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虔誠者》: ──月下伴舞約定篇──(99)

他愣怔的表情，透露出自己的愕然……

「虎魂伏法。」我持刀的左手開始使出忍蛋所教的絕學。

霏見面具已破，因此一手掩住鼻子，一手持刀迎擋，我把握了機會想要往他掩住鼻子的手臂踢去，不過卻注意他已經鎖實了肩骨隨時接受突如其來的衝擊，於是我把重踢位置放在踢刀柄之上！只消一下腳力就把他手中的刀踢飛，再跳起伸出右手接住……！

「滋──！」右臂一用上了力血就如噴泉般湧出。

「龍魂降法！」正是左、右兩手齊施一詡家族最後兩顆血脈的絕技，動作已經幾乎讓我們超越自己的極限……！！





「咳…咳咳……」一邊退後閃躲，一邊注視住我攻擊的霏終於受毒素影響咯了一口血出來：「……明明已經閉住氣。」

「鏜──！！！！！！」我的兩刀一同壓在其格擋的武士刀上……

「你咁樣落去…就算隻右手好得番……都唔會再好似以前咁靈活。」霏銳氣不減，以認真的神緒去應對。

「冇所謂……」我兩刀繼續發力向下施壓，然後用著滿臉鮮血的臉對他淺笑：「你同我都一樣…就算醫返好……肺部都唔會有以前咁暢順。」

「咳…」霏可能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落在敗風，面前住眼前的我終於流露出危機感，不過不是憂心的目光，反而是為此感到期待的眼神：「果然好有趣……你明明只係一個人。」





霏望住我兩把持續向他施壓的武士刀，說：「不過…你背後就好似有兩個人一齊對付緊我咁……」

對啊…

他們兩個……

正是塔主與忍蛋！

「嘖。」霏直接棄刀，一個閃退就擲下了煙霧彈逃離。





因為失去防毒面具越是多留一秒，壽命便越是以幾何級的速度下降。

我見他都已經離去，我亦都立即跑出六角形房間，一踏出去的想法大概就是「啊…終於逃出這裡了，該死的六道輪迴」，自由彷彿就在我眼前，我卻捉緊不住。

「哥…！你…你做咩呀？」這把聲線是…

我眼前的畫面令一心想要逃跑的我停滯下來……

因為我想要找回的女生…

正正在我面前。

「哥…！？」霞搖扶住剛剛逃出的霏。

「妹…叫四哥出嚟……有入侵者。」霏望向我的那邊。





一向自傲的他們，居然要叫自己家族成員幫忙……看來他不是迫在眉睫也不會這樣做。

「咁你…」霞手足無措的問。

「你三哥喺邊……」

「霉哥哥喺房入面……」霞答。

問完之後，霏就往二樓方向前去，我想他應該是生怕身體日後會有什麼後遺症，所以立即去找最精湛毒術的霉吧……

「你……」霞望住我，不知如何反應。

「係我…」我喘著氣望住她。





「你……個入侵者！我即刻叫我四哥嚟…！」霞就這麼站在原地大喊：「雲哥哥！！！仲有個人未死啊！！」

「霞…你……」她怎麼會這樣做。

「你唔好走啊，如果我唔係唔見咗把配劍呢……一早衝過嚟斬死你！」霞指住我，完全把我當作不認識的人一樣。

是…怎樣了。

「你…你唔記得？」我心沉了一半。

「唔識你，唔好以為扮熟就可以逃過一劫～」霞明媚一笑。

「…」我沒有再多的時間發呆，直接打破旁邊的窗戶就逃到大宅外面去。

一出到去的光景叫我難以忍睹，遍地死屍、火焰燒著花園中的樹叢，正門的位置更有多名特種部隊擋住，根本沒可能逃得出去。





但明明……不久之前還是赤兵隊的優勢，佔據住這裡…怎麼不消一會再次回到地面一切就已經面目全非……地上躺著的赤兵屍體是我自九龍寨之後見得最多的一次。

望見這樣的情況，我不禁放下了兩把武士刀到地上，背靠住一部牆嘆氣並抬起望起今晚月亮……

雖然很明亮，但恐怕我真的要在這裡結束一切。

「既然係咁…」就找爬回入窗找霞說回過清楚……為什麼會忘了我吧。

「既然啲咩呀？」一個曼妙的身影在草叢的影子之下步出，是那個瘋女人古夏林……

「…你仲未死。」我說。

「你都係啊～但睇你個樣都半死。」古夏林望住我，輕描淡寫地笑：「都唔知點解佢會揀中你……」





「…你講咩」

「唔？冇嘢啊，By the way，有得走，你走唔走？」她問。

「走你老…」我本能地回駁她，說到一半後就愣住了，再認真聽一次她剛才的說話：「你問我……走唔走？」

「唔，依家得我可以幫你走。」古夏林說。

「我點解要信你。」我望住她。

「黎明？講笑…咁係因為。」古夏林亦仰天望往那顆皎潔的純月，說：「一個約定。」

「約……定…？」我苦笑著問。

「若然到咗個一日你仍然堅信自己寫下嘅答案。」古夏林把雙手放在後面，一直以來的瘋癲都收起了：「你依家就唔好絕望，走落去。」

「…」

「望住依家天上嘅圓月，你會諗起邊個。」古夏林認真地問。

那…

抬頭望住今晚的皎月，我想起的是……在真理山的漁湖之中跟我喝酒舞劍的霞。

「如果已經有個答案，就唔洗講出嚟。」古夏林伸出一隻手向我，微笑：「跟我走。」

我無奈地吐笑，說：「雖然唔知你係乜人……不過，睇嚟我得依條路揀。」

「我一早喺後面嘅莊園收埋一部電單車，到時我會引爆東邊一堆預早放置嘅易燃物品吸引佢哋注意，你一聽到爆炸聲就用我嫁電單車衝出去大門離開。」

「大門太多特種部隊……」他們一人一槍都把我射下車。

「所以，我預備咗一個炸雞。」說畢，古夏林就把古一顆手榴彈從口袋中拿出，給我：「去炸開大門班友，離開依到。」

「等陣…咁我班同伴……」

「你班戰友，已經有一半慘死喺傲家嘅第七代繼承人手上。」

即便是痛……我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還是不自覺地握住拳頭。

「佢靠住自己一個人嘅實力已經消滅咗你哋幾個師團。」古夏林把雙手放進衣袋取暖：「所以你啊…就唔好諗太多，想要報仇。」

「佢點樣一個人……」

「佢係特工部嘅最終兵器，你話呢？」古夏林反問，望一望天色：「時候唔早，月亮都就快俾烏雲擋住……好似有啲不祥，你都係盡快走吧。」

「唔該…」我知道現在逃出為最重要。

「唔洗。」

之後，我便跟莫名其妙過來幫我的古夏林分頭行事，她負責在東邊吸引火力，我騎著她的摩托車直衝離開。

血液失去得有點過份的我沿途掩住流血的傷口，用著自己破損的西裝外套作繃帶為自己包紮。包紮這回事幾乎已經變成我的專精，任憑是什麼衣服，只要我一流血就會立即成為我的臨時繃帶，這都要有賴我經常需要包紮好我百毒的身體及時常流血的功勞。

騎上摩托車之後我要等待的便是一聲巨響，果然……「砰！」的一聲！東邊真的冒起了強烈的火花，她沒有騙我…

「去東邊…！東邊爆炸！！去個到睇下！！！」一把警隊指揮管的叫喊聲。

同時，我亦開始發動摩托車車……咆哮吧。

「轟轟……轟！！！」摩托車如同一隻老虎，爆發力驚人，速度比我想中的還要快。

「隊…隊長！」一名蒙住面的特種部隊成員疑惑地望住遠方正駛過來的我：「佢…佢咩人嚟？」

「佢…？……等陣…冇見過嘅…？佢…佢想衝破防線！全員警備！！！！！！」

我把手榴彈的扣咬開，再擲到前方大門！！！！！交給你了。

‧‧‧

‧‧

‧

？

到我直接駛出大門的那一刻，我擲出的手榴彈還是沒有炸開，一片平靜。那群向後逃跑撲下了身子防止衝力的特種部隊則像個傻子般抬一抬頭望望情況，然後感到莫名其妙的抓抓頭盔……

「隊…隊長！」一名特種部隊成員驚訝地大喊。

「咩…咩事啊…點解炸彈未爆……」

「個…個炸彈假架……只係件玩具嚟…」

「咩…咩話！！？咁仲唔開車追！！！！？個犯走咗啦！！！！！！！」

什麼…那個古夏林給我的居然是假炸彈……

駛著摩托車的期間除了一些從很遠追趕來的警車聲之外，在無視紅燈的情況下我都再也沒有遇到什麼危險，不過每當我望向天上漸漸被密雲覆蓋住的圓月……就總感覺有什麼不對勁一樣。

大概駛了一個小時左右，我已經距離傲家極遠，有幾座山之隔，後方亦沒有什麼動靜，估計已經安全了，因為都是位於荒廢的地方，車路一旁除了加工場與廢棄的地盤就再沒有什麼光火通明之處。

正當我如此想著的時候，遠處就突然傳來子彈的「砰」響聲，摩托車後胎隨即被打穿了使得極難平衡，驚魂未定…三秒之後前胎也被不知從而來的子彈打中，最終整輛摩托車撞上了鄰近地盤的混凝石柱，還好在撞上之前我就金蟬脫殼，棄車走人。

摩托車撞上了混凝石柱只有起火，沒有爆炸。所以我就順勢走入地盤之中找些掩護，以防自己脫身之後會暴露位置。

到底…是何來的子彈？我現在神志已經虛弱到不行……再來多個傲家的人我真的鐵定會死。

喘著氣的我有驚無險的跑到去荒廢地盤的三樓，上面除了一些殘破的機械之外，還擺放著一些木材與鋼鐵，但也足以讓我當掩護物躲藏。

躲在一堆廢棄鋼鐵後的我把頭伸出去偷望樓梯上來三樓的入口一眼，沒有什麼人……暫時很安全。

不過一直顧著呆頭呆腦的逃駛，都忘了自己去到哪裡了……

在我打算察看周遭環境時，我無意之間見到放了在對面的另一塊直立鋼板裡面反射的畫面，我從那裡駭然地望見一個模糊的黑影出現在樓梯的入口位置……令人不寒而慄。

是誰…連走路也幾乎沒有聲音。

透過熱像眼，我得知對方為人類生命體而不是什麼鬼怪，可是他是什麼時就上到來這裡的，我完全留意不到……

「砰！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就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無數的子彈就往我身後的鋼板不斷射來！

「小蟲，出嚟。」一把熟識的聲線。

我再打算從對面的鋼板中反望時，卻被他會意一槍打碎了薄如鏡片的鋼片。

「大…大哥？你幾時跟嚟。」那開槍扣動板機的位置，出現了一把熟識的聲音：「我一直跟蹤住佢嚟到依到先打算處決佢……」

「雲，你返屋企先。」一把有力的聲音。

「嗯…明白，不過佢應該唔洗你出手……」疑似叫雲的傢伙在說：「而且你出動到『最終兵器』……」

我記得他，是傲家之中唯一握雙槍作武器的家族成員……槍法異常地準。

難怪剛才兩槍就射穿我兩條車胎…不過還真的沒料到他居然一直秘密地跟在我身後…而我竟然還是懵然不知自以為安全……

「沙…沙沙……沙啦沙啦沙啦──」天空更下起大雨來，是暗示著我的命運嗎。

「佢唔同。」被雲稱為大哥的人說。沒記錯的話……傲家第七代繼承人便是叫──零。

「咁好。」雲面對自己的大哥，語氣中盡是敬意。

……

一陣冷風擦過。

我打算轉身用熱像眼窺探出面的狀況，只見現在有兩個發熱的生命體，其中一個正落樓梯離開著，看來是雲。

而餘下的那一個，自然便是零。

速戰速決？還是繼續埋藏……

「搭──搭──」他的腳步聲異常地有力…聽起來……就像機械踏地一樣？

可惡……真的是天要我亡嗎。

就直接面對吧……

我站起了身就打算往他衝向，可是眼前的畫面卻把我嚇得原完動住了腳……

我眼前的……是一部全身漆黑的人型輕機甲，修身的盔甲完美的貼緊身體，除了頭髮的地方之外，都被暗黑的輕盔甲包裡住，四肢的關節位隱約地綻放著鮮紅的光芒，眼部的位置更是泛著深藍之光，比起之前所見的那部殲滅者…這一套絕是它的完全版……

左胸的盔甲上更用白色的筆跡刻劃了一隻字──「零」。

所謂的「最終兵器」……

就是這個嗎…

除了頭髮之外沒有外露的皮膚，完全難以入手……

除了跑之外，望住他的我完全想不到有任何辦法可以戰勝得過他，當初要不是有狼王我也定必擊不退殺本善。

他踏前一步，走得跟近我：「…」

我略略退後幾步之後，就擬定好逃跑路線從右邊的空曠位置跑去，不過他沒有追上來，反而只徒手抓住一根約兩米長的鋼塊，就往我的前方擲去……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轉頭往他的方向望去，他亦只默默地凝望住我，然後在一瞬之間突然爆發了機械的力量一般以幾秒的時間就來到我面前，並捉緊住我的頸子舉到雙腳離地……

「…」抓緊住我頸子舉到半空上的他依然是凝望住我，不像傲家其餘的人一樣，沒有任何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