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虔誠者》: ──月下伴舞約定篇──(95)
「我叫古夏林～」她梳高自己掩眼的白髮，不過認真一點看其實是米色的頭髮：「你唱歌好好聽？」
「唔好聽。」現在只想撒開這個女人。
「你好似好緊張？亦或係…好似想搵人咁。」她淡然地說。
「…」我沉下了臉色，問：「嗯？」
是來保護目標人物的特工嗎……
就知道沒有這麼簡單。
「我話你……好似搵緊人咁。」這個叫古夏林的，句句迫人：「既然要搞一場派對，就唔好令人失望，我好期待，睇到一場好戲。」
就在她轉身想要離開的時候，我叫住了她：「你係咩人。」
「我？」她把手上餘下的果酒都一喝到喉，保持抬頭的姿態望著皎月：「一個嚟趁熱鬧嘅人。」
奇怪的女人…不過見她似乎沒打算找我麻煩，我就隨她而去，要是她真的想我死的話隨便地大喊就可以了。
先重新確定等下的順序吧……
第一步，刺殺崔世心官員、
第二步，在赤兵隊跟敵人戰鬥期間從傲家大宅偷取出能破解「六道輪迴」的「扎碼解」、
第三步，前往赤兵隊支援兵附近利用手提電腦連接霎與獄長先生的頻道訊號，再進入「六道輪迴」拯救傲小一。
看似容易，卻存在極多變數的三步。
現在赤兵隊的行動警號，都只是聽我一下槍聲，口袋裡的原子筆可以說成是一枝戰爭的號角。
接著我走入到大宅裡面，一名保安提醒賓客只能在一樓游走，二樓以上一律禁止。再加上由進來到現在我都還未見到一個傲家族的人……他們都躲去哪了。
「喂！…喂！！你哋傲家咁大間輪船公司！無理由因為我公司股價動盪少少就中止計劃架喎，技術性調整你哋識唔識呀！！！」在我走近到東門的走廊那邊時，就見到生意失敗樣子的男人在那邊大吵大鬧著。
他不說……我也幾乎忘了傲家表面是經營船輪業務，只是暗地裡成為香港政府特工部的走狗。
「先生，你咁喊都冇用，我哋家主人唔會見你，請你嚟見證古家同傲家嘅婚禮已經係一件最好嘅送別禮，你就無謂再纏落去。」傲家的管家雙臂抱住了大吵的那人。
「呸！」
「請各位來賓去到莊園之中就坐，請各位來賓去到莊園之中就坐──」驀然，就有一把廣播聲在大宅放置的喇叭中傳出。
我望一望手錶對時間，應該是時候了。
我跟著一眾穿著高貴的賓客前往就坐位置，每個人看起上來也有個伴，年紀亦介附三十至六十歲之間，都是非富則貴的大人物。
這下子我才知道自己為何會吸引人注意……我太年輕了。
「喂。」我猛不提防地被一個女生強行挽住了手臂，並帶點粗鄙地說：「你冇伴嫁嘛？一齊坐。」
挽住我手臂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跟我談過幾句話的那位小姐……古夏林！
她觸碰到我身體的瞬間我便嚇得把她推開了，因為百毒的關係身體都好久沒有感受過肉體觸碰的這回感覺，所以今次一碰之下便酷如觸電一樣令我緊張。
還好……這套西裝除了頭部之外都包住了，不露出一點春光之膚，不然她中毒了…我就麻煩。
「你洗唔洗咁大反應！？」她一面不屑的望住我。
「你突然掂我…正常人都會推開你！」我說。
「啲有錢又有啤酒肚嘅禿頭大叔先唔會推開人。」她輕淡一笑，又把視線放回到我身上：「點？一齊坐，有個伴唔洗咁樣衰。」
「我唔識你。」說著，我就繼續往目的地前進。
「黎明！我識你喎。」她雙手放進了自己的大衣之中。
「小姐，你知唔知我可以叫保安趕你走？」我說。
「叫啊，等你。」古夏林跟在我身後。
「冇興趣同你嘈。」
她應該是那些在外國讀完書回流香港的任性有錢大少姐吧？如無意外也是她的家人帶她來這種聚會多識人脈，卻發現在這堆男人之中顏值最高的是我而找我上。
應該便是這樣了，除非不是。
一邊觀察住四圍一邊走到位子坐下的我，留意到眾人之中正正附合了崔世心一切特徵外貌的人，基本上只要有一個極近距離接觸他的機會……就能開槍把他斃了。
順帶一說，因為掌心雷手槍口徑皆為細小的關係，所以除非距離很近，否則傷害力都不太高。
「你物識緊對像？」她又擺出一副看透我的表情，說：「目標唔易搵嫁～」
「…」我斜眼盯住她。
古夏林翹起二郎腿，說：「只有一擊即中，快、狠、準，先可以成功。」
她知道我的計劃…！！？
要現在就動手殺了她嗎，只需脫下手套……
就在我與她正面對望，重覆判斷考慮出決定之際，她說出了一句我意想不到的說話：
「好似你啲咁嘅基金佬保險狗～我年中見唔少。」她輕淡地說。
原來都是一場誤會，他媽的。
她又補上一句：「由你入嚟個刻我已經知你喺依個戰場嘅獵食者！要搵人幫你買人壽保險乜險乜險，總之以為逗得啲有錢佬開開心心就可以賺大錢，我睇得出嫁，你雙眼個陣好有野心！！好毒辣──！我就知道你一定係推薦界嘅人才。」
「少姐，你有誤會！」我反駁。
「保險狗，想我全家買份人壽保就吠兩聲嚟聽下。」
「我唔想理你。」我把視線放回前方。
還好，當那個古夏林想繼續說話時，聲音就被那名婚禮主持人所掩蓋住。話雖這個叫婚禮，其實也只是一個訂婚的儀式，真正的結婚日子是不會請這麼多不相關的人出席，要讓城中富人得知兩系家族有政治婚姻，最好的方法便是邀請他們出席見證。
「感謝各位貴賓出席傲古聯婚，我係主持人Eric，感謝各位政、商、學界抽出空閒過嚟，見證一對新人訂婚，而儀式後三個月內一對新人嘅結婚日子將會確定，到時會再另行邀請！咁首先啦，因為傲家同古家嘅親戚都喺屋裡面準備緊，所以我哋會先有餘慶節目！消磨一下時間，有請我哋嘅美國女歌手──Cher！」
「正喎…Cher都請到。」身旁的她又輕淡地笑。
「古夏林小姐！夏林小姐！」一位外貌看似管家的人物正呼喊著她的名字，不過古夏林似乎沒有意慾理會，只注視著台前即將會出來的女歌手。
所以我偷偷舉起一隻手向他招來，示意給對方知道你要找的人正在我旁邊。
「唔該先生！」他對我答謝一聲後，就急忙地對住古夏林說：「小姐，要馬上離開！」
「咩啊…收嗲喇，死開一二邊。」古夏林推開阻擋其視線的管家。
「唔係呀！老爺同你父親都落咗命令，叫你快啲去大宅同佢哋會晤，之後再一齊離開啊！！」管家說得上氣不接下氣。
「有咩事咁大不了，連雪兒Cher嘅演唱都要錯過啊～？」古夏林不屑地反問。
「依層……總之，你家人叫埋你離開，如果唔係一陣就會有危險！」管家一這麼說，我更覺自己危險…
我們的計劃被揭穿了嗎！？
要按兵不動…還是反其道來個突襲…！？
可惡…最可恨的是不能跟外界聯絡，現在一切要由我自己決定……要不然赤曲應該很早就看清局勢。
「有危險有危險～我日日都有危險嫁啦，出街會俾車撞死、行路會仆街死、食叉燒包會咽死，唔好撚做人啊笨！」古夏林彷彿把他祖宗十八代罵過一片後就繼續觀賞台上。
「咁…」管家臉有難色。
「你同佢哋講，我管得掂自己。」古夏林用食、中兩指托住老管家的下鄂：「死都要拉埋我嚟，嚟咗又叫我走，弱智。」
「係…係嘅……」
「滾蛋！」
「收到…！！」管家不需九秒光陰，便跑走離開。
歌聲動聽不過我無心欣賞，因為我正在思疑著到底發生什麼事情，根據剛才的對話來說……是傲家的人發現了有危險準備跟古家逃走嗎。
為什麼他們不留下來防守…好歹也是他們的地頭。
「喂！你識唔識咩叫「尊重」啊？」那個麻煩的女人用力敲打我肩背，說：「人哋唱歌就用心聽喇！」
「…」不理會她就是了，現在見步行步吧。
在一輪歌手演唱完畢後，現場就充滿歡樂的拍掌聲，不過我卻與這裡的氣氛成相反，冷沉沉得要把人冰掉一樣，等候著一個機會。
不過心胸略有些少鬱悶……
好像有什麼不祥預兆。
「好，之後落嚟就應該係新人出場時間啦喎……？」主持人自己都不明狀況，有點猶疑，但還是盡量拖延著時間：「可能新娘子就要補一補妝？哈哈，點都好喇！不如我哋請幾位貴賓上嚟講下對兩位新人感受好冇啊？」
不用問，這肯定是主持人自己插入的拖延環節。
「喂…出去呀。」古夏林瘋狂地搖著我的手，說：「講你點樣窮追猛打傲家要佢哋買保險！勁到佢哋連婚姻都請埋你隻保險狗嚟！！！」
「咳…」媽的，這婆娘是瘋的嗎……她的說話聲線害得周遭的人都望住我了。
「喂！」古夏林突然舉起手，向主持人喊道：「依到有位先生叫黎明呀～佢唱歌好好聽嫁喎，叫佢演唱兩句啊！」
「……」玩完了。
「啊哈哈，依位先生……」主持人走過來，向我問好：「你叫黎明？」
「唔…係……係！」我答。
「咁…哈哈，雖然同當年香港「四大天王」撞名，不過唱歌都應該識一、兩首呱？上台為新人演唱一、兩句呢？」主持人靈活地問。
我咬緊牙關，望住主持人和身旁的古夏林：「好…你哋會後悔。」
唱到一半就取出掌心雷往目標人物，特工部政策制定者之一的崔世心開槍！「砰」的一聲，看你們還會不會如現在般開心。
我跟著主持人走到台上，途中那個瘋女人古夏林不忘向我大喊：「黎明加油！我愛黎明！！」令我倍感尷尬。
「好啦，請隨便獻唱。」主持人讓位給我對住麥克風。
台下約五、六十名社會上舉足輕重的人物都齊齊望住我，比起去特工部面試時，三名考官望住我提問的壓力還要大。
我聚精會神想著有什麼歌可以隨便幾句，就開槍刺殺崔世心，而我給想到的就只有剛才前來會場時，七草貓播給我聽放輕鬆的一首歌──《最後祝福》。
「這天聽說你很好，得到美滿吧？快將與那個他成家。」我雙手握住麥克風，開始回憶歌詞並唱出：「冒失的你由他看顧，此時我哪需記掛。」
「記得你最愛冬天，他都愛上吧，與他過最暖的寒假。」閉緊雙眼，唱下去：「熱戀的你們幸福得太像童話。」
「當他掀起了新一篇，給你新轉變。」唱著唱著，就有些畫面湧現：「沒有遺憾在後，望未來是直線。」
「終於你的悲觀，給歡笑聲感染。」我再次張開眼睛，發現在座之中那位瘋婆娘居然一臉虔心地望住我：「這也是最美好的發展。」
「我這樣討厭，他完美如此～能共你好好地相處。」我望住天上的明月，想起了一個人：「哪會像我們，將吵架當玩意，沒法挽手一輩子……」
「你我未有幸，一起說聲願意」我將一隻手伸入衣袋，準備取出掌心雷：「但這位，跟你，可以。讓我都，偷說一次。」
我望住崔世心，就在我想拔出掌心雷的一刻，一陣拍掌聲在台下的古夏林手中傳出，然後慢慢地……傳染到大家也為我拍掌。
「唔，幾好聽喎？哈。」、「真係有幾分似黎明！」、「唱得好，好有感覺……」
我的手就這麼定在衣袋內，想多享受一陣讚譽的感覺，接下來我就在主持人想要開聲的一剎，拔出掌心雷指向崔世心！
「原子筆！！？」他身旁一名光頭且健壯得如巨石的男人毫不猶豫地跑到崔世心面前，再加以飛撲為他擋去了這一槍！
「砰！！！！！」槍聲響起，全場一片嘩然。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恐懼的尖叫開始四散傳染，在座各人也爭先恐後地逃跑。
我則悠悠的把冒著微煙的「原子筆」收入衣袋，再踏步向前往因為給保鑣擋子彈而大難不死的崔世心。
「阻止佢…！」其餘數名保鑣也立即往我衝來。
脫著一雙的皮手套的我繼續向前，左手先擋住了一名首當其衝的保鑣右揮拳，再以臂力壓低，空暇的右手便一拳打在他的腹部，使他退後倒地。
「啊…啊……」
說時遲，那時快！另一個保鑣就衝過來打算使出飛踢，可惜被我一個轉身躲開再反擊伸出左手架在其頸部位置，如此一來他便如衝到斷頭台面前一樣被我劈到、倒下。
「呀……！」
第三名走過來迎戰時就張開了雙手想要發揮大範圍攻擊，不過被我抓住了西裝的領袖，再扭轉他的身體背向我，一個膝擊頂在他的腰背使他向前跪下倒地。
「啊呀！！！！！」冷不提防，一名保鑣想要從後偷襲我，但是速度太慢被我轉身的反手一摑，就打倒了。
接下來再一腳踢走一名想直衝過來的保鑣，餘下的最後一個也衝向前往我臉部打了一拳，之後我用簡單的膊擊把他打走，數秒之後他們就一一因毒而吐出白泡，繼以死亡。
「你…你係咩人……啊！！！！！！！」崔世心還未說完之前，就被我徒手捏住臉頰，形成一個「雞仔咀」。
約莫數秒之後，一陣毒素亦直入他的身體，帶著印堂發黑、面色泛紫的死相離去。
「戰爭嘅號角已經響起。」我仰望住今晚可能染紅的月，再望住站在座席一動不動、呆住了的古夏林：「唔想死就走，跟住你家人走。」
根據剛才的對話內容來看，她大概就是古家的女兒吧。
「你…」她向前踏了幾步，說：「真係好型…」
「噓──砰！！！！！！！！！！！！！！！！！！！！！」天空突然其來的一聲巨響，把逃散四處的人都嚇跑、跑得更快。
我抬頭望去那掩蓋住皎月的武裝直昇機，上面坐著一名戴著赤兵面具的成員，他正握著火箭炮注視地面上的一切。
「佢哋已經嚟……」我望著天空上兩輛的武裝直昇機、大門爆破進來的三輛大貨車：「車隊都已經到，係時候。」
趁現在亂，正是好機會去尋找「扎解碼」。
「等陣呀！」古夏林叫住了跑往著大宅的我。
「唔好跟住我。」我回眸拋下一個充滿殺氣的眼神向她。
「好…好型啊！！！！我跟住你，等埋！！」就罷，古夏林就真的跟在我後面。
「再跟，殺埋你。」我停下來、指向她，警示著。
結果，那個叫古夏林的瘋女人就真的再沒有跟來，能夠讓自己平安地進入到大宅之中。
傲家的內部平面圖我透過霎，大概已經看了數百次，所以每一條路、每一間房、每一個機關都十分清楚，但出奇地，大宅裡已經沒有傲家和古家兩家人的人影，是已經逃去了嗎？
就在我跑上到二樓，傲家眾成員的核心房間時，一陣輕快的腳步聲短暫地從後面轉角的走廊傳出，一個身法極的人在我轉身的瞬間已經出現我面前，他幾乎用「剎車中」的腳踏穩住地面足看其速度之快！在還未站直身子之前更向我射了一箭！
霧！
那箭射到我頭頂之後的位置，然後就莫名地爆開釋放出一股令我暫時發麻的電流出來！我知道傲家奪命盡在千秒間……下一秒便是他的殺著…因此就算違反肌肉的痛感也要把自己的身體郁動，盡可能避開他下一箭的攻擊。
「嗖──」箭頭僅僅擦過了我的臉頰，流下了一條深長的血痕！
這下子…他的突襲都完畢了吧……不過單單是想要避開他的攻擊，也好像十分吃力…這就是「傲」家的實力嗎…領教了很多次，這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我把手貼到受傷的臉頰，沾上了當中的血液就衝上前往霧跑去，就在我跟他的距離只有三米之隔左右，他的鼻頭不自覺地輕輕嗅了一下，然後向後退步輕跳幾個身位與我保持距離。
「毒氣比上一次濃烈……」他帶著獵人只會對獵物才會有的戒備眼神。
就在沾了毒血的五指快要伸到去他面前期間，我的肌肉終於忍受不住剛才承受電流的刺激，開始抽搐作動著……不受我意識所控。
不能…
還未能完結……
所以我狠下劇痛，一咬自己的嘴唇……瞬間令自己口腔滲出了一口血液！！！並將之吐到前方正準備向我發箭的霧，而他為了避開致命的一擊逼不得已向一旁撲避，不過那麼一個小小的瞬間就足以令我舉起手掌格擋住自己的頭部。
又是「嗖！」的一聲，格擋箭攻的右掌便被極近距離刺穿入神經線，更或是掌骨……！！！
「啊…！」我咬住牙忍受與無倫比的極人劇痛。
「好遺憾…。」霧下一秒就取出腰間的短獵刀，「Z」型的方法俯衝向我並在刀尖落到我頸部的瞬間……他停手了。
「嗄…嗄……」因為…我另一隻手都架了在他的頸側旁，只要輕輕一觸他便會中毒身亡：「你輸咗……你唔記咗…？嗄…哈……我身體本來就係一把「雙刃刀」。」
霧聽後輕淡一笑，說：「大家都係輸家。」
「就算邊一方繼續落去…對方……都會有僅餘嘅力氣…去一同致對方死地…」我暗中凝聚著嘴腔裡的血液：「所以……係和局。」
「未必。」
瞬息之間，霧眉目深鎖貌似感覺到危險的來襲所以馬上退跳一步！不得不佩服他正確的危機判斷，因為在對峙期間我又儲了一口毒血在口腔準備向他吐去……
「傲小一定唔知霎講過……你算係家族唯一嘅中立份子…」我按住掌心中箭的那邊手腕，防止血液過量流失。
「所以？」霧又搭起箭姿，酷如老鷹的雙眼銳利地盯住我：「任何危害到家族安全……我都會不惜一切去保護。」
「你根本唔想做特工？」我淺笑數聲，痛楚似乎把我弄瘋了：「你都只係被迫接受家族給予你嘅命運？我嚟…係要救出傲小一、解放霞、保護……」
「佢哋都係我家人，但你就一次又一次……」
「佢哋根本就唔想受你哋控制，你根本唔明…」我咬牙切齒的說下去：「小霞佢喺邊…」
「放心，佢哋一早已經走哂。」霧淺淺一笑，說：「由我返屋企行個條路開始，我就感覺到比平日唔尋常嘅氣息……果然冇推測錯。」
「或者…上面隊傭兵係你嘅人？」霧無視我前一句的含意，沉下了臉色：「拎你個頭出去？佢哋會停止依一切。」
「…咁你特登返嚟，就係為咗殺我？」只要一不留神，就可能死在他手上。
「原本只係托朋友返嚟搵番佢親愛嘅細妹，保護佢離開，不過既然遇著你……就將你都消滅。」只欠一句可燃燒火線的說話，霧手上的箭就會脫手射向我：「我唔會睇住自己家人一個一個咁離去。」
「咁好遺憾……」我不再按住受傷的手，轉為握緊拳頭：「我嚟…就係嚟救走傲小一。」
「嗖──！」在我話句結束之後，霧就發箭過來便如同子彈以音速的速度射向了我……後方走廊盡頭通往「六道輪迴」的大門！？
「砰！！！！！！！！！！！！！」
在箭中那道大門之後的同時，箭身便爆開炸毀了鎖上的大門……是爆裂箭。
「…」我愣住。
「將我細佬…喺入面救出嚟。」霧垂下了發箭的姿勢，雙眼冰冷的銳氣沒有遞減：「係唯一嘅條件。」
「我…會。」我答。
「今日…」雖然霧依然是渾身充斥著寒氣冷寂的特質，他輕嘆了一口不容易察覺到的氣息：「就當我無見過你，好自為知。」
很快，他的背影便沒入轉角的走廊之中消失不見。
雖然掌心中的痛楚無止境地傳入到大腦，不過心中卻有種莫名其妙的「暖」，霧他的冷凍之中……就好像是藏著一團溫暖的火。
我自己站在原地也不禁惋歎一笑，就望一望盡頭處的「六道輪迴」入口，然後重新振作繼續尋找「扎碼解」。
原本我還思索著這麼大的地方，到底哪裡會藏著這麼一般的小書，然後一些回憶的碎片又衝到我腦海裡，我記得傲家地底下有一個收藏館……說不定內裡正放著這一本書。
進來的方法跟上一次相差無幾，避開同樣的機關、走著同樣的道路就能到達收藏館裡頭。
皇天不負有心人，負傷的我總算在他們的收藏館尋得著「扎解碼」，是一本白色封面印有三角形和眼睛圖案，是「全知之眼」的圖案。
在離開之前我順便抽出一把擺放著的名刀──妖刀村正，出鞘之後再用它來為我砍斷箭頭箭尾兩邊，果然易如砍菜……最後，我拔出箭身就開始包紮傷口。
要不是剛才按住真理老師教我幾個止血和舒痛的經絡脈位，我應該已經痛得叫爸叫媽倒在地上翻滾到失去意識為止，因為手掌可是人類佈滿最多神經線的位置。
我略略翻過這本書看看，發現裡面寫著的都是一些奇怪符號及數字，看起上來就好像一些特別的密碼，有特別的含意。
我也不怠慢下來，帶著這本書離開大宅尋找隨便一名赤兵給我通訊的工具。一出到去世界就彷似變了樣，漫天的煙火、長聲的慘叫、無盡的子彈聲，把原本一個美麗的地方破壞成一個人間戰場。
照現在情況來看特種部隊正部署著如何攻堅，另一邊廂其中三名香港富豪來賓已經被五花大綁準備被送上武裝直昇機中運走，一部份火力較重的赤兵成員則守在大閘位置與外面的警力對峙，還餘下的師團團則尋找、獵殺著還身處此地的政府特工。
而我眼前不久的位置正是站著西方狐狸、輓歌和赤曲三人，觀望著現場一舉一動。
「一切順利，已經有肉參、知名政客都射死咗三、四個，其餘走唔甩就漏低做人質，防止對方強闖。」西方狐狸向他們二人回報，說：「啱啱都搵到崔世心條屍…面色發紫，應該中毒死……係百毒小時落手。」
「咁佢去咗邊？」輓歌問。
「唔清楚。」西方狐狸回答：「相反傲家同古家嘅人，果然同赤曲你所講一樣……已經一早撒退，先令到計劃咁成功。」
「雖然之後死傷至少會有三分之一以上，不過係為赤兵隊帶嚟最大效益嘅一著…」輓歌點頭同意：「果然…傲家知道有數量極多嘅人前嚟，就立即轉移陣地，就算佢哋勁極都好……人海戰術永遠係最有用。當年斯巴達溫泉關三百名菁英都係死喺波斯軍此種戰術之下。」
「只有依種龐大火力嘅方法先可以迫退佢哋，反而只派幾個人潛入婚禮……就必死無疑。」赤曲望住被煙霧隱約地掩蓋住的明月，就好比看不透的他。
原來…這便是出動到總動員的原因……不過赤曲怎麼當時沒有跟我說明……
人數少的話傲家的人肯定能把我們通通殲滅，相反人數多的話就能迫其而退，捉摸住敵人數量為少的心理，將自己人數多的優勢發揮到極致。
「邊個話求精不求多…？」赤曲望住周遭面露恐懼被槍指著的人質，從容一笑：「有時候…寧願求多不求精。」
「…」在赤曲說完之後，似乎察覺到在後面的我，就轉頭過來緊接便發現是我了：「小時？」
「我需要一部Ipad……」鮮血淋漓的我說。
「醫療兵。」輓歌傳令下去。
「唔洗……」我按住左手，說：「我已…經幫自己…治理咗……」
「小時，你仲有事要完成？」赤曲直接問重點。
「傲…傲小一，佢…就喺依間屋嘅一個機關入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