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住鬼夫婦同Owen 嘅消失,
靈堂內壓迫之感亦大大退減,本來緊閉的厚重木門外,
也漸漸傳來一陣陣的拍門聲音。

「喂!有冇人呀?」門外的男人用力的拍打著門,
彷如新年時打鑼打鼓的舞獅隊鼓手一樣用力。
拍打同呼叫嘅聲音頻繁得令人煩躁,特別係對一個啱啱打完一場嘅人黎講。

「聽到喇煩!咪拍啦!」師傅如一個被家人阻止自己玩電視遊戲的小朋友,
對著木門大聲叫著。





「阿俊,你去開門先啦。」Jessie 對我說道,
此時的Jessie 面色也明確轉好,亦可能係因為見到Owen ,令我知道咩叫真正嘅面無血色。

我走到厚重的大門前,將木趟門輕輕推開,
眼光四個工作人員早已守著門外,雙手也拍得通紅。
趟門打開後,工作人員被靈堂內的打鬥痕跡嚇得目定口呆。
牧師早就在眾人身後的坐位上,安靜的等候我們。
牧師眼見我打開木門,面上的笑容足以表現自己放下心頭大石的喜悅。





「嘩x!你地搞乜黎?!」其中一個工作人員大聲喝罵。

師傅將兩把長傘掛到自己左肩,右手扶著Jessie,另一隻手拿著Jessie 的鐵制化妝箱,
慢慢地 由靈堂入面步出。

「你地搞乜黎呀!你地咪走呀,等埋主任黎先!」當中一個比較年青,頭染金毛嘅工作人員說道。

明顯地我們三人沒有理會呢位工作人員。
年青而衝動嘅金毛mk 一手捉住師傅長外套嘅衣領。





「我同你講野呀,你聾架?」mk 對師傅喝道。

師傅本來連望都冇望過mk一眼,直到mk捉住師傅嘅外套。
師傅雙眼望向mk,輕輕地說了一句。

「縮手。」

mk面色突然發青,整個人頓失平衡整個跌在地上,
不斷向後爬,就如恐怖片中,角色見到恐怖的惡鬼一樣的退後。
明顯地mk已經跌左入師傅嘅幻術之中。
其餘三個工作人員見到金毛mk突然失常,立即上前了解同事情況。

「咪嚇人啦。」Jessie 輕聲地說道。

師傅望了望Jessie,隨即將幻術解除。




其餘三人看上去都應該喺寶福工作一段時間,對師傅嘅行為可能亦有一定了解,
故並未有太大反應。

「張cheque 你一陣搞埋d手尾,叫呢度寄番去我公司啦。」
師傅對走上前準備慰問的牧師說。「呢條友好死重,下次先再同你吹水啦。」

「好啦Cloud,願主祝福你。」牧師同我地三人告別之後,
我地亦離開寶福,坐上剛剛預先電召嘅的士。有好多人都話:當你坐車去一個地方,回程嘅路永遠比去嘅快。
可能因為無論係乜事,回程多數都係帶住愉快同輕鬆嘅心情,
亦可能因為,回程,代表事情已經解決可以鬆一口氣。

師傅將Jessie 扶到的士後座,而我,今次亦好識趣咁坐上的士前座。
可能因為一個有病,一個經歷完大戰,後座二人體力早已消減得七七八八,
一上到車,Jessie 依偎著師傅膊頭,二人也呼呼大睡。





「司機,朗豪坊丫。」

司機望了望倒後鏡,「你朋友爆曬肛咁,冇野嘛?」

我轉身望望後座的師傅,才發現他已在剛剛一戰中傷痕壘壘,
但在上車之前,根本由師傅嘅動作同照顧Jessie 嘅任何方面,完全睇唔出佢係個受左傷嘅人。
「唔駛喇。」我答道,「佢頭先差錯腳跌左落樓梯啫。」
我對司機講了個最老土的謊言,冇錯,基本上唔會有人信,
但其實如果有人對你講左句:一聽就知係大話嘅說話,佢嘅潛台詞亦只係 『你唔好再問喇。』

司機亦相當識趣。「咁好啦,咪整污穢我架車呀,一陣仲要交更架。」

後座嘅師傅亦忍唔住張開眼,「得喇的士佬,一陣落車幫你抹番囉。」師傅一面不滿。
雙眼亦散發住不耐煩嘅氣息。





「我都係講下啫。」隨即的士亦開往了我們嘅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