角位行出並側視他們，然後兩手揮袖便作好武打技巧來阻止兩狼追上。

我先是左手以龍爪作勢，右手再以虎印作掌往兩狼二人打去，他們都是輕巧一避，然後便開始跟我對上一場打鬥。

「赤兵隊嘅百毒人？」左狼望住我。還在九龍寨時，赤兵隊跟過狼族碰面，還記得與狼王合力殺死了殺氏兩兄弟。

我沒有答話，亦不想將狼王兩名得力的手下殺死，因為始終跟他們惡交不會有什麼好處，某程度上來說我又欠狼王的救命之恩，要不是有他幫忙我就可能白死在張澄的陰謀之下。

兩狼互相打個眼色，便分別向我上盤及下盤攻去，掌法大概是太極運法。左狼使得比較陰柔，右狼則比較剛陽，兩者不同的攻勢向我打來，我左右兩手必須協調得好才能抵禦。

還好在忍部屋的時候，塔主和忍蛋曾分別教過我「龍爪」與「虎印」此兩種近身搏鬥武術技巧。龍爪要既快又狠，虎印要既準又重，如此一來，我便用著此兩招先與二狼周旋。

不出一會，二狼又改變攻擊模式，轉為以反擊為主，不再作出主動攻擊，利用自身速度的優勢。

後來我見多纏無用，警方的飛虎隊亦好像快要趕到，我便在情急之下釋放了百毒第二階段的能力──毒霧化模式。

果然我一使出，二狼便立即察覺有異，退後幾個身位打完眼色之後就想逃脫走人。不過逃走的方向是夏林她剛才逃離的方向，所以不安心的我亦隨即跟上。

只怕他們放棄對付我，轉為追殺夏林。

但又處於不能將他們二狼殺死的局面……可惡。

能為夏林拖延的時間…就只有這麼多了。

狼族他們的動作既快又輕，不用多久我們就在距離上拉遠了不少，一直追到去外面金紫荊廣場後，總算見回夏林背住鳳凰的身影，就在千鈞一髮之間她及時上到了鄰近街道一班快要關門的巴士。

而左右兩狼好像毫不心死，又回頭見我追上，終於決定放棄是次行動，跑入到一條漆黑的小巷中便消失而去。

「赤兵隊，你哋幫錯人。」那個右狼沒入小巷消失之前，盯住我說的一句話。

見到剛才的問題通通化去，我方才有機會喘氣，然後用手機聯絡上夏林。

「喺邊…」我問。

「灣仔碼頭啊！快啲嚟喇。」夏林說。

「你哋…唔係搭車走咗咩？灣仔碼頭好似只係喺附近……」

「係啊，不過搭到一半俾司機發現無錢咪趕番落車，我咪去咗最近個灣仔碼頭避避，入面會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