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昏迷之後的事,當我睜開眼睛後,發現只有母親在我身旁,但父親呢?
還記得七歲前我們一家人尚算完整,但自從該次意外後,父親便消聲匿跡,母親說他只是到了美國公幹。但十多年來,我們仍沒法聯絡父親,但時間久了,我也覺得就算沒有父親在我們身邊也是這樣過。只是在成長過程中,身邊的人偶爾也會問及我的父親,在這時候我才會想著父親在那裡?正在做甚麼?雖然我也輕易跟別人說我沒有父親,但沒有父親的缺失感也不是這麼容易彌補。
直到三年前,酒吧來了一名陌生男子,他是派對負責人。母親跟我說他是父親後,我並沒有因此而歡喜,而是怨恨,怨恨他為何丟下我們不顧;怨恨他令我十多年來受盡委屈。但這也不要緊,最過份的是母親經常以低價把場地交給他作派對用途,但經我打探後,才知道他一直把我母親當作羊牯。除此之外,母親還幫他在定附近租了一個單位居住,租金由母親負責。自此之後,我已認定父親這次回來是為了騙財,「騙子」就是我對他的別稱。但當然原因不是這麼單純吧!
 
海風輕輕撲向我,我拿著支裝啤酒一直走,當然這些啤酒是自掏腰包。當沿途上看見一對夫婦拖著一名小孩在我身邊一閃而過後,我立刻對著海邊大喊,此時我們身處於尖沙咀海傍的星光大道。
當這支啤酒喝光後,我立即從Llesenia手中的膠袋取出另一支啤酒,開了蓋後隨即把這些酒精混合物倒入口中。
「還有多少?」我問,這個當然是指啤酒數量。
她望了一望膠袋後便說:「還有八支,你不是想把它們今晚內喝掉吧?」
「有甚麼關係?反正我也不會醉的...」
說罷,我繼續把啤酒倒入口中,而部份的啤酒也不斷從嘴邊流出,慢慢滲進我的衣服內。




「不要喝了,明天你還要上班。」
Llesenia打斷我的說話後,便一手按著我持著酒樽的手及試圖搶去我的瓶子。
「這麼多年來,我們是怎樣過的?你知道嗎?」
「打從父親消失的一天開始,我已下定決心不要讓母親受委屈...」
「我努力讀書,為的只是將來能夠找到一份好工作,讓母親知道就算沒有父親在身邊...」
此時我放下酒瓶,從Llesenia手持的膠袋中取出另外一支啤酒,喝了一口後續說:「也沒有甚麼大不了!」
此時,我強行忍著淚水,及呼了一口氣。
當我望著她時,她才跟我說:「繼續吧!我仍在聽。」
「本來我們也相安無事,但自從這個騙子回來後,便一直打亂我們原來的生活...」
「我跟母親說他是騙子,但不得要領...」




「今天...」
「今天...」
此時她輕撫著我的頭顱,但她對我說的話卻聽不清楚,我也續說:「但今天她竟然為了這個騙子打我...」
說罷,我全在欄杆上抱頭痛哭,身軀也慢慢靠近Llesenia,她緊緊的攬著我,方才感受到少許溫暖。
 
此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望也不望便把它交給Llesenia,我跟她說:「幫我看看是誰吧?」
「是Leo,接聽嗎?」
「我不想聽到這窩囊廢的說話...」
「倒不如由我接聽吧!」她說。
「隨你喜歡...」




只是剛剛說罷,Llesenia已把手機放在耳邊,但他們的談話內容我沒有在意,反而在附近親熱中的男女激活了我的神經。
「要是可愛,為何無人愛我,夜夜獨自一個,祈求誰來家裡坐坐...」
「抬頭望鏡亦算不失不過,到底我甚麼出錯...」
我發現每當我有些酒意的時候,我也喜歡唱楊千嬅這首舊歌,這歌詞的意思正正說穿了我的心事。
 
「不要唱了,Leo正在趕過來...」
「他來幹什麼?你跟他說我不需要他...」我高聲打斷她的話。
「...為何...為何他總是在不適當的時候出現?我不想看見他,他令我心煩意亂...」
兩條淚痕在我臉上劃破,此時我已喝下第三支啤酒,準備拿出第四支時,她把膠袋移開及跟我說:「不要喝了!」
「給我!我要喝!」
我邊說邊搶著她拿著的膠袋,但她用手阻擋著我,但由於她的態度不算是強硬的關係,最後我還是從她手中取了一支啤酒。
「我發現自己沒有幸福,幸福總是在我身邊擦過,人家有父母疼錫,人家有男朋友,但我...」
「我甚麼也沒有...」
此時Llesenia攬著我,她在我耳邊說:「你還有我這個姊妹!」
我的淚水猶如水龍頭爆裂一樣,怎樣也關不上,此刻我才真正感受到溫暖。




 
結果,在Llesenia的陪同下,我還是讓Leo接送我們回家,由於我不想給他任何機會,以致我要求他先行送我回家。當我下車時,手機顯示的時間已經是一時二十五分,接著就是Leo接送姊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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