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爛Gag女友: 獨剩二人的聖誕夜
隨著阿K的離去後, 五個人的組合只剩下我和敏兒兩個人, 我們照舊有出來吃飯, 睇戲, 唱K. 而經過這一年多的相處, 我開始發覺我對敏兒開始產生感覺. 原來要對一個人產生感覺是需要時間去從相處中累積和了解的
我知道敏兒喜愛周杰倫, 但他的歌實在太難唱, 所以, 我選了一首歌在家秘密練兵, 希望在和她唱K時給她一個驚喜. 我選的就是像鬼食泥的夜曲.
我每天都在家好像唸經一樣:
一群嗜血的螞蟻 被腐肉所吸引 我面無表情 看孤獨的風景
失去妳 愛恨開始分明 失去妳 還有什麼事好關心
當鴿子不再象徵和平 我終於被提醒 廣場上餵食的是禿鷹
我用漂亮的押韻 形容被掠奪一空的愛情
啊 烏雲開始遮蔽 夜色不乾淨 公園裡 葬禮的回音 在漫天飛行
送妳的 白色玫瑰 在純黑的環境凋零 烏鴉在樹枝上詭異的很安靜
靜靜聽 我黑色的大衣 想溫暖妳 日漸冰冷的回憶 走過的 走過的 生命
啊 四周瀰漫霧氣 我在空曠的墓地 老去後還愛妳
阿媽也有試過懷疑我是撞邪.
然後在某次下午, 我約敏兒出來唱K, 她聽到我把夜曲全首連副歌整首唱出, 對我另眼相看. 她隻眼睜大, 滿心歡喜.
敏兒: 點解你識唱周杰倫d歌架?
我抬起頭, 雙手翹起.
我: 我勁囉.
敏兒: 懶醒, 唔得, 身為周杰倫既超級fans, 我都要唱到唱得到為止.
然後是一連loop了五次夜曲, 唱到喉嚨痛.
唱完K後, 我們走到又一城閒逛. 我發現敏兒是個比較樸素的女仔, 平日很小會化妝, 而且穿的衣服, 用的書包也不是什麼名牌. 而且, 她很愛作新嘗試, 好像明相, 我跟她說很難吃, 她也會有興趣走挑戰.
我: 係呢敏兒, 而家都差唔多Year 2 Sem A完啦, 妳有無諗住畢業之後做乜呀?
敏兒: 有呀, 咁你呢?
我: 我問緊妳喎
敏兒: 你講先啦, 你唔講我唔講
我: 乜妳咁架
敏兒做了一個鬼臉
敏兒: 而家係你想知唔係我想知喎
我: 我打算搵間大行做, 然後做夠經驗拎左個牌之後就轉番做細行
敏兒: 幾好吖, 支持你
我: 咁妳呢? 妳想做咩呀?
敏兒: 我無想做咩呀, 我打算一畢業就去日本學日文, 學到考到日文一級之後返香港搵份日本公司既工做.
我: 咁妳咪要離開香港好耐?
敏兒: 係架, 一年半載話唔定, 幾年話唔定架, 睇下考幾耐囉.
我: 咁妳而家考成點呀?
敏兒: 而家考到3級, 等到畢業果陣應該有2級, 然後就同我個friend 韻兒一齊夾份去日本租間屋住, 一齊做野, 半工讀考埋個1級囉.
我低頭, 表情從微笑變成有點麻木. 心想, 若然敏兒真的畢業就去日本, 我們餘下的日子只有大約一年半, 我應否去追敏兒呢?
若然真的追到, 一年半之後只會再重演之前兩次的失敗. 但難得開始重拾愛情的感覺, 不去珍惜的話, 可能又會變成第三次遺憾.
在我不斷的在思考時, 敏兒叫一叫我.
敏兒: 阿月, 你無野呀麻? Hang左機咁款既?
我: 無呀, 無野呀
敏兒: 咁我走啦, 我到巴士站啦
我: 我陪妳等埋車先丫
敏兒: 唔似你喎, 咁好死?
我: 我一向都好人架啦
等敏兒上車後我便離去了.
回家的車程中, 我在反思著應否追敏兒這個問題, 最後的結論都是”去馬”. 正如大師所講, 釣魚唔係為左要魚, 咁拍拖一樣唔係為左結果. 我希望在餘下的一年半可以好好的和敏兒去相愛.
到了十二月中, 某天下午, 此時ICQ收到敏兒的一個message.
敏兒: 你得唔得閒呀? 唔知點解我電腦好似有d 問題咁呀, 開機果陣部機會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咁, 而家好難得至開得著一次咋
我: 咁開唔著果陣機箱有無著電源燈? Mon有無畫面呀?
敏兒: Mon無畫面, 但係電源燈就有著.
我: 有機會係顯示卡有問題, 又或者底板都唔定
敏兒沒有回應我的message.
然後, 我的電話響起, 這次是我們第一次正式地傾電話.
敏兒: 喂, 阿月呀
我: 係呀, 妳係?
敏兒: 敏兒呀我係
我: 咦, 唔係係ICQ講緊個咩? 做咩打泥呀?
敏兒: 唔得呀, 部機又瓜左, 我用唔到呀, 而家佢又係咁響啦, 我俾你聽下.
我: 妳而家得唔得閒呀? 一係我過泥幫妳睇下啦
敏兒: 吓, 咁麻煩你呀, 咁又唔好既, 咁你要快d到喎?
我: 妳果度咁遠, 起碼要兩個鐘啦, 嗱, 又爭多我一餐飯啦妳, 上次都未找數呀
敏兒: 得啦, 找數呢d 野, 兩餐加埋一齊請你食大餐d丫麻
我: 係妳至好講.
我拿了些工具, 再拆自己一部舊電腦的Display Card 和Ram 去碰碰運氣, 反正這些零件都很舊, Ram是多年前的512mb SD Ram 133, 除了作書簽外, 其實都己經沒用, 若然用得著的話就把這些器官去捐贈給敏兒的電腦讓他重獲新生.
因為之前試過送敏兒回家, 所以我都記得怎樣去她的住處. 我在她樓下等, 不一會, 她走下來接我上樓.
我: 我使唔使買d 野上去做見面禮呀?
敏兒: 唔使啦, 上面都無人, 得我係度咋麻
我: 咁呀, 咁上去啦.
拔去所有線後, 我打開機箱一看, 厚厚的黑塵籠罩了整個機箱的出入風口. 通常看到這些黑塵我都忍不住手先打它清除才繼續, 到清塵後, 我插上電源線和VGA線開機, 同樣的嘟嘟聲.
把機關掉, 我看看原來它的RAM也是SD Ram133, 而且只有128mb, 顯示卡是on board的. 插上我帶來的Ram和顯示卡, 很幸運, 電腦重獲新生. 我再幫它刪去一些垃圾程式, 她的電腦應該比以前快很多.
敏兒見到電腦再次重生, 坐到電腦前試用.
敏兒: 咦, 原來清一清塵之後部電腦會快咁多架?
我瞇起眼看著她搖搖頭.
我: 唔關清塵事
敏兒: 嘻, 是但啦總之郁到仲快過之前就得啦
我: 咁呢餐抵請啦.
敏兒: 請請請, 我而家同你落街食野.
我四處看看, 見到一個很可愛的房間, 沒有關門, 床上放滿了Snoopy 和麥兜公仔.
我: 嘩, 間房妳架?
敏兒: 係呀, 靚呢
我: 好壯觀呀, 咁多公仔, 妳夜晚夠位訓咩?
敏兒走上床上示範給我看.
敏兒: 嗱, 睇下, 我咁樣側開小小就訓到架啦.
我: 訓得咁辛苦為咩呢?
敏兒伸脷向著我又再做出一個鬼臉.
敏兒: 你理得我丫. 係咪落街食飯呀?
落到街, 敏兒果然帶我去吃大餐.
敏兒: 嗱, 呢個巨無霸餐加大左架啦, 你睇下杯可樂幾大杯, 仲要走冰添呀, 堅大餐泥架
我: 唉, 大姐, 整餐Mos Burger 都好丫, 可唔可以唔好老麥呀
敏兒: 咁無錢呀麻, 係咁架啦.
我: 是但啦唉.
我們倆人一起吃著老麥餐, 望見商場開始準備的聖誕佈置, 我問敏兒.
我: 係喎, 妳聖誕節有乜攪呀?
敏兒: 無架, 係屋企囉
我: 咦, 妳竟然無約人? 妳自己department平時都有班friend架
敏兒: 無啦, 個個都去晒拍拖邊有人理我, 早d 訓好過果日
我: 咁呀, 我睇電視話皇后像廣場今年有棵十米聖誕樹同聖誕老人村好靚呀, 不如我地去睇下囉.
敏兒: 乜你唔使同阿王同阿禮一齊出去玩咩?
我: 佢地都陪女啦, 又係得番我
敏兒: o我, 咁呀, 好呀, 其實我都想去睇下棵聖誕樹, 咁約實架啦.
我點點頭, 繼續吃薯條.
又到了十二月二十五日, 記得去年我還在尖東海傍收了阿寶的卡, 對嘉嘉的包伏仍未放下, 估不到, 一年時間我己經把以往的種種放下. 此刻在回望的我, 突然覺得自己長大了.
我約了敏兒七時三十分在皇后像廣場的地鐵站出口等, 但當日人山人海, 不容易找到她. 到了七時三十分, 我打電話給敏兒.
我: 喂, 去到邊呀妳?
敏兒: 得得得, 上緊電梯.
我: 我聽到下一站銅鑼灣喎
敏兒: Er…….你聽錯姐
我: 好啦, 我到左架啦, 係度等緊, 妳到左打俾我啦
敏兒: ok, bye bye
看到街上又是一家大細, 雙雙對對, 辛好我也有敏兒相伴, 不會覺得孤單.
大約十五分鐘後, 我的電話響起來, 是敏兒.
我: 喂, 係邊呀妳?
敏兒: 我企左係地鐵站門口呀
我: 我都係喎, 唔見妳既?
我在一直退後, 左看右看.
突然, 我的背部撞到其他人, 我擰轉身, 對方也同時擰轉身.
我: 唔好意思呀
敏兒: 唔好意思呀
原來當時敏兒也在退後, 我們撞在一起. 看見自己這般出醜, 又見到旁邊的人在暗笑我們, 我們都尷尬的笑一笑, 然後一同離開案發現場.
我們一開始就走到十米聖誕樹前用相機影相, 先是我替敏兒影, 再來是敏兒替我影. 然後, 敏兒看到一對情侶企在樹前想找人拍照.
敏兒: 我幫你地影丫, 嗱, 準備, 1, 2, 3~~
敏兒: 唔好意思呀, 可唔可以幫我地影番張呀
敏兒這招欲擒先縱真是來得有效, 對方沒有拒絕的理由.
敏兒繞著我的手, 我們就企在樹前影了一張照片.
我: 睇吓, 幾靚喎影得
敏兒: 梗係, 因為我靚丫麻
我望望敏兒微微笑一笑.
我: 梗係啦, 妳睇我地幾襯
敏兒伸出手輕輕搣一搣我的鼻.
敏兒: 你就想
我: 我梗係想啦
敏兒此時也有點會心微笑, 不作回應, 擰開頭.
我們行去了一間薑餅屋佈置為主題的攤位, 裏面賣的是不同的糖果. 敏兒見到糖果雙眼放光. 我見她這樣就買了兩支棒棒糖和她一人一支.
當她正想拆包裝紙吃糖時, 我們看到有一個小女孩哭得很利害, 她的媽媽也沒她辦法. 敏兒就拿了自己手上的糖送給小女孩.
敏兒: 嗱, 乖乖唔好扭計喎
小女孩接過敏兒的糖後停下哭泣, 用淚汪汪的雙眼看著敏兒在吃著棒棒糖. 敏兒摸摸她的頭, 笑一笑, 我們就行開了.
見敏兒將自己的糖分了給小朋友, 我就把自己未吃的那支棒棒糖送給敏兒. 她雙腳像剛才的小女孩一樣跳一跳, 然後接過我的糖.
敏兒: 好野, 多謝阿月.
行過聖誕老人村後, 為方便敏兒回家, 我們去了觀塘Pizza hut吃了一份晚餐. 吃過晚餐後, 我和敏兒在街上到處散步. 行到一條長樓梯位置, 梯級很小, 很斜, 加上晚上燈光昏暗, 我主動拖著敏兒的手, 扶她落樓梯.
當時我的心情是中了六合彩頭獎的興奮, 因為敏兒的手沒有縮開.
但, 落完樓梯後, 敏兒立即縮開我拖著的手. 我的心情又好像, 對完飛後才發現日期是上一期一樣的失落.
敏兒認真起來向我說.
敏兒: 我地太快啦, 我未肯定你係咪我想要果個住呀, 我想再了解下你先至決定.
聽到這句, 即是還有一線生機. 心情又再輕快起來, 我嘴角微笑, 然後又用我堅定的眼神看著敏兒.
我: 我會努力架.
敏兒: 哼, 睇下點.
送到敏兒去車站, 我見她身體開始有點發抖, 我沒有問她, 直接把自己的大褸除下, 披在敏兒身上. 敏兒用很感激的眼神看著我.
敏兒: 不如你著番啦, 你都好似好凍咁喎
我: 唔凍呀我, ok呀 (其實我凍到仆街)
敏兒: 見我身體也開始發抖, 於是主動地抱著我的手臂為我取暖.
敏兒就這樣, 一直抱著我的手臂, 直至等到巴士來了才放開雙手, 把大褸還給我. 那一刻, 我第一次很滿意狗巴等十年都無車的班次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